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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不是隨便發(fā)的,只是他開始就覺得張黎奇怪。潛規(guī)則、包養(yǎng)之類的事,不是好事,但圈子里不少,他脅迫別人謹慎些也就算了,有些愿打愿挨的,他也做得很謹慎。 畢竟世間沒有不漏風的墻,只要做了,總會留下痕跡。宋云旗說他知道一個和張黎有過關系的當事人,說張黎簡直有病,約人去他不知道在哪的房產(chǎn),怕被人知道具體地點,上車之后把人手機收了,還給人帶了眼罩。 這也就算了,他去的時候甚至都不開自己的車,也不用軟件叫車,就在路邊隨意攔車。 這樣真的就一點把柄都沒有了。 實在是謹慎過頭。 如果只是怕有人檢舉他,大可不必,只要不是太夸張、影響太差,他輕易也不會被扳下來。 凌泉一琢磨,發(fā)現(xiàn)這人的履歷上面很少提大學以前的事,只說了出生地,是一個偏僻山村,再后來就只提他名校畢業(yè),之后進入電視臺工作,節(jié)節(jié)高升。 公開的履歷里并沒有提到張黎妻子的信息。 凌泉費了點勁,多方打聽,查來查去,才發(fā)現(xiàn)對方妻子家里有更不得了的背景。 凌泉初步推測,這是個鳳凰男,靠妻子起家,忌憚妻子家的能量……又或者是妻子眼里容不得沙。 凌泉并不能確定他妻子是什么態(tài)度,總之先發(fā)出去了。 他也不怕被反水,反正他保留了原始錄音,里面說得清清楚楚,甚至是張黎自己強調(diào)凌泉是來幫朋友報仇出氣的。 如果陸湘瑜沒什么反應,他還有后招。 還好他猜中了。陸湘瑜的反應如他所料,震怒,之后又不斷聯(lián)系他,希望他能配合她去扒出更多證據(jù)——比如上他的車,找到他在外面專門用來“金屋藏嬌”的房子之類的。 凌泉拒絕了。 這就不是他該做的事了,他也沒必要拿自己犯險,再給自己惹一身腥。 哪怕陸湘瑜提了很多好處,凌泉也沒答應。 單這樣就夠了。沒多久他們再去錄節(jié)目的時候,凌泉就聽說張黎被辭退,還聽說他最近因為作風問題被老婆家里掃地出門,四十多歲的人,很狼狽,每天都到家里去求原諒,結(jié)果被攔在別墅區(qū)外面,進都進不去。 以前攢的所謂人脈在這個時候也一點用都派不上了,根本沒人敢接濟他。 當時這個八卦他和曹枚是坐在一起聽的。 曹枚還愣愣道:“現(xiàn)世報來得這么快?” 凌泉老神在在地喝了口水,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他覺得自己隨手做了點事,也就沒必要告訴曹枚了。 就像曹枚說的,“現(xiàn)世報”的確來得很快。 陸湘瑜找上門了。 自然不是來找事的,而是來登門拜謝的,雖然凌泉發(fā)送那些錄音時處理了自己的聲音,但對方還是輕易找到了他。出乎意料的,這是位非常瀟灑的女性,來了也不扭捏,絲毫沒有因為發(fā)現(xiàn)老公出軌做惡心事而顯得傷神,反而好似因為踹掉了一個垃圾而神采奕奕。 來的時候凌泉剛好出了趟門,聽說紀灼是凌泉的好友,直接把事情跟紀灼說了。 紀灼:“……” 因為趕時間,陸湘瑜也沒待久,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和一些謝禮就匆匆離去了。 等凌泉一回到宿舍,就看到客廳里坐著一個黑著臉的紀灼。 紀灼見他回來,把他拉回房間,關上門。 紀灼沉著聲:“我現(xiàn)在特別生氣?!?/br> 凌泉不明所以:“怎么了?誰惹你了?”他想伸手給紀灼順毛,手腕被紀灼捏住。 紀灼:“你說呢?” 凌泉怔愣了下:“……我?” 紀灼直接把凌泉扛起來,凌泉毫無防備:“……???” 爾后凌泉就被紀灼扔到床上去了。 紀灼把他按著,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我不教訓你,你就不知道我是你哥了?什么事都不告訴我?” 凌泉:“你神經(jīng)病??” 紀灼又打了一下。 凌泉低低地叫了一聲,掙扎起來,轉(zhuǎn)過身,想伸腿去踹紀灼,又被紀灼捏住了。 凌泉:“……給我放開。” “我不放,”紀灼聲音有點啞,“剛才有個女的來了,說你為了幫曹枚出頭,裝成要被人潛,去套那個人的話……你他媽的……以前還說我正義感過剩,誰才正義感過剩?你這拿的是自己去冒險,這么亂來,要是有個萬一……你想要我的命?” 紀灼說得顛三倒四的,可見情緒確實非常激動。 凌泉:“……”不想告訴紀灼,就是怕他關心則亂,現(xiàn)在倒好。 他頭有點痛,本來都好好的,他也拒絕過那個女的所謂的感謝了,非要上門來做什么?! 其實他想說,他也是大男人一個,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也很警惕,他去的是辦公室,那人再怎么樣也不會在辦公室瞎搞。他錄了音。他也沒讓對方占到便宜。如果感覺有危險的氣息,他不會冒進。 他有很多可解釋的,但最終也沒有辯解什么。 沉默許久。 凌泉重新翻了個身,把腦袋悶在被子里,甕聲甕氣道:“對不起,我錯了,讓你擔心了,你打吧?!?/br> 身后的人卻遲遲沒有動靜。 凌泉轉(zhuǎn)過頭去看紀灼:“不打?” 紀灼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