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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臣正是。” 齊瞻冷哼一聲道:“卻不知你剛剛說的話是何意?” 衛(wèi)燁修便轉(zhuǎn)頭惡狠狠的瞪了那陳太醫(yī)一眼冷聲道:“將你剛剛跟我說過的話再說一遍,皇后娘娘的病究竟如何了?” 陳太醫(yī)睜著一雙核桃眼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目光兇狠的衛(wèi)燁修,雖然皇帝早先就交代過不能將皇后的病情透露出去,可他的妻女還在這小子手上,他的手段他剛剛也是見識過的,若是惹惱了他,恐怕他妻女的命就……是以他苦著一張臉,只能如實道:“皇……皇后娘娘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就高熱不退,恐……恐怕熬不過今日了。” 此話一出,朝堂眾人皆大驚失色,齊瞻更是目光幽冷,沉聲道:“簡直一派胡言!” 衛(wèi)燁修不以為意,“究竟是不是一派胡言,皇上何不讓我姑母進宮探望一下,如果真是一派胡言,到時候皇上再殺了這老東西也不遲,而臣自當(dāng)以死謝罪!” 衛(wèi)燁修說得言辭懇切,一字一句都擲地有聲,而齊瞻卻是緊繃著一張臉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衛(wèi)燁修見皇帝那慫樣,便更加確定這太醫(yī)話中的真實性,他不由得怒從心氣,一想到從小跟自己關(guān)系最要好的表妹就快死了,他也顧不得什么御前失儀不失儀了,冷聲道:“眾位大臣可知道為什么皇后突然好好的受了風(fēng)寒,竟拖得要死了么?”不等眾人回答,繼而道:“那是因為皇后就是被皇上最寵愛的車婕妤給推下湖中,又被車婕妤給謀害,撞傷了額頭,大家肯定又要問,即便撞傷了額頭,宮中那么多太醫(yī),怎的還救不活娘娘,那是因為皇帝為了救一同掉下湖的車婕妤竟將醫(yī)局的太醫(yī)都招去了建章宮,堂堂皇后卻連太醫(yī)都請不到,導(dǎo)致失血過多,身體虛弱,竟連風(fēng)寒都熬不過!皇上為了西列國的亡國妖女這般作踐自己的嫡妻,這妖女迷惑圣心,實在不該留在我金漢!” 衛(wèi)燁修和江慈宣同歲,今年也不過十六,難免年少氣盛,別人不敢說的話他卻敢當(dāng)面指出,這話一出,齊瞻已然完全變了臉色。 可他依然端端正正的坐在御臺之上,雖目光幽暗冰冷,面上卻半點不露痕跡,甚至還勾唇冷笑道:“愛卿說得這般有鼻子有眼的,莫非你親眼看到了?是誰告訴你是車婕妤推皇后下水的?又是誰說車婕妤要謀害皇后的?” 衛(wèi)燁修嘲諷一笑,“難道不是么?” “當(dāng)然不是,眾位若不信,朕可以讓當(dāng)日在場的宮人上來問問,昨日皇后落水跟車婕妤沒有半點關(guān)系。”他不能讓車果依趟入這趟渾水當(dāng)中,如果她真被人當(dāng)做是妖孽,到時候惹得群臣激憤,恐怕就連他也保不住她了。 衛(wèi)燁修不屑的哼了哼,“宮中的人那都是皇上的人,她們說的話可能作數(shù)么?” 齊瞻不以為然,“若是連皇后身邊的陪嫁侍女也這么說呢?” 衛(wèi)燁修目光一閃,卻見齊瞻高深莫測的笑笑,沖身旁的海舍人吩咐了幾句,海舍人便立刻下去了,不一會兒便帶著幾個宮人過來,這幾個宮人有些是當(dāng)日跟在齊瞻身邊的,有些則是跟在車果依身邊的,而他們都口徑一致,說當(dāng)日是皇后失足落水,車婕妤為了救她才跟著一同落水了。 這些宮人說完之后海舍人便將靈兒帶上來,靈兒這是第一次來皇上和大臣議事的地方,這里的莊嚴(yán)肅穆,使得她一進這里便莫名的緊張起來。 再看看坐在御臺,高高在上的皇帝和跪在底下的衛(wèi)家二郎還有陳太醫(yī),靈兒大概也猜到今日來所謂何事。 “這丫頭我想衛(wèi)愛卿也認(rèn)得吧?” 衛(wèi)燁修深深的凝望了靈兒一眼道:“自然認(rèn)得,她是跟皇后娘娘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頭?!?/br> “你說說,當(dāng)日的情況是怎么回事?” 靈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得厲害,猶豫了好半晌才道:“那日奴婢和皇后娘娘在御苑游玩,偶然遇到車婕妤,車婕妤以有要事要對我家娘娘說為由將我家娘娘帶到皇宮中最高的涼亭之上,奴婢在涼亭下面聽不清兩人在說什么,可是卻將兩人的表情看得真真的,車婕妤多次對我家娘娘面露不敬之色,最后竟將我家娘娘從涼亭上推下來,我家娘娘不識水性,可奴婢卻聽說車婕妤就是在水邊長得,想來是個極習(xí)水性的,我家娘娘跟她掉進湖中還不是任她拿捏,娘娘被人救起來的時候滿臉都是血,額頭上有一塊巨大的傷痕,想來是被人用力撞在石頭上所致,皇上,各位大臣,奴婢所說句句屬實,我家娘娘從昨天晚上就一直高燒不退,太醫(yī)也說了,娘娘如果今天再不退燒,恐怕就熬不過今天了,我家娘娘就快死了,奴婢不能看著她到死也是蒙冤而死的!” 雖然皇帝曾經(jīng)警告過她,雖然她很怕痛,但是娘娘自小待她不薄,兩人之間的情誼可不單單是主仆那么簡單,反正娘娘都要死了,她死了正好可以給娘娘陪葬。 齊瞻一臉不可置信望著殿中跪著的丫頭,他沒想到她竟然臨時反口! 而在場的眾位大臣聽說皇后就要死了,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衛(wèi)燁修更是怒不可遏道:“皇上,如今您還有何話可說?上一次,皇后被人冤枉跟黎王私通,皇上您作為丈夫,不僅不明察秋毫,竟縱容身邊那些小人騎到皇后的頭上,這一次,竟然為了救一個小小婕妤放任皇后不管,陛下您究竟是對先皇的賜婚有多不滿?還是說皇上你從來都不滿江家,不滿衛(wèi)家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