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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志向是她,不會說話是她,她可算不上優(yōu)秀。 辜負(fù)了宋肆君一片好意,學(xué)演戲,也只是想離遲亦近一點。 她這樣的人,怎么能算優(yōu)秀? 遲亦身上出了薄薄一層汗,程南帶著人正在給她擦汗補妝,接下來還有一場她和千九的對手戲。 兩個女主感情的起點。 遲亦看著跟在哈博身邊的千九,不自覺嘆了一口氣。 程南:“遲姐?要不我再弄幾個風(fēng)扇過來?” 天確實太熱了,遲亦穿得又厚。 遲亦無可無不可的“嗯”了聲,便往哈博那邊過去。 哈博說的興致勃勃,千九沒有正式學(xué)習(xí),一張白紙到他手上,其實最好調(diào).教。 “我聽遲亦說,這個劇本你看過很多遍,提出了不少問題,你能跟我說說,你作為燕驚雪,是怎么看待沈清河的嗎?” 離他們幾步遠(yuǎn),遲亦停下了腳步。 這個問題,千九沒有給答案給她。 《暗涌》這個劇本,畢竟原身是《將軍夫人》,沈清河所占的比重最大。 無論是燕驚雪,容不屈,還是沈清河的皇帝哥哥,無一不是沈清河人物成長變化路上的一個環(huán)。只是燕驚雪,對她的意義,最為不同,而已。 遲亦盯著千九的背影,莫名有些緊張。 燕驚雪的角色,她親自改動過。 千九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嗎? 作者有話要說: 姑姑怎么會坐以待斃呢 嘻嘻嘻不可能的 捉蟲 第92章 番外(四) 燕驚雪對沈清河的看法? 千九呼吸不自覺發(fā)緊, 她有愧疚感。 她大抵不是個合格的殺手,所以她拋不掉家國情仇,也沒辦法狠下心對待沈清河。 燕驚雪的任務(wù)是殺掉容不屈, 這跟沈清河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千九一直沒說話,哈博遞給她一瓶水, “別緊張, 想到什么說什么,不要太有壓力?!?/br> 千九微垂著頭,把水握在手里, 手心溫?zé)? 冰水略微給了一點刺激。 工作人員在為下一場戲做準(zhǔn)備, 飾演容不屈的演員已經(jīng)走了。 劇組的行程安排地很滿, 畢竟時間不算充沛,九月份開學(xué), 千九必須在開學(xué)前殺青。 千九擰開水瓶, 咽下一大口水,冰涼的水下肚, 頭腦清醒許多。 “沈清河……”千九頓了一下,“是一個可憐人?!?/br> 哈博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 千九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再輕輕吐出來,聲音放得很輕, “她應(yīng)該算是一個完美的公主吧,溫柔美麗,自珍自重不自矜,為人謙和,還不傲氣。” “溫暖又可愛, 值得保護?!?/br> 然而這樣一個完美的人,不過是權(quán)力斗爭的犧牲者。 被迫嫁給容不屈,卷進更深的算計里。 但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的丈夫,跟她的哥哥,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她的愛恨,她的生死,都不重要。 燕驚雪或許是第一個真正在乎她想法的人。 從第一眼的愧疚,到后來熟識后的相知相惜,燕驚雪可以算得上是沈清河人生中的一道光。只是這道光本身,來自黑暗。 哈博嗽了嗽嗓子,眼角余光正好瞄到遲亦,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默契的沒有提醒千九。 “你剖析的還算全面,在燕驚雪心里,沈清河留給她的印象說白了就是兩個字——完美,所以她后續(xù)的很多選擇,都被沈清河影響,你要清楚她的心理走向,才好理解燕驚雪這個人?!?/br> 千九點了下頭,腦海里面又浮現(xiàn)出來沈清河的模樣。 脖頸處露出來的肌膚白的發(fā)光,溫潤的眉眼瑩著淡淡愁思,明明年紀(jì)不大,偏偏打扮得一副暮氣沉沉的樣子。 哈博從業(yè)這么多年,第一次這么仔仔細(xì)細(xì)給人說戲,說完還得給她剖析人物。 “你認(rèn)為燕驚雪后期對沈清河有失望嗎?”哈博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他還是怕千九想偏導(dǎo)致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不對。 千九沉默了一秒,而后抬起頭看著哈博,搖頭道:“沒有?!?/br> “沈清河在我…在燕驚雪心里,從始至終,都是一個美好的值得保護的形象?!?/br> 在燕驚雪為期十八年的殺手生涯里,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得上沈清河。 保護沈清河的美好,是她最自由的想法,沒有之一。 “沒錯沒錯!”哈博笑出了聲,“雖然燕驚雪年紀(jì)比較小,但她遇到的事兒比沈清河多,這是一個既復(fù)雜又單純的角色,沈清河給了她溫暖,她幾乎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呵護這點溫暖?!?/br> “說起來你們兩個小情侶演這個戲,確實事半功倍,不過要注意別把角色的感情……” 哈博話沒說完,遲亦掩嘴咳了聲,快步走了過來,“在聊什么?” 千九回頭,唰地一下站起來,手上的水瓶攥得死緊,渾身上下寫滿了局促。 遲亦還是沈清河的打扮,也沒叫她名字。 只是笑著拉住了千九的手,重新坐了回去,“哈導(dǎo)有什么別的見解?” 千九恍了恍神,把視線從遲亦臉上挪開,放到了兩個人交握的手上。忍住了那股想掙脫的奇怪感覺。 遲亦手心干干爽爽,體溫總算不像冬天那么低。 千九一顆心七上八下,一口氣吊在半空,怎么也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