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br>
    “所以我對男人的喜歡只停留在顏值層面?！睖厮检`嘆了口氣，“談戀愛什么的太費勁了?！?/br>
    虞若臉頰貼著牛奶盒輕輕蹭了下，語氣淡淡的，“其實你今天不說，我也想過要這么干來著?！?/br>
    “嗯？”

    “就是那種，想讓他知道，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能過得很好。”

    她看著玻璃窗外面的風(fēng)鈴有些出神，自言自語似的，“我今天拉著周澤對他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以為我心里會舒服點——”

    溫思靈點點頭，接著說：“結(jié)果沒有?！?/br>
    “嗯，沒有。”

    虞若睫毛動了動，“一丁點兒都沒有。”

    其實不用她說，這么多年的默契溫思靈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打了個哈欠，托著下巴看了虞若一眼，確信地說：“還是喜歡?！?/br>
    虞若閉上眼睛，沒說話。

    “都這么久了，放棄當(dāng)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睖厮检`繼續(xù)說：“你也不用覺得挫敗，人之常情?！?/br>
    她想了想，“不過，你沒覺得陸昭今晚的反應(yīng)有點奇怪嗎？”

    “怎么了？”

    經(jīng)歷了之前慫恿虞若表白被拒之后，溫思靈也不敢輕易下結(jié)論，她又搖搖頭，“沒什么?！?/br>
    兩個人在便利店坐了一會。

    虞若突然想起來問：“你什么時候戀愛經(jīng)驗這么豐富了？我怎么沒記得你跟我說過?！?/br>
    “我沒談過啊?！?/br>
    “……”

    “你懂個屁。”

    溫思靈瞇起眼睛笑了下，“只有我這種單身的人才看得最透徹?！?/br>
    “……”

    —

    第二天還要上班，虞若沒再酒吧呆太久，回去玩了兩把之后就和周澤一起打車回去了。

    陸昭站在吧臺前，盯著走出酒吧的身影，眸色逐漸沉了下來。

    他放下手里的托盤，點了根煙，坐在旁邊空下來的卡座里出神。

    江林坐在他旁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我說什么來著？”

    他訕訕地笑了聲，賤兮兮地拍了拍陸昭的肩膀，“提頭來見？”

    陸昭拿著煙盒丟到他懷里，“滾?！?/br>
    江林也沒生氣，笑著接過煙盒，“行行行，你繼續(xù)看吧，看出來個洞我也不管你?！?/br>
    剩下幾個俱樂部的熟人正在后廚幫忙打烊，見江林進(jìn)去，有人問道：“昭哥今天這是怎么了？”

    “心情不好？”

    “再心情不好也沒見他像今天這樣過啊?！?/br>
    “江哥，你沒勸勸他?。俊?/br>
    江林皮笑rou不笑地“呵呵”兩聲，撩開后廚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

    “他活該?！?/br>
    “……”

    —

    次日，青禾總部。

    一場長達(dá)兩個小時的會議結(jié)束后，營銷部的部員從會議室走出來。

    走在后面的同事回頭看了一眼，小聲對旁邊的人說：“老大今天這是怎么了？”

    “誰知道！剛才我在上面匯報數(shù)據(jù)的時候，他那個眼神，現(xiàn)在想起來都冷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我還以為是我數(shù)據(jù)算錯了呢?！?/br>
    “難道是沐青的人又搞事？”

    “不是吧，之前滬川出事的時候他也沒這樣啊?！蹦侨瞬聹y道，“會不會是論壇里的事情被他看到了啊，也不知道誰這么大膽，老大的八卦也敢——”

    話還沒說完，余光瞥到陸昭站在他們身后，兩人瞬間消音，連忙加快腳步往辦公室里走。

    回到辦公室。

    秘書把會議記錄擺在桌子上，“陸總，今晚沒有要跟的行程，我就先下班了?！?/br>
    “等等?！?/br>
    陸昭把資料放到一邊，“剛才他們說的什么論壇？”

    楊明平時也不是會八卦的人，但是這件事在員工底下實在是傳得沸沸揚揚。

    他猶豫著開口：“就是公司論壇里有些……傳聞?！?/br>
    “什么傳聞？”

    楊明偷偷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欲言又止，“還是您自己看看比較好?！?/br>
    “……”

    “行。”陸昭點頭，“你先下班吧?！?/br>
    楊明頷首，替他合上門。

    青禾員工論壇。

    陸昭一打開，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關(guān)于他的匿名帖。

    他滑著鼠標(biāo)往下看了幾頁，眉心逐漸擰起，有些煩躁地用手撥開桌面上的文件。

    這件事已經(jīng)足足過去一個周，帖子被頂上去的那一天剛好是虞若調(diào)到青禾的那天。

    如果知道，他絕對不會在這個時間點讓虞若跑過來接受別人的非議。

    陸昭神色陰沉地望著電腦屏幕，停留片刻，撥通了錢曼的電話。

    “喂，老大?！?/br>
    電話那頭錢曼手忙腳亂地放下手里的打印資料，拿起筆記本就要往樓上跑，“要去開會嗎？”

    “虞若呢？”

    錢曼動作一頓，回頭看了眼，“剛走，有事找她嗎？”

    “沒什么。”

    再想說點什么的時候，對面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錢曼盯著手機，陷入了沉思。

    專門打她電話難道就為了問問虞若下班了沒有？

    她該不會真的和老大談戀愛吧。

    —

    正值下班點，大廈外面停了不少車，還有許多剛下班的人正往外走。

    外面天氣很冷，虞若冷得直縮脖子，抬手裹了裹外套正準(zhǔn)備叫個網(wǎng)約車。

    忽然領(lǐng)口一暖，緊接著一條毛茸茸的圍巾掛到了她脖子上。

    虞若警惕地轉(zhuǎn)頭，看見周澤提著兩杯熱牛奶站在身后一臉笑意地看著她，也跟著笑起來。

    “你怎么來了？”她扯著圍巾在脖口繞了幾圈，“溫思靈告訴你的？”

    周澤笑著說：“嗯，她讓我來接你去相親?！?/br>
    “相親？”

    “說約了之前認(rèn)識的朋友，讓你去見一面?！?/br>
    虞若就知道的溫思靈又在胡說八道想忽悠他們一起去喝酒，她走到車前。

    “不去，晚上我?guī)闳コ砸患液贸缘纳板佒喟?。?/br>
    顯然周澤并不知道溫思靈這人的屬性，好奇道，“為什么不去？反正你也是單身，去多認(rèn)識一些朋友不好嗎？”

    “我就算沒有男朋友，也不喜歡去那種場合，更何況——”

    話音未落，她就注意到斜前方走向這邊的人影。

    大廈門口的燈光很亮，也絲毫沒有影響男人目光直直地鎖在她身上。

    似乎是出來的急，他襯衫外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西裝外套，領(lǐng)帶隨著胸口微微起伏。

    陸昭腳步稍頓，在距離她一步遠(yuǎn)的地方停住。

    虞若下意識與他錯開視線，轉(zhuǎn)身就要走。

    下一秒，手腕被人拽住，他身上那股特有的冷杉香味也一并靠近。

    陸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若有所思。

    “他不是你男朋友?！?/br>
    周澤目光在兩人中間轉(zhuǎn)了一圈，又看向虞若。

    “陸總?！?/br>
    虞若不動聲色地掙開他的手，拉開車門，“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班時間了，有什么事情明天上班再說吧。”

    陸昭深吸一口氣，跨步上前，手臂先一步擋在她身側(cè)合上車門。

    “我有話跟你說?！?/br>
    “不好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