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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常安橋:二戰(zhàn)中日戀在線閱讀 - 第十九章家鄉(xiāng)

第十九章家鄉(xiāng)

    宋定這天晚上和賈申芬見完面他雖不愿承認(rèn)卻是迫不及待地拆開那封信。

    那位親自書信:

    “君のしたことは君の能力を証明している。大日本帝國の優(yōu)秀分子として、有功者だった。十月に帰國すれば、君は少尉の階級で陸大に進(jìn)學(xué)することができる。”

    走在大雨中,打著傘,,只感覺酐暢淋漓。

    福海里。

    一身墨綠旗袍坐在窗邊,樓下客看的眼饞她也不在乎,自顧自悠悠地抽煙,讓他們只能看摸不著。

    宋定上來了。

    福海里待久了,佐藤熏的嗅覺比以前更加靈敏,察言觀色的本事爐火純青。只看他的腳步生風(fēng),哪怕眉眼還是那樣呢,也知他心情不錯。照舊倒一杯熱茶請他歇息。

    宋定也不瞞她,把那封信拿給她看。

    “十月份之后你要回日本?”佐藤熏沒想到這么快。宋定讓她選:“你是要呆在這里,還是要同我一起回去?”

    聽見他問,她卻渾然不覺般發(fā)起愣來,圓潤的杏眼里空茫一片,直到指尖被煙灰燒到,才回神看著自己的鞋面。

    “熏?”他喚她。

    “讓我想一想,”她轉(zhuǎn)著手里的細(xì)煙把玩,看著他一成不變正經(jīng)的臉,頓時感覺裝模作樣也沒意思,也不端著了,細(xì)聲細(xì)氣地說:“當(dāng)然我是要跟你走的。他們把我給了你,我就是你的不是嗎?”

    她的眼中充滿期盼,宋定皺眉:“不要這樣說,你當(dāng)然不屬于我。”

    他的想法是,等過幾年有能力了,他會放她自由。

    可佐藤熏并不高興他的回答,她希望自己屬于他,而不是拎個清楚,隨時都能拋下她走的關(guān)系:  “我沒有親人了,我只有你,”她的語氣近乎祈求,“你帶我走吧,以后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好么?”

    佐藤熏其實不關(guān)心宋定未來會如何,他是好是壞她都會陪著他就是了。就像在基地那樣,她是他唯一的伙伴,被他教學(xué),為他而生。

    可宋定不喜歡這樣的負(fù)擔(dān)。他從小瑩瑩孑立、孑然一身,母親死后,他很難再貼心去照顧什么人,“熏,我會帶你回去,你可以跟在其他人身邊,但不是我?!?/br>
    佐藤熏苦笑。

    這男人,真是好殘忍。

    ......

    宋定從福海里回去時,發(fā)現(xiàn)常安來了,下午兩點的晨光正是打午覺的好時候,她趴在靠窗的書桌上睡著。

    為了不讓她在屋檐下汗流浹背,他給過她房門鑰匙。他在佐藤熏那里皺起的眉頭痕跡未消,輕聲走去用指腹摩挲上她臉部的肌膚,光滑而細(xì)膩。好似那件和服絲料。

    他喜歡看她睡覺的樣子,因為安靜,他的世界總不太平,打打殺殺充滿血色,而他已經(jīng)麻木了。

    這是好事,軍人如何能婦人之仁?他是要上戰(zhàn)場的。

    常安并沒有睡沉,臉頰微癢時她就睜開了眼,迎上男人的臉,他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醒了,皺著眉頭深沉地在想事情,眼神深邃。

    “宋定,為何你總是這么辛苦?”

    宋定一愣,“醒了?”

    女孩睡醒后的嗓音甜軟,她的臉頰睡得紅撲撲的,面若桃腮。額前的毛發(fā)透著光,高古游絲般細(xì)微。眼神清澈,棕色的瞳孔里折射出的自己,讓宋定覺得無所遁形。

    不自覺的閃躲,卻又偏偏逃不開。

    她起身輕輕地環(huán)抱住他,手摟著他頸子,身子靠在他身上,像只貓無比溫順的依偎跟她撒嬌。

    他下意識接緊她柔軟的身軀,又輕輕拖放到桌子上去。她還窩在他懷里醒神,還是有些沒睡醒的困意,悶悶地像是珠子落盤般吞吐話語:“至少在我這里,你休息一下不行嗎?”

    老屋子里唯一的優(yōu)點便是夏季涼快,兩個人在窗臺前逆著光,像是一株生長在一起的植物。

    宋定忽然問:“你喜歡我什么呢?”

    常安悠悠嘆口氣,“因為你值得?!?/br>
    “你真的了解我嗎?”她趴在他肩上,沒看見男人的苦笑和眼里的復(fù)雜,甜絲絲的聲音縈繞耳邊,清風(fēng)拂面:  “總能慢慢了解的,我們來日方長啊,宋定。”

    常安的近況便是——

    去日本的物什都由著常迎崇親自打點好,她做起甩手掌柜專心看書,每日在查媽等人的簇?fù)硐鲁猿院群?,再就是找朋友玩樂。余笙和戴進(jìn)分手后不久就提前去了杭州師范附近住下,她開學(xué)還是比常安要早。銅家弄也沒有再去過,常安把照片寄給了戴進(jìn)。雖然物是人非,但海倫茶廳、降落傘、師娘的確讓人歷歷在目。

    她接過宋定擰好的毛巾,擦了擦臉,完全清醒了?!跋炔徽f這個,我來是要和你談一談的?!敝浪Γ欢嗬速M時間:“前幾日升學(xué)宴時,我哥哥看見你了,他早就知道你,一直不同意我和你往來......”

    常安盡量措辭得委婉些,“我們交往的事并沒有誰知情,但保不準(zhǔn)我哥會告訴我爸。”見宋定認(rèn)真聽著,她倒緊張起來,“我不習(xí)慣要求別人為我犧牲什么,也沒有必要,但是我爸爸真的知道你和我交往,就會去查,如果他查出來你的工作,我想他不會同意的。”最后道:“雖然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但他養(yǎng)大了我,他是我的爸爸,無論如何我都要尊重他,為了隱瞞我和你的情況,我其實已經(jīng)撒過很多次謊了,我......”

    “我希望你能換份工作,正式走進(jìn)我的生活?!?/br>
    她說完就抿住唇,背著手筆直站著,等他的答復(fù)。

    這些話她想了一個晚上,打了好幾遍腹稿,也想過寫信告訴他,又覺得太過扭捏。而且要是他有什么反應(yīng),自己也應(yīng)該及時接受到才是。

    所以拿了鑰匙開人家的門,又因為沒睡好趴在桌上補了覺。

    宋定靜靜看著她。

    這個女孩永遠(yuǎn)邏輯清晰,目標(biāo)明確。

    他客觀地分析著,這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有情有據(jù),對于她這樣嬌養(yǎng)長大,涉世未深的金枝玉葉而言已是滴水不漏。她夠聰明,這樣的話足夠打動一個同樣青澀的男孩子,可唯獨算漏了——如果對方只是為了利用,那么這要求便毫無意義,顯得可笑。

    宋定的確是為了利用才接近她。他并沒有那么多閑情逸致,他太忙了。

    常安出身于杭州知名的富貴大家,一個堂哥常子英就包攬了大半個杭州最大的碼頭。她的父親還是交通局局長,掌管著杭州大半的政要文件。

    這樣一個要錢有錢,要權(quán)有權(quán)的線,他為什么不拉在手中呢?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dāng)中,常安和他親近,給與他信任,到現(xiàn)在還會撒嬌和依賴。他也并不討厭她的親近和信任,因為她真得討人喜歡。

    喜歡嗎?他知道自己的確喜歡她。宋定喜歡她是真的。說過想要和她在一起的話,那是真的。和她在一起后,面對她所做的所有事都是真的。

    他想到自己和她在未來叁年還會共處一片天空,忽然心中豁然開朗,霧霾后的和諧寧靜,海闊天空。

    她總有這樣的力量,讓他放松。

    “常安,我們不會一直這樣?!?/br>
    “......”

    他捏住常安細(xì)瘦的肩膀,“相信我,等你學(xué)成歸來,我絕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就和普通人一樣。”

    常安靜靜的,隨后撲到他的懷里靠著,“我相信你?!?/br>
    那就再忍耐一下啊,眼睛不會騙人,我知道你說的是真話。

    吻落在發(fā)頂,常安從他懷中抬起頭來,他的吻便落在額頭、眉心、鼻尖,最后是唇。一個索取至深,狂風(fēng)暴雨的吻。

    他的姑娘就要去日本了,而那里是他的家鄉(xiāng)。

    ......

    當(dāng)常安坐在一家高級西餐廳里,聽著唱片機(jī)里流淌出的音樂,身前桌上擺著禮盒的時候,微微驚訝,“今天,就我們兩個?”

    “嗯。”陸銑寶穿了一件白夏布長衫,翹著腳把盒子往前推推:“打開看看,喜不喜歡?!?/br>
    一只金色的聽診器,高級定制,上面還刻了她的名字。他送了她好些東西,在她看來都很名貴:“喜歡,可是太貴重了。”

    他點點她的鼻子,“你不是要做大醫(yī)生嗎?收著吧,這點東西你當(dāng)?shù)闷?。?/br>
    常安摸摸鼻子,有些尷尬:“叁哥,我可不是小孩子了?!闭梅?wù)生送栗子蛋糕和咖啡上來,她便品味著蛋糕融化的香濃綿軟。

    卻聽他忽的問:“你覺得叁哥人怎么樣?沉jiejie啊和叁哥分手了,最近叁哥身邊可是沒什么人吶,孤單的很?!?/br>
    他一個將近叁十而立的人,像個大孩子般可憐巴巴訴說著自己的近況,眼睛看著窗外,忽的轉(zhuǎn)過來盯著她看。常安噎著不吃了,蛋糕叉子放好,手?jǐn)R在膝上,背也挺直了坐著。

    “怎么不吃了?”

    “你怎么不說了?!?/br>
    她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樣子讓陸銑寶笑起來:“隨口說說聊聊天,你緊張做甚?”

    常安:“那,你還有別的事嗎?”

    “你去了日本,一時半會可見不著了......”他把打火機(jī)拿出來玩,“我有些生意也在日本,出差了去看你,校址留我一個?!彼媪诵亩核骸翱蓜e被壞小子拐跑了,要是有人欺負(fù)你,別不說話自己在那抹眼淚,記著了?”

    她笑,“知道了?!?/br>
    “或者還有一個好辦法,保證你不被人欺負(fù)?!彼挷徽f完,就看著她,常安被他吊著胃口,并不想問,只是看著他沉默。

    “安安,”他還是翹著腿,不經(jīng)意的說著,“做叁哥的女朋友,好不好?”

    她喝著咖啡,差點嗆到,“不好,叁哥別開玩笑了?!?/br>
    他似乎并不驚訝,收起打火機(jī),換了個姿勢窩著,“可是有喜歡的人了?和叁哥說說,是誰?”

    常安只說:“我要走了。”說罷就要拿衣服起身。

    “叁哥還有兩句話要說,別動。”他眼風(fēng)掃來,雖是平淡,卻是不容違抗。

    常安沒有再動,陸銑寶對自己一直很好,這些年大小送的禮就不說了,遇到意外還幫過很多忙,無論原因如何,常安很感激他,當(dāng)然應(yīng)該尊重,但她不能接受他的這種喜歡,心想的是以后還是要保持距離。

    陸家養(yǎng)大的陸銑寶是貴氣的,哪怕眉頭皺著也是優(yōu)雅的風(fēng)姿。他嘴邊還是掛著一抹漫不經(jīng)心的笑,“叁哥是過來人,你還年輕,喜歡刺激是正常?!?/br>
    “不過呢玩歸玩,找男人可不能亂來,你平時靈醒得很,偶爾犯糊涂,也應(yīng)盡早回歸自己該走的路才好?!?/br>
    “那個宋定,配不上你?!?/br>
    “......”

    他看著常安從頭發(fā)絲里露出的倔強,這無聲的拒絕讓無破綻的面上終于有一絲不快,“你這樣子,你爸爸,你哥哥,會由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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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說:信件國語版如下。

    “你所做的事證明了你的能力。作為大日本帝國的優(yōu)秀分子,更是有功之臣。十月回國的話,你就可以以少尉的軍銜進(jìn)入陸軍大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