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2
情緒,眼中有紅血絲。桌面擺著憲兵搜刮來的報紙,標題赫然紙上,占據黃金版面。見他回來,周圍幾人也都連忙散去各做各事。剩下對桌,起身拍了拍他肩,邊整理衣襟:“這還算好的,只要最后能把那幫人追到,也就算了。”說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齒,怕是恨新四軍恨得牙癢癢。 “該我去挨罵了,走嘍?!?/br> 藤原橋冷眼瞧著他信步閑庭地走向辦公室敲門。 常安不知道那伙新四軍最后如何,藤原橋依舊忙碌。醫(yī)院門衛(wèi)大爺天天逢人便念:“這沒消息那就是好消息,估計和游擊隊一塊埋伏后方,想著再打回來呢!”他還管念中學的孫女學了個四字成語“——這就叫藏龍臥虎!” 藤原橋參與了多項思想滲透的規(guī)劃和文書審批,重心還是在游擊隊的藏匿點。他問過鬼機靈的動員班班長:“你覺得會藏在哪?” 那人在軍用地圖上畫了個圈,“這兒?!?/br> 藤原橋皺起眉頭,那里地形難攻易防不說,居民盤根扎聚,屠殺恐失人心:“難辦。” “是,得再用治安軍開幾次大掃蕩。我們人微言輕,還得再說服幾個人?!?/br> “誰?”藤原橋請他指教。 這動員班班長嘴碎是出了名的,對象難得還是藤原橋,逮找機會這便又開始了:“這很多人和事,它表面看似無關,其實背地里都連的通。就像這電話線、這電報機,能把兩個根本不相干的人連在一處,咱們當參謀的,就得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什么事都得知道,還得什么人都得認識,才好推廣你的想法,做事情就能事半功倍。就好像那做廣告的推銷員,朋友……” 藤原橋耐著性子聽他手舞足蹈地扯皮,一通廢話后總算給他搭線,讓他去接觸特別警察署的人。 農歷七月初七那天,是七夕節(jié)。倆人定好去看電影。淪陷區(qū)的娛樂設施幾乎是給海陸軍俱樂部壟斷。思及之前帶常安到料亭她那時的不安,便約好去租界的滬光大戲院看。 “你把我給你的身份證件帶上,進去要排查。”他吃著飯。 常安捧著碗喝粥:“我有紅十字醫(yī)療隊開的租界派司,您還是考慮您自己吧,請問今日要變個什么身份?” 她心情頗好地調侃,用的還是他的身份老梗,他笑她:“你這怎么陰陽怪氣?我把手碟收了,換身衣服用身份證不就成,還不準日本人進出了?”他對電影不感興趣,其實只是想同她在一塊消磨時光,便隨意提起:“放的是什么?” “《萬世師表》——據說是個悲劇?!?/br> 他以女孩子的角度問:“為什么要在七夕惹人哭?” 常安解釋:“據說是女看客脆弱時陪同的男人便安慰,若此時趁機求婚能提高成功率,不求婚也能顯出男人的體貼?!彼槐菊浀姆治鲞@包括自己在內的女看客和男人,就好似游離在外無波無瀾。 藤原橋嗤笑:“這影院老板也是cao碎了心?!背0惨残Τ雎?,那神情和他真像,就像照鏡子。真是相處久了,便有夫妻相? “我都看過了,6點45分開場的票。咱們吃過晚飯就得抓緊。” 他收起報紙:“晚飯也在租界吃吧,早點去。” 常安也要出門:“那你今日早些下班,我等你。” 這便是兩人的日常。同居將近滿三月,都忙于各自的志向,聚少離多。 她比他早些下班,晚些起床。吃過晚飯是他洗碗,晨起是他熱飯她洗碗。藤原橋忙時會在書房熬夜,常安就在隔墻點燈看書到要休息,就給他送杯熱飲,打招呼便入睡。半夜藤原橋會接到急電出門,常安便提醒他把一樓沙發(fā)旁落地燈扭開,路上小心。這時間過得快而平常,但如同包裹一層棉被,暖心暖身,大不相同。 作者有話說:關東軍參謀是出了名下克上非常普遍。就是先把事惹出來再報告參謀本部、陸軍省和政府讓其聲明事變合理性,參本護犢子不會說啥,政府也只能忍,幫著擦屁股。 57 五十九章 舊友(船) 常安今日下班后所換的穿著是自來上海最嚴謹的,甚至恢復了戴手套的慣例。 藤原回來時,她從樓上下來。穿的是條藏藍色的翻領長裙,中長的袖子,貼身的棉料包裹曲線直到腳踝,領口和袖口鑲煙紫色粉邊,上有西域風格的刺繡。 他自然地去摟她的腰。白天晚上他都最喜她細軟的腰,盈盈一握手感甚好,有種占有的掌控感。這衣服的貼身程度賽過旗袍,那腰身弧度便明顯吸引人,他很遲疑:“要不要去換一件?” 常安知這男人老毛病又犯,拒絕:“不用了,我在這等你?!闭f罷坐在沙發(fā)到一杯茶喝,“去吧”。 他笑著搖搖頭,“算了?!北愦罂绮缴蠘菗Q常服。如今是盛夏,他本想隨意爽快些,但為了對得住她,換了西裝。下樓時她正拿手袋里的鏡子在補口紅。常安見他一手拿了帽子,另一手把領帶隨意亂纏在指間:“不打領帶?” 他把那斜紋長條遞給她,“太久沒穿西裝,忘了系法。” 她但笑不語,把手袋擱在一邊。藤原橋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