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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搖著扇子的動作一滯,馬超眉頭舒展開來,正欲說話,又聽丁璇道:但我并不覺得,你能贏我。 馬超眼底斂著星光,道: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過。 自來便是如此。 他想要天下,也想要她。 諸葛亮掐著羽扇,冷笑道:世子爺何時才能明白,夫人是個人,并非物品。 馬超斜睥著諸葛亮,道:人也一樣。 諸葛亮見與馬超沒有任何道理可講,便道:強求二字傷人傷己,適可而止比什么都好。世子爺若不明白,便是得寸進尺了。 在嘴炮上,諸葛亮從未輸過任何人,馬超顯然不是對手。 馬超耍嘴皮子耍不過諸葛亮,但在武力值上卻是碾壓級的。 馬騰此時又不在院子里,馬超一旦被諸葛亮徹底激怒,院子里根本沒人能攔得住他。 當(dāng)然,馬超要是脾氣真的上來了,也不是馬騰能夠阻止的。 馬超剛才與馬騰打斗時,是收著力氣的。 丁璇怕二人吵起來之后又打起來,便道:好了,今夜的事情到此為止。 誰都不要說了。 丁璇看了一眼諸葛亮,示意他別再繼續(xù)作死嗆馬超了。 諸葛亮不在意地側(cè)過臉,看著一旁的竹林。 丁璇又對馬超道:天地為證,日月為鑒。 聽到這,諸葛亮耳朵微動。 你我二人今日約定,以半年為限,若我能擊敗袁尚與孫策的聯(lián)盟,你便鎮(zhèn)守西涼之地,非亂世不得出。 馬超聲音清朗:好!一言為定。 若你輸了,青州兵馬盡歸于我麾下,你嫁于我做妻子。 丁璇眉梢微揚:我不可能輸。 馬超負手而立:我也不會輸。 諸葛亮閃著羽扇,眸光轉(zhuǎn)了轉(zhuǎn)。 天下為棋,九州為盤,在這浩瀚歷史長卷中,徹底拉開了帷幕。 西涼錦馬超,錦衣白馬,徐徐登場。 與馬超約定后,丁璇沒在關(guān)中多留,馬超牽著夜照玉獅子,去送丁璇出城。 丁璇仍與來時一般,白衫罩紅衣,像是雪地里怒放的紅梅。 丁璇的目光略在馬超脖子上圍著的狐裘停留,狀似無意道:傷疤是男人的勛章。 她讀過史書,知曉馬超經(jīng)歷過的事情。 馬騰與韓遂相互討伐的那段時日,馬超身先士卒,遇到韓遂麾下第一將閻行。 兩軍相交,閻行挺矛刺馬超,馬超閃身避開,折斷了閻行的矛。 閻行的矛被這段后,并未轉(zhuǎn)身逃跑,而是利用這個空檔,趁馬超不備,用斷矛去刺馬超的脖子。 脖子是人類最柔軟的器官,也是書上馬超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如今是六月的天氣,關(guān)中雖然晝夜溫差大,但并不算冷,馬超雖說好錦衣華服,但也沒必要狐裘不離身。 聯(lián)想到馬超是個極珍惜自己容貌的人,再想想歷史上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丁璇很快便推斷出馬超帶狐裘不過是想遮擋脖子上的傷疤。 這樣的行為讓她在想笑的同時又有些心酸。 索性借著離別,說了些安慰話,說完之后,便放下了轎簾。 侍從揚起馬鞭,馬車遙遙晃晃,諸葛亮閉著眼,道:夫人倒是很關(guān)心馬孟起。 馬超一點點抬眉,眼底似星辰劃過。 視線所及,馬車越行越遠,馬超翻身上夜照玉獅子,飛快追上馬車,一手挑開轎簾,里面的丁璇向他看來。 馬超放慢速度,與馬車并列而行,看著丁璇,道:我有些話忘記說了。 諸葛亮道:既是忘記了,那便不要說了。 丁璇看了一眼諸葛亮,道:什么話? 馬超輕笑,道:我雖然自幼喪母,卻不是懷玉想象中的那般孤苦無依。我能將自己照顧得很好,研習(xí)兵法,沖陣殺敵,庇護西涼一方百姓,被羌人經(jīng)絡(luò)神明。 獅盔上的絨毛隨著馬超的動作微微晃動著,丁璇眨了眨眼。 馬超繼續(xù)道:盡管如此,我還是需要你,需要你來到我身邊。 知道了! 一旁的諸葛亮萬年不變的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紋,重重地落下簾子,將馬超隔絕在外面,道:我們還要趕路,剩下的話,世子爺寫信再告訴夫人。 馬超勒住馬韁,目送馬車漸行漸遠。 丁璇從簾子處探出身子,沖著馬超招了招手。 陽光下,馬超獅盔錦衣白馬,展顏一笑,占盡天下風(fēng).流。 丁璇有一瞬的失神。 片刻后,丁璇回神,坐回轎子后,忽然有一種敢笑幽王不癡情的豪情壯志。 馬超笑起來的時候真好看。 讓人有種為他放棄天下又何妨的沖動。 馬車上,一向以氣死丁璇為己任的諸葛亮,十分罕見地沉默了一路。 直到回到營地,諸葛亮也沒與丁璇說話。 諸葛亮一張臭臉,丁璇也懶得搭理他,二人就這樣冷站起來。 曹營諸將都是人精,紛紛打聽在關(guān)中遇到了何事,隨行的侍從眾說紛紜,有說馬超想認夫人為娘,軍師覺得馬超狼子野心,不許夫人認馬超做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