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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刑事技術(shù)檔案在線閱讀 - 第238節(jié)

第238節(jié)

    無人機這么晚飛過來的用意是什么,監(jiān)視艾筱沅?

    正想到這,手機進來一條微信。

    陸儼:“我這里完事了,你們呢?”

    薛芃:“剛結(jié)束,?上車了。”

    話落,薛芃就將剛才拍的照片發(fā)給陸儼。

    陸儼問:“這是剛才拍的?”

    薛芃:“嗯,在艾筱沅家門口。你看看,和你上次在我家小區(qū)監(jiān)控里看到是同一個么?”

    陸儼:“型號一樣?!?/br>
    型號一樣,那么是同一臺的幾率就變高了。

    這樣高性能的無人機,全江城也不會有幾個人在玩,而且還要會玩,玩得起。

    那么問題來了,這個無人機的主人,為什么同時關(guān)注她和艾筱沅?

    他是誰?

    薛芃很快從兜里拿出那張在旅館里寫的人物關(guān)系圖,攤開后,又拿出筆在艾筱沅旁邊延伸出另一條線,并且在線的末端寫上她自己的名字。

    艾筱沅——薛芃。

    這只是兩角關(guān)系,還差一角。

    至于第三個角,她快速過了一下思路,想到這樣幾個人:陸儼、常鋒、霍驍、韓故。

    常鋒可以排除掉,陸儼更不可能。

    至于霍驍……在她之前收到照片和鑰匙的時候,霍驍才蘇醒,那件事霍驍?shù)腸ao作可能性太低了。

    那么就只剩下:韓故。

    韓故,可能么?

    ……

    等薛芃回到旅館房間,已經(jīng)過了凌晨。

    陸儼開門時還有些詫異,第一句便是:“怎么這么晚還過來了?”

    薛芃笑了下,進門后說:“過來看看你?!?/br>
    陸儼沒說話,很快給她倒了杯水。

    之后的幾分鐘,兩人很快交換了一下今晚的事,包括艾筱沅死都不肯承認(rèn),以及薛芃在她家里找到的物證。

    接著薛芃去浴室簡單洗漱,出來時,已經(jīng)將剛才的信息消化的差不多了,問道:“你懷疑霍家?”

    陸儼放下手機,說:“不是懷疑,而是就目前得知的信息,除了霍家,也沒有其他備選?!?/br>
    當(dāng)然也可能是其他人,可是總要有懷疑的依據(jù)。

    這倒是。

    薛芃從外套兜里拿出那張畫著人物圖的紙,遞給他:“我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去了,然后聯(lián)系艾筱沅,我想,可能用無人機來監(jiān)視艾筱沅,和給我送照片的人,也就只有韓故?!?/br>
    陸儼安靜了幾秒,說:“我現(xiàn)在忽然有個思路?!?/br>
    薛芃一頓:“什么?”

    也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陸儼這樣說,她心里會跟著一咯噔。

    陸儼又拿起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下“韓故”二字,隨即說:“就過去和霍雍有關(guān)的案子,以及韓故來警局處理善后的手法來看,他是個手段‘溫和’、圓滑的人。當(dāng)然這個形容不夠準(zhǔn)確,不過他從沒有用直接發(fā)生沖突的方式。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比對ktv和艾筱沅住的那個小區(qū)的監(jiān)控,但我相信,房東所說的穿西裝的男人,不是韓故?!?/br>
    薛芃點頭:“的確,這不是韓故的風(fēng)格?!?/br>
    陸儼又道:“至于你懷疑無人機這塊,我暫時沒有其他認(rèn)定的人選,我也覺得他最可疑。如果假設(shè)無人機和韓故有關(guān),那么現(xiàn)在就可以確定一件事——威脅艾筱沅,炸傷常鋒的人,和韓故這邊是兩撥人?!?/br>
    陸儼一邊說一邊飛快地在紙上畫出思路圖。

    先是兩條平行線,平行線旁邊寫上幾個關(guān)鍵詞,形成壁壘分明的局面。

    在韓故這條線上,有“照片”、“鑰匙”、“康雨馨”、“霍驍”、“方紫瑩”等。

    薛芃順著陸儼的筆跡一一看過去,心里過著每個詞代表的意思。

    照片和鑰匙是無人機送來的,照片里除了薛奕,就是康雨馨和霍驍,而薛芃也問過韓故,是不是懷疑薛奕的死和方紫瑩無關(guān),而是另有其人。

    緊接著,陸儼又寫了幾個名字,仍是韓故這條線:霍雍、霍廷耀、艾筱沅、鐘鈺。

    陸儼筆尖一頓,說:“這四個名字是比較次要的,霍雍已死,艾筱沅和韓故目前還看不出明顯的關(guān)聯(lián)。至于韓故幫鐘鈺處理法律問題,也是因為他和陳凌的交易,陳凌幫他看著方紫瑩,而他就幫鐘鈺辯護?!?/br>
    說起鐘鈺,薛芃忽然想起一事:“對了,后來監(jiān)獄那邊有沒有問過鐘鈺那瓶水的事,她取水的地方到底是不是茅子苓拋尸的湖?”

    陸儼點頭:“問了,鐘鈺的答案依然不變,她說時間太久了,早就不記得了?!?/br>
    答案不變?

    薛芃皺起眉,說:“奇怪,事到如今,還有什么故弄玄虛的必要?”

    “當(dāng)然沒有?!标憙罢f:“我也想過這里面的問題,也許從一開始咱們就搞錯了?!?/br>
    薛芃一怔,隔了幾秒,忽然明白了:“你是說,水也許不是鐘鈺取的,而是有人轉(zhuǎn)交給她。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哪個湖,又不能把事情說破,便只能說不記得?!?/br>
    陸儼:“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原因。陳凌留下水做線索,季冬允多次提起那瓶水,包括后來茅子苓又選擇在那里拋尸,事情已經(jīng)逐漸明朗,這時候鐘鈺完全可以回答說就是那個湖,可她沒有,依然說不記得。我想,她根本不是為了湖水的地理位置而保密,而是不希望警方知道還有第三人。”

    薛芃喃喃道:“那么這第三人會是誰?”

    陸儼:“陳末生、茅子苓都有可能,甚至是那個幫助陳末生,一直戴著口罩的年輕男人,就是那個程崎?!?/br>
    薛芃:“哦,說起程崎,我忽然想起來,給韓故送霍雍那片耳朵的男人,也是很年輕,戴著口罩。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陸儼:“可能性很高?!?/br>
    隔了片刻,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各自整理著思路

    直到陸儼重新拿起筆,又開始在第二條線旁邊羅列名字:爆炸狂徒、李成杰、常鋒、艾筱沅、立坤。

    薛芃安靜的看著,等陸儼落筆,她說:“這么看來,這波人的行事手段更果決,也更狠。相比之下,韓故的確比較圓滑、周全。”

    陸儼放下筆,接道:“有時候是圓滑,但有時候我會覺得,他的圓滑是因為顧慮太多,行事受限,還要隱藏動機,所以才會給人‘周全’感?!?/br>
    是啊,如果一個人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也沒有任何力量去制衡、約束他,那么這個人又何必逼得自己圓滑,事事周全呢,他完全可以隨心所欲。

    思及此,薛芃說:“而炸傷常鋒,威脅艾筱沅的人,似乎沒有這么多顧慮,否則也不會用這么張揚、極端的手段。”

    陸儼沒接話,很快在兩條線上圈出兩個名字,分別是:李成杰、霍雍、康雨馨。

    然后,他說:“這三個人的關(guān)系,雖然在證據(jù)上還沒有確實,但是在行動線和動機上,已經(jīng)可以聯(lián)系起來。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李成杰做事比較‘陰’,無論是他設(shè)計在工地襲擊我,還是將程立輝拋尸在自然保護區(qū),還有翻窗給王川注射毒品,他都充分利用了環(huán)境條件,沒有直接硬碰硬。”

    薛芃回憶著,說:“我同意,李成杰的手段有他自己的風(fēng)格,這個是他無論如何掩飾都沒用,而且他還在馬房里藏了手機?!?/br>
    陸儼又圈出一個名字,就是“炸彈狂徒”,然后說:“而這個人的手法就比較粗獷了,更變態(tài),也更極端。李成杰和這個人,就像是韓故和那個威脅艾筱沅的男人,雙方有很強烈的風(fēng)格對比。”

    薛芃接道:“這倒很像是個食物鏈。”

    陸儼笑了下:“或者是大魚吃小魚的關(guān)系。你看,這個人去威脅艾筱沅,還打了她,等艾筱沅被帶去南區(qū)分局,立坤大律就出現(xiàn)了??墒橇硪贿?,卻有無人機在艾筱沅家附近監(jiān)視,如果無人機就代表韓故,這也可以直接說明,韓故和威脅艾筱沅的是兩撥人,而且韓故處于弱勢,不夠籌碼正面抗衡,所以只能用這種遮遮掩掩的方式?!?/br>
    陸儼說到這,又將“霍驍”的名字圈起來,接著說:“現(xiàn)在很明顯,有一股勢力出現(xiàn)了,這股勢力可以在瞬間要了李成杰的命,還有立坤做后盾,同時令韓故忌憚。”

    薛芃一頓,很快意會了:“而且,他根本沒有把康雨馨和霍雍看在眼里??涤贶昂突粲豪美畛山茏鍪拢且驗槔畛山艿氖侄尾粔驈垞P,不至于惹來太大麻煩,可是這個人敢直接找人炸死李成杰。而這些事,都是在霍驍醒來以后發(fā)生的?!?/br>
    話音落地,屋里又是一陣沉默。

    薛芃盯著紙上的名字,而陸儼卻半合著眼,仿佛在沉思什么。

    會是霍驍么?

    霍驍才醒來不久,最近還在復(fù)健期,無論是體力還是腦力都沒有回到最好的狀態(tài),他犯的著這么著急做這些事么?

    思路走到這里,陸儼抬起眼皮,忽然道:“那天艾筱沅偷聽到霍驍和韓故對話,嚇了一跳……”

    薛芃跟著說:“對,咱們分析過,應(yīng)該和車禍有關(guān)?!?/br>
    陸儼:“那么霍驍如果要行動,也應(yīng)該是先為自己報仇吧?”

    薛芃:“如果是這樣,霍驍找人殺李成杰做什么,難道是李成杰做的?手法上不太像啊?!?/br>
    陸儼:“常鋒就更不可能和車禍有關(guān)了,一年前他還在坐牢?!?/br>
    薛芃目光一轉(zhuǎn),看向“艾筱沅”,說:“我反倒覺得,常鋒是被艾筱沅連累了。”

    說到這,薛芃很快將李曉夢詢問艾筱沅房東的細節(jié)講了一遍,然后又道:“看來常鋒真的很喜歡她?!?/br>
    陸儼眉頭緊皺,隔了幾秒搖頭:“如果只是因為艾筱沅偷聽到他們的對話,就令常鋒被連累,實在說不通?!?/br>
    說到這,陸儼又拿起筆,指著“韓故”和“霍驍”的名字,說:“現(xiàn)在來看,韓故和霍驍應(yīng)該是同路人?!?/br>
    薛芃點頭,想到韓故多次幫霍驍約她見面的事,沒有半點勉強,還很主動,便說:“韓故一直都在為霍驍做事,不像是被逼的,他很配合?!?/br>
    陸儼又指向“李成杰”:“那么指使炸彈狂徒炸死李成杰的,就不可能是霍驍。韓故和威脅艾筱沅的人風(fēng)格太過迥異,霍驍不太可能會同時用這兩種人,他要選擇穩(wěn)妥、保守的方法,就不會欣賞張揚、極端的。這樣一來,霍驍?shù)目赡苄跃徒档土恕!?/br>
    不是霍驍么?

    思路到這里,似乎又卡住了。

    如果不是霍驍,還能是誰?

    薛芃撐著頭,糾結(jié)道:“所以說還有一個人,根本不把李成杰這種小角色看在眼里,而且隨時可以差遣立坤的大律為他奔走,韓故也很忌憚他?會不會是康雨馨?”

    陸儼一頓,皺了下眉心,倒也不是不可能。

    這時就聽薛芃說:“你看,咱們猜測的方向是膽大妄為、有恃無恐的人,還找了立坤這樣的法律后盾。以康雨馨過去的行事風(fēng)格,她會選擇隱藏自己,才用李成杰。但是現(xiàn)在她正面臨販毒集團幾個大佬的排擠,形勢于她不利,相比她也知道警方在盯著她,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難免病急亂投醫(yī),選擇狗急跳墻的反擊方式也是合理的?!?/br>
    陸儼沒接話,只是順著這個可能性去思考。

    李成杰幫康雨馨做事,必然知道康雨馨不少秘密,滅口李成杰的確合理。

    那么艾筱沅和常鋒呢?又是什么原因?

    難道還是和霍驍?shù)能嚨溣嘘P(guān)?

    薛芃問:“除了她,還有沒有其他人選?”

    陸儼點了下頭,眼神跟著掃向那個名字,筆尖也落在那三個字上面,正是霍廷耀。

    直到薛芃看過來,兩人目光交匯,陸儼又道:“我也只是瞎猜,現(xiàn)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純靠邏輯推導(dǎo)。”

    薛芃又看向名單,似乎除了已經(jīng)被逼到絕境的康雨馨之外,也就剩下霍廷耀符合了。

    薛芃問:“那動機呢,他有什么理由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