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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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萱兒端著空杯子,見她竟然先給林渺倒飲料,這擺明了就是看不起她! 她氣憤地說:“喂!誰讓你給她先倒的!” “任何事,都有先來后到、主客之分?!苯昶届o地說:“所以我先給她倒水,有問題嗎?” 林萱兒聽出了姜雨是在諷刺她,怒聲道:“你胡說八道,快給我倒水,否則我就去告訴后勤部老師,取消你的獎學(xué)金!” 白襯衣的溫倫走了過來,接過了姜雨手中的飲料瓶,說道:“沒這個必要,拿獎學(xué)金的學(xué)生,公共服務(wù)有時間規(guī)定,不需要在這種時候,給某些人特別服務(wù)。” 說完,冷冷睨了林萱兒一眼:“姜雨同學(xué)的獎學(xué)金是謝先生給的名額,別說后勤部,你就算告到白老師那里去,也不可能取消?!?/br> 溫倫一開口,林萱兒頓時又羞又急。 溫倫可是芭蕾舞界年輕一輩里公認(rèn)的男神。進(jìn)愛斯梅拉的女孩,有一半都偷偷崇拜著溫倫呢,當(dāng)然包括林萱兒。 現(xiàn)在溫倫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駁回了她對姜雨的使喚,擺明了就是護(hù)著姜雨。 林萱兒氣不打一出來,但看在溫倫的面上,又不好再對姜雨發(fā)作,于是狠狠瞪了林渺一眼:“你要死啦!跟這種人混在一起,給我倒水去!” 林渺望望姜雨。 姜雨用期待的眼神告訴她,讓她安心,做她想做的事情。 木子嫻也握了握林渺的手,表示我們永遠(yuǎn)是你堅強(qiáng)的后盾。 “磨蹭什么!當(dāng)心我告訴mama!”林萱兒如往常一樣,沖著林渺大呼小叫起來:“讓她不給你生活費!讓你退學(xué)!” 林渺腦子一熱,將自己手中的飲料杯,直接倒在了林萱兒的腦袋上:“喝?。 ?/br> 氣泡可樂順著林萱兒的頭發(fā)滴滴答答地流淌下來,也弄濕了她漂亮的新裙子。 林萱兒整個人都木住了,她難以置信地望著林渺,沒想到平時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可憐jiejie,竟然會做出這般出格的舉動! 林萱兒氣的臉上肌rou都在抽動,摸出了手機(jī):“你等著,我這就給我mama打電話,你等著死吧!” 說完,她跑到廊外,撥通了自己母親的電話,好一頓哭訴,眼里眉間都是對林渺徹骨的恨意。 林渺有些害怕,直到姜雨從她兜里摸出手機(jī):“給你爸打電話?!?/br> “給我爸?” 姜雨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shù)了!” 第44章 吃醋【一更】(也是我…最想要的jiejie…) 在林萱兒急吼吼地去給自己的母親打電話控訴林渺的“粗暴”行為的時候, 在姜雨和木子嫻的鼓勵下,林渺也給自己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在木子嫻的聲情并茂的“示范”下, 林渺開始開口第一句話,便帶了哭腔―― “爸!” “怎么了?” 林渺爸本來在開會, 一聽女兒語氣不對勁, 會也不開了,匆匆出門, 急切問道:“出了什么事?” “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說清楚啊, 認(rèn)什么錯!” “剛剛舞會上, jiejie要求我給她倒飲料, 我不小心弄灑了,弄到她衣服上了,她很生氣,給鄒阿姨打電話。爸, 怎么辦, 我不想離開愛斯梅拉, 我想繼續(xù)跳舞!” 姜雨和木子嫻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林渺爸立刻抓到了她話里的重點:“她自己沒手嗎,為什么要讓你給她倒水?”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可能meimei習(xí)慣了吧,因為我是jiejie, 所以鄒阿姨說我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讓著她、伺候她?!绷置煳桶偷卣f道:“我知道, 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但是爸, 你給鄒阿姨求求情,我真的不想離開愛斯梅拉,我想學(xué)跳舞?!?/br> 電話那端,林渺爸的心態(tài)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手也緊緊攥了拳頭。 畢竟,直男的“尊嚴(yán)”也還是不容侵犯的,家里總歸他是頂梁柱,讓他去給妻子求情,就為了讓自己的親女兒上學(xué),這像什么話! “她讓你退學(xué)就退學(xué)嗎?” “畢竟…鄒阿姨說,讓我進(jìn)愛斯梅拉,是為了更好的照顧meimei,現(xiàn)在我沒有照顧好meimei,退學(xué)也是…應(yīng)該的?!?/br> “哼!”林渺爸一下子火了:“我的女兒學(xué)芭蕾,跟其他人有什么關(guān)系!需要去照顧誰?” 以前,林渺從來不對父親說這些,她覺得說了也沒用,以她直來直往的性子,只會和父親來硬的。 冷眼冷語,自然是抵不過后媽在父親耳邊的溫柔暖語耳旁風(fēng)。 然而現(xiàn)在,林渺開始明白,有時候,適當(dāng)?shù)娜鰦珊褪救?,是真的可以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利益,就像林萱兒這么多年一直在做的事情。 她就是用這些手段,一步一步,使得林渺慢慢在這個家庭里被邊緣化。 “渺渺,這件事不是你的錯,爸爸會為你做主的?!?/br> 林渺爸說完這句話,便掛掉了電話。 而不遠(yuǎn)處,林萱兒也哭哭啼啼地掛了電話,回頭望了林渺一樣,眼神憎惡,仿佛是在說:“你等著吧…” 林渺其實這會兒也有些犯怵了,畢竟,后媽的手段她是清楚的,否則這么多年,也不可能把自己老爸拿捏得死死的。 剛剛自己的這一番“陳情”,不知道有沒有用。 姜雨握住了她的手,發(fā)現(xiàn)她掌心里全都是黏黏的冷汗。 一個人,想要一夜之間,變成和過去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 拋棄怯懦、拋棄自卑、突破自我…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甚至姜雨,都是死過一次、涅磐重生之后,她才破掉了曾經(jīng)深深束縛自己的那一層厚繭。 的確,在某一個時期,那層“繭”可以為她帶來安全感,幫她遮擋外部世界的風(fēng)刀霜劍。 但是同樣的,那層“繭”將她緊緊地包裹了起來,讓她變成了一個不敢說話、不敢出聲、只能畏畏縮縮躲在保護(hù)膜里的可憐蟲。 不破不立! 哪怕破繭的過程是伴隨著劇痛的,但是所有的痛苦都值得,因為新生的世界,處處都是驚喜。 很快,對面林萱兒的電話響了起來,想來是繼母給自家女兒打的電話。 “喂,媽,怎么說,是不是要把這個賤人帶走了!我真的一分鐘都不能忍受和她在同一個學(xué)校了!” 然而,說完這句話之后的林萱兒,忽然愣住了,隔了好久,才顫抖地叫出了三個字:“林叔叔……” 結(jié)局,自然可想而知。 繼母在電話里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通林萱兒,并且讓她向林渺道歉。 林萱兒一開始自然是極力地拒絕。 開玩笑,她怎么可能向林渺道歉!從小到大,都只有林渺向她道歉的份,她怎么可能… 然而,直到母親說出,如果她不道歉的話,很可能就要退出愛斯梅拉的時候,林萱兒徹底傻眼了。 “退,退學(xué)?怎么可能,媽,你是不是聽錯了,林叔叔怎么會讓我退學(xué)呢?他平時最疼我了!” 聽著她這句話,姜雨嘴角不禁泛起冷笑。 不管平時林渺爸對林萱兒多好,終究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就算是好,也只是客客氣氣的好。 可如果她看不懂形勢,真以為自己可以鳩占鵲巢,將人家的親生女兒趕出去,自己獨享他的父愛和財富,那可真是…蠢得沒救了。 終于,在后媽無可奈何的逼迫下,林萱兒極不情愿地向林渺道了歉,哭哭啼啼地保證,以后再也不會欺負(fù)她了。 初戰(zhàn)告捷,林渺那一晚興奮到半夜都睡不著,拉著姜雨的手,構(gòu)想著未來如何如何。 她要開始蓄長頭發(fā),立志要成為最性感的“小天鵝”,要和有八塊腹肌的男生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所有過去不敢想的事情,她現(xiàn)在都敢想了。 月光落在她的床頭,為她雪白的肌膚鍍上一層淡輝。 破繭之后的世界,多美啊。 姜雨欣慰地看著她,真誠地為她感到高興,也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很有成就。 晚上,姜雨躺進(jìn)被窩里,手機(jī)里“?!钡囊宦曧?,【知過】app發(fā)來一條信息:恭喜重生者完成【拯救灰姑娘】的委托,酬金64000已入賬。 看著這條信息,姜雨知道,雖然今晚的“戰(zhàn)役”只是林渺破繭的一個開始。 但是從今天以后,她不會再甘心做那個蓬頭垢面,仰人鼻息的灰姑娘。 她會成為自己生命里展翅的“白天鵝”。 * 晚上,白書意鎖好辦公室大門,轉(zhuǎn)身看到了薛嘉怡。 薛嘉怡穿著修身性感的西裝一字裙,抱著手臂,指尖拎著一根煙頭,走到了白書意身邊。 “學(xué)校不能抽煙?!彼龑ρ吴缡钦f。 薛嘉怡卻毫不在意,吐了口白煙,用微啞性感的嗓音道:“剛剛舞會上發(fā)生的事,知道嗎?” “聽溫倫說了,愛斯梅拉女孩子居多,女孩之間發(fā)生了一些小摩擦,很正常?!?/br> “你不覺得,有那個女孩在的地方,總是會發(fā)生一些這樣那樣的事情。” 白書意當(dāng)然知道,薛嘉怡說的那個女孩,指的是姜雨。 “我問過了,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是她的室友?!?/br> “真當(dāng)成自己的關(guān)門弟子啦,這么護(hù)著她?”薛嘉怡說道:“你不覺得,她跟步檀嫣很像嗎?” 此言一出,白書意的腳步頓了頓。 “不僅長得像她、跳舞像她,就連這事故體質(zhì),都那么像?!毖吴f道:“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永遠(yuǎn)不會有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br> 白書意沉著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是她,步檀嫣是步檀嫣。兩個完全沒有關(guān)系的人,不要硬扯在一起?!?/br> “你真的毫不在意?” “我需要在意什么?步檀雅是我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有學(xué)生能追上她的腳步,我感到高興還來不及?!?/br> 薛嘉怡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格外突兀}人:“白書意啊白書意,難怪你費盡心思表現(xiàn),謝淵卻看都不看你一眼?!?/br> 白書意冷著臉道:“你到底想說什么?!?/br> “像你這種出生的小姐,身上有著我們這種底層出身的人,最最討厭的地方?!毖吴粗?,一字一頓道:“虛-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