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么巧呢！這家紋身店，正開在戴萍家樓下的門市里，我一直看著那里，戴萍的紋身，是不是就是在這家紋身店紋的。

    蘇欣看我一直看著那家紋身店，就說道：“林凌，別看了，就是個紋身的，不是要去死者家中嗎？”

    我看了她一眼，說道：“死者戴萍的身上有一個非常奇特的紋身，既然她家樓下，即是紋身店，那她就極有可能是在這家紋身店紋的。”

    “死者身上有紋身，跟死者的死有關系嗎？總不能是紋身有毒吧！”蘇欣說道，完全想不到，我是為什么注意到紋身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戴萍是他殺，不會有錯了，而且兇器也肯定是利器，能一下隔斷大動脈，比較鋒利也比較長，應該是長的水果刀，或者是匕首之類的東西。”我說道，然后，又將報案的那對買早點的夫妻跟我復述的，當時的場景講了一遍。

    “而戴萍身上的那個紋身，從某一個角度看，是一條白蛇，從另一個角度看，就是一團蛇，什么顏色的都有，跟那對夫妻說的一模一樣?！蔽艺f道，蘇欣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仿佛是被什么震撼到了。

    這個紋身技術，光是聽著，就已經(jīng)挺震撼的了，我看到的時候，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懷疑戴萍的死，跟這個紋身有關的嗎？”蘇欣問道，我沒有回話，只是點點頭，一切不可解釋的東西，都應該被懷疑。

    這既是我的理論，管他有沒有關系呢！先懷疑了再說……

    “可能有關系，也可能沒關系，興許只是個巧合，她在紋了身之后，就被殺了，但是……這個世界上的巧合畢竟是在少數(shù)，更何況更是這么不可思議的事情！”最后我還是這樣解釋了一句。

    眼前的這家啟風紋身，也可能只是一家普通的紋身店，興許根本就紋不出那樣的紋身來……但是，既然來了，進去看看又有什么關系呢！

    “走！進去看看！”我說完，便拉著蘇欣，穿過馬路，向那家啟風紋身走去，正要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好有一個人，從里面出來了，與我和蘇欣擦肩而過。

    那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穿著很性感，很暴露的女生，也是我最近碰面幾率特別大的一個女生——江素月。

    說實話，我還真沒想過，會在這里碰到她，她學校所在的區(qū)域，離這里可是很遠的，從那跑到這里來，打車的話，至少也得一個小時。

    本能的我 抬頭看了看，頭頂?shù)呐曝摇瓎L紋身，后面圖案……難怪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有點眼熟呢！那是一朵紅蓮，雖然不明顯，但還是能夠看出大致的輪廓，跟江素月所紋的那個紋身一模一樣。

    江素月的那個紋身是在這里紋的，這倒是讓我很意外，我沒做過什么紋身，也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不知道，這個啟風紋身店有多大的名氣，竟然讓江素月跑了這么大老遠，來紋身，他們學校附近又不是沒有，就算沒有，也可以到經(jīng)濟比較繁榮的商業(yè)街區(qū)紋??！

    不對，她不是已經(jīng)紋過了嗎？怎么還來?。‰y不成紋身這玩意還需要保養(yǎng)！或者說，開店的是江素月的朋友……

    “歡迎光臨，是要紋身嗎？”我站在門口想的時候，從紋身店里面走出一個人來，是個男的，這個男的，脖頸處也有一個和江素月一樣的紋身。

    “??！那個……”我真的是愣住了，一時之間竟然語塞，不知道要說什么，是該回答是，還是該回答不是……

    話，未說出來，但是并不耽誤我進入紋身店，只不過是被稀里糊涂的請進去的，剛被安排坐下沒多大會，門就被人推來了，沒想到是江素月去而復返。

    “哎！怎么回來了！”那個男人說道，江素月沒搭理他，而是看著我說道：“林警官，剛才見面暈住了，沒想起你是誰，你可被見怪啊！”

    突然覺得，江素月不是墮落了，而是更加圓滑了，宋陽在這方面還需要學習，雖然有能力，跟別人溝通也沒有什么障礙，但是……已經(jīng)不及江素月圓滑了。

    我真應該恭喜她，終于有一方面超越了宋陽。

    “江素月同學，好久不見，你變了很多。”我看著他說道。

    “人??！總要有點改變，既然做好學生比不過宋陽驕傲，那總該有比他強的地方吧！”江素月說道，若是她不說出來，我還覺得沒有什么，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改變并不徹底，她還是活在宋陽的陰影之下。

    這個女生，嫉妒心強，好勝心也強，但是……卻走偏了，我不知道怎樣說她，我們不熟，或許她就是覺得自己的這個改變很好很好呢！

    “哦！對了，這是我朋友，林警官要是想紋身的話，我可以叫他給你打折哦！”江素月俏皮似的說道，我趕忙搖了搖頭，這都是什么跟什么?。∥疫M來是問事情的，可不是來紋身的，如果不想被開除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讓人在自己的身上亂畫的。

    “我是有點事情要打聽，關于紋身的，不知道，你這個朋友專不專業(yè)！”我試探著說道，那個男人在江素月進來之后，只說了一句話，問她怎么回來了，之后，就一直沒有說話，到現(xiàn)在……

    “啟風，林隊想問問你關于紋身的知識，你可要好好回答啊！”江素月看著那個男人說道，雖然是叫他好好為我解答，但是……我卻覺得她這是一語雙關，但是，這只是我的感覺，并沒有任何證據(jù)。

    “一定。”那個叫啟風的男人說道，然后江素月就說道：“我下午還有課，先走了?！?/br>
    江素月說完，就跟我揮揮手，算是道別的，再之后，就走出了紋身店。

    第四百四十六章 段元的舉動

    江素月走了之后，那個叫啟風的男人倒是拘謹了起來，好像我才是這家店的主人一樣，他是來……不對，還不是客，就像是來借錢的一樣，束手束腳，不知道該干什么！

    我開口說道：“啟風先生，你好，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林凌，青海市市局刑偵大隊副隊長?！蔽艺酒饋恚焓终f道。

    等了半天，他還是沒有與我握手的打算，我的右手，就那樣非常尷尬的懸在那里，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等一下，他為什么那么緊張，就因為我是警察嗎？

    不至于吧！再怎么說也是一個開店的，不至于見到警察就不會說話吧！他的表現(xiàn)太異常了，容不得我不懷疑，他做了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

    “?。∧愫?，林警官，你好！”他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一樣，跟我握了握手，但只是那種，非常清淺的，只是碰了一下，就抽回去了，就好像我的手是一塊烙鐵一樣。

    他這到底是害怕的，還是對我嫌棄我呢！不管是什么原因，這個啟風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江素月去而復還，興許是真的才想起我是誰來，但……她的目的，可就未必是什么！剛剛沒有認出你來，抱歉?。√氐貋泶蚵曊泻舻?。

    她是來提醒這個啟風，我們是警察的。

    江素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墮落了，成天跟一幫小混混在一起鬼混，把自己打扮的，跟個小姐似的，認識點犯過法，蹲過局子的朋友不奇怪，這個啟風，或許就是其中之一呢！特意回來提醒一下，讓啟風給我打折，也很有可能只是因為，這其實是個黑店。

    我猜測了一番，最終放棄了這種沒有意義的胡思亂想，然后就坐了下來，說道：“啟風先生，你也坐?！?/br>
    我已經(jīng)完全把這里當做自己的地方了，而且還是審訊室之類的地方，而啟風就好像是一個犯罪嫌疑人一樣，等著我的審訊，想到犯罪嫌疑人，我就想到了那個闖進警戒線，被我抓起來的“刁民”，今天還得會局里解決一下，要不然，他們也不知道怎么安置。

    “好！”啟風說道，然后在離我不遠處的對面坐了下來。

    “我想問你，有沒有一種紋身，在不同的角度看，是兩種不同的圖案?！蔽抑苯訂柕?。

    “有很多都是！”啟風回答道，這個答案，還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能具體說一下嗎？”我又問道，在我看來，那種紋身是相當?shù)钠嫣氐?，不可能有很多，但，我對紋身并不了解，或許，真的就有很多呢！

    “好，那個，我去拿個圖?！眴L說道，我點點頭，他獲得我的允許后，起身道書架上拿了一本書，里面都是紋身的圖集，我打開看了看。

    這些圖，從不同的角度看，卻是是不同的圖案，但……并沒有本質上的區(qū)別，就是畫家作的一些畫一眼，第一眼看，是一只貓頭鷹，再從別處看，是一只貓，再看下去……就變成了一個人，這只是視覺的擴張，并無本質上的差別。

    而，戴萍身上的那個白蛇紋身卻是不同的，只有站對了某一個角度，才能看到，而且兩個不同的角度，還是完全不同的圖樣……

    我那時也是點子正，要不然，我都不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那個紋身，還有就是色彩的變換，這個圖冊上的紋身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甚至連隱藏起來都做不到，因為勾勒的特別的重，只要一眼就能看到。

    “這不是我要找的那種紋身，你這有沒有特別淺的那種紋身，就是，站不同的角度，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的那種的……”我直接將戴萍身上的那個紋身的狀態(tài)描述了出來，問他有沒有。

    他愣了一會，搖搖頭說道：“怎么可能有那種紋身呢！現(xiàn)在國內(nèi)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紋身技術?！?/br>
    沒有，真的沒有嗎？國內(nèi)沒有這樣的技術，難不成是從國外紋的，是不是應該查一查戴萍的出境記錄，我正考慮的時候，紋身店的門就又開了，這次走進來的是一個男人，我看向了那里。

    蘇欣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是段元，戴萍的丈夫?！蔽逸p微的點點頭，蘇欣可能已經(jīng)看過了段元的照片，所以知道他是段元吧！

    我靜靜的坐著，沒有動，段元直接走了進來，啟風也沒有上去迎接，他這是嚇傻了嗎？這生意不做了……我看了啟風一眼，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了一點，似乎是在極力的掩飾自己的不悅。

    不悅嗎？為什么會不悅，因為段元來了嗎？打開門做生意，誰會煩自己的客人?。?/br>
    “啟風……”段元走過里，想說什么，卻因為看見我和蘇欣，沒有說下去，就停了下來。

    “??！段哥，真是無時不登三寶殿??！不知你是來干什么的！”啟風說的話，不管是內(nèi)容，還是方式，都很是不客氣，對段元的厭惡不加掩飾，這個段元可能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沒，沒什么！”說完，直接扭頭就走。

    我在心里狠狠的說了一聲：真他媽奇怪。

    這個段元好像很怕這個啟風的樣子，既然怕，那還來這里干什么，啟風怕我，段元怕啟風，我們好像形成了一個食物鏈一樣。

    但我可沒有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感覺，反而滿腦子里都是問號，今天本來就是來找戴萍的丈夫段元的，結果進了這家紋身店，在這里呆了這么半天，然后段元來了，本來這件事情能夠步上正軌，卻不想，他慌慌忙忙的就跑掉了。

    不對，要是因為看到啟風慌慌忙忙的就跑掉了的話，這么怕他，還來這里干什么！干脆就不要來，畢竟這家店是在他們家樓下，啟風是一直都在的。

    日日都是如此，他難道不知道嗎？不可能！他絕對是知道的，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我們在這，他是見到我們才跑的，他和啟風一眼，害怕的是我……

    而這個啟風，對他那個態(tài)度，也可能是因為我在這里。

    第四百四十七章 我很可怕？

    這家紋身店，有問題一定有問題，段元有問題，啟風有問題，就連江素月也有問題。 雖然看起來是，啟風聽江素月的，然后怕我，段元怕啟風。

    但是最終，還是都怕我的。

    我有那么可怕嗎？沒有，也有對于犯罪分子來說，我就是很可怕的。

    這些人都是有問題的，他們到底干了什么，是不是和戴萍的死有關系！我思考著，但，單單是思考，是怎么都不能得出結論的。

    必須要去調查，三個人，一條線索，最重要的線索，還是段元，他是戴萍的丈夫，和戴萍的關系也最為密切。

    至于啟風，現(xiàn)在暫無定論，至于江素月，怎么說，潛意識里我覺得他干不什么大事來，這三個人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林凌，你在想什么！”見我半天沒有什么動作，只是一味的盯著段元離開的方向看，便這樣說道。

    我收起來看向門口的目光，轉頭看向啟風說道：“他不是你的客人嗎？你怎么這么冷淡?！?/br>
    “?。∷皇俏业目腿??！眴L說道，只有這一句話，就閉緊了嘴巴。

    他這是緊張嗎？不是，中國有句古話叫，言多必失，他是非常聰明的，知道自己在我的面前已經(jīng)暴露了點什么。

    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說下去，對于江素月，他也應該不是懼怕吧，這二人的關系很微妙。

    “啟風先生，請問有能變色的紋身嗎？”我跟他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懷疑他了，我還是略加掩飾的說道。

    其實，我也已經(jīng)猜到了結果，一定是沒有，因為……就算是有他也不會告訴我的。

    我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臉上，以期待，能在他的臉上看出一些什么來，但是結果，是令人失望的。

    沒有什么表情我，什么都看不出來。也許真的是我猜錯了，想多了！這只是一家普通的紋身店，碰巧開外了死者戴萍家的樓下而已。

    而段元也是一個不務正業(yè)的人，讓啟風非常反感，至于江素月，我就不再多作評價了……

    在啟風那里得到否定的答復之后，我就拉著蘇欣一起離開了這家紋身店，然后……直奔小區(qū)里面。

    目標，死者戴萍和段元的家，段元可能有問題，也可能沒問題，需要進一步的查證，而我，似乎已經(jīng)等不及，與這個段元接觸了，直覺，直覺告訴我，若是能迅速見到段元的話，我可能會得到一些一意想不到的線索。

    拉著蘇欣蹭蹭的走，沒過多大一會，就已經(jīng)到了他的家中。

    “當當當……”按門鈴沒有用，我就直接上手敲門了，敲了幾次之后，還是沒有動靜。

    “不會是沒有回家吧！”蘇欣說到，我搖搖頭，段元應該是回家了，我總感覺段元有什么話要跟啟風說，在沒有說完之前，他是不會走遠的。

    而我又坐在啟風的店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離開，回家，是他最好的選擇。

    “當當當！”我又敲了幾下門，還是沒有動靜。

    我趴在門板上，說到：“蘇欣，家里沒有人我們走吧！”，說完，我猛的剁了幾下腳，然后，蘇欣和我非常默契的，一起，一左一右的挨著兩邊的墻壁站著。

    這個位置的話，正好是我從貓眼兒往外看的盲點，如果段元在里面的話，這個時候再往外看，就看不到我和蘇欣了。

    如果……非常不巧的，他一直在貓眼里面看的的話，那我和蘇欣就只有等了，一直等到他開門為止。

    或者，他真的不在家里，那我就等到他回來，我還真的就不信，他永遠都不回來了。

    蘇欣看著我，像是想要說些什么，我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示意為她不要出聲。

    她也聽懂了我的意思，閉上了嘴巴，我看撇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我這一天，來來回回，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