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44 章
身不舒服。 童延還是在笑,但那一個笑意,只讓人覺得,繁華落盡,天地荒蕪。 這次,聶錚連殺青的蛋糕都沒讓童延吃,等人從鏡頭前下來,立刻上前把一件大衣披到童延身上,接著,說:“你跟我來?!?/br> 童延還沒從戲里出來,來不及弄明白聶錚怎么又來了,只能乖乖男人身后上了車。 等他坐穩(wěn),聶錚對司機說:“走吧。” 童延低落之余又有幾分愕然,“去哪?” 聶錚說:“去我那,治病,養(yǎng)身體?!?/br> 他不在的時候,童延不太好,那真沒別的什么可說的了,這病,得在他眼皮底下治好。 見童延沒吭聲,他又不容分說道:“你什么時候把身體養(yǎng)好了,什么時候再回來拍戲?!?/br> 童延說:“我的證件?!?/br> 聶錚很快回答,“全在我這兒。” 第70章 對蘭 上了飛機,童延依舊茫然。 今天,他告別了從雪陽的人生。 他要出國,這個認知就像是一直浮在水面,沉不到深處,他仿佛已然忘了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也好像并不需要思考自己在哪,唯一明確的是,聶錚在他眼前。 童延被男人安置著坐下,一直到安全帶系好,他眼神一刻不離地鎖在聶錚俊挺的臉和眉間深刻的紋路。 這是威嚴得不可仰望的高山,也是深沉而溫暖的海洋,真是幸運,從雪陽跟愛人已經(jīng)yin陽兩隔,而他,至少此時,還跟聶錚近在咫尺。 說不清為什么,童延覺得,他跟聶錚是久別重逢,但又像是重新認識了一次。 他腦子懵懵的,說不出話,就這樣放任自己讓男人的影子映在自己的視網(wǎng)膜。 所以,當聶錚把牛nǎi遞到他面前,聽見男人說:“大口吸,喝完?!彼兆∨ǎi瓶,察覺聶錚沒有放開的意思,眼神點了下已經(jīng)送到嘴邊的吸管,湊上去含住,當真用力吸了一口,接著又是一口,不住地吞咽。 真是好大一瓶牛nǎi,瓶見底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在千米高空,飛機已然飛穩(wěn)了。 童延終于恍惚中撕開一線清醒,反復吞咽是給他緩解起飛時壓耳的。 ……可硬讓人喝點什么,這是對付小朋友的辦法吧。 聶錚把牛nǎi瓶放下后,又給他調(diào)低椅背,隨后抖開一張薄毯,蓋住他的腿。私人飛機,機艙對他們倆來說非常寬敞,但做完這一切,聶錚仍在他旁邊坐著沒走,回頭看他,“頭疼嗎?” 童延急忙搖頭,他也舍不得讓聶錚走,他眼神癡癡黏在男人身上,根本移不開。他好像又成了那個雪地里的從雪陽,那種見一回少一回的凄愴感在心頭縈繞不散。 聶錚跟他對視一會兒,眼中像是浮出一絲不忍,開口時聲音發(fā)澀,“怎么這樣看我?” 童延覺得有什么就要從那顆酸脹到麻痹的心臟噴薄而出,他忍不住了,于是,笑了下,用玩笑的語氣,半真半假地說:“我總要……多看你幾眼?!?/br> 誰知,這一句話過去,聶錚雖然眉擰得更緊,但眼神完全清明了。 聶錚注視他片刻,試探著問:“你是誰?” 他又懵了一會兒,訥訥說:“……童延。” 聶錚又問:“我是誰?” 他立刻回答:“你是聶先生?!?/br> 聶錚似是欣慰地點了下頭,用給他一百分的語氣置評:“很好?!?/br> 童延:“……” 幾乎是瞬間,他看見男人臉色沉肅下來。 而后,他聽見聶錚鄭重地說:“那你記住,你有一輩子的時間看聶先生?!?/br> 聶先生說,一輩子。 童延:“……”這是在對他許諾什么嗎? 聶錚可從來不是個輕易把承諾說出口的人,說出來就能做到。聶錚這是,看他樣子太可憐,哄他?不,就算是哄他,聶錚也一定會做到。 童延又開始頭暈了,一下消化不了這彈指一瞬在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此時,聶錚問他:“有沒有不舒服?” 必須通體舒暢啊,童延忙不迭地搖頭。 接著,聶錚像是小心試探地問:“那……你能不能說說,是怎么開始的?我是指,失眠,頭疼?!?/br> 現(xiàn)在不坦白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