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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行了,不說了,你忙你的吧,有什么事兒解決不了就跟哥說?!?/br> “嗯。” 掛斷電話,遲亦站在原地懵了好一會兒。 這回輪到她腦袋里面嗡嗡嗡響。百里子晉說得對,沒有余沐陽,也還會有別人,百里家不會允許她獨身到老?;畈换畹玫侥菚r候另說。 圈子里這么多年輕的門當(dāng)戶對的男性,總有她要見的,或是……要嫁的。 百里子晉這一通電話讓她想起很多東西。 尤其是息影后去紐約的那兩年。家里安排去相親。和余沐陽。 她不愿意。 親爸沒說話,那位親媽來勸的她,話很有意思,“女兒呀,身為百里家的閨女兒,你不能只享受家里的福利,不承擔(dān)家里的責(zé)任吧?” 她當(dāng)時在曼哈頓養(yǎng)病,聽了這話怎么回來著,她說:“您說得對。” 然后她跟著回了紐約,去見了余沐陽。 再后來就是加藥,見余沐陽,加藥,見余沐陽。 再再后來連她的心理醫(yī)生都看不過去,勸她回國休養(yǎng)。 她刻意跟家里人感情疏離,導(dǎo)致她媽跟她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往,絕對不會拐彎抹角。生怕她裝聽不懂打馬虎眼兒。 不過不管是親密還是疏離,mama們的角色,都讓她們說出了她不愛聽的話。 不論是皇太后,還是董事長夫人,都如出一轍。 遲亦扶著沙發(fā),深吸一口氣。 剛剛平復(fù)下來的頭痛,又開始重振旗鼓。 惡心一陣一陣翻上來,遲亦扔下手機(jī),捂著嘴巴沖進(jìn)了盥洗室。 千九還在跟YiKo研究這衣服是要用冷水還是熱水,手洗還是機(jī)洗,遲亦就沖了進(jìn)來。 “遲jiejie?” 遲亦沒理她,抱著洗手臺,大吐特吐。 除了一肚子的苦膽水,什么也沒吐出來。 遲亦伸手接了一捧水,漱了漱口,頭痛沒緩解,胃里倒是靜下來了。 又接一捧,胡亂抹了把臉。 她抬起頭,鏡子里的女人鐵青著臉,她早上沒化妝,真是一點血色也沒有。 活成這樣,她可真厲害。 她扯扯嘴角,自嘲的笑笑。突然看到站在她身后高了她半個頭的千九的臉。 ——黑著張臉,比她臉色還難看。 眸子里翻滾著復(fù)雜的東西,擔(dān)心兩個字就差寫在腦門上,遲亦突然笑出聲。 “你到底怎么了?”千九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右手的手指捏在手心里,刺激著她清醒。 遲亦轉(zhuǎn)身,輕輕喘了兩口氣靠在洗漱臺上,“沒事?!?/br> “沒事吐成這樣?”千九往前走了一步,把遲亦完全禁錮在自己的范圍內(nèi)。 “真的沒事?!边t亦微微笑著,千九身上的冷香一直往她鼻子里鉆,她下意識往千九身上靠,口中呢喃:“過來點,阿九……” “真的不用看醫(yī)生嗎?” 千九被迫把她攬進(jìn)懷里,她就更加得寸進(jìn)尺,兩只手攀在她脖頸上,貪戀的汲取她身上的滋味兒,不出所料又聽到了她胸膛里的亂糟糟的聲音。 “不用,阿九在擔(dān)心我嗎?” “是?!?/br> 千九大方承認(rèn),仍然沒問為什么。 遲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低笑出聲,又問了遍那個問題:“阿九喜歡我嗎?” ‘喜歡’那兩個字堵在千九心口,怎么也竄不出來。 她沒回答,遲亦也不在意。 “抱我回房,我沒力氣了。” 反正坦誠相見過了,這穿著衣服的時候,遲亦也不是那么在意。 千九胸腔里面砰砰的,像是滿,又像是空。 她有點興奮又有點心虛,老老實實抱著遲亦回她房間。 看著她躺下,才突然壓低聲音,從喉嚨里面吐出兩個字:“喜歡?!?/br> 遲亦蒙上被子,笑容一下子掉了下來。 喜歡她的和她喜歡的? 頭痛欲裂,她嗓音清冷,“你出去吧。” 千九應(yīng)了聲“好”,替她拉上窗簾,開了空調(diào),調(diào)好溫度,輕手輕腳關(guān)好門退了出去。 千九腦海里又響起了“這樣不對”的聲音,她可以清楚的知道,她愛慕姑姑,但此時也…喜歡著遲jiejie。 難道因為遲jiejie跟姑姑長得一模一樣,她就可以輕易放肆的對她產(chǎn)生感情? 這樣的行為跟那些濫情的富家子弟有什么區(qū)別? 日頭很烈,窗外景色亮的刺眼。 千九縮回盥洗室,心不在焉的跟YiKo學(xué)著洗衣服。 電話響了三遍,她才后知后覺接起來。 “喂,程南jiejie?!?/br> “趕緊出來開門。”程南氣喘吁吁的聲音呼哧呼哧傳出來,“在干啥呢?打電話半天不接?!?/br> 千九趕緊沖了沖手,“馬上來。” 門打開,程南大包小包還拎著狗,頭發(fā)絲兒都被汗浸濕透了。 千九趕忙伸手去幫忙。 “別,趕緊讓我進(jìn)去,要是遲姐看見我讓你一只手拿這些,我又要被打包送回家咯!” 遲姐為了這小丫頭片子威脅她的事兒,她可沒那么快忘,耿耿于懷好嗎! 千九摸摸鼻子,訕訕笑笑。 沒敢接話。 “遲姐呢?” “困了,在補(bǔ)覺?!?/br> 程南撇撇嘴,“過來我教你養(yǎng)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