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
書迷正在閱讀:萬花筒、青梅每天都被竹馬迷jian、常安橋:二戰(zhàn)中日戀、容我為你癡迷、品嘗年少風(fēng)華(NPH)、穿成np文女配后、深柜游戲、繼父太愛我了怎么辦(繼父女)、病人集、嬌寵【年代】NP
時值端午佳節(jié),蕭皎皎按例進宮參拜皇后。 陳皇后問起她和謝暄的近況,囑咐她要早日生下謝暄的嫡長子嗣。 蕭皎皎應(yīng)聲稱是,女兒盡力。但實在不忍告訴她,她和謝暄成婚數(shù)月,就只睡了兩次。 兩次都還很不愉快,感受不到郎君的憐愛,只有例行公事的發(fā)泄。 她痛,他不理會。在他身下爽了,他也冷冷淡淡。世家公子,書讀多了,心里頭都是彎彎繞繞,規(guī)矩多、脾氣又大,難伺候得很。 之前再多粘粘膩膩的心思,也要被他這樣冷冷淡淡的對待給整沒了。 蕭皎皎不是個喜歡一頭熱的人。凡是長的好看溫柔的公子,她都喜歡,都想圈來做會情郎。 蕭皎皎第一次喜歡的那個小公子,眉眼俊秀,溫柔又體貼。只可惜,他是個宦官。也多虧了他是個宦官,她出嫁了他還能留在公主府幫她打理庶務(wù)。 后來她又喜歡各種各樣的年輕公子,狀元郎、探花郎,畫師、琴師,甚至外面樓里的小清倌,她也偷偷聽他們唱過曲。 皇后雖縱著、寵著她鬧,卻也和蕭皎皎說得明白,那些寒門士子、庶族子弟絕不可召為駙馬。她將來是要嫁入高門世家。 蕭皎皎不以為然,世家為了維護門閥穩(wěn)定,只在內(nèi)部發(fā)展聯(lián)姻。若無政治利益,士族不與皇族通婚。 她沒想到,她的父皇齊順帝,以江東的兵權(quán),給她換了一個陳郡謝氏的駙馬。且是謝家家主最為看重的嫡孫,也是謝家嫡支唯一還未成婚的二公子。 齊順帝年輕時征戰(zhàn)沙場,如今舊疾復(fù)發(fā),身體每況愈下。雖從旁支過繼一子,但也不堪大用。宰相周冀籠絡(luò)人心,權(quán)勢日益漸盛,把持朝政、虎視眈眈。 她知道父皇棄兵權(quán),也要把她嫁入謝家的緣由?;蕶?quán)再大,也越不過王謝兩家。 當(dāng)今世道民風(fēng)開放,時局混亂。但任由皇權(quán)更換,眾世家始終屹立不倒。其中以瑯琊王氏、陳郡謝氏、清河崔氏、龍亢桓氏為世家代表,率領(lǐng)天下世家士族。 王謝兩家更是并列世家之首,是士族中最高貴的頂級門閥。 歷朝歷代皇權(quán)與世家共治,與王謝,共天下,幾百年來都是如此。民間更是有人言,寧為王謝家奴,不做天子朝臣。 蕭皎皎知道父皇的擔(dān)憂。他怕自己駕鶴西去,宰相勢大,若發(fā)動政變,她和母后無人看顧。 母后的擔(dān)憂她更知道。謝家有叁位嫡支公子,大公子娶了瑯琊王氏嫡次女,叁公子娶了龍亢桓氏嫡長女。若無父皇插手,謝家應(yīng)與清河崔氏聯(lián)姻,求娶崔氏嫡幼女崔瑗。君子淑女,早被稱作一樁美談。 若無子嗣,朝代更迭,蕭皎皎一個無用的舊帝公主,還占著謝暄妻位,被謝家休棄、毒殺都不無可能。 前朝長公主始安便是如此,嫁于龍亢桓氏,無子無寵。父皇登基不久,桓家傳出始安長公主病逝的消息。 世家重利,始安公主去后沒多久,桓家迎娶了潁川庚氏的貴女。庚家,僅次于王謝崔桓四大家族之外的高等世族。至于始安公主因何病逝,無人關(guān)心。 蕭皎皎想,若是她有子嗣,還是謝暄嫡長,顧著子嗣的面,謝家也應(yīng)會護著她和母后。 這岌岌可危的皇朝,家里摸不清心思的郎君,不知道能不能生出來的孩子。雖知身在其位、該擔(dān)其事,但還是有些頭痛,她懷念幼時長于鄉(xiāng)野的村姑生活。 夕陽向晚,天色漸暮。 蕭皎皎低落惆悵的情緒回到公主府也沒能消下去,婢女桃枝見公主這般不開心,也不敢吱聲,偷偷找來了府里的管家,言卿。 言卿是公主跟前最得寵的紅人,跟了公主八年,也是公主喜歡的知心人。 模樣身量都是好的,白凈俊秀,人也妥帖溫柔。據(jù)說還是出自江南書香門第,只是幼時家道衰落、輾轉(zhuǎn)流離,無奈之下賣身進宮。 這樣的人,本該有更錦繡的人生,入宮為宦,桃枝心里也是嘆一聲,可惜。 蕭皎皎在榻上小憩,言卿進門的腳步聲很輕,她還是醒了。她沒有睜眼,只伸出手,言卿會意,曲膝上前一步。 她摸索著抓住言卿的手,壓在臉頰下,像個孩子般,露出一點天真迷茫的神情。 言卿知道她有心事,也不做聲,任由她壓著自己的手。兩人靜坐了一會兒。 “言卿,陪我吃酒?!笔掟ù蚱瞥聊?。 言卿吩咐婢女拿酒擺上。 蕭皎皎自顧自飲酒,言卿只坐著看她。她轉(zhuǎn)眼就豪飲一壺,似是酒后酣暢淋漓了,她的眉眼也舒展起來。 公主是美麗的,言卿一直都知道,今日的蕭皎皎因要入宮,打扮的更是精致華美。 如雪的面上,眉細長,眸瀲滟,嫵媚至極,偏偏翹鼻和朱唇又生得小小,透著嬌憨天真的味道。 夏日時節(jié),人又穿得輕薄,大紅宮衣裹著酥胸細腰,是要人命的玲瓏姿色。 “言卿,若你是我駙馬多好?!笔掟ㄕ酒饋?,望著言卿,又像是透著他在望向別的人,笑:“你肯定不會冷著我……” “公主醉了?!毖郧浯驍嗨脑?,上前扶住她,溫柔道:“公主是天上月?!?/br> “給人伏低做小的天上月么?”她嗤笑了一聲。 他聽得公主是在自嘲,至于給誰伏低做小,兩人也都心知肚明。他垂首,看不清神色,只鄭重道:“公主在奴心里,永遠是天上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