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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聰明的姑娘可能只是表面聰明,而呆呆笨笨的書生,也只是表面呆呆笨笨。 剝開偽裝瞧一瞧里面的心,那里的算計比誰都多。 霍姑娘活著的時候,他算計霍姑娘的人,霍姑娘死了,他算計霍姑娘的鬼,當真是,渣男中的戰(zhàn)斗機。 看來是她溫婉的表演過了頭,才讓李益生出了鬼也是可以算計的念頭。 霍小玉淺淺一笑,一步一步走向李益。 算計便算計,她還怕了他? 霍小玉微笑著,把手放在李益掌心。 冰涼的觸感穿過李益的手,李益眼皮跳了跳,險些繃不住溫潤如玉的面容。 眼前這個人,不,眼前這個鬼,是沒有實體的。 李益心口顫了顫,水光便在眼底暈開,看著霍小玉,道:都是我的錯,若是我早些回來,玉娘便不會如此了。 玉娘,你怪我嗎? 一邊說,一邊伸開雙手,做出一個想要環(huán)抱著霍小玉的動作。 霍小玉嘴角微勾,貼在李益的臉側(cè),對著李益的耳朵吹了一口氣。 她不是實體,到處都是冰冷的,吹的氣,自然也是冷的。 因為離得近,她還能看到李益耳側(cè)的汗毛順著冷氣,全部立了起來,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冷的。 霍小玉輕輕道:我怎會怪十郎呢?我歡喜十郎尚且來不及呢。 李益眉頭動了動,面有喜色,道:我也歡喜玉娘。 歡喜個錘子。 歡喜人就是把人一晾,直到那人死都不愿意見她? 霍小玉冷笑,抬起左手,輕輕地摩挲著李益的脖子。 她不是實體,只有一團冷氣,圍繞在李益的脖子處,冰冷的觸感讓李益有些不適,李益剛想說話,便覺得脖子處猛然一痛,再抬頭,面前的霍小玉已經(jīng)變了模樣。 霍小玉臉色蒼白如紙,殷紅的唇卻愈發(fā)紅,像極了血液在流淌。 李益瞳孔驟然收縮,脖子處的痛楚越發(fā)真實,霍小玉若秋水般漣長的漂亮眼睛流下兩行血淚,直直地看著他,聲音陰冷怨毒,像是毒蛇在吐著信子。 霍小玉道:十郎既然歡喜我,不如陪我在陰間做對夫妻? 她的聲音剛落,兩只手指現(xiàn)形,長長的指甲是血紅色,對著李益的脖子,又用了一分力。 這哪里是溫柔可人的解語花,分明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前來索人命的惡鬼! 李益的腿一下子便軟了,臉上的柔情被深深的恐懼所取代,想要解釋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自手指,到霍小玉的身體,在慢慢現(xiàn)形。 脖子處的指痕越來越痛,仿佛很快便能取他的命。 李益不知道從來哪來的勇氣,眼睛一閉,迎面撞上霍小玉沒有完全現(xiàn)形的身體,冷氣拂面而過,李益跌倒在地上。 冷氣如影隨形,李益不敢耽擱片刻,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外面跑。 身后霍小玉的聲音凄厲幽長:十郎十郎你且等我一等 李益的情緒終于崩潰,大叫一聲,一頭栽在樓梯處,骨碌碌第滾落下去。 霍小玉立在門口,瞧了一眼李益癲狂的模樣,輕笑一聲。 裝?跟她裝深情? 這才哪是哪呢? 十郎啊十郎,你要了霍姑娘的命,就該拿一生去償還。 霍小玉滿意拍拍手,準備回埋葬者她的棺木里。 算一算時間,那個山東豪士也該來救她了。 霍小玉回到墓碑前,周圍空無一人,莫說山東豪士來掘墳扒拉她出來了,連樹上號喪的烏鴉都少得可憐。 不應(yīng)該的,以山東豪士的性格,不可能丟下托夢的她不管不問的。 難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想了想,霍小玉用隨身空間定位了一下山東豪士的位置,一路飄飄蕩蕩而去。 到了山東豪士所在的位置,霍小玉才明白山東豪士為什么沒有去刨她的墳了山東豪士在訓(xùn)練兵士。 唐朝是以府兵起家的,安史之亂的爆發(fā)極大地破壞了唐朝的府兵,為了鎮(zhèn)壓叛軍,朝廷不得不頒布募兵令,讓各方的節(jié)度使去募兵攻打叛軍。 募兵雖然能很快將士兵們聚集在一起,給予叛軍快有力的打擊,極但也容易造成節(jié)度使擁兵自重,不利于中央集權(quán)。 不過現(xiàn)在國難當頭,倒也顧不得許多了。 叛軍尚未完全消滅,這些兵士們隨時都會奔赴戰(zhàn)場,在此之前,他們需要快速學會戰(zhàn)場上的配合支援。 山東豪士似乎是這群募兵的小頭領(lǐng),站在點將臺上對下面的士兵發(fā)號施令,許是因為她托夢的緣故,山東豪士有些心不在焉,喊了幾個號子后,把令牌交給了一旁的副將,讓副將指揮練兵,他從點將臺上下來。 夜已經(jīng)很深了,周圍的火把熊熊燃燒,山東豪士從火把下走過,眉心上的刀疤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猙獰。 山東豪士略微交代幾句守衛(wèi)的士兵,從士兵手里接過馬韁,翻身上馬,似乎是準備去救她。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中軍大營傳了過來:致遠。 山東豪士身體微僵,回頭道:大王。 原來他叫致遠。 寧靜致遠,是個頗為風雅的名字,倒與他略顯粗狂的外表有些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