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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人都該生氣的。 凌泉咬住下唇,一言不發(fā),等著紀灼往下說。他是不一樣的?不一樣,什么不一樣? 等了半天,紀灼也只是悶聲繼續(xù)收拾他的行李。 凌泉有些慌,垂著眼睫,視線盯著自己的鞋尖,半晌吐出一句悶悶的:“對不起?!?/br> 紀灼收東西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把手上的衣服放好,嘆了口氣,把凌泉攬過來,揉揉他的腦袋,手又放到他背上,如同安撫一個小孩。紀灼道:“我沒生你的氣,我知道你著急,謝謝你。但我不喜歡你那么說,有件事你要知道,來這里的一百個人我都可以不管他們,只有你,我不能不管?!?/br> 凌泉怔怔道:“為什么?” 因為我把你當親弟弟一樣看待。紀灼搖了搖頭,好似恨鐵不成鋼,輕輕彈了凌泉額頭:“慢慢想吧你。” 凌泉:“……” 凌泉想不到,他在他匱乏的人情辭典中翻了個遍,覺得按常理來說,紀灼沒理由這樣。非親非故的,開始到現(xiàn)在,紀灼為他做了多少事,盡管大多不太起眼,堆在一起也能積沙成塔。 眼看思路要往不純粹的地方偏,凌泉趕緊剎住,自己終結了這一話題。 他難得如此坦誠,直白地說出此刻他的真實想法:“我不想讓你走?!?/br> 紀灼無奈道:“我也不想?!?/br> 凌泉又說:“你的事情,前因后果我都聽說了,是做得不對,但罪不至此。前幾天有個半夜和粉絲私聯(lián)的,這個嚴重多了吧,被逮到了,也就是寫了份道歉信,扣了十萬票而已?!?/br> 紀灼:“那是別人。” “我還是覺得沒道理,”凌泉站起身來,“我要去找節(jié)目組。” 紀灼連忙把人按下了:“乖,別去了,沒那么簡單的,別給自己惹一身腥。” 凌泉:“可是……” 紀灼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真的,我覺得能走到這里都算我運氣好了,我很滿足了。你就在這好好練習,爭取C位出道。我也沒別的要求,就希望你出去以后和我保持聯(lián)系?!?/br> 保持聯(lián)系。上次紀灼以為自己要走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凌泉聽著怪不舒服的:“我不是那種自己厲害了就忘了朋友的人?!?/br> “知道了,”紀灼又彈了凌泉額頭,“總之你在這里乖乖的,別跟別人起沖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有什么事找找顧擇星宋云旗,他們挺靠譜的,再不濟找小簡。不用總是想著誰幫你一把你就欠了誰人情,朋友之間不會計較太多這個的,放開一點?!?/br> 凌泉瞪了紀灼一眼:“我不用找誰?!?/br> “嗯,你不用找誰,你一定能把所有事情處理好,”紀灼附和到一半,話鋒忽然一轉(zhuǎn),“唉,我是真不放心你?!?/br> 凌泉越聽越煩躁:“閉嘴吧?!?/br> 紀灼回了家。 嚴格來說并不算回家,只是回到他在公司附近租的出租屋。公司太差,不會給他們這種還沒出道的練習生分配宿舍。 其實紀灼彼時剛上舞蹈學院,簽這個公司的時候,公司還是蒸蒸日上的??上Ш髞砑瘓F高層搞內(nèi)斗,底下這個娛樂公司就成了棄子,原先的好資源都被收得七七八八,公司一直半死不活地掙扎,想解約跑吧,偏偏公司還真有按合同履行義務,法院不能判定合同無效。 有點后路的藝人都換新東家了,他們這些還沒冒過尖的新人自然沒有人為他們買單,被一紙合約束縛著,走也走不了,待著也看不到以后。 紀灼也不是沒想過靠別的方式為自己掙點未來,他一個新人偶像,幾乎兼了經(jīng)紀人的工作,自己去談商演,去面試選秀……別人聽說他在做偶像,都以為他是什么大明星,實際上他有段時間連勉強糊口都很艱難。 他沒放棄過,本來打算好在網(wǎng)上搞直播,或者錄一些團的練習室舞蹈和日常發(fā)上網(wǎng),現(xiàn)在網(wǎng)絡那么發(fā)達,只要他肯去做,指不定他們就能被人看見了。 計劃都和團員們講好了,每個人都懷著滿腔熱血想再試一試。青春年少總是不怕前路跌宕,他們有的是奮勇直前的氣力。 誰知道老天就把紀灼的這份氣力收走了。 他學了十幾年舞蹈,因為一場車禍,膝蓋韌帶受損,半月板撕裂,光恢復到能正常走路就花了一年多,他說還想跳舞,醫(yī)生勸他放棄。說當個業(yè)余愛好還可以,要長期保持高強度練習,簡直癡人說夢。 他沒聽,癡人還是去追夢了。 老實說,這次是紀灼最靠近夢想的一次。眼看著他的票數(shù)一天比一天多,他也做過在節(jié)目里出道的夢。 現(xiàn)在夢該醒了。 不過紀灼也不太沮喪,確實能走到這一步比他預計的要好得多。他獲得了從前只存在在幻想中的掌聲和鮮花,盡管這些注視參雜了別的成分,但不要緊,之后他可以慢慢讓支持他的人看到他真實的本領。 而且他還有了意料之外的收獲。 出租屋只是紀灼的一個落腳點,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整個屋子干凈得像臨時住一晚的旅館。然而紀灼也不是真就什么也沒帶來這里,他從柜子里翻出幾本相冊來,坐到床邊,慢慢翻閱起來。 是他從小到大的照片,五歲前是他一個人,偶爾有些和爸媽還有其他小伙伴的合影。五歲那年他手里多了個襁褓,他雙手抱著襁褓,看起來頗有些吃力,襁褓里躺著一個皺巴巴的小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