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父女緣起1
周秉禮十三歲那年,父母車禍雙亡,他雖有親戚,但是沒有一個人愿意領(lǐng)養(yǎng)他,最后他只能去孤兒院。 他祖上做的都是盜墓的生計,直到他爺爺才洗手不干。所以,周秉禮自小對文物古玩十分感興趣。他憑借良好的成績考入全國名牌大學,學習考古專業(yè)。考古專業(yè)一直是冷門,學校只有這個專業(yè)是一個班,班上不到十個人。 他認真學了四年考古學,畢業(yè)也沒有找到對口的合適工作,只能在商場超市暫時打零工。他租的是貧民區(qū)的筒子樓,長長的露天樓道旁邊一個個小房里,窩著的大多是貧窮的人和潦倒的心。 他剛搬進去那天夜里,就聽見隔壁女子大吼和一個女孩子嗚嗚可憐的哭聲。 “哭什么哭!我都沒哭,你哭什么!”女子厲聲呵斥。 “我為什么要生下你這個孽障,帶著你,你知道我有多累嗎!真想現(xiàn)在給你掐死!” 隨之而來的是女孩嗲聲的哭求,“mama,小果錯了,mama你別生氣,別不要小果!” “要是沒有你,我自己一個人過的好好的!帶著你這個累贅,每天日子過的這么苦!”女子罵完,女孩哭聲更大。 “你還哭!” 周秉禮聽完不禁皺眉,心里同情那個柔聲哭泣的女孩,他側(cè)耳聽隔壁動靜,女孩嗯嗯的努力止住哭聲,乖巧的說,“mama,我不哭了……” 第二天周秉禮下班回家,路過樓道,看到一個粉嫩可愛的女孩,穿著一身藍色小裙子,靠著樓道的墻,盯著前面的門,那道把女孩和自己mama隔開的那道門。 他走進時才聽到里面發(fā)出女子大聲的呻吟聲,聲聲不絕。 女孩眼里流露出她這個年紀少有的孤獨與寂落,還有絲絲的哀怨與心疼。 周秉禮心里千頭萬緒,惻隱之心早在聽到女孩昨夜哭求時泛濫,他蹲下身溫和問,“這么晚了,你吃飯了嗎?” 女孩白嫩的小手疊放在肚子上,搖搖頭。 “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點?” 女孩子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他,微微的點下頭。 他帶女孩到自己房間,依然能聽到女子大聲呻吟和rou體啪啪的猛烈撞擊聲。 “我今天只買了泡面,吃泡面可以嗎?”周秉禮聲音一直輕緩,把自己最溫柔的感情全部調(diào)動出來。 女孩不說話,依然點頭。 等著泡面時,周秉禮問,“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女孩終于開口,聲音細如蚊子,“我叫花芳果,今年5歲了。” “很好聽的名字,我聽你mama叫你小果?” 女孩大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略有羞澀的說,“叔叔以后可以叫我小果?!?/br> 面泡好后,小果嫩白的小手拿著筷子,吐嚕吐嚕開始吃面,看來起十分餓的樣子。 “我這里還有香腸,”周秉禮說著把火腿腸皮扒開遞給她。 隔壁的聲音依然沒有停,花芳果鼓起勇氣不解的問,“叔叔,你知道m(xù)ama在做什么生意嗎?為什么她聲音這么痛苦,我不忍心她這么痛苦?!?/br> 周秉禮被花芳果問住,面對單純不知世事的孩子,周秉禮不知道怎么解釋好。 “聽起來痛苦,但是實際上并不算痛苦,你不要往心里去?!敝鼙Y想來想去才找到這句話安慰她。 “每天都有好多不同叔叔來找她,只要他們來,mama就不讓我在屋里待。”花芳果說完這話搓了搓自己粉嫩嫩的臉頰,“現(xiàn)在天越來越冷了,我去年就是在外面凍一年?!?/br> “我把這個房間鑰匙留給你。你再被mama趕出來,就到這里待著吧!”周秉禮想都沒想說。 “真的嗎?”花芳果聲音稚嫩特別清脆,還帶著歡雀,“我真得可以嗎?” “可以?!?/br> 周秉禮聽到隔壁沒有動靜后,就讓花芳果回到自己家,讓花芳果把他這個屋子的鑰匙收好。 第二天,周秉禮特意給花芳果買的牛奶,路過書店時給她買一些幼兒類的書籍。自那天開始,他的房間,就是花芳果的天堂,周秉禮還會教她讀書識字,花芳果很聰明,只教一遍就會。 有一天,花芳果在mama做生意時,沒有去周秉禮房間,而是下樓去玩,像她這么大的孩子,都在上幼兒園,沒有人陪她玩。但是她自己玩慣了,也不覺得孤獨。 在她玩累了,上樓往家走時,一個粉頭大耳油膩大腹男人拉住她,“小朋友,我家里有糖,你要不要去我家里吃點” 花芳果猛地搖頭,她雖然很小,但是對危險和安全,好人和壞人的分辨極其敏銳。她可以很自然跟著周秉禮去家里吃面,但卻不會跟著這個人去吃糖。 “走嘛,帶你吃棒棒糖!”男子的臉油光里透著yin邪,拉著她的手臂,他不想在外面鬧出太大動靜,最好還是把她哄騙到家。 “我不去,我不去!”花芳果大聲嚷道,掙扎喊,“你放開我!” 男子見她大叫,害怕被左鄰右里聽見,捂著她的嘴就往家里拽。 周秉禮是上樓梯時聽見花芳果大叫,快速往上奔,看到樓道里一家門要關(guān),飛奔而去,一腳別著門,把外面的陽光留住,也讓花芳果看到光明未滅。 “你干什么!”肥頭大耳男子還要關(guān)門,門緊緊掩著周秉禮的腳,他不知道,就算這腳廢了,此時的周秉禮也不會退回去。 “我還要問你干什么呢!放小果出來!”周秉禮低沉說,滿面殺氣。 “哼,你對她什么都做了,讓我做做不行嗎?”男子不甘示弱說。 “我可沒你這么齷齪!”周秉禮猛然推開門,抱起跪坐在地上的花芳果,眼神凌厲如寒刀,路過男子時警告他道,“下不為例,你若是再對小果動心思,我就算賭上自己的性命,也會殺了你!” 男子雖然比周秉禮粗壯,但卻被周秉禮氣勢嚇得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周秉禮把花芳果抱回自己屋中床上,輕聲細語問,“小果,你有沒有受傷?” 花芳果搖搖頭,細弱的手臂摟住周秉禮的脖頸,嗚嗚的大哭起來。沒有人知道此時花芳果小小年紀心里所想,她自從記事起一直活在母親打罵下,從來沒有人像周秉禮這樣保護她,她就像是有爸爸的孩子一樣,可以放聲的哭,可以毫無畏懼宣泄自己的感情。 周秉禮輕輕的抱住她,溫熱的手掌慈愛的撫著她的纖弱的后背,最后花芳果哭累了,在他懷里睡著,他輕輕把花芳果放下后,敲開隔壁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