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有可能自己就悄悄的化解了，我知道他很聰明，很多危機(jī)，對他來說，都算不得危機(jī)，但，這樣真的不好，對我的案情調(diào)查，沒有幫助。

    我剛從出租車上下去，就看到了宋陽，他正在學(xué)校門口傻站著，就好像是知道我要來跑到這里來等我一樣。

    “宋陽，你怎么在這里?！蔽易叩剿拿媲爸苯訂柕?。

    “沒什么，就是感覺今天你要來，所以就出來了?！彼侮栻湴琳f道，看清他面容的第一眼，我就感覺不對勁，他的臉太白了，蒼白……

    “跟我過來。”我拉著宋陽就走，并沒有到他的學(xué)校中，而是進(jìn)了他學(xué)校附近的一家小面館，說實話，這里還不錯，有幾個小包間，一般都是小情侶什么的會來這里，我拉著宋陽直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去的時候，還順便要了兩碗面……

    “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臉色不好?！蔽覇柕?。

    宋陽看著我，并沒有說話，過了半響才點了點頭，被我猜對了，看來他最近確實遇到了事情，而且……很可能是跟黃花村有關(guān)，不然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跟我點頭的。

    我剛想問，出什么事情了，面來了，放在我和宋陽的面前，一人一碗湯面，等服務(wù)員走了以后，我才問道：“出來什么事，就算不為你自己，為了已經(jīng)死去的羅琦，你也應(yīng)該告訴我。”

    任何一條線索，一點信息，對我都很重要，所以，我需要宋陽驕傲的答案，而宋陽驕傲卻一直都不說話，好像實在克服他自己的心理障礙。

    我雖然時間緊迫，但也并不差這點時間，他需要想，需要考慮，那位可以等，哪怕是在這里等一天，我也愿意。

    終于，他掏出了手機(jī)，是我和他換的那個，然后打開了音樂播放器，幾秒鐘之后，響起了音樂聲，是那首童謠。

    小小手！鳳凰村??！鳳凰村！摘下黃花，等鳳凰……

    鳳凰落黃花飛，是那首殺人童謠，就是為了不讓宋陽繼續(xù)聽到這首童謠，我才跟宋陽換了手機(jī)，沒想到，這首童謠竟然還會跑到宋陽現(xiàn)在用的這個手機(jī)，也就是我的手機(jī)中來。

    是誰，到底是誰，為什么會盯著宋陽不放，就是因為宋陽是出自那個黃花村嗎？根據(jù)目前所掌握的線索來說，確實是這樣的。

    困擾我的問題是，兇手為什么要殺黃花村，或者是出自黃花村的人，不解，困惑……

    童謠是不會直接殺人的，兇手用的一定是什么不為所之的特殊方法，那他為什么要將黃花村這首童謠作為殺人的“誘因”呢！

    第四百三十五章 宋陽夢游

    雖然我不知道童謠和殺人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這首童謠，總歸是出自黃花村的，不管是引誘我走上一條錯誤的調(diào)查道路，還是真的是黃花村的人，我的調(diào)查道路也只有黃花村。

    “童謠并不可怕，經(jīng)歷了廢舊教學(xué)樓里的事情！你還害怕這些事情嗎？或許只是一種手機(jī)病毒?！蔽曳浅Ｕ降恼f道，并且我以為宋陽驕傲不會第二次陷入這樣的事情。

    宋陽搖搖頭說道：“不，不僅僅是這樣，夢游，我夢游了?！彼侮柹n白著臉說道。

    我心下一驚，夢游，宋陽也夢游了，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手上上突然出現(xiàn)這個童謠之后，才發(fā)生這樣的情況，就像我聽了那首童謠之后……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手機(jī)里多了這個童謠?！蔽覇柕?，宋陽看著我說道。

    “在打那個電話之前。”宋陽說道。

    那個電話，就是打給趙宏博的電話，就是我接到的那個電話，他電話來的時間……說實話，有點巧合，要不是我對他存在一定的信任，第一個懷疑的一定是他。

    “打那個電話之前，手機(jī)里莫名其妙就出現(xiàn)了這首童謠，我不能坐以待斃，決定開始調(diào)查，不管結(jié)果怎么樣，我都不能任其發(fā)生，然后就打了你給我的那個電話?！彼侮柡攘艘豢诿鏈f道。

    因為手機(jī)里莫名其妙出現(xiàn)了這首童謠，就算宋陽驕傲不相信怪力亂神那些事情，可以這個案子來說，這就是最大的事情，引起重視是肯定的，但是為什么在接通電話的時候，宋陽不跟我說這件事情呢！

    我不完全理解，但是也能理解，宋陽想自主解決，不想讓我在他這分心，也并不是說，宋陽驕傲有多為我著想，而是……他覺得他自己有能力保住自己的命，而我這一方面，會有我自己的進(jìn)展，兩個方面，只要有一個方面突破，那這個案子，就算解決了。

    我不能說宋陽這樣想是錯的，但是，這樣的想法制約了案子的發(fā)展，整合所有的線索，才能準(zhǔn)確的破案。

    “起先并不想告訴你，但是……”宋陽并沒有把話說完，也沒有說完的必要了，因為我已經(jīng)知道他要說什么了，無非就是夢游……

    “你是什么時候夢游的?！蔽抑苯娱_口問道，有可能是昨天晚上，雖然覺得差不多就是那個時間，但我還是問了出來，沒想到宋陽卻給了我另一個答案。

    “今天，上午?！彼侮栻湴量粗艺f道，我也看著他，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了，他到底夢到了什么，還是夢游的時候，走到了哪里。

    “具體什么情況，跟我說說?！爆F(xiàn)在的問題，已經(jīng)不是宋陽驕傲為什么會夢游了，而是夢游的內(nèi)容，跟這個案子有沒有關(guān)系，這個內(nèi)容兇手是否可以控制的。

    宋陽驕傲又喝了一口面湯，這個動作很呆泄滯，就像被控制了一樣，但我知道，他并沒有被控制，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完全是因為心不在焉。

    “宋陽……”我又喊了一聲，他一愣，像是正在睡覺，突然被人喊醒了一樣。

    “到底夢到了什么！說出來聽聽，有什么不方便的嗎？”我又說道，這個內(nèi)容，無論如何，我今天都要問出來的，就算宋陽不想說，我也一定要知道，因為我也夢游過，我想要知道，也是因為童謠。

    我想要知道，宋陽驕傲和我夢游的內(nèi)容是否相近，所到的地點是否一致。

    “宋陽，這件事情很重要，對這個案子很重要，對你我來說也很重要，對我，還有什么可隱瞞的嗎？”我這話，算是在開導(dǎo)他吧，也沒有逼得太緊，以宋陽的腦筋應(yīng)該知道孰輕孰重。

    我一邊說，宋陽驕傲一邊喝著面湯，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jìn)去我說的話，半響之后，他的那碗面，湯已經(jīng)被他給喝干了，好像是無意識的喝干的，我站起身來，將我面前的這碗面拿到了他的面前。

    他將手里的湯勺放下，看著我，不再動了，我復(fù)又坐下，一抬手，說道：“繼續(xù)！”

    宋陽蒼白的臉色一直都沒有好轉(zhuǎn)，甚至更加的白了，剛剛他在喝那晚面湯的時候，應(yīng)該是回想了一下自己夢游時的場景，而現(xiàn)在，似乎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跟我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宋陽驕傲還沒有考慮好，而我也并沒有放棄，我們兩個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對方，我的眼睛里有宋陽，而宋陽的眼睛里似乎什么都沒有，他考慮的實在是太出神了，什么都看不見。

    半響之后，我終于聽到他說話了：“林凌，我想，我還是應(yīng)該跟你說更合適。”

    雖然耗費了很長時間，但是對于這個結(jié)果，我還是挺滿意的，我總算能得到答案了。

    “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出去跑早cao了，我有個習(xí)慣，就是跑步的時候，會放一首音樂，是純音樂，就是沒有歌詞的那種，然后，聽著聽著，就聽到了那首童謠，可我昨天，就已經(jīng)將那首童謠給刪掉了?！彼侮栒f道這里，我插話道。

    “那應(yīng)該是病毒，我已經(jīng)將趙宏博的手機(jī)，還有你的那部送到警局技術(shù)部去了，我想應(yīng)該很快就會出結(jié)果的?！?/br>
    我說完之后，宋陽點了點頭，對我的想法也表示了認(rèn)同，喝了一口面湯之后，又繼續(xù)說道：“回宿舍之后，我就睡了，然后，就夢游了。”

    “等一下，你的室友上課的時候，沒叫你嗎？”我說道，這不符合常理啊，除非他們都想逃課，否則的話，總會叫一聲的，管宋陽到底要不要去上課。

    “睡著睡著就夢游了，在上課之前，我就已經(jīng)出去了?！彼侮栒f道。

    也就是說，宋陽驕傲在他們要去上課之前，就已經(jīng)睡著了，并且開始了夢游，從宿舍走了出去，夢游的程度，就像是，真的要出去做什么事情一眼，他的室友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那個時候的宋陽已經(jīng)是在睡夢中了，根本就沒有叫醒他的意識。

    第四百三十六章 夢里人

    我到來的時候，宋陽好像是在他們學(xué)校的門口等我，那時候，他說他有我會來找他的預(yù)感，所以才會在那里等我。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這個預(yù)感實在是太準(zhǔn)確了，我的的確確來找他了，而且還是在從張青天的家里離開之后，就直接到他們學(xué)校來了，以前我就覺得，他應(yīng)該叫神算，沒想到，這次還真是神算。

    若只是看我來了，隨口這么一說，也沒什么，人情世故本來就是這樣的，但若不是呢！我還是比較好奇，他是真的純猜的，也就是蒙的，還是推理的出來的結(jié)論。

    “那個，宋陽，你今天真的是感覺我會來，才會站在校門口等我嗎？”我看著宋陽說道。

    他點點頭回答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算是，就是勉強(qiáng)可以歸類到那里，勉強(qiáng)可以預(yù)感到我會來學(xué)校找他，這算是什么答案?。?/br>
    “宋陽……”我正想問的具體一點，他似乎是知道我想說什么了，就打斷了我，直接說了四個字，讓我驚詫不已的四個字。

    “我夢到的！”就是這四個字，決定了很多事情，他夢里的內(nèi)容是和我有關(guān)的，或者說，是他夢游的內(nèi)容。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臉色就很蒼白，在和我坐到這里的時候，也有很長時間的心不在焉，在想什么，夢游的內(nèi)容，有多少和現(xiàn)在的場景重合嗎？就算不可怕的內(nèi)容，在夢醒之后再重演一遍，也會變得非常的可怕……

    這一點，我是非常清楚的。

    他的這四個字，讓我有點，不敢再說下去了，即便我非常想知道，宋陽夢境的內(nèi)容，對他來說，我這個時候，出現(xiàn)是非常不合時宜的，也是非常糟糕的，他寧可站在校門口空等，也不想見到我，希望我沒有出現(xiàn)，但是我恰恰出現(xiàn)了。

    還將他拽到這里來，問起他做夢的……不，應(yīng)該說是夢游時的內(nèi)容。

    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該做什么，是繼續(xù)坐在這里等待，宋陽驕傲說下去，知道將所有的事情都講一遍，還是應(yīng)該站起來，結(jié)賬轉(zhuǎn)身離開，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宋陽驕傲卻繼續(xù)說了下去。

    “我夢到了你，夢到了……竇唯?！彼@樣說道，夢到了竇唯，竇唯辭職已經(jīng)有幾天了，宋陽怎么會突然夢到她呢，還是在聽了那首殺人童謠之后，夢游的時候，就夢到了竇唯。

    等一下，這些好像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聽了那首殺人童謠，入睡之后，也夢到了竇唯，并且……夢游。

    一瞬間，我的腦海里就響起了一個聲音，卻是宋陽他們學(xué)院系主任的聲音，我記得在宋陽告訴我竇唯沒去上班之后，我就去找了他們的系主任，在他們系主任那里，我聽說，竇唯辭職回她家鄉(xiāng)的小學(xué)去任教了。

    而她的家鄉(xiāng)，隱隱約約還剩下一點印象……黃花……黃花村，竇唯也是黃花村的人。

    唰的一下，我的腦子里都是這個信息，竇唯，竇唯，黃花村，黃花村，一切似乎都有了聯(lián)系，這首童謠，給我和宋陽都帶來了夢境，就像親身經(jīng)歷了一樣的夢境，事實上，處了看到的場景不同，我們確實是走了一些路程的。

    “黃花村，你們的竇老師，竇唯是黃花村出來的?！蔽?guī)缀跏桥陌付?，把宋陽驕傲嚇了一跳，沒辦法，我實在是太震撼了，似乎又找到了一個關(guān)鍵點，一個黃花村的人，竇唯，如果，我和宋陽驕傲夢游的內(nèi)容不是巧合的話，那竇唯就是與這首殺人童謠最接近的人了。

    “黃花村，是我原來生活過的村子，我知道?！彼侮柶届o的說道，在喝了所有的面湯之后，他的臉色，也恢復(fù)了正常。

    “我也知道，我比較好奇的事，明明竇唯很喜歡你，作為一個學(xué)生得到老師的器重和喜愛不是應(yīng)該對老師很好，很愛戴她才對嘛！”我這樣說道。

    我早就看出來，宋陽并不喜歡竇唯，無論是作為學(xué)生還是，別的什么，他都在提防著竇唯，而竇唯，所有的變現(xiàn)都是非常喜歡宋陽驕傲的，曾經(jīng)我也好奇過，但卻并未把這當(dāng)成一件重要的，我必須知道的事情。

    現(xiàn)在卻不同了，因為……竇唯，也因為宋陽驕傲，更是因為黃花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個人都應(yīng)該算作，黃花村的村民，尤其是竇唯，現(xiàn)在還回去了黃花村。

    等等，竇唯回到黃花村的目的是做教師，這不覺讓我想起了，童謠里的那個主人公，于鳳至，也就是童謠中的鳳凰……

    想到這里，我不禁攥緊了拳頭，她，真的回去了嗎？還是化明為案，暗中動作，讓人防不勝防。

    沒錯，我已經(jīng)開始懷疑竇唯了，她和這首童謠有關(guān)系，而且夢游的內(nèi)容還總是與她有關(guān)系，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因為能夠證實的只有我和宋陽驕傲兩個人，一個人是偶然，兩個讓也只有可能是巧合。

    但是，我也找不到第三個人了，難道要去問問陳道，有沒有夢游的習(xí)慣嗎？還是去問問那個童年咖啡廳的李老板，這兩個人也是黃花村的。

    不對，并不是只有黃花村的人，聽了那首童謠才會夢游，我并不是黃花村的人，聽了之后不是也照樣夢游嗎？難道要讓我找個倒霉蛋試試。

    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立馬就被我給否決了，開玩笑……簡直就是在開玩笑，要知道，夢游其實是非常危險的，我夢游好幾次，沒死了已經(jīng)是萬幸了，而宋陽，雖然只有一次，在學(xué)校中，雖然相對安全，但是，沒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也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我不可能為了這個案子，再將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jìn)來，這是我身為一個刑警的職業(yè)道德了，就算是有人自愿做這個實驗，我也不會同意的。

    雖然不可行，但是，以我的角度來說，即便沒有第三個人來論證，聽了這首童謠之后就會夢到竇唯，但是，我卻可以暫且這樣認(rèn)為，因為就算是找人論證了，也不能作為證據(jù)，搬上法庭的。

    第四百三十七章 信或不信

    我問了那個問題之后，宋陽半天也沒有說話，在這不算很長的時間里，卻是養(yǎng)成了沉默和思考的時候，就喝面湯的習(xí)慣，很快，那一碗面湯又被喝沒了。

    可他還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我干脆喊道：“服務(wù)員，加點湯。”如果不是在跟前，一定會以為我倆在吃火鍋。

    不知道宋陽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自認(rèn)為，我的心里素質(zhì)和耐心都還可以，完全可以耗下去，雖然我珍惜時間，但是，時間是用來干什么的，不就是做有用的事情嗎，那么，我認(rèn)為，我現(xiàn)在就是在做很有用的事情。

    宋陽驕傲不說，我就一直等下去，這似乎和審訊犯人沒什么區(qū)別了，唯一的差別就是……我不會像對犯人一人，用一些其他的方式，拿到我想要的信息。

    本來只是想看看他，沒想到會演變成這個樣子，變成了有很多不得不問的事情，夢游內(nèi)容那里，我們還都有自主選擇權(quán)，他可以選擇不說，而我在想通了他臉色蒼白的原因之后，也有離開這里，不再問下去的打算了。

    “宋陽，對不起，我不得不問了，竇唯現(xiàn)在有很大的嫌疑，我必須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蔽曳浅?yán)肅的說道，好讓他知道，我今天非要知道不可，可能是聲音太大了的緣故，宋陽驕傲愣愣的看著我。

    就在我想解釋的時候，包房的門開了，服務(wù)員將面湯送了上來，放在了桌子上，還是我的面前，等他退出去之后，我就將那面湯往宋陽的面前一推，說道：“繼續(xù)喝！”

    我是真的讓他繼續(xù)喝，但也是想告訴他，我可以一直在這里等著，知道他肯說為止，而且，這個面湯，要多少有多少，我絕對不吝嗇。

    “好，我知道了。”宋陽說話的聲音很平淡，臉色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可能是已經(jīng)想通了吧！已經(jīng)發(fā)生了的事情，害怕也沒有用，更何況，最為可怕的事情還沒發(fā)生呢！

    只是宋陽接下來的動作，讓我無語，他還真的捧著面湯，直接喝了，這次連勺子都沒用，好像這個面湯，真的這么好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