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公媳12
“爹,我冷。”一切結束后的隱弦抱住易存安,可憐楚楚的發(fā)嗲說。 易存安把她抱到西屋,給她放到被窩里,蓋好被子,溫柔說,“媚兒,你等爹做好飯再起來,爹給你做兔rou吃?!?/br> “好呀!”隱弦笑如往常。她在床上躺一會,感到雙腿不那么酥軟后起來穿衣服,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從柜子里翻出家里所有的銀錢,拿了三分之一揣進棉襖兜里。 她推門出去時,易存安正在往灶坑里添柴火,見她起來問,“媚兒,你怎么起來了,飯還沒好?!?/br> “躺不住了?!彪[弦看到灶臺上盆里血淋淋已經褪去皮的兔子說,“爹,我去把小謙子叫回來吃飯?!?/br> 易存安搓了搓手,低下頭小聲道歉,“媚兒,今天早上……對不起?!?/br> “爹,您說的哪的話,一家人,哪有什么對錯!”隱弦笑意盈盈推門出去,“我走了?!?/br> 對于隱弦的表現(xiàn),易存安感到說不出的詭異,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隱弦在村西的河邊找到正在和一群孩子打雪仗的小謙子,叫了他一聲。 小謙子小臉凍得通紅,拍拍身上的雪對這群孩子說,“我媳婦來叫我回家吃飯了!”說著屁顛屁顛跑向隱弦。 隱弦蹲下身,溫熱的手揉著小謙子冰涼的臉蛋,“小謙子,等再玩會就回家吃飯?!?/br> “媳婦,你不是叫我回家吃飯的?” “當然不是,家里沒鹽了,我去借點鹽!” 隱弦說完,就沿著出村的路走了。 小謙子又跑回去和孩子們打雪仗,直到餓得玩不動才回家。易存安見他自己回來問,“怎么就你自己?媚兒呢?” “媳婦去借鹽還沒回來嗎?” 易存安:“什么?借鹽?” “是啊,她說家里沒鹽了!” 聽完小謙子的話,易存安心里一沉,“糟了!她往哪里走了?” “村西,去鎮(zhèn)上的路?!?/br> “你在家等我?!币状姘舱f著奪門而出,把還摸不清狀況的小謙子留在家。 貓冬的季節(jié),再逢一場大雪,清晨的村路上幾乎沒有人,只留下隱弦一串零碎的腳印。 隱弦一呼一吸都冒著白色哈氣,一邊走一邊罵,“狗日的易存安,萬年渣男!老娘不陪你玩了,愿心也不要了!胡媚兒,你可長點心吧,這么個渣男你為什么會愛上他??!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如以前那么慘,你心里別掛著他了,下輩子投胎個好人家,找個如意郎君吧!” 隱弦罵完易存安,打給月老,同樣打不通。 “梁連理你這個王八蛋,天界數你最窮最摳,給老娘安排這么個窩囊任務,等我回去,炸了你的辦公室!怪不得你業(yè)績墊底,亂點鴛鴦,誰還對你許愿,趕緊把你撤職,讓老娘上位,肯定比你強!” 隱弦踏著雪,一遍罵一遍手舞足蹈。 咔的一聲,掛著的厚厚積雪壓斷樹枝落下,正好砸到隱弦身上,給隱弦砸了透心涼。 “哈!連你也欺負我!”隱弦如狗一樣快速抖掉身上的雪,把那個樹枝踩在腳下,狠狠的跺上幾腳,“讓你們欺負我,讓你們欺負我!” 直到樹枝被踩得細碎,她才大步往前走。 易存安尋著隱弦留下的腳印,快步前行,看到前面大步而行,怒氣沖沖的隱弦,才安心的舒口氣。 “媚兒!”他低厚的男音在雪后聽起來格外空靈。 隱弦回頭看見易存安,拔腿就跑。 “媚兒!你等等爹!” “等你個二球!”隱弦大罵一聲,跑得比之前更快。 隱弦從村道跑上去鎮(zhèn)上的大路,沒吃早飯的她已經氣喘吁吁體力透支,回頭看易存安窮追不舍,干脆不跑了,一屁股最在軟綿的雪地里,凌厲的眼神瞪著越來越近的易存安。 “媚兒,你這是……”易存安呼呼呼喘著粗氣,“你要去哪里?” “去窯子,當窯姐!”隱弦一臉決絕說。 “別說胡話!”易存安拉起隱弦的手腕,“走,和爹回去!” “別碰我!”隱弦甩開他的手,“我不會再回去。我告訴你易存安,老娘不伺候你了,這份愿心我不掙了!要不是我欠下一屁股債,你以為我愿意和你們這些臭男人周旋!你當年把我從我爹手下救回來,我伺候你爺倆這幾年,還陪你睡了多么多次,早就還夠了!你別想再把我拉回去!” 易存安跪在隱弦前面,“媚兒,是爹錯了,早上爹不該這么對你,爹保證以后不會了!” “哼!”隱弦雙臂抱在胸前,“就算是你給我磕三個響頭,我也不會和你回去,你死了這條心吧!” 易存安著急說,“你不和我回去,你去哪里,你有地方去嗎?” “我都說我去鎮(zhèn)上窯子里當窯姐,本來那里就是我的歸宿。正大光明掛牌接客,總比偷偷摸摸見不得人強吧!” “媚兒,你這是在逼我?”易存安攥緊拳頭,陰沉說。 “哎呦,族長大人,你陰沉著臉我好害怕啊!”隱弦聲音上調,諷刺說,“怎么,你想把我綁回去嗎?再次對我動粗?” “你若是非要去窯子,也未嘗不可!” 隱弦早就料到易存安會來硬的,她把帶出來的匕首從衣袖里抽出,冰涼的刀刃抵上脖頸肌膚,匕首白晃晃反光比這白雪還刺眼。 “你要是敢再動我一個手指,我就死給你看!”隱弦微微側頭,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你可不要以為我不敢,我可不怕死!雖然我沒有仔細看合同,提前gameover會有什么后果,但我一點也不怕!” 易存安伸向隱弦的手收回來,徹底軟了下來,“媚兒,你要爹怎么做才肯原諒爹,和爹回去?“ “你怎么做我都不會原諒你!”隱弦收起匕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雪,“我就算是當窯姐,也不接你這個客!” “呸,渣男!”隱弦留著下這句,大搖大擺的往前走。 “媚兒!”易存安跟在隱弦身后,每一聲都叫的軟綿,完全沒有以前的尊嚴。 “你還跟著我做什么?”隱弦回頭挑眉看他。 “跟爹回去吧,爹保證再也不會了!” 恰逢一輛驢車從他們身邊經過,是村北的麻二嬸,麻二嬸遠遠看到兩個人影,似乎像是鬧別扭的夫妻,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易存安和他兒媳婦。 麻二嬸笑問,“這大早上的,公公和兒媳婦鬧別扭了?” 易存安尷尬笑說,“沒鬧別扭,二嬸,這么早去哪里?。俊?/br> 麻二嬸:“去鎮(zhèn)上。” 隱弦:“二奶,你去鎮(zhèn)上啊,正好捎我一段路!”隱弦說著朝驢車跑,被易存安一把拉住手臂。 “你干什么啊,你放開我!” 麻二嬸看兩人神色都不對問,“你們這是怎么了?” 易存安:“沒事,二嬸,媚兒看上一款布料非要買,但家里錢不夠,我和她說等年后買,可她非要現(xiàn)在去鎮(zhèn)上買。你先走吧,她不去鎮(zhèn)上!” “不是的二奶,是因為他……唔唔唔”隱弦所有言語都被易存安的大掌捂住,易存安忙說,“二嬸,你快走吧,早去早回!” 直到麻二嬸驢車走遠,易存安才松開隱弦。 “你為什么不讓我說真相,自己cao了自己兒媳婦,這事敢做不敢說么?怕自己多年來在易封村樹立的威嚴瞬間消失殆盡嗎?不敢說,卻敢做,偽君子!你放心吧,我是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隱弦一臉鄙視,轉身繼續(xù)走。 “媚兒,爹錯了,爹會娶你的,一定的!”易存安跟在隱弦身后小心翼翼說。 “易存安,我實話和你說了吧,我根本不是胡媚兒,真正的胡媚兒沉睡了。對于我而言,我不在乎你娶不娶我,懂?因為我根本不愛你,我來這里就是為了錢。現(xiàn)在我破罐子破摔,不想要錢了,所以,我要離你遠遠的,因為你把我惡心到了!” “那你真正名字叫什么?” “你給我聽好了!”隱弦食指在面前點著,“老娘叫隱弦,是大名鼎鼎的神……”隱弦說到這里氣勢弱了下來,“反正,我會把胡媚兒身體還給她,前提是我能回去,但現(xiàn)在我處于失聯(lián)狀態(tài),回不去。” “既然你不是真正的媚兒,那你是不是尊重下宿主媚兒的意見,她可不想去當窯姐?!币状姘矂偛拍氐纳裆⒂芯徍?。 “我那是騙你的!我怎么可能去當窯姐!” 易存安笑了,“那你去鎮(zhèn)上怎么活?就算是你把家里的錢全帶過去,你能過幾日?以后怎么養(yǎng)活自己?” 隱弦,“我可以打工啊!” 易存安,“打工?做什么?店小二端茶倒水伺候人?你會什么手藝嗎?木匠?瓦匠?要不然給人洗衣服?這么冷的天,每天把手泡在冰水里洗衣服?” 在易存安說這話時隱弦大腦快速思考,思考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會,又不想吃苦。心里大罵,怎么哪里都缺錢的命!自己還真沒有什么可以在這里安身立命的方法,啊啊啊啊,怎么辦,該死的梁連理,你他娘的快點讓我回去?。。。?/br> “還是和我回去吧,從今以后,我保證把你像皇帝一樣供著,再也不欺負你了!”易存安誠懇且卑微的求著。 隱弦想自己又不是死心眼,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當然給臺階就下。 “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和你回去,但是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 易存安躬身答,“再也不敢了,從此以隱弦大神馬首是瞻,您說一不二。” “這還差不多!”隱弦得意的把自己長辮甩在身后,兩手背過去,活脫脫一只旗開得勝的大公雞,“快點回去,我都餓了,兔子rou做好了么,我好久沒吃rou了!” 易存安跟在身后,卑躬屈膝說,“做好了,做好了,就等隱弦大神品嘗了?!?/br> χǐаΘSんùΘ。ù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