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王靳嚴(yán)
對于自己的不辭而別,陳依依是感覺有些抱歉,可當(dāng)他整個人出現(xiàn)在自己訂的酒店房間的時候,性質(zhì)就完全不一樣了。 幸好女兒睡著了。 她將門輕輕關(guān)上,再一次來到客廳,“你怎么來了?”語氣明顯有著逐客的口吻。 “我是為那件事,來向你道歉的。”蘇念祁一臉真誠,仿佛真的是自己的舉動冒犯了她,那種被動又主動承擔(dān)責(zé)任的態(tài)度。 瞬間,陳依依的心防有些軟化了,畢竟這件事也有她的默認(rèn)行為在里面,真要算起來,雙方都有一些責(zé)任。 “我……你不用道歉,讓它過去吧,我們都有問題。” 蘇念祁接過水,明白她對他不至于特別排斥了之后,才說道:“你要不要去看看王靳嚴(yán)他們?” 王靳嚴(yán),女兒的父親,還有帶自己去國外的周良瑜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怎么都搜不到他們的消息,問自己的兒子,他也說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還以為他們是想通了,又或者被他們父母發(fā)現(xiàn)之類的,可現(xiàn)在聽蘇念祈的話里意思,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樣。 “他們是出什么事情了嗎?”陳依依緊張地捏著兩手,眼神緊盯著蘇念祁,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還記得你被周良瑜帶去國外的那一起爆炸嗎?” 陳依依點了點頭,當(dāng)時那爆炸響起,耳朵有一瞬間的失聰,隨后地面開始偏移,等自己安全了之后,就在想著周良瑜和蘇念祁怎么樣,可自己的兒子那一句沉重的“我們回家”,讓她喪失了開口的勇氣。 “王靳嚴(yán)、李樰,還有林尚煜都來了。” 陳依依不敢置信,“怎么會?” “那起爆炸,他們就在靠近爆炸源的地方。” 陳依依愣住了,呆呆地望著蘇念祁,眼睛一動不動,干澀,甚至能感受到眼皮劇烈地跳動。 “你還好嗎?”蘇念祈關(guān)心上前,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那他們……”陳依依眼神有些空洞狀。 “死了很多人,但唯獨他們沒有,也許是他們命大吧,在發(fā)現(xiàn)爆炸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沖了出去,人幸好只是被石塊壓住和炸彈碎片劃傷,命還在著?!?/br> 陳依依眼光瞬間亮了起來,抓住他的手。 “你怎么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當(dāng)時我也在爆炸源旁邊?!碧K念祁有些不滿陳依依整個身心都在他們身上的樣子,不自覺地說出這么一句話。 “對對,你怎么樣了?”陳依依一聽,立刻對他上下看了起來。 蘇念祁被她這反應(yīng)逗笑了。 陳依依在他的笑聲下,也回過神來了,重新坐回了沙發(fā),“你好像沒有什么事,那么他們……” “都是我的人,自然我被護得最嚴(yán)實的,只是王靳嚴(yán)到現(xiàn)在還昏迷著,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植物人的風(fēng)險。”蘇念祈也嚴(yán)肅起來了,他自然也不希望這個合作者變成植物人。 “什么時候過去看他們?” “自然是越快越好,有你的話,估計他醒來的機率會大一些?!?/br> —— 醫(yī)院內(nèi)。 陳依依看著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的王靳嚴(yán),平時帥氣有臉龐上,多了許多傷疤,尤其是臉頰右側(cè)有差不多半個手掌大小的傷,早已看不出以前的風(fēng)采了。 裸露在外的雙手更是有著一條又一條的紅色結(jié)痂,摸起來涼涼的。 眼眶更是在一瞬間就紅了起來,之前想忍住的,卻在此刻,淚珠立刻模糊了視線,咸咸的味道在嘴角流過。 “她……” 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陳依依立刻擦起了臉,才轉(zhuǎn)頭看向門口。 除了王祭和司雯,其他都是些陌生面孔。 蘇念祁立刻站了出來,“是我?guī)^來的?!?/br> 大家見是他,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不歡迎的態(tài)度,可當(dāng)知道陳依依是由他帶過來的時候,表情更是有些微妙,各種猜測在腦海中閃現(xiàn)。 王祭倒是看了一眼蘇念祁,就轉(zhuǎn)頭對陳依依說:“有你在這里,我也放心了。這樣吧,安宜就我來替你照顧,你就安心地照顧他吧?!?/br> 陳依依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爸!”后面的那些人就不同意了,憑什么讓蘇念祁帶過來的人照顧王靳嚴(yán)。 “都別吵,這是在病房,出去說。”王祭發(fā)話了,眾人也只能退出病房,等著老爺子的解釋。 蘇念祁見他們都出去了,才道:“他們?nèi)€,你還要去看嗎?” 陳依依頓時有一瞬間的為難,早知道就不答應(yīng)這么快了,要是去看他們的話,哪有時間來照顧王靳嚴(yán),怕就怕周良瑜會拉著她不讓她走。 “你也不用那么擔(dān)心,他們?nèi)€沒有王靳嚴(yán)嚴(yán)重,都是能正常吃飯上廁所的,只不過出了這事,被他們家里人看著罷了,你想去,暫時還去不了?!?/br> 她松了口氣,“謝謝!” “嗯,那我先走了。”仿佛他真得只是送她過來而已。 陳依依自然是這么想的。 聽醫(yī)生說在患者耳前叫他的名字或講述他的事情,會刺激他的潛意識和大腦,于是每天睡前和醒來之后,她都會跟他講述他的小毛病。 這一天如同前幾次一樣,給他擦了臉和手,再用棉簽濕潤一下他的嘴唇,病房內(nèi)就突然沖進來一個人,而她正要把臉盆拿起來,也不知是自己沒拿穩(wěn),還是她從下往上翻了一下,反正盆是灑了,自己前面的衣服濕淋淋得在水滴,而她也不可避免得濕了一塊。 “你做什么,怎么這么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果然是下賤,連護工的活都要搶著干。” 陳依依不語,的確在這個病房里,有好幾名護工輪流照顧他,而她除了在他耳邊說話就啥事也沒有,就是嫌著沒事,才給他擦一擦臉和手的。 “二小姐好?!闭梢幻o工進來,看到王瀾小姐,打了聲招呼。 王瀾見陳依依就愣在那里,動也不動,立刻呵斥:“還不把盆撿起來,等著我給你撿嗎?” 陳依依也不是個沒有脾氣的人,也是看出來王瀾是過來找茬的。 “你把盆掀了,難道不是你把盆撿起來嗎?” 王瀾想不到這人還會頂嘴,真是氣得要死,“你這賤女人,不僅會搶男人,嘴還那么臭?!彼送車?,剛好看到一把水果刀放在床柜上,想也不想就拿了過來。 護工被王二小姐的動作嚇得眼睛大睜,立刻沖動來將王小姐給攔住,以免發(fā)生什么事情?!岸〗?,請你冷靜!” 王瀾見是護工這種低賤的人將自己攔住,心里的火燒得更旺了,從自己的姐妹那里得知,陳依依就是將自己姐妹害得生活不得不過得拮據(jù)的女人,又把姐妹看上的男人給搶了,而且還是那種保姆。果然保姆這種低賤女人就會使用一些下叁爛的手段搶男人。 “你這賤男人,快給我放開,不然連你一起殺了?!蓖鯙懘舐曂{著,“你再不放開,我就告訴我父親,將你辭了……” 男護工力氣自然比王瀾還要大,不過兩叁下,就把王瀾給制住了,任她如何破口大罵。 “陳小姐,不好意思,王瀾小姐就這樣?!弊o工多少知道王瀾小姐是雞變成了鳳凰,那種巨大的轉(zhuǎn)變,那她對誰都一幅眼睛往上瞧的態(tài)度。 再加上她以前傷害過一些人,最終通過律師的叁言兩語和手段,獲得無罪釋放,才讓她變得有恃無恐。 男護工將盆給撿了起來,“這樣吧,陳小姐不如先去透口氣,這里我來處理?!?/br> 這病房內(nèi)還有一個王瀾,她呆在這里恐怕會更加不如意,遂了護工的意,就離開了。 剛出了大門,陳依依一時不知道去哪里,自己女兒有人照顧著,兒子的電話剛打了一下,沒有接通,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先去看看另外幾人怎么樣了,畢竟他們受傷,也有自己的成分在里面。 “喂!”電話里傳來蘇念祁的聲音。 “你現(xiàn)在忙嗎?” 蘇念祁立刻坐正了身子,“有什么事嗎?” “我想去看看他們怎么樣了?!?/br>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一輛車開了過來,開車的人正是蘇念祁。陳依依有些詫異,也沒有多想,就上了車。 “先去李家吧?!?/br> 陳依依點了點頭。 李樰正在整理著公式,身體雖然看著傷口觸目驚心,其實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只得疤脫落了,這才有時間來自己的工作室。 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沒有接,直到第叁次打過來。 陳依依沒有想到李樰不在家好好休息,反而又跑出來工作,可真是敬業(yè)。 “來了,你們先坐,我去把東西整理一下。” 幾分鐘后,李樰拿著飲料和吃的走了過來,放在她的面前。 陳依依則是上下看著他,見他行動自如,從他的衣物里隱約可以看到一些紗布纏在上面,也不知是有事還是沒事。 “你不用擔(dān)心,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就可以拆掉了?!崩顦葑匀皇强炊怂劾锏囊馑迹緛硭筒粨?dān)心她,就算他們有事,她也不會怎么有事的。 陳依依知道李樰的性格,有一說一,如果不想讓人知道,就不會說的。坐直的身體一下子輕松起來,拿起桌上的吃食來,兩人相處其實很簡單,只要對方?jīng)]事就可以。 所以陳依依這一趟過來,也就是看一眼他的情況如何了,基本上還是蘇念祁和他聊。 “你留下嗎?”快要臨走的時候,李樰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蘇念祁從衣架上拿起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看向剛剛從沙發(fā)里站起來的人。 李樰突然轉(zhuǎn)向蘇念祁,“當(dāng)然如果你想要留下,也是可以的?!?/br> “樓上剛好有一間客房,只不過還沒有整理?!?/br> 蘇念祁緊緊看著李樰的那雙眼睛,過了一會才道:“好的,那就麻煩你了?!?/br> 蘇念祁這話就是同意留下了,陳依依是他帶過來的,自然也是留下的。 比起在病房里的隔間睡,這里睡更加的自在一點。 “咔嚓——”門開了。 陳依依看著門口的李樰,卻不料被他一把抱住,整個頭都被埋在他的衣服里,有一瞬間的窒息。 陳依依只是調(diào)整了一下,就任由他抱著自己。過了一會兒,她想了想,把手伸出,也抱住了他。 經(jīng)歷過他一段童年的人,明白他其實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玩伴,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他的父母在他童年的時候,就將他送出了國外,回來以后,就是那幅生人勿近,只要有誰一靠近,就如同被侵犯了領(lǐng)地的獅子。說倒底,也是一個心靈受傷的孩子。 “你能陪我一段時間嗎?”李樰松開了她。 陳依依看著面前的人那雙眼睛,一時被星星迷了眼,毫不猶豫地點了下頭。點了頭才發(fā)現(xiàn),忘記蘇念祁了,但看他開心的眉眼,也只能先這樣了。 蘇念祁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昨天夜里他一直靜靜聽著動靜,可惜什么也聽不到,沒想到不過一個晚上,她就要留下來,從她的身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歡愛的痕跡,也不知道是洗掉了還是本來就沒有做,當(dāng)然他希望是后者。 真正要走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兩人。 “我去送一下他?!崩顦菡酒鹕怼?/br> 陳依依本來就答應(yīng)和他一起去看望人的,現(xiàn)在中途退出,不好意思面對他,現(xiàn)在有人替她送,自然在好不過。 “你找到她的時候,有發(fā)現(xiàn)她身邊有另外的人嗎?” 出了門,李樰就一幅要和他聊一會的態(tài)度。 “沒有?!?/br> “我們都想猜到她是被蘇澤給帶走的,而蘇澤現(xiàn)在又不在她的身邊?!?/br> 蘇念祁皺起了眉,望著面前的男人,他似乎特別想要蘇澤出事一樣,“怎么,你和他有仇?” “你不是也不希望自己的地盤里,出現(xiàn)一個威脅自己的人?!崩顦輳乃囊路夏闷鹨桓L頭發(fā),這根頭發(fā)是誰的不言而喻,“如果結(jié)果好了的話,我會讓你呆在她身邊,其他幾個人我會說服他們?!?/br> “就憑你?” “對,就憑我?!?/br> 兩人正說著,門突然打開了,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想要出門。 “那個,靳嚴(yán)醒過來了?!?/br> —— 這才幾天,王靳嚴(yán)就醒過來了,果然讓陳依依來照顧還是有用的。王祭聽到這個消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從碗里勺了一羹的母雞湯伸到王安宜的嘴邊,“乖,還有一勺?!?/br> “mama!”王安宜躲過那勺湯,嚷著要見mama。 “行行行,喝完這一勺,我就帶你去見mama?!?/br> 王祭帶著王安宜,進了病房,這病房里堆滿了禮品,還有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圍著他轉(zhuǎn)。這幫人看是王家老爺子來了,又看到他懷里的王安宜,立刻識趣的退了出去。 王靳嚴(yán)卻是皺起了眉,“你怎么來了,還有這小孩是誰家的?!?/br> 王祭一聽,頓時挑了挑眉,去叫醫(yī)生過來。 剛巧碰到過來的陳依依,“孫媳婦,過來一下?!?/br> 跟在她后面的兩個男人被這稱呼給嚇到了,王家這么快就接受了。 “王先生,有什么事嗎?” “跟你說個壞消息?!?/br> 陳依依臉色立刻一變,看著他懷里的女兒向自己伸著小手,忍不住握了上去,難不成…… “那小子,恐怕記不得你了。不過,你放心,就算他不記得了,你也是我的孫媳婦?!蓖跫揽缮岵坏脩牙锏膶氊愲y過。 陳依依先是松了口氣,以為他是要將王安宜從自己的身邊搶走,可又聽到他的話,王靳嚴(yán)似乎失憶了,更是覺得荒謬。她想去看一看,他當(dāng)真是不記得自己了嗎? 李樰與蘇念祁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雙方眼里的喜悅。 王靳嚴(yán)自老爺子抱進來了一個女娃娃,就感覺整個心神都被那女娃給牽走了,那種想要抱一抱她的感覺特別強烈,很奇妙的感覺。 然而,門又開了,這次進來的是一個女人,特別熟悉,熟悉得想要哭,甚至有一瞬間,屏住了呼吸,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有種想把她揉進骨血里一樣,明明記憶里沒有她。 可他是什么人,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會被這種小小的感情所影響到,他懷疑會不會是哪個對手,植入了什么東西,要不然明明他身體好著的,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病床上。 于是他強逼著自己語氣變得冷漠,“出去,這里是你能進的嗎?” 那冰冷的語氣一下子將陳依依剛剛建起來的心防擊碎,眼淚一下子如同斷了線的珍珠。 “哭什么哭,給我出去?!蓖踅鶉?yán)受不了那眼淚,手一直緊抓著被子,怕自己下一秒就沖過去,趕緊將頭一轉(zhuǎn),看向窗邊。 醫(yī)生在這個時候進來了,也將他的行為看在眼睛,立刻動手檢查起來,詢問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麻煩快點,我要出院。”王靳嚴(yán)一點也不配合。 得了,準(zhǔn)備再檢查一下腦子。 而王靳嚴(yán)卻通過醫(yī)生那工作證上的鐵質(zhì)夾子,隱約看到自己的樣貌似乎不是自己原來的,立刻拉住一旁的護士,“你有鏡子嗎?” 女護士立刻紅了眼睛,看了一眼醫(yī)生,最終還是從兜里掏出了一面小鏡子。 王靳嚴(yán)看著鏡子里破了相的自己,余光看到還站著的陳依依,一種不想要她看到自己如此難看,可她又看到的難堪心里讓他頓時暴躁起來。 “出去,你們都出去。”他一下子將護士拿著的托盤給掀了,用腳還踢了一下醫(yī)生。 陳依依這是看明白了,他并不想讓自己看見他那幅模樣,也就默默退了出去。王靳嚴(yán)看到她出去,發(fā)火的動作一下子收了起來,讓來的幾名醫(yī)生和護士都弄得一頭霧水。 “怎么樣?”蘇念祁關(guān)心的問道。 “他一時接受不了自己破了相?!?/br> 李樰和蘇念祁都愣了,心里原本還期待著他能夠不知不覺間退出,沒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 “那他……” “嗯,他失憶了?!?/br> 幾名醫(yī)生出來了,“患者還要留院觀察一下,這位夫人你不用擔(dān)心,那失憶只是暫時性的,可能跟他以前所處的環(huán)境有關(guān)系,所以看到你的時候,會有一些警惕?!?/br> 王祭一聽,搖了搖頭,原本還想看個好戲的,結(jié)果也就這樣。 “嗯,好的,我明白了?!?/br> 王靳嚴(yán)從病房里走出來,并沒有看到陳依依和王祭懷里的女娃,心里有些失落,倒是看到自己那一幫手下。 “老大,你是在想嫂子和女兒在哪嗎?” “嫂子和女兒?” “對,老大你失憶了,可能記不得了。老大這是你的手機,里面有你拍的照片?!?/br> “你有偷看嗎?”王靳嚴(yán)將手機握在手里。 “哪有,老大的手機我怎么敢看呢?” 陳依依出了醫(yī)院,就被他們兩個拉出去散心了,他們一前一后跟在自己的身邊。其實就算他不說,陳依依也明白王靳嚴(yán)感覺還在,只是記憶沒有了而已,不然為什么說那話的時候,眼睛不敢看著自己。 “走吧,現(xiàn)在也到中午了,我們?nèi)ジ浇牟宛^吃飯吧?!碧K念祁不打算采用迂回政策了,再這樣下去,她的心里可能連半點心思都想不到他。 陳依依突然被蘇念祁拉住了手,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李樰,見他點了點頭,也就任由蘇念祁拉著自己了。 吃過飯,蘇念祁就說去看電影吧。 陳依依頓時覺得有種割裂感,前一秒還在為王靳嚴(yán)的事情傷心,下一秒就已經(jīng)在約會了,甚至他們一左一右的照顧立刻讓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飄了一樣,與周良瑜和王靳嚴(yán)之間的拉扯煩心感覺完全不同。 電影院的墻磚擦得一干二凈,映照出她那臉,看起來真的挺年輕的,果然還是有錢好,與他們站在一塊,也頂多是個姐弟戀,再加上自己那溫和柔軟的氣質(zhì),年齡感仿佛越發(fā)小了。 陳依依搖了搖頭,自己都是有兩個孩子的媽了,能不要這么不切實際了,就算他們是想玩一玩,自己再呆個幾年,也就散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