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寡婦VS戲子
隱弦的傷好的很快,這其中少不了悠銘給她暗中施藥。 程克禮被捕的新聞在上海各大報紙傳開,目前暫押在法署監(jiān)獄,等到六月底會由日本軍方押至奉天。 隱弦知道這是日本人的釣魚計劃,但是程克禮作為她的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她不能無動于衷眼看他犧牲。現(xiàn)在在法署監(jiān)獄還好,一旦他被轉(zhuǎn)到東北就不知道要承受什么樣的酷刑。最佳的營救機會是押運途中救援,但要知道具體押運路線和時間這樣的情報才可以提前部署行動,以確保萬無一失。上海站的諜報網(wǎng)絡(luò)因為這次任務(wù)的失敗損失慘重,如果不是礙于章迎和的身份,隱弦也一定作為嫌疑人被捕。 由于隱弦的不遵從命令,擅自行動而造成上海站被毀,南京方面多次讓隱弦回去述職。隱弦知道,如果不是憑借章迎和在上海的特殊身份,她早就被軍事法庭審判。 六月末的午后,上海的天空壓著黑厚的云層,大雨蓄勢待發(fā),低壓讓所有人沉悶的呼吸不暢。 隱弦辦公室在章氏銀行的第五層,她正在審最新債券發(fā)行方案。 門口傳來沉穩(wěn)的咚咚咚三聲敲門聲,隱弦頭也沒抬直接說“進(jìn)來”。 兩聲皮鞋落地聲后,門口的人就再沒有聲音。 隱弦審?fù)暌欢巫隽藗€標(biāo)記抬頭,看到眼前的人先是一愣。 章迎共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剛毅冷峻的臉上掛起溫馨的笑意看向隱弦。 “怎么,五年未見,不認(rèn)識哥哥了?” “哥。”隱弦不自然的叫了一聲,站起身,“你怎么來了?” “你在異鄉(xiāng)撐持家業(yè)這么辛苦,我當(dāng)然要來看看你!”章迎共又前進(jìn)一步,張開懷抱,等著隱弦入懷。 隱弦遲疑一下后也抱住章迎共,月老提供給章迎共的資料并不多,兄妹曾經(jīng)二人感情深厚。兩人在德國讀書期間,因為不讓meimei受辱,章迎共切掉左手小指和無名指,用以換她的安危。光憑這一點,隱弦就能推斷出章迎和在章迎v共心中的份量。 章迎共摟著隱弦,輕拍她的后背欣然說,“沒想到子承父業(yè)到我們章家就是女承父業(yè),我家小和可是整個上海灘最成功的金融家?!笨磗んυ的酮榯⒏楆忘孓ㄐヌ藏んαìㄒαNɡSんυWυ(海棠sんυ箼)點CΘM “哥。你別開我玩笑了,我是承父業(yè),你可是開天辟地,成為滿洲國里的中流砥柱——當(dāng)之無愧的漢jian?!?/br> 章迎共在聽到“漢jian”二字臉色頓暗,轉(zhuǎn)而又笑說,“你也開天辟地了,他們都和我說你是中統(tǒng)特工,我說不可能,我meimei一直和我在一起,中統(tǒng)也沒有機會和時間發(fā)展我meimei?!?/br> 章迎共臉色帶笑,但卻一副審視神色,“小和,你說呢?” “你說的對!”隱弦笑容不變,“你這次來上海專門看我的?” “對,來看你,順便接你回家。” “家?”隱弦微微側(cè)頭,黯然道,“我們還哪里有家!” “有我的地方就有你的家?!闭掠苍陔[弦辦公室的沙發(fā)坐下,“你繼續(xù)忙吧,哥等你?!?/br> 隱弦在文件上簽下“章迎和”名字,交給手下的人,拿起手包,“你都來了,我還忙什么,當(dāng)然是帶你好好在上海逛逛?!?/br> 轟隆的雷聲在云中翻滾,一道閃電霹下,烈風(fēng)剎起,整個外灘都在風(fēng)中搖曳。 行人匆匆而跑,為了躲避還沒有傾盆的大雨。 隱弦手中拎著一把紅傘,章迎共手中拎著一把黑傘,從容不迫散步。 “哥,你這次不會光來看我吧!”隱弦問。 “我來帶一個人回東北,你的老情人?!?/br> “我的老情人?我的情人可多了去了!”隱弦玩味說,“今天晚上帶你去跳舞!給你找?guī)讉€金發(fā)女郎!” 章迎共攥住傘柄的手指已經(jīng)因為緊繃而泛白,壓抑心中的怒意,“你哥我不好女色,你又不是不知道。倒是你,這幾年在上海,情人換個不停,律師,醫(yī)生,還捧角,那個戲子最近一直住在章公館是不是?” “人生得意須盡歡嘛!我一個寡婦,太寂寞,給自己找點樂子不行么!快下雨了,我們上車回去吧,李媽一定很高興看見你!” 章迎共不再多話,隨隱弦上車。今天恰巧因悠銘風(fēng)寒,嗓子不舒服,在家修養(yǎng)。他在家給隱弦煲了母雞湯,在李媽無數(shù)白眼下依然自顧忙活。自從住進(jìn)章公館幾乎沒人給她好臉色,不僅是因為自己下九流的身份,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和隱弦床上動靜太大,傭人們不好說主子壞話,但卻對悠銘嗤之以鼻。 直到聽到廚房外面吵鬧聲,悠銘才出去瞧瞧。 獵人對于危險都很敏感,在悠銘從廚房出來那一剎那,章迎共和悠銘越過無數(shù)隔在二人中間的家具和傭人,眼神帶刃射向?qū)Ψ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