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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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允:“沒有,你哭得很好聽。” 江琇瑩:“......” 鐘允趕忙改口:“不好聽,以后別哭了?!?/br> 江琇瑩擦干最后一滴眼淚:“我就哭這一次,以后不哭了?!彼粫贋榻霸娇蘖?,他們的父女之情如同她的眼淚一樣,擦干了就沒有了。 鐘允算著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便起身告退:“縣主好生歇著,待我定下出發(fā)去周無山的日子,叫人過來還告訴縣主?!?/br> 他不再叫她江姑娘了,那是江景越的江。 江琇瑩拿起桌上那根樹枝,像來時一樣,一人握著一頭,帶著鐘允往宅子大門口走去。 第二日,江琇瑩起了個大早,收拾一番就去了將軍府。 周義衡正在趴在床上吃早飯,看見她來,要起身,被江琇瑩按了下去。 她一碰到他,隔著衣衫都能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她不禁皺了皺眉:“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燒的?” 周義衡笑了一下:“沒事?!?/br> 他看了看她:“你眼睛怎么腫成這樣嗎,還泛著青,你哭了?” 江琇瑩不想讓周義衡擔心,對他笑了笑:“沒有,昨天做口脂做得太晚了,睡得晚了些,留了點黑眼圈?!?/br> 她轉頭問一旁的小隨從:“請大夫看過了嗎?” 周義衡掙扎著要從床上起來:“昨日不是看過了嗎,大夫還留了退燒藥,喝點藥就行?!?/br> 江琇瑩上前,想去扶他,看見他的床頭上有好幾道被砍出來的痕跡。那刀口極深,有新鮮的木屑翻出來,昨日還沒有。 周義衡注意到江琇瑩的視線,解釋道:“昨晚失眠,睡不著,無聊極了,在床上練了會劍,不小心砍倒了床頭?!?/br> 江琇瑩盯著周義衡的眼睛看:“這樣拙劣的借口,換成是你,你相信嗎?” 周義衡舉了舉自己的胳膊,笑著對她說:“真是在練劍,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br> 江琇瑩知道他沒說實話,看他的樣子是不肯對她坦白了,約是怕她擔心,或者有什么不愿意被她知道的事。 她有點生氣,氣他對他不夠坦白,不應該因為怕她擔心,不讓她與他一起承擔煩惱和困難。 她又想到自己方才好像也對他說了謊,為了不讓他擔心,沒告訴他自己被江景越打了巴掌的事。這樣一想,她似乎又能理解他了,便不氣了,轉身給他倒了杯水。 江琇瑩陪了周義衡一會,讓人擰了帕子敷在他的額頭上,又看著他喝下退燒的湯藥。 她每看見一次床頭那幾道觸目驚心的砍痕,就覺得害怕,最后還是沒忍住,又問了他:“昨夜你當真在練劍嗎?” 周義衡點了下頭:“我是屁股挨了板子,胳膊和手是好的,不影響練劍?!?/br> 昨天夜里趁他受傷,前來行刺他的人是處月國的,他的親舅舅普米派來的人。他不肯做他的傀儡以□□義做處月國的王,他就要殺了他,找一個長相跟他相似的人冒充他當傀儡王。 現(xiàn)在想想,當時他被普米從戰(zhàn)場上救下來,把他藏在王宮最深處,以保護他的名義把他軟禁了起來,這就導致處月國的人沒幾個見過他。 那時普米就已經(jīng)做好了他不配合他的準備,殺了他,找一個乖的好擺布的冒充他。 好在他逃了出來,回到把他養(yǎng)大的大夏國,他父親母親的墓碑還在這兒,他不想當什么處月國的王,更不愿當一個傀儡,他永遠都是大夏的人。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江琇瑩,這會連累她。 他一直都知道她在等他,等他解決了處月國的事,把自己變成一個完完整整的大夏人,他就娶她,不辜負她對他的一番深情。 江琇瑩又問了周義衡一遍:“你當真是在練劍?”語氣是十分不信的。 周義衡見瞞不過,只好避重就輕地說道:“是以前的仇人,趁我受傷,尋仇來了,不過你放心,那些人都被我打跑了?!?/br> 江琇瑩擔心地說道:“夜里多派幾個守衛(wèi),你若是人手不夠,我那邊有幾個武功不錯的,我讓他們過來?!?/br> 周義衡笑了一下:“我好歹是個二品將軍,身邊的人是夠用的,你的人你留著,你不能出事?!?/br> 江琇瑩扶著周義衡起來,帶著他到院子里曬太陽。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甚至有點刺眼,曬在身上卻很舒服。 江琇瑩讓人拿出來她親手做的軟墊,放在椅子上,讓周義衡坐下來:“這樣就不疼了?!?/br> 周義衡的一個屬下從外面跑進來:“將軍,五公主來了,屬下請她在廳里等,她不肯,硬闖進來了,已經(jīng)到這院子門口了。” 周義衡皺了下眉,不悅道:“把她趕出去?!?/br> 屬下猶豫道:“可,她是公主,屬下不敢。” 周義衡:“讓你去你就去。” 屬下領了命,轉身往門口走去,與五公主沖了個對臉,躬了下身:“對不住了,五公主,我家將軍有恙在身,不方便見客,公主請回吧?!?/br> 鐘情看見周義衡,又看見陪在周義衡身側的江琇瑩:“說什么不見客,她怎么在那,她就不是客了嗎?!?/br> 屬下不敢多說什么,只能執(zhí)行命令:“公主請回吧。” 鐘情挑了下眉:“你敢攔本公主?” 話音剛落,她的鞭子就落了下來。 屬下?lián)趿讼?,一邊接招一邊繼續(xù)說道:“公主請回吧?!?/br> 兩人在院子門口打了起來,鐘情出手狠,鞭子舞得啪啪響,屬下礙著她金枝玉葉的身份,不敢用全力,被鞭子抽了好幾下。 周義衡:“住手?!?/br> 屬下停了下來,躬身退了下去。 鐘情收起鞭子走了過去,看了看周義衡的臉色,見他嘴唇微微有些干,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猜出他是發(fā)燒了,伸手就要去探他的額頭,被周義衡擋了過去,語氣冷淡:“請五公主自重。” 鐘情收回手,不是第一次被周義衡拒絕,她似乎已經(jīng)習慣,心里再難受,臉上也不顯,端著一幅沒皮沒臉的樣子:“小將軍不給摸就算了?!?/br> 周義衡看了看江琇瑩,對鐘情說:“公主若無其他事,就請回吧?!?/br> 鐘情看見周義衡坐著一個軟墊,那墊子應當是特別縫的,挨了板子坐在上面不會疼:“我也是挨了鞭子的,將軍這墊子好,能給我一個嗎?” 周義衡臉上冷冰冰,拒絕地十分干脆:“不能。” 江琇瑩起身說道:“這墊子是我做的,只做了一個?!?/br> 鐘情低聲說道:“怪不得男人都喜歡嬌滴滴的姑娘,體貼?!辈幌袼藭Ρ拮?,什么都不會。 江琇瑩耳朵不好,沒聽清,也沒有多問。 周義衡看了鐘情一眼:“我要去休息了,公主請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br> 說完拿起手邊的劍,故意“啪”的一聲往桌上一拍,鐘情嚇得一縮。 周義衡沒真動手,他身上沾了處月國的一大攤子事,已經(jīng)應對不暇了,不想再惹鐘情。 這回就是因為她逼得緊,非要皇帝賜婚,他抗旨不從,挨了板子受了傷,引來處月國的暗殺。她總出現(xiàn)在他身邊,也不安全。 周義衡想徹底跟鐘情劃清界限,話說得狠:“五公主,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娶你的,世界上的好男人很多,請公主另覓良緣吧?!?/br> 鐘情似乎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今天不是纏你來的,是想告訴你,父皇已經(jīng)收回賜婚的圣旨了。” 江琇瑩了解當今皇帝,他發(fā)出去的圣旨從來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江琇瑩問道:“五公主付出的代價是什么?” 鐘情笑了笑,語氣像平時一樣囂張任性:“我父皇最疼我,哪里需要什么代價,我說不想嫁,便不嫁了?!?/br> 周義衡皺了下眉,沒有多說什么。 鐘情看了看周義衡:“既然將軍不想見我,我走便是了?!?/br> 她轉身時,看見臥房門上有刀劍看出來的痕跡,窗戶上也有,料昨晚這兒發(fā)生過一場惡戰(zhàn),她看了看周義衡,他身上有傷,還發(fā)了燒,是怎么應對過來了。 “我突然又不想走了,見這將軍府景色好,想小住幾天,本公主不挑剔,客房就好。” 周義衡拿起桌上的劍,饒是他從來不說臟話,也被氣得罵了一句:“公主這臉皮是城墻做的嗎?!?/br> 他說完才想起來,江琇瑩還在這兒,一時有點不敢看她,他在她面前從來沒罵過人,不自覺地紅了臉,只能生氣地瞪著鐘情。 江琇瑩聽見周義衡的話,不覺得有什么不好不合適的,倒是這樣他才顯得真實。 他年少英雄,意氣風發(fā),脾氣也很好,身上幾乎沒有缺點,竟被鐘情逼得會罵人了。 鐘情被罵了,還覺得很好聽:“小將軍再罵一句給本公主聽聽。” 周義衡氣得從軟墊上起身,跟鐘情打了起來:“本將軍倒要看看,公主的臉皮到底有多厚?!?/br> 鐘情一邊打一邊說:“我只對你才這樣,平時臉皮可薄了,真的?!?/br> 見他雖受了傷,依舊反應敏捷,她稍微放下心來,刺客若是再來,他是可以自保的。 江琇瑩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她該走了,準備跟周義衡告辭,一轉頭就看見那兩人已經(jīng)跳到屋檐上了。 周義衡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衫,手持利劍,五公主穿著杏色,拿著鞭子纏上他的劍,又往后跳著跑開,險些從屋檐上掉下來,被周義衡拉一下,說她不自量力,就這個樣子還想保護別人。 五公主被看穿了心思,不像平時那樣出言調(diào)戲,反而嘴硬不承認了。 江琇瑩站在院子里看著,突然產(chǎn)生一種他們很般配的錯覺。她就不會武功,不會用劍也不會用鞭子,她知道他有危險,卻沒發(fā)保護他,不能為他分擔任何。 她喊了周義衡一聲:“阿衡?!?/br> 周義衡這兩日一直躺在床上,煩悶透了,想活動活動筋骨練練劍,屬下們擔心他的傷口,不愿意陪他活動。五公主找上門來要打,他臉上雖然寫著煩死了煩死了不想打,其實打得十分暢快。 周義衡和鐘情同時聽見江琇瑩的聲音,還是鐘情先住了手:“阿衡,縣主叫你了。” 周義衡收回劍,從房頂上跳下來,停在江琇瑩面前,有點愧疚地說道:“方才沒陪你說話,你待得無聊了吧?!?/br> 江琇瑩:“沒有,我是想跟你說一聲,我先回鋪子里,晚些再來看你。” 周義衡點了下頭,說道:“皇上已經(jīng)收回賜婚圣旨了,你放心?!?/br> 江琇瑩笑了笑:“嗯?!?/br> 她從將軍府出來,上了馬車,看見里面有個人,嚇了一跳,再一看是鐘情。 鐘情對江琇瑩說道:“我不會再纏著周義衡了,只是他現(xiàn)在身體不好,身邊又有危險,給我兩天的時間吧,兩天后他就能恢復到八成了,我再不纏著他?!?/br> 江琇瑩看了看鐘情,又問了一遍:“皇上愿意收回圣旨,你付出的代價是什么?” 鐘情笑了笑,她笑起來的時候唇邊也有一對小梨渦,不是江琇瑩那種溫柔蜜糖型的,她的小酒窩里像盛著爽朗的風,輕柔中帶著活潑:“我是父皇最寵愛的一個公主,他疼我還來不及,怎么會讓我付出代價呢?” 江琇瑩對此持懷疑態(tài)度,曾經(jīng)她也以為江景越是這樣,后來才知道,權利和利益面前,子女是可以用來犧牲的。江景越尚且如此,嗜權如命的皇帝又能好到哪里去。 “公主不愿意說,我便不問了?!?/br> 江琇瑩心里明白,她即便不喜歡鐘情呆在周義衡身邊,也要以周義衡的安危為重:“阿衡的安危就先拜托公主了。” 鐘情見江琇瑩臉上不大高興,輕佻地用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對她笑了笑:“你還是笑起來好看,以后多笑笑吧,你笑了,阿衡也會開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