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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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雨,擔得起“最好”這兩個字。 謝淵最擔心的事情終于要發(fā)生了,他以保護的姿態(tài)將姜雨攬到自己身邊,沉聲道:“我們走。” 姜雨被謝淵挾裹著往外走,步老夫人沉聲說道:“小雨我會好好培養(yǎng),她會比小嫣更有出息?!?/br> 謝淵冷冷回頭,說出四個字:“除非我死?!?/br> “小雨,你不是一直都想拿下queen的獎杯嗎。” 步老夫人擲地有聲地對姜雨道:“我可以讓你當這次《天鵝湖》的女主角,你來演天鵝女王?!?/br> 姜雨回頭,難以置信地望向步老夫人:“你說什么!” 不只是姜雨,步檀湘也為這突如其來的決定而震驚不已:“媽,您怎么能這樣做,小希為了天鵝女王的角色,訓(xùn)練了那么久!您怎么能…她也是您的外孫女?。 ?/br> 步希更是傻了。 步老夫人冷硬地說:“她不一定能拿的下queen,但是姜雨一定可以。” 這短短的一句話,徹徹底底地擊潰了步希的全部信心。 她怔怔地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紅了。 長久以來一直不肯承認的事實,被自己的外婆就這樣無情地揭露了出來。 她比不上姜雨,就像自己的母親永遠比不上步檀嫣一樣… 其實,從他們剛剛的對話當中,姜雨已經(jīng)猜到了很多。 為什么謝淵對自己那么好,為什么別人總說她和步檀嫣像,為什么母親總是閃爍其辭,為什么【知過】app始終沒有把程野的委托酬金打過來… 這所有原因,只有一個。 她不是姜漫依和程野的孩子,她的親生父親是… 姜雨攥緊了謝淵的衣袖,很用力。 是爸爸??! 而步老夫人希冀地望著姜雨:“你不是一直都想拿queen嗎,跟外婆回家,步家給你提供一切資源,你會成為超越你mama的舞者,你會名垂青史?!?/br> 姜雨平復(fù)著心緒,望了望對面椅子上早已泣不成聲的步希,冷聲道:“我拒絕?!?/br> “拒絕?” 步老夫人沒想到姜雨會說出這兩個字。 跳芭蕾舞的女孩,誰不想當queen,誰不想拿下除步檀嫣以外至今無人企及的榮耀,但不是誰都有這個實力。 姜雨可以,也有機會,只要她回家,這一切唾手可得。 但她拒絕? 從來風(fēng)云淡定的步老夫人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你…你想清楚,我給的機會從來只有一次。” 步希也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向姜雨。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在問自己這個問題,真心和夢想,我到底應(yīng)該怎么選?!?/br> “上一次做抉擇,是在集訓(xùn)的匯報演出上,我選了我喜歡的男孩?!?/br> 姜雨堅定地看著步希,說道:“這一次,我仍舊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我選我喜歡的女孩。” ** 冷清的街頭,時而有呼嘯的轎車駛過。 涼涼的風(fēng)吹拂著在臉上,像被羽毛輕拂著。 謝淵牽著姜雨的手,慢慢地走在月光下,就像一對平常的父女。 “爸爸?!?/br> “嗯?!?/br> “爸爸爸爸?!?/br> “嗯嗯嗯嗯。” “爸爸爸爸爸爸爸。” 謝淵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幾聲“爸爸”,使得兩個人都有些羞怯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好多。 謝淵停下腳步,寵溺地為她整理了衣領(lǐng)。 他指尖的動作細致,眼神溫柔,仿佛這樣一個動作,已經(jīng)在心里練習(xí)了千百遍。 姜雨也踮起腳,伸手摸了摸他略帶青茬的下頜,用指尖勾勒描摹著他臉部的輪廓,從眼睛到鼻翼到唇―― “我爸爸原來長的這么帥啊,比程野那傻大個帥多了,我果然有我爸的基因?!?/br> “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謝淵很享受女兒的撫摸,閉上了眼睛:“你說你和程野一模一樣?” “我和我爸一模一樣,以前他是我爸,現(xiàn)在你是了!” 謝淵笑了:“所以客觀事實一點也不重要,我們家小雨心里認定誰,誰就是爸爸嗎?” “也可以這樣說?!?/br> …… 剛剛相認的父女倆,都不想回家,走在熱鬧的商業(yè)步行街上。 姜雨傾聽著謝淵給她過去和步檀嫣戀愛的故事,而這些故事,姜雨已經(jīng)從凌旋老師的口中聽過很多了,再聽謝淵講來,又是另一番風(fēng)景。 她在腦海中開始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勾勒mama的樣子。 路過一家飾品店,謝淵毫不猶豫地帶著姜雨走了進去,來到發(fā)飾專柜。 謝淵在琳瑯滿目的柜子上挑選了半晌,選了一枚紅色的大蝴蝶結(jié)發(fā)卡,別在了姜雨的馬尾辮兒上方。 姜雨對他甜甜地笑了起來:“爸爸,好看嗎?” 謝淵端詳了一陣,又取下一枚可愛的毛絨發(fā)卡別在劉海處…挑來撿去,最終還是選了那枚蝴蝶結(jié),然后去結(jié)賬。 資產(chǎn)上百億的男人,給女兒挑選的第一件禮物,是一個價值9.9元的蝴蝶結(jié)發(fā)卡。 但是姜雨卻摯愛這枚發(fā)卡,超過了其他所有精致昂貴的禮物。 蝴蝶結(jié)的發(fā)卡略顯幼稚,但是謝淵就是想像所有平凡的父親一樣,陪女兒逛街、陪女兒挑選發(fā)飾、給女兒的打扮做參考… 這只是一個開始,從今往后,他再也不會缺席她人生中的每一個重要時刻。 路過一家甜品店,謝淵又去買了兩個冰淇淋甜筒,他和姜雨一人一個,舔著甜筒走在繁華的街道上。 姜雨嘴角沾了冰淇淋泡沫,謝淵摸出紙巾給她擦掉―― “該回家了。” “嗯?!?/br> 姜雨其實在腦海里排練過無數(shù)次和父親相認時的場景。 在和程野相認的時候,兩個人在那里抱頭痛哭,感天動地。 然而當她認回了自己真正的父親,卻沒有了浮夸的相認場景。 兩個人只是緊緊牽著手,走在秋風(fēng)蕭索的大街上,爸爸的手很溫暖,烤得她心里暖烘烘的。 在爸爸的手心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小孩子的模樣。 其實她對謝淵的父女之情,從他一次又一次將她于危難中解救、在她最絕望之時的陪伴中,已經(jīng)慢慢地產(chǎn)生了。 所以今天的相認,只是水到渠成。 她心里,早就把謝淵當成了父親,能夠做靠山、也能當港灣的父親。 謝淵把姜雨送回了家樓下,沉默良久,對她說道:“小雨,爸爸沒有保護好mama,不能把mama帶給你。姜mama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女兒,我早就答應(yīng)過,不會從她手里把你強行帶走。所以,你可以繼續(xù)和他們生活在一起?!?/br> 畢竟,有爸爸有mama,才是完整的家。 姜雨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影子,良久,她說道:“爸爸一個人住嗎?!?/br> “嗯。” “那等我跟程爸姜媽談?wù)?,然后搬過來陪爸爸?!?/br> 謝淵眼睛一下子紅了。 自阿檀離開以后,他從來沒有紅過眼睛,但這一刻,他又抑制不住的感動,涌上喉嚨:“你真的…想和我生活在一起?” “嗯,姜mama有程野爸陪著,我只想要陪著我自己的爸爸?!?/br> 她說完這句話,謝淵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嘴角一直揚著,幸福到想要熱淚盈眶。 原來他一直以來的憂慮,只是自己一廂情愿罷了。 他想要讓她生活在幸福完整的家庭,想要她得到更多的愛。 可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女兒跋山涉水、不遠萬里尋找父親,不是為了得到更多、更好的愛,她只是想愛他而已。 …… 愛斯梅拉藝術(shù)中心,小天鵝們?nèi)缁鹑巛钡貫椤短禊Z湖》的世紀演出做著緊張的訓(xùn)練。 姜雨作為天鵝女王的替補,每天也是早早地來到教室排練。那天早上,她來到教室,發(fā)現(xiàn)步希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經(jīng)過那晚的事情之后,步希好多天沒有來愛斯梅拉,姜雨給她發(fā)了短信,她也沒有回。 步老夫人那晚說可以把天鵝女王的角色給姜雨,這句話深深地傷害了步希的心,更是把她的自尊心狠狠地踐踏了一遭。 姜雨知道,步希是何等驕傲的一個女孩啊。這幾年和姜雨的較量中,即便落下風(fēng)的趨勢已經(jīng)很明顯了,但是她從來沒有一次認輸,還在不斷地努力、不斷地挑戰(zhàn)著… 好不容易融冰的關(guān)系,難道因為步老夫人簡短的幾句話,又要破裂了嗎。 姜雨心里很忐忑,走進了教室,開口想要說些什么。 可是不管她說什么,恐怕都不能彌補步希心里的傷痕。 然而,就在姜雨幾番組織語言的時候,步?;仡^看到她,氣勢洶洶朝她走過來,伸出了手。 姜雨見她來者不善,下意識地就要伸手格擋,卻沒想到,軟香入懷,步希竟然伸手抱住了她。 姜雨格擋的手還放在胸前,整個被她給圈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