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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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是一片向下傾斜的沙灘,一直蔓延到江里,不知道何年何月留下的一排石護欄斷斷續(xù)續(xù)地延伸到很遠。 每次漲潮,這排護欄都會被江水淹掉,但現(xiàn)在還沒到時候,它依舊裸露著,雖然殘破,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美感。 一對漂亮女孩倚在護欄邊說笑,舉止親昵。 林又心平時是喜歡獨處的人,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很想有個人說話,也很慶幸此刻身邊有這么個人。她指了指那邊,笑著問:“你猜她倆是什么關(guān)系?” 余安州嘴角一抽,沒理她,似乎覺得很無聊。 林又心用酒瓶輕輕打了他一下:“領(lǐng)導(dǎo)問話,不回答扣你工資?!?/br> 男人無奈,半敷衍地開口:“不知道?!?/br> 林又心蹙眉:“不許不知道?!?/br> 余安州抿了抿唇,說:“情侶?!?/br> 林又心微愣,隨即失笑,眼眸格外的亮,嘴角高高地揚起來:“你這人還挺……” 他稍偏了一下頭,望過來:“挺什么?” 林又心收起表情,認真評價:“挺有意思的?!?/br> 有時候她覺得這個男人或許并不只是長相出眾和工作能力出色這么簡單。 就好像一個多面體,她永遠只看見其中一面,甚至連這一面都是撲朔迷離,看不真切。 她不喜歡揣摩人心,卻忍不住想要揣摩他。 意識到這點,心底的危機感迫使她轉(zhuǎn)過頭去,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她一動不動地望著那兩個女孩。 過了一會兒,一個高個子男人走近她們,摟住其中一個女孩的腰。 林又心輕笑一聲:“你猜錯了。” 余安州不以為意地扯了扯唇。 林又心用酒瓶碰碰他的:“自罰一口。” 余安州:“……” 林又心神情嚴(yán)肅:“一大口?!?/br> 命令的意思很明顯了。 余安州眉梢一動,認命地舉起酒瓶。 她幾乎是不眨眼地望著他。 雙眸微閉,喉結(jié)滾動,男人大口喝酒的模樣簡直是要命的性感,讓她有一個瞬間,恨不得變成他手里的瓶子,攥著,含著,怎樣都好。 這種想法讓她渾身一酥,連忙摒棄了危險念頭。 瓶子里白色氣泡逐漸往下移,最后到達瓶口。 他把剩下的全部喝光了。 身后某桌傳來小女孩的說話聲:“后天是父親節(jié),你給你爸買禮物了嗎?” 林又心心口一震,先是呆愣了一會兒,隨后遲疑地彎了彎唇。 她搶過他手里的空酒瓶:“陪我去個地方?!?/br> - 商場已經(jīng)快下班了,兩人走進那家樂高店的時候,店員正在收拾東西,似乎是準(zhǔn)備打烊,但看見他們還是禮貌地笑著迎上來,目光凝在余安州臉上:“二位,想看點什么?” 余安州側(cè)頭望向林又心。 店員頓悟,笑呵呵道:“二位是給寶寶買玩具吧?我們這邊有今天才到的新款,要不要看看?” 兩人同時嘴角一抽:“……” 俊男靚女面前,店員依舊很興奮:“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男孩兒的話我推薦這個——” “不用了,我自己選就好?!绷钟中拿嫔珜擂蔚卮驍啵D(zhuǎn)身走向成品展示櫥窗。 余安州也不自在地清咳了聲,跟上。 玻璃櫥窗里的玩具五顏六色,形狀各異,林又心幾乎是一眼看中那輛紅色的小火車,目光里有抑制不住的驚喜。 店員給她拿了一盒新的,到收銀臺付款。 “您眼光真好,是咱們的老客戶吧?”店員笑得合不攏嘴,“這款停產(chǎn)十多年了,今年為了紀(jì)念設(shè)計師誕辰才出了一批限量,這是全世界最后一個呢?!?/br> 林又心沒搭腔,只把卡遞了出去。 付完款,店員笑著拿起身后貨柜上的東西說:“對了,先生太太,這是商場周年慶活動贈送的兒童奶粉——” “謝謝啊,不用?!绷钟中难b好自己的東西,扯唇,“我們不是夫妻?!?/br> 店員面色一僵。 林又心淡淡地轉(zhuǎn)身離開。 商場里一些店鋪已經(jīng)關(guān)門,也熄掉了部分燈,但即便如此,站在扶梯上的時候林又心還是清晰地看見男人變了色的耳骨。 紅的,白的,界限分明。 好家伙。 他會害羞? - “這個地方應(yīng)該是這樣子的?!?/br> “不對吧,這樣,你看圖?!?/br> “……你這拼的也不對?!?/br> “你再看看,到底對不對?!?/br> 林又心打了個哈欠:“你說對就對好了?!?/br> 余安州轉(zhuǎn)頭看她一眼,微微勾唇:“困了?” “我瞇十分鐘。”她抱住雙臂疊放在桌面上,擱下腦袋,“時間到了叫我。” 余安州睨了眼墻上的鐘,馬上要指向十二點,輕聲道:“你要不直接去里面……” 話還沒說完,身旁女人淺淺地呼了一聲。 然后徹底安靜了,也沒再回他話。 兩條纖細的胳膊被腦袋壓著,讓他不禁想到會不會太重,可是她似乎很舒服,連唇角都是微微上翹的。 拼樂高的時候她把頭發(fā)挽了上去,此刻頭上頂著一個圓潤的丸子,使她整個人看上去稚嫩許多。 說到底,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油然而生的念頭讓他心底狠狠地一顫。 是啊,她還小,還很年輕。 但和他見過的許多年輕女孩都不一樣。 她對人總是淡淡的漫不經(jīng)心,整個人顯得刻薄而輕飄,卻又仿佛肩膀上壓著很重很重的東西,讓她挺直的背脊充滿著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沉淀和力量。 - 平時林又心八點到公司,小金七點半之前就要來。 老板加班的時候,秘書毫無疑問也要加班。 因為謝胤的助理明確表示拒絕,林又心要她重新擬一份編劇備選名單,所以今天雖然是周末,小金還是七點就到了公司。 她剛坐到自己工位上,還沒來得及拿出早餐,面前總裁辦的門忽然打開了。 “林總,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小金張了張口,差點沒能順利合上,“你怎么在這兒?” 余安州抬眸看見小金,神色稍稍一頓,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于是指了指里面:“小聲點,你老板還在睡?!?/br> “……”小金又一次張開嘴巴,這次很久沒能合上。 屋里,林又心是被窗口的光線晃醒的。 休息室的窗簾做短了一截,最近工作太忙顧不上,她白天也不會睡覺,于是還沒有找人重做。 眼皮越來越熱,還有光透進來,她逐漸感覺到不適。 意識轉(zhuǎn)醒,緩緩地張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在家里的床上,而是在辦公室里屋的床上,比家里的床略窄,也略硬。 枕頭也不是乳膠的,躺了一宿,后脖子隱隱發(fā)酸。 她坐起身揉了揉脖子,昨晚的事情一陣陣灌入腦海,手指的動作忽然一頓。 余安州沒有叫她。 說好的十分鐘,她一直睡到現(xiàn)在才醒。 那她又是怎么到床上來的?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似乎言情小說和電視劇里的某種狗血情節(jié),的確是在自己身上發(fā)生了。 她總不會是自己夢游到床上來的,還把被子掖得整整齊齊。 林又心下意識地抬手摸臉,猝不及防被燙了一下。 她用力甩頭,強迫自己忘掉那種荒唐的事情,可一轉(zhuǎn)眼,就看見桌面上擺著一輛紅色的小火車。 她起身走了過去。 昨晚那些不成型的零件,已經(jīng)變成這輛完整的復(fù)古小火車。 恍惚間好像能聽見鳴笛的聲音,小火車頭頂冒著蒸汽,踏上全新的旅程。 希望是幸福的旅程吧。 林又心摸了摸小火車的頭,唇角淺淺地勾起來,低喃道:“爸爸,節(jié)日快樂。” - 林又心洗漱完到辦公室的時候,小金剛好開門進來,臉色很不自然,慢吞吞地把熱騰騰冒著氣的袋子放到桌面上:“林總,這是給你買的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