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jié)
——韓故。 薛芃盯著來電人“韓故”二字好一會兒,腦子里略過無數(shù)信息,包括最近才開始懷疑的他可能是無人機(jī)背后的主使者。 當(dāng)然cao縱者可能另有其人,因為韓故怎么看都不像是會醉心這種高科技的人。 薛芃吸了口氣,將電話接起來:“喂?!?/br> 韓故說:“喂?!?/br> 就一個字,隨即就是幾秒的沉默。 薛芃皺起眉,不知道此時在電話那邊的他,是什么表情。 薛芃問:“你打電話給我,就這一個字?” 韓故似是笑了下:“我只是以為,你可能會有事找我,所以我主動先打過來?!?/br> 她為什么會有事找他? 這是薛芃心里的第一個疑問。 但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哦,silly?talk。 薛芃:“silly?talk帖子你看了?!?/br> 韓故仍是笑,“嗯”了一聲,隨即開始走動。 薛芃聽到電話里拖鞋踩在木質(zhì)地板上的聲音,感覺他應(yīng)該在家里。 她正準(zhǔn)備再開口,這時就聽到一陣小鳥的叫聲。 薛芃一愣,腦海中飛快的閃現(xiàn)出某些信息。 對了,無人機(jī)送來的信封里有斑胸草雀的絨毛,而在霍雍那片耳朵上,也找到這種鳥的絨毛。 原本她和陸儼都只是懷疑韓故和無人機(jī)有關(guān),這是通過邏輯推導(dǎo)得出來的可能性,沒有任何證據(jù)支持。 可現(xiàn)在,這幾聲鳥叫,等于將那可能性又坐實了幾分! 薛芃暗暗吸了口氣,再開口時,維持著聲音的平緩:“你在做什么,我好像聽到鳥叫?!?/br> 韓故笑道:“哦,是我養(yǎng)的,我在逗鳥?!?/br> 薛芃:“你養(yǎng)鳥?這可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 韓故:“人的風(fēng)格是多種多樣的,也會隨著時間而改變?!?/br> 閑聊了幾句,薛芃微微笑了。 她不打算再繞圈子了,唯有出其不意才能見到收效,所以再開口時,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骸澳憔褪莝illy?talk?!?/br> 電話對面安靜了一會兒,只有小鳥叫聲。 薛芃又問:“后面還有幾篇,既然關(guān)系到我家里的事,能不能先給我看?” 這話落地,韓故才應(yīng):“電話說不方便,見個面?” 薛芃:“好,哪里見。” 韓故:“我家。” …… 薛芃沒有絲毫猶豫,按照韓故發(fā)來的地址叫了車。 那后來的一路上,她的腦子漸漸不亂了,思路也逐步沉淀下來,心也不再慌張,連她自己都驚訝,竟然能如此鎮(zhèn)定。 或許是因為已經(jīng)接近謎底,或許是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韓故對薛奕的用心,對她的執(zhí)著。 這要是換做半年前,薛奕自己都會覺得不可思議,有朝一日她竟然會將韓故當(dāng)做信任的人,還主動去他家。 而現(xiàn)在,她十分確定一件事,那就是韓故絕對不會傷害她——因為薛奕。 半個小時后,薛芃來到了韓故住的高級公寓。 電梯門剛打開,就見到韓故站在門口,身著居家服,眼神帶笑,面容清冷。 薛芃沒什么表情,無聲的走到他面前,無聲的進(jìn)了門,換上拖鞋。 韓故倒了杯熱水給她,轉(zhuǎn)身時說:“這邊。” 薛芃端著水杯跟上,越過走廊,很快來到一間十分寬敞的房間。 燈打開著,窗前有一個很大的鳥籠,里面布置的很溫馨,還擺放了不少綠植,而鳥籠里有一對斑胸草雀。 薛芃抬腳朝鳥籠走去,直到越過一面墻壁,余光似乎掃到什么,她下意識轉(zhuǎn)了下頭。 這一轉(zhuǎn),人就定住了。 墻上掛著一張巨型照片,照片里有個靠坐在桌前的女生,對著鏡頭微微笑著。 女生很漂亮,不僅透著年輕的朝氣和純,還有一點(diǎn)成年人的世故和欲,她是個矛盾的結(jié)合體,別說是男人,女人看了都會向往。 而這個女生,就是薛奕。 薛芃一直保持著原有的站姿,盯著照片里的薛奕,許久,許久。 直到韓故來到她旁邊,并肩看著照片。 薛芃如夢初醒,問:“照片里的地方,是上次你帶我去過的那個小房間?” 韓故:“對?!?/br> 這時,窗前的鳥籠里發(fā)出清脆的鳥叫聲,很悅耳。 薛芃終于收回視線,走向鳥籠。 她在鳥籠前站定,果然見到一對斑胸草雀。 韓故也走了過來。 薛芃問:“為什么養(yǎng)斑胸草雀?” 韓故笑道:“薛奕喜歡,聽她說,這種鳥是自由戀愛,一夫一妻制,而且求愛時,雄鳥會給雌鳥唱‘情歌’。” 薛芃一頓,喃喃道:“原來她有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 自然,薛芃指的不只是養(yǎng)鳥。 韓故看向薛芃,說:“這也不能怪你。你小時候體弱,精神也不穩(wěn)定,有很多事薛奕都不會告訴你,怕影響你?!?/br> 薛芃也轉(zhuǎn)過頭來,盯著他的笑容,再次說道:“你就是silly?talk?!?/br> 韓故依然沒有正面回答,只問:“你覺得‘他’的文筆如何?” 薛芃從兜里拿出手機(jī),刷了幾下給他看:“我沒有錄音。” 韓故掃過,卻依然沒有回答,而是說:“你我立場不同,所處的世界也不同,你永遠(yuǎn)不會到我這邊,我也不會過去,所以有些問題,你只能自己去找答案?!?/br> 薛芃吸了口氣,沉默了。 她明白韓故的顧慮,而且以他周全、圓滑的行事風(fēng)格,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只會選擇性的暴露幾張牌給她看,但不是全部。 薛芃笑了下,問:“因為我是警察,你怕你今天告訴我真相,我明天就去舉報你?” 韓故說:“我這也是為你好,如果你在我這里知道的太多,你也會為難,到底要不要履行你的職責(zé)。而且就算你去舉報我,對你要找的答案沒有任何幫助,我到了警局一樣不會說。” 薛芃想了一下,點(diǎn)頭,算是退而求其次:“那好,我換個問法。那張在ktv包房的照片,和那把鑰匙,是你給我的?!?/br> 韓故沒說話,只是挑眉看著她。 承認(rèn)是他給的,就等于承認(rèn)無人機(jī)和霍雍的事。 薛芃一頓,漸漸摸清了他的游戲規(guī)則,又換了個問題:“鑰匙原本是屬于誰的?” 這次,韓故終于正面回答了:“是你姐。” 薛奕? 薛芃有些驚訝,卻又在情理之中。 是啊,突然給她送把鑰匙,總不會是用來開外人家的門。 薛芃問:“那鑰匙是用來開什么的?” “我不知道。”韓故搖頭,“她給我鑰匙,只說讓我找機(jī)會交給你,至于是開什么的,她說這個要看天意,如果老天爺允許,你早晚都會知道它的用途?!?/br> 看天意? 薛芃搞不明白,可是看韓故的眼神,又不像是在撒謊。 況且都到了這一步了,他把她叫過來,無非就是因為這里最安全,不用擔(dān)心在外面見面會被人監(jiān)控,而他也可以說實話。 薛芃:“好,鑰匙的事我會自己找答案。我還有別的問題?!?/br> 韓故:“你說。” 薛芃吸了口氣,問道:“st的召集人是誰?” 既然是一個組織,那么就一定有召集人,尤其是當(dāng)這個組織的成員目標(biāo)不一致的時候,就更需要有個人站出來,把人湊齊。 陳凌和鐘鈺,沖的是三十多年前的化工廠意外事故,針對的是高家夫婦。 茅子苓和林曾青,是因為牽扯到霍雍和廖云川的性|愛派對。 陳末生和林戚,是因為化工廠主管貪污受賄,而引發(fā)的冤案。 而韓故和常智博,則是為了薛益東和薛奕。 還有程崎,不過他似乎沒有明確的針對目標(biāo),更像是一個輔助的角色。 薛芃提問了,韓故卻沒答,只是笑著搖頭。 薛芃又道:“我太直接了?那好,我來自己猜?!?/br> 首先,鐘鈺、茅子苓和林曾青都可以排除。 薛芃:“應(yīng)該不是你。” 韓故搖頭,很輕松。 薛芃:“陳凌?有可能,但在執(zhí)行上有點(diǎn)難,她最多是提供一些思路?!?/br> 韓故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