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正牌亡靈法師、不正經(jīng)關(guān)系、他的蓄謀已久(1v1,sc)、鬼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歸心 (劇情H、HE)、從木葉開始征服萬界、召喚出來的勇者是碧池!、卜算子、拂曉、誰準(zhǔn)你親我?[娛樂圈]
“對,天賜的道路,不走可惜了?!?/br> 裴綽聞言平淡笑笑:“不如說天賜的命。”他雖興致依舊不高,到底答應(yīng)陪蕭放去探路。 *** 幾日后,南齊勤政殿的書案上,靈后派流星馬送來的信安靜躺在上面。 賀穆下朝后直入勤政殿,連早膳也無心吃上一口,他看著書案上的信件,連忙展開。 靈后在信上言及,有可靠消息得知,蕭放欲從東都北側(cè)留仙山下的谷地行軍,想要他的南齊軍隊配合,在此處設(shè)伏,爭取將蕭放的主力一舉殲滅。 賀穆聽聞蕭放此番是一路將北歌帶在身邊的,正因如此,他派去大周境內(nèi)的暗衛(wèi)才無處下手。 他們這樣設(shè)伏,不知道會不會傷到北歌。 賀穆沒有同靈后提及他突然答應(yīng)借兵的原因,怕靈后從中作梗去傷害北歌,只當(dāng)是因她開出的條件足夠誘人。 賀穆給留在大周境內(nèi)的暗衛(wèi)下達(dá)死令,無論何時一定要護(hù)北歌周全,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也不可讓北歌受傷一分。 *** 蕭放如今與北歌同宿一榻,前不久有一晚,她以為他熟睡,悄悄下榻想要溜走,不想被他捉了個正著。 蕭放睡覺其實很輕,常年行軍打仗讓他養(yǎng)成了很高的警惕性。北歌睡在他最近的身邊,稍有動作,他便會察覺。 所以那晚北歌還沒下榻,他已經(jīng)知曉。他聽她秉著呼吸一件件穿衣裳,聽見她悄悄打開衣櫥將早早整理好的包裹北上,接著悄步一點一點向大門處走。 她走到屋門前開門時,屋內(nèi)的燭燈剛好被他點亮。 他瞧她像個受驚的兔子般模樣,格外好玩。 那晚之后他便名正言順的拿了她的發(fā)帶,一頭系在她的腕上,令一頭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往后幾個晚上,她便老實很多。 蕭放覺得,失憶后的北歌活像變了個人,雖依舊是個機(jī)靈通透的人,可某些時候又真的很傻很天真。 *** 次日蕭放晨起,他看著床榻內(nèi)側(cè),背過身睡的正熟的北歌,抬手解下腕間的發(fā)帶,他將已滑至她腰間的清涼薄被輕輕向上提了提,幫她蓋好,隨后輕聲下了榻。 用過早膳,蕭放與裴綽策馬,帶了一對喬裝的兵士朝留仙谷北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6-14 22:06:39~2020-06-17 06:15: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慶余生、思思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惟愛浪寶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7章 埋伏 蕭放與裴綽是清早從軍營出發(fā)的, 一路快馬疾行不停,趕至留仙谷時已至正午。因為有留仙谷“兇名”在外, 這幾年大周來往的商隊都有意繞開此地, 是以這里過了多年仍就是自然生長的老樣子, 北邊的寬闊平坦的谷地因為無人打理,生滿了高高的雜草, 沒過俊馬的小腿,將近及膝處。 蕭放將兵士分成幾小隊,仔細(xì)探查谷底的地形, 與周遭山體可堅固,會不會發(fā)生滾石等狀況。 士兵們領(lǐng)命后四下散開, 蕭放則和裴綽騎馬緩慢前行。 裴綽雖答應(yīng)陪著蕭放前來,但一路上幾乎未主動開口說過話,蕭放側(cè)頭看著身旁的好兄弟,有意將他向谷地一處引。 待二人行至某處,蕭放忽然勒緊韁繩, 停住馬, 他坐在馬背上,仰頭環(huán)視高處四周的山體, 接著他抬手指向一處山頂。 “少辰,你瞧那處巖壁,可還記得?” 裴綽聞聲,順著蕭放手指之處看去,他目光定了片刻, 接著回答道:“記得,你當(dāng)初險些從這里掉下去?!?/br> “是啊,若不是你緊抓著我不肯放手,我早成了這里的亡魂?!笔挿攀栈厥郑唤貞浧?,當(dāng)年他與裴綽年輕氣盛,特意跑來留仙谷,結(jié)伴爬到谷頂時,只覺得景色尚算優(yōu)美,但是并無傳聞中所說的“兇險”。 留仙谷并沒能滿足少年的征服心,掉以輕心覺得不過爾爾之時,他腳下一滑,沿著陡峭的山崖摔下去。 慌亂中幸而他雙手扣住巖壁,沒有徹底摔下去,百丈之高,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神仙也難救回。 就在他雙手快支撐不住時,裴綽連滾帶爬的趕來,抓住了他的手臂。他身體完全墜在山崖下,足下更無處附著,唯靠裴綽一人拉拽他,才沒有掉下去。 裴綽雖習(xí)武力氣大,但他同樣是健壯的男兒,他身子重,僵持了一陣,裴綽就快力氣耗盡,身體也隨著他的拉扯一點一點向崖外移動,如此這般下去,等著他們的結(jié)局就只有雙雙墜崖,雙雙殞命。 他讓裴綽松手,不要管他,否則就都要交代在這里。 裴綽臉憋的通紅,太陽xue處的青筋暴起,聽他說后,只是更用力的將他拽緊,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 他憋了好一會,似乎才勻出力氣說話:“你閉嘴,省些力氣,你若死在這破地方,真是讓人笑話死?!?/br> 裴綽是生來的好勝心重,絕不許別人瞧他笑話,長安的一眾子弟中,向來是他裴少辰稱第一,無人能出其右,直到他遇到了蕭放,那個朝野上很是窩囊的北郡王府家的兒子。 從此裴綽心甘情愿稱第二,唯奉蕭放獨尊。 蕭放聽著裴綽的話,忍不住嗤笑一聲,他原本已經(jīng)打算放棄了,不想也將裴綽連累著一起掉下去。 現(xiàn)下聽了裴綽的罵,亦奮力十指扣住巖壁,爭取時間。 裴綽沒有那么大的力氣將他拉上來,他也沒有力氣爬上去,他能不能得救,就看會不會有人從此處經(jīng)過。 一切皆看天意,看上天收不收他這條命。 慶幸那時上天開恩,人跡罕至的山頂路過了三兩打獵的村民,裴綽撕扯著嗓子大喊大叫,終于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被救了上來。 蕭放從遠(yuǎn)處的山頂回神,他看向身旁的裴綽,見他亦出神的瞧著,似乎也在回憶著當(dāng)年九死一生的情景。 “當(dāng)年你勸我不要放棄,才讓我撿回這條命。如今你這般消沉度日,與當(dāng)初懸崖邊上的我有何區(qū)別?” 裴綽聞聲漸漸收回目光,似乎明白,為何蕭放的部下那么多,不讓連祁等人陪著反而是選他前來,他明白了蕭放的苦心,卻仍是笑笑,唇角的苦澀難掩:“承淵…這不一樣?!?/br> “有什么不一樣?” “你的心還在,堅持下去便能活,可是我的心,已被她帶走了…我如今不過是個行尸走rou,這般茍活,倒不如死了痛快。” “胡言!”蕭放開口打斷:“孟姑娘不在了,你還有家人,還有我這個兄弟,還有仕途還有抱負(fù)。你還年輕,世間的好姑娘也有很多……” 裴綽搖頭:“我此生不會再娶別人了…我只要靜婉,仕途抱負(fù),錦上添花一樣的東西,我連那匹錦緞都丟了,功成名就又有何用,又能同誰分享?!?/br> “承淵…你沒有失去過最愛的女人…你不懂……” 他不懂嗎? 蕭放捫心自問。 最后他選擇了沉默。 *** 留仙谷一行,蕭放依舊沒能勸說動裴綽,或許真如他自己所言,他的那顆心死了,隨著孟靜婉一起在嶺南入葬了。 人各有命,各有各的路,不同的選擇,即便是過命的兄弟,他也只能勸說無法強(qiáng)迫。 雖然勸說失敗了,但這一趟不白跑,留仙谷北路很適合行軍,基本可以定下大軍前往東都的路線。 只因谷地有半身高的雜草,蕭放派了幾隊兵士喬裝成村民,連續(xù)幾日悄悄將谷地的雜草清除干凈,預(yù)備行軍。 一切準(zhǔn)備就緒,三日后,蕭放巡營點兵,帶著大軍沿著留仙谷北地秘密朝東都而去。 北歌依舊照例坐著馬車,緊跟在蕭放駿馬之后,隨大軍行進(jìn)。 谷地平坦,北歌在馬車內(nèi)坐了大半日,坐乏了,幾要搖搖欲睡。卻是突然,平穩(wěn)行駛的馬車猛地一個急剎車,車外一瞬嘈雜起來,似有隆隆之聲從兩側(cè)山體傳來。 北歌坐在搖晃的車內(nèi),聽著車外的慘叫,心驚的厲害,她顫抖著手推開車窗向外看,身子卻一時僵住,她驚恐的看著有滾滾巨石從山頂滾落,直朝自己沖來。 行進(jìn)的大軍突然遭了埋伏,在這相對狹窄的谷地,很是被動。 慌亂廝殺間,蕭放回頭便見山頂有巨石滾下,直沖沖的朝著北歌所乘的馬車碾過去,他未及多想,策馬向車門奔去。 裴綽和連祁騎馬跟在蕭放身邊,眼見著他的舉動,皆是大驚:“承淵回來!侯爺??!” 死亡逼近的那一刻,北歌才知道,四肢是僵硬不能動的,甚至連腦子也停住轉(zhuǎn)動,她只能毫無防備的等著那巨石壓過來。 生死一線的時候,她聽見車門破開的聲音,有一束光照亮一道身影映在眼底,接著天旋地轉(zhuǎn),劇烈的撞擊下,眼前發(fā)黑發(fā)旋,再沒有知覺。 作者有話要說:不出意外,下章就該恢復(fù)記憶了 第78章 夢回 蕭放抱著北歌滾落馬車的一瞬, 從山崖砸落下的巨石將馬車碾碎。 落地時, 蕭放雖全力的護(hù)著北歌,但仍是不防備的讓她撞了頭。 蕭放搖了搖懷中毫無反應(yīng)的人,他舉頭望去,山崖上仍有人不住的將巨石推落,不知從何處殺出的敵軍, 正與將士們廝殺成一團(tuán)。 蕭放抱起北歌翻上馬背, 他手持長戟一路斬殺數(shù)名敵軍, 趕到正與人廝殺的連祁身旁,連祁與蕭放聯(lián)手,將敵人斬落馬下。 “護(hù)好她。”蕭放出言,將懷中的人遞給連祁。 連祁聞言,連忙從蕭放懷中接過北歌, 不及開口,就見他帶著兵朝敵軍的包圍圈殺去。 連祁專心的保護(hù)著懷中的北歌, 不容他人近身,他控制著馬, 他見蕭放將包圍圈殺出一個缺口, 立即策馬載著北歌上前。 蕭放手中長戟一揮, 接連斬殺數(shù)個前來阻攔的敵軍,將連祁與北歌和幾名兵士送出包圍圈:“你帶著和安先走?!?/br> 連祁聞聲一愣, 他看著留在原地的蕭放:“侯爺您不走嗎?” 蕭放聞言,目光落在連祁懷中深深昏迷的北歌面上,停頓片刻, 接著單手執(zhí)戟于身側(cè),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戰(zhàn)場中央而去:“本侯斷后?!?/br> *** 連祁將北歌護(hù)送回軍營,急召了軍醫(yī)前來。白溫之和白寒之本駐留在軍營之中,聽聞留仙谷遇伏的消息,白寒之急忙與連祁帶兵前去支援。 臨行前,白溫之不安的握了握白寒之的手掌:“…千萬小心?!?/br> 他瞧出她的不安,抬手摸了摸她的發(fā)頂:“別怕,郡主就交給你照顧了…前線若有不利消息傳來,你便讓興平帶著郡主一道往東去,鄭州城內(nèi),侯爺留了守軍?!?/br> 白寒之的話令白溫之愈發(fā)不安,她有一瞬很自私的想讓白寒之留下來,可是前線的將士們,哪個沒有親人擔(dān)憂掛念。 白寒之反握住白溫之的手,用力幾分,接著迅速松開。連祁已經(jīng)帶著部隊先行,他迅速翻上馬背,再未回頭,策馬追去。 白溫之目送白寒之的背影離開,接著她急急喚上葉老,隱瞞著北簫,朝帥帳而去。 帥帳內(nèi),軍醫(yī)為北歌搭了脈,又查看了顱后的傷口,診斷應(yīng)當(dāng)是外傷撞擊至昏迷,此種情況只能等著病人自己醒來。 興平聞此,見榻上的北歌昏迷頗深,心上猶豫,不知她何日還能醒來。 葉老來后,搭了脈,與軍醫(yī)的診斷無二,只是他曾經(jīng)見過北歌顱后的舊傷,此次新傷的位置正與舊傷處重合。葉老捋著胡須,不由心嘆,北歌從前受傷不輕,此次又遭撞擊,若能醒來是幸事,可醒來后只怕記憶會變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