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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溫水烈酒在線閱讀 - 第261節(jié)

第261節(jié)

    姜昀祺扭頭瞧他,眼睛紅紅的,要睜不睜:“酸。好像又抽筋了……”

    裴轍笑,在床沿坐下,手伸進被窩去揉姜昀祺小腿腿肚:“餓不餓?”

    姜昀祺沒說話,張嘴慢慢打哈欠,神思恍惚,往后挪了挪,挨近裴轍,看樣子還是困。

    眼睛酸澀,姜昀祺閉上眼不作聲。額前幾縷發(fā)絲隨著動作小幅度晃蕩,和濃密纖長的眼睫勾繞在一起。

    裴轍垂眸注視片刻,伸指挑開,拇指指腹擦了擦姜昀祺眼角。

    好半晌,裴轍以為姜昀祺就要這么睡著。

    忽然,姜昀祺問:“誰的電話?”完整一句話說出來,嗓子啞得不成樣子。

    裴轍:“你教練。決賽賽制改了。等你回去商量。”擦過潮濕眼角,裴轍掌心撫摸姜昀祺臉頰,往下描了描弧度美好的唇瓣。下唇過分紅了,裴轍吻過,但多數(shù)是姜昀祺自己咬的,受不了就咬,不讓哭也咬,撇嘴撇一半對上裴轍嚴厲眸光,下意識就咬住,一小瓣唇遭罪又可憐。

    停頓幾秒,姜昀祺睜開眼,望進裴轍漆黑眼眸:“賽制?”說話的時候牙齒舌尖觸碰裴轍手指,姜昀祺伸出手握住裴轍堅實腕骨,眨了眨眼。

    裴轍看他一眼,姜昀祺唇角彎起來,不知饜足的樣子鮮活靈動,往下小動作又有冒頭跡象。裴轍好笑,揉小腿肚的手往上拍了記,移開目光將手機遞給姜昀祺。

    昨晚就開始的不依不饒,這會追著纏:“裴哥——”雙腿分開又要往裴轍身上坐。裴轍起身,彈了下仰面眼巴巴瞧他的姜昀祺額頭:“起來吃飯。宋姨說你回來沒吃幾頓正經(jīng)飯?!?/br>
    姜昀祺一邊低頭解鎖屏幕,一邊坦然道:“宋姨不知道,我正經(jīng)飯昨晚剛吃飽?!惫饬锪锷仙碜饋恚P室半明半昧,溫熱瘦削的脖頸肩胛細膩柔白,確實一副吃飽了的懶散模樣。

    微信消息已經(jīng)爆炸,幾個隊長群都在討論臨時定下的首爾賽制。就連云浮天梯物業(yè)群也插播了好幾條實況。first群消息一上午功夫幾百條,姜昀祺點開博宇給他私發(fā)的鏈接,是一則標題黑體加粗的韓國主辦方通告。

    官方還未做出正式確認聲明。

    主辦方?jīng)Q定,今年洲際決賽啟用上中下三分之一賽制。

    也就是說,原本一場定勝負的決賽,變相分成了三場。

    其實關(guān)于洲際決賽改革的呼聲一直都有,一場定勝負,實力固然關(guān)鍵,但機遇往往會占更大比重。

    這也是為什么世界賽決賽會嚴格分出三階段,每階段五場比賽,整整延續(xù)三周。這在最大程度避免了突發(fā)狀況對戰(zhàn)隊平均實力造成的影響,也最大程度保證了世賽第一實至名歸。

    ——p11此前所有輝煌,可以說大部分來自曾經(jīng)獲得的世賽冠軍。

    這份冠軍質(zhì)量,是任何一屆洲際賽都無法比擬的。

    但這次臨賽改制,雖然部分契合大眾態(tài)度,卻總讓人覺得不是那么簡單。

    聯(lián)想到韓國戰(zhàn)隊gong常規(guī)賽排名掉到第十,三分之一賽制的出現(xiàn)某種程度上就像為gong爭取的絕地反彈之機。

    更何況,今年冬賽,gong還是主場。

    這下,事出突然,也有貓膩可說,網(wǎng)上討論便大都懷疑是不是gong臨場對主辦方施壓,要求更改賽制。

    只是目前官方態(tài)度尚不明朗,估計也在觀望各方意見。

    群里罵了一上午,姜昀祺進群的時候,楚子洛正在截圖網(wǎng)上罵戰(zhàn),夏閔早已投入其中,換著幾個小號在官方微博下罵罵咧咧。

    往上刷聊天記錄,劉至有一句說:“不論是不是和gong有關(guān),也不論gong會不會從中僥幸得分,這件事本質(zhì)上是可取的。我覺得也是必要的??梢砸曌饕粋€開端,你們看官方遲遲不出來表態(tài),或許就有這個意思。”

    薛鳴淮跟在后面發(fā)了個“嗯”的表情包。

    但之后大家被網(wǎng)上五花八門罵戰(zhàn)吸引,這句話就被刷過去了。

    姜昀祺想了想,引用劉至的話,接著回復道:“決賽賽制確實需要改革。單場看不出什么,意外太多,世賽含金量高也是因為三階段決賽足夠嚴格。先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對gong有利,只要大家拼的是實力,賽制是公平的,就可以?!?/br>
    路星嵐秒回:“我倒覺得gong這次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br>
    博宇:“到時候看吧。話說,官方該出來表表態(tài)了吧?都兩點了!三級盔那事之后,官方老是磨磨唧唧的……”

    薛鳴淮:“挺好的。官方現(xiàn)在也知道夾尾巴小心做人了?!?/br>
    博宇:“……”

    姜昀祺笑,對話框下面找表情包回,找來找去沒什么合適的,就不找了,切出去看看絕地狙擊論壇情況,過了會,肚子開始叫。

    一上午連著午飯都錯過,體力消耗太大,姜昀祺后知后覺,餓慘了。

    只是下床找褲子穿的時候,腳剛沾地,姜昀祺差點跪下。

    低頭就發(fā)現(xiàn)雙膝青了大塊,臥室窗簾緊閉,昏昏暗暗,青紫塊看不大清。姜昀祺低頭湊近,食指碰了碰,鈍痛鈍痛的,仔細看是有點嚴重。

    姜昀祺盯著發(fā)了會呆,想搞清楚是什么時候弄得這么嚴重。

    不能怪裴轍。沙發(fā)上潦草打了頓,姜昀祺光著兩腿被撈進浴室的時候還在沒命撩。裴轍從始至終沒說話,看他眼神都沉了很多。姜昀祺是真的有恃無恐。裴轍總是寵他的。被按在洗漱臺上那會,雙膝就撞了下,只是那時候沒覺得多疼,裴轍進來得太兇,膝蓋疼痛眨眼被分散,姜昀祺咬了會唇就哼了出來。

    洗澡的時候大塊淤青還沒顯出來,姜昀祺縮裴轍懷里挨cao,膝蓋一下一下磕浴缸底,那會也不是很疼,主要姜昀祺崩潰了兩次,兩次間隔太短,姜昀祺差點昏過去,身子抖得跟被叼住要害的小動物似的,哭得那叫一個一塌糊涂。

    良久沒說話的裴轍吻他后頸安撫,聲線沉喘叫他寶貝,后來見姜昀祺還是抖得厲害,便咬了咬肩膀上的傷疤,氣息也變得不穩(wěn)。無論如何,看上去都是疼姜昀祺的,但底下動作還是重。姜昀祺實在受不了,扭頭說要親親,裴轍就把人正面抱進來親,姜昀祺趁機想起來逃跑,直接被裴轍按住,裴轍低低笑了好一會。

    姜昀祺望著裴轍,眼淚慘兮兮掛眼睫,一抽一噎,好像隨時準備嗷嗷哭。

    裴轍似乎不是很喜歡他這個時候一直哭,注視一會,英俊眉眼略沉,語氣微嚴:“又哭?!?/br>
    姜昀祺往下看了看,早就弄不出什么了,這會一點點淌出來,渾身小小地抖,漫長又折磨。姜昀祺一邊抽抽噎噎哭一邊抬手擦眼淚一邊對裴轍說:“沒哭……”

    裴轍始終沒有要停的意思,又過了好一會,姜昀祺說要上廁所,裴轍也無動于衷。

    臥室空蕩安靜。姜昀祺紅著臉往前伸了伸小腿,慢慢站起來去裴轍衣柜找衣服。他的睡衣不知什么都搬到了裴轍這里。毛茸茸的睡褲,屋子里穿就有些熱。姜昀祺套了件衛(wèi)衣,繞過床去拉窗簾。

    飄窗上亂糟糟的毛毯不見蹤影。被冷雪氣息凝固的草莓甜味涼絲絲,若有似無。

    后半夜姜昀祺還在生氣,氣得睡不著。裴轍就問他要不要喝水,畢竟哭了那么久。姜昀祺就瞪他,一個人裹著被子氣得藍眸炯炯有神。

    裴轍笑。

    以往姜昀祺害羞會不理人,但還是乖得不得了,現(xiàn)在不行了,會瞪人,脾氣也大。

    浴室那會沒收住,姜昀祺一抽一噎太磨人耐性,裴轍就沒管,等姜昀祺哇的一聲哭出來,裴轍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以前也有差不多的時候,但這回確實弄過了。姜昀祺不想讓他抱,哭得那叫一個慘:“我說不要了,我要上廁所,你怎么這樣啊……”

    裴轍忍住沒笑,撫摸姜昀祺紅通通的臉頰安撫。姜昀祺一口氣說到最后,就在“你怎么這樣啊”來回打轉(zhuǎn)。

    裴轍把人抱起來沖,給他打泡泡洗干凈,姜昀祺氣頭上,怎么都要自己來。裴轍就叫他“姜昀祺”。

    姜昀祺一邊掉眼淚一邊張嘴哇哇:“你看!說寶寶就是寶寶,說姜昀祺就是姜昀祺!姜昀祺是你誰??!”

    羞憤難堪之下,姜昀祺思路格外清晰。

    裴轍無言以對,只能由他去。

    自己磕磕絆絆洗好澡,背朝裴轍爬上床,蜷縮在被子里可憐又好玩。

    裴轍上床的時候碰都不能碰他,一碰姜昀祺就縮得緊緊。

    裴轍真的太氣人。

    第244章 有點害羞

    裴轍發(fā)現(xiàn)姜昀祺還在掉眼淚,是姜昀祺主動翻身往他懷里鉆的時候。

    潮濕臉頰貼上裴轍寬闊胸膛,沾染的絲絲縷縷涼意讓裴轍把人往上托了托,黑眸凝視閉著眼睛一點點淌眼淚的姜昀祺,裴轍擰眉,專注瞧了會姜昀祺臉色,捧著姜昀祺臉頰,拇指一邊擦眼淚一邊對他說:“下次不會了。”語調(diào)低緩,語氣誠懇。裴轍說不會那就是真的不會再這么弄他了。

    姜昀祺不說話。

    裴轍低頭吻了吻姜昀祺眼下,發(fā)現(xiàn)姜昀祺還在細細地抖,便伸手去摸姜昀祺熱乎乎的額頭:“不舒服?”

    姜昀祺慢慢搖了個頭,貼得更緊。

    這會窗簾還沒全拉上,雪撲簌簌下著。兩人之間安靜了好一會。裴轍從上往下?lián)崦漓靼l(fā)抖的脊背,偶爾親吻姜昀祺泛紅漸涼的耳廓。

    慢慢地,裴轍察覺姜昀祺這么反應,應該是還處在不應期。剛才確實刺激太過了。

    這回感覺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姜昀祺到現(xiàn)在都沒緩過來。那種骨頭幾乎被撞得酥爛的無助失控,姜昀祺只要想起來就覺得渾身力氣霎時全被抽掉,他連推拒的手都抬不起來。

    緊接著下一秒,脊髓里像是被狠狠貫穿進了一根漏電的線,噼里啪啦無情灼燒他的四肢百骸,頭皮戰(zhàn)栗,浪潮洶涌近乎恐怖,姜昀祺最后一刻是失語的。

    極致的體驗讓他害怕——他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或者說,他很久沒在裴轍身上體味到恐懼。

    這是極度親密帶來的恐懼。

    此前在裴轍身上感到的恐懼,是極度陌生和未知帶來的。

    遂滸初遇那會。

    半晌,姜昀祺睜開眼,一下就看到裴轍左胸的陳年印痕。

    匕首鋒利無匹,一端盡沒。

    姜昀祺望著望著,小聲對裴轍說:“沒有不舒服……就是感覺自己要被裴哥拆了……”

    咕噥一般的語氣,裴轍吻了吻姜昀祺發(fā)心,知道這個感覺對他來說陌生,柔聲安撫:“昀祺不怕。不會有下次了?!?/br>
    姜昀祺搖頭,不知道是在說自己確實不怕,還是拒絕裴轍的“不會有下次”。

    姜昀祺說:“但想到是裴哥就覺得沒什么。裴哥怎么樣都可以?!苯漓魈ь^,對上裴轍極深眼眸,輕聲重復:“裴哥怎么樣都可以?!?/br>
    裴轍看著他不說話。

    姜昀祺挺身親吻裴轍嘴唇:“就是有點害羞……我都尿到你身上了……”

    裴轍笑,摸了摸姜昀祺耳朵。

    兩人淺嘗輒止地吻了一會。

    其實裴轍很少如此沉迷不管不顧的時候。

    多數(shù)時候,即便在床上,裴轍都是照顧姜昀祺情緒的。一面冷靜掌控姜昀祺的感受,一面給予姜昀祺承受范圍內(nèi)的刺激,成熟而穩(wěn)妥。

    任何時候,姜昀祺都被他劃進最舒適最安全的區(qū)域,不論是生理層面還是心理層面。

    就像之前裴轍說網(wǎng)上泄露的取藥單由他來解決,姜昀祺就沒再管過這件事,而之后這件事確實如裴轍所說的那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姜昀祺甚至再也沒想起過。

    彼此之間太安靜,唇齒間的溫存細膩溫馨。姜昀祺有一瞬間似乎聽到簌簌雪聲,很輕很輕地敲打在窗玻璃上,磕磕噠噠,是在江州才有的雪,也是在家里在裴轍懷里才聽得到的落雪聲。

    姜昀祺扭頭望向窗外:“我想去看看?!?/br>
    裴轍揉了揉姜昀祺腦袋:“不睡覺了?”

    姜昀祺:“就看一會?!?/br>
    裴轍就連人帶被抱到飄窗上,半途姜昀祺說渴,裴轍就穿上睡衣出去倒水。

    真的很好看。暗夜里雪色流光溢彩,光禿禿的枝丫早就裹了厚厚一層雪被。長途跋涉半夜歇腳的鳥雀在枝頭跳來跳去,看起來凍得不輕,眨眼就撲棱著翅膀消失不見。

    姜昀祺以為自己出幻覺了,對端著一碗草莓回來的裴轍說:“我看到一只鳥,感覺它要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