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0
江意出了餐廳還很生氣,雖然她剛剛未在吳寧面前表現(xiàn)出來,她是腦子進(jìn)水,來吃這一頓飯,給自己找罪受是不? 無論站在哪個角度,吳寧這么跟她說話,都不會有一絲好處,更別說得到任何利益,她搞不懂吳寧的腦回路。 算了,畢竟這個世界傻子多。 她忍住想打電話給她媽的沖動,她沒資格和能力讓吳寧她爸直接從她家公司滾蛋,她江意算個屁。 走到門口,江意糾結(jié)打的還是讓何堂來接她時,又遇到了陳湛。 “嘿!”他招呼正在低頭看手機的江意,除了第一次見面外,他還發(fā)信息約她吃過一次飯,被她用工作太忙的理由拒絕了。 她好像此時看上去情緒不太好的樣子,但她還是微笑著跟他say hi,“這么巧呀?” 陳湛驚喜,“你怎么也在這,吃過飯了嗎?” 剛剛那一頓江意沒吃幾口就胃口全無,“吃過了,你呢?來吃飯?。俊?/br> 既然你去吃飯,那我們打完招呼就趕緊各走各的吧。 “要不要去喝一杯?”陳湛覺得自己瘋了,好像遇上她,他就很想跟她說會話,她今天穿了黑白條紋毛衣,配著短裙和長靴,太可愛了吧! 江意看了眼表,“這么晚了......” 陳湛做出夸張的不可置信的神情,“你這個拒絕的理由也太假了吧?” 江意被他逗笑,“我能說我戒酒了嗎?” “來嘛,你要連著拒絕我兩次嗎?”陳湛俏皮地眨了眨眼。 江意想,何堂酒局那么多,他是否有必要時,也不拒絕美女在懷?懷疑的種子已種下,作過鬧過、促膝長談過、想要好好解決問題過,但今晚吳寧的一句話,只證明了一件事:江意不百分百信任何堂了,雖然江意知道她說的極大可能是假話。 也許她需要冷靜下,“好啊?!?/br> 進(jìn)入酒吧,首先引入眼簾的就是漫天的蝴蝶懸掛在屋頂,在閃爍燈光下如精靈一般靈動,蠟燭在懸掛于半空的燭臺上緩慢燃燒著,成千上萬件的鐵制用具在暖黃的燈光下營造者一股中世紀(jì)的邪教色彩,耳邊傳來的卻是散拍慢搖的爵士樂,坐下來桌上是一個個可愛的小鐵精靈,一些在歡快地舞蹈,有些懶洋洋地躺著,還有展翅看向前方的,臉上形態(tài)做得逼真極了。 江意坐下時,就覺得來得值了,她在香港朋友不多,加上工作忙,她根本沒有來過這樣古靈精怪的酒吧,整個人在這個環(huán)境下,都放松了下來。 陸湛看她拿著手機認(rèn)真地給小精靈拍照,他拿起了手機,拍了她正在拍照的樣子,江意正在調(diào)整光線,并未發(fā)覺。 江意站在看那只站立在書上做思考狀的小精靈,可愛極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它們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不知它在想什么呢? “很喜歡這只小精靈嗎?”陸湛問。 江意點了點頭,手上拍照的動作沒停。 “我覺得它很像你誒?!?/br> 江意抬頭,驚喜,“真的嗎?哪里像?” “嚴(yán)肅?!标懻客鲁隽诉@兩個字,江意工作的時候就很嚴(yán)肅,無法輕松下來,一句玩笑都不會與人開。就算是私人時間,她上次和他吃飯,都帶著防備,調(diào)侃與玩笑全在分寸之間。 江意難以置信,也許是空氣中都帶著酒精味道的環(huán)境讓她精神沒那么緊繃,“喂,我這人很好說話的好吧?!?/br> “有嗎?”他挑眉。 這時雞尾酒上了,“試試看,這是他們家特色?!?/br> 江意舉起杯喝了一小口,清涼的刺激感在舌尖綻放,帶著一股獨特的似燒焦的鐵味,卻是很好喝,她又喝了一口。 “怎么樣?”陸湛看她滿意的表情,果然帶她來對地方了。 “很好喝,謝謝你帶我來。”江意瞇了瞇眼,果然酒精是個好東西,讓人快樂,但她今晚最多喝兩杯。 “這么客氣干嘛?!标懻恳埠攘丝诰疲澳憧缒晔裁窗才??” “不知道誒。”還有兩天就元旦了,“你呢?!?/br> “我估計去新加坡,我外婆今年在新加坡的小姨家,干脆我們就跑新加坡過年了。” 江意點了點頭,“挺好的,跟一家人聚一聚?!?/br> “你要不要也去新加坡度個假?”陸湛說完覺得自己又瘋了,明明戀愛經(jīng)驗豐富,但在她面前,她總是處變不驚,他卻失去理智問了這么愚蠢的問題。 “這......不了吧,我去過新加坡,和閨蜜去逛街是挺舒服的?!背隽司频昃褪谴笊虉觯嗷ミB通著,簡直是消費的天堂。 陸湛自知失言,換了話題,“你喜歡爵士樂嗎?” “還行吧,了解不多。不過印象中小時候看美國早期黑幫電影時,每次黑老大們聚會在酒吧,bgm都是爵士樂?!苯饪粗膳_駐唱邊彈吉他邊閉著眼唱歌,她雖然不懂音樂,是個門外漢,但音樂的力量也許就在于一瞬的共鳴吧,“有時候聽著爵士,腦中浮現(xiàn)的是那一代黑人的變遷史。” 陸湛想不到她還挺懂,倆人從爵士又聊到了美國黑人的種族問題,再引申到了此時的那位黑人總統(tǒng),這位繡花枕頭拿著黑人的票倉,喊著反種族歧視,在承認(rèn)犯種族歧視運動在政治上具有絕對的正義和非法的意義的條件下,這位繡花枕頭是否有嫌疑為了政治選票,進(jìn)一步將黑人“保護(hù)”起來,讓他們再無。畢竟初到美國的每個族裔都受到過種族歧視,東方人遭受到的歧視是最嚴(yán)重的,但他們經(jīng)過幾代人的努力,在歧視中獲得了非凡的成就?!?】 他倆的觀點倒挺一致,此時又上了第二杯酒,“我只喝兩杯?!苯鈴娬{(diào)。 “放心,我又不灌你酒?!标懻靠戳怂谎?,她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掃了一眼也沒打開。 “今天遇見你時,你似乎不開心?”他試探著問。 一杯酒落肚,跟他聊得挺開心,江意也沒那么拒人千里之外,“嗯,不過現(xiàn)在好多了,很感謝你。” 陸湛做出無奈的表情,“你能總別謝謝嗎?搞得我很怕你,你有時太認(rèn)真了,不茍言笑?!?/br> 江意不以為然,“沒事要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 江意都不知道,她跟何堂越來越像,不做沒用的事,不說無意義的話,高強度的工作下,讓她越來越嚴(yán)肅,甚至對人都顯得冷血,沒什么感情可言。解決問題時,將所有情緒放到一邊,將內(nèi)心的聲音壓下,一切都是目標(biāo)導(dǎo)向。這樣的確能讓人頭腦清晰,做事冷靜而成功率高。 “有什么不開心可以跟我傾訴?!彼嬲\地說。 江意看著他,說了句,“我沒有不開心,我的任何不開心都能在24小時內(nèi)解決?!?/br> “你不喜歡跟人傾訴嗎?” “不喜歡,那是軟弱的表現(xiàn)?!?/br> “嘖,可真無情。”他說,“有不開心應(yīng)該說出來?!?/br> 江意反問,“那你呢,你不開心會怎樣,我覺得你肯定不是跟人訴衷情的性格。” 他生硬地吐出“訴衷情”這叁個字,問是什么意思。 江意說就抱怨唄。 陸湛想了想,“不會抱怨吧,頂多一個人喝點悶酒?!?/br> 江意聳聳肩,“那不就行了,為什么女人就應(yīng)該找人傾訴抱怨呢?自己解決情緒不是很好嗎?” 哇,真cool,陸湛內(nèi)心贊嘆著,她怎么能這么可愛,又這么酷! 她的手機又響了,她瞧了眼,卻是按掉了,她難道有男朋友嗎?陸湛覺得她像個刺猬,內(nèi)心柔軟的可愛,可外表卻表現(xiàn)得不易接近,也許他應(yīng)該慢慢接近她。 江意拿起衣服,“時間不早了,走吧,明天還得上班?!?/br> 她剛想說感謝他今天這頓酒,但又顯得她太客氣,說了句,“下次我請你喝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