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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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本就有愧于他……”鄭文依撫上頸上的掐痕,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書院里日日相伴,我如何、如何……” “那我不奉陪了?!比缭富羧黄鹕?。 “你以為把這種故事說出來,憑著我們并不相熟的禮儀,我會同情你,勸解你,同你說這不是你的錯嗎?”頂著鄭文依詫異的目光,她眉目冷淡,“錯了。我只覺得你們般配。而我從不在瘋子和傻子身上浪費時間?!?/br> 鄭文依臉色大變,緊抿嘴唇,像是受了極大的羞辱。 如愿不想再摻和,轉身走了一段路,身后的腳步聲卻緊追上來。她防備著鄭文依做出什么沖動的事,頸上掐痕未退的女孩卻只是和她擦肩而過。 只有一句話輕飄飄地落下來:“……小心內侍?!?/br> ** 豫王府。 如愿倚在門口讀信,順便等獨孤明夷回來。 鄭文依的那一趟渾水弄得她身心俱疲,好在楚尚宮溫婉得一如既往,在辭官一事上既不多問也不為難,橫豎以后再也不會相見,稍稍能平一平如愿的心。 至于手中的信,則是從元府來的,寥寥一頁紙,林氏親筆,看得如愿抓耳撓腮。 正在那兒撓著,身前響起個關切的聲音:“……怎么?沾染了什么花粉,起疹子了?” “沒沒沒!”如愿趕緊否認,信紙胡亂一折塞進袖中,仰頭又是個嘻嘻的笑臉,“是我阿娘來的……唔,說是信,其實更像是傳話吧。所以我現(xiàn)在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我猜其實是同一個消息?!?/br> “……這樣可就不好玩了。”賣關子失敗,如愿老實說,“是這樣的,阿娘說她手頭有事,讓我別吵她,所以明兒我們不用去啦,你就不用怕他們借機欺負你了。” 獨孤明夷微怔:“可這不合禮儀……” “有什么合不合的,我說了算?!比缭缸еT內走,“對了,你今天處理得怎么樣?我去嫏嬛局同楚尚宮提了,而且……”她心念一動,把鄭文依的事情咽回去,插了別的話,“總之她沒為難我。我想著不能再等了,這樣我心不安,走得越早越好?!?/br> “今日朝上陛下宣布親政,先前已有鋪墊,無人有異議。你也知我從不拉幫結派,便沒什么派系牽扯,不難全身而退?!豹毠旅饕闹廊缭赶肼犑裁?,“算算時間也該到了,即使沒有婚事,我也該退離,只是陛下將時間提得早些。” “那就好?!比缭覆灰捎兴?,“嗯,還有,玄都觀呢?說起來你好像再沒去過了?!?/br> 獨孤明夷微微一笑:“我心亂了,如何修道?” 如愿沒懂,轉頭對上他的視線,眨巴眨巴眼睛,面上突然紅起來:“少說這種好聽話哄我啦……” 獨孤明夷立刻解釋:“我并非……” “但我愛聽!顯得我有本事,我開心?!比缭赣中ξ販愡^去,拿肩膀撞撞他,“哎,既然回不了娘家,明天你陪我去看看鋪子吧,那邊也有事呢。” “好。”獨孤明夷點頭。 “這么容易就答應?”如愿得寸進尺,“那我晚上要吃魚丸湯,要新鮮的,只用魚蓉,不加粉?!?/br> “等會兒遞話給廚房?!?/br> 如愿繼續(xù):“吃完飯要看書,給我找盞琉璃燈來,要芙蓉花托的。” “我記得庫房里有。” 如愿又接著提了七八個有的沒的要求,獨孤明夷一應點頭,半點異議都沒有。她反倒覺得沒意思,正好腳下也到中庭,四下無人,她停下腳步。 “那還有最后一件事?!彼瓷溪毠旅饕牡念i子,踮腳湊到他耳邊,“今夜榻上……” 獨孤明夷喉頭一緊,氣血驀地翻涌上來。 如愿卻只是朝著他的耳朵呵了口氣,聲音柔媚語氣狡黠:“逗你玩的?!?/br> 在獨孤明夷反應過來之前,她猛地向后一退,哈哈笑著跑了。 還站在原地的郎君愣愣看著她這一串動作,半晌,抬手摸了摸guntang的耳垂。 他閉上眼睛:“真是……” 第86章 兇暴 扭曲的快樂 兩日后。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如愿坐在榻上, 寢衣里的一雙腿不老實地亂蹬,踹得榻邊的踏板砰砰作響,配合著吐字的節(jié)律, “我!好!生!氣!” “既是舊事, 何必掛心?”獨孤明夷倒了杯涼茶遞到她嘴邊,見她乖乖就著他的手抿了口茶, 才接著說, “總之托付他人, 如今與你無關了,不必再心念著了?!?/br> “我就是生氣嘛。我又不是去查賬,只是看看賬本, 一個賬房先生罷了,憑什么遮遮掩掩死活不讓我看, 還諷刺我年紀小不懂道理。年紀小怎么了,年紀小的人半個時辰前還是他的東家呢!”說起今早的事,一股火氣又竄上來,如愿氣鼓鼓的, 一大通念叨完,低頭猛啜一口茶水。 茶水清淡, 額外添了味薄荷,放涼后涼意激過嗓子入腹,如愿稍稍平靜些,抬頭看向身側的郎君, “何況他見你年輕, 對你的態(tài)度也不好?!?/br> “不要緊。”獨孤明夷淡淡放下茶杯,“我既不在意他,自然也不在意他怎么待我了?!?/br> “你可以兇一點的。我知道你不在乎你的宗室身份, 但你要在乎我,我們一起去的時候,你夫人還是那間鋪子的東家,按規(guī)矩他的工錢還得從我賬上過呢,竟然敢兇我們?!比缭赣钟行溃拔揖筒辉摮赃@個虧?!?/br> “但你現(xiàn)在不是東家了?!豹毠旅饕奶嫠阳W發(fā)綰到耳后,捏捏那張氣得泛紅的臉,“我想問你,經商不易,拱手把鋪子交給旁人,你不后悔嗎?” “不會啊。我本就是頭回做這些事,要不是菀娘幫襯,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再說她原本經營著商行,家大業(yè)大的,也不缺我這些鋪面。”如愿瞇著眼蹭蹭獨孤明夷的指尖,“哎,說來說去,我只是恨我當時沒反應過來,平白讓你受人欺負?!?/br> 她正色,“其實你真的可以兇一點的。你平??偸沁@樣,對我也好,對旁人也好,從不生氣,別人還都以為你好欺負呢。” 獨孤明夷順勢再撓撓她的臉頰:“為我打抱不平?” “也許吧?!比缭更c頭。 “不必如此。我對你沒有可隱瞞的,我只是不在意而已,既不在意,也就生不出什么惱怒的感情了?!豹毠旅饕奶拐\,“若說我當真對誰都如此,倒也不是,在其位謀其事,我到底有掛念的東西,陛下初登基時有些決策做的不好,我也曾兇過他的。” 如愿繼續(xù)蹭他:“可我有點兒想看你兇起來的樣子。” “……我?” “是啊……對了!等一下!”如愿忽然抽身,直接從榻上跳下去,趿拉著繡鞋噔噔噔跑到梳妝臺附近一頓翻找,接著噔噔噔跑回來,放在膝上噼里啪啦翻頁,終于拿起一本話本塞進獨孤明夷懷里,“你看這個,也有王位,但人家就很兇嘛?!?/br> 獨孤明夷連忙接住,一目十行翻看起來。 故事稀松平常,拿郡王與平民女配鴛鴦,中間多有阻隔波折,到如愿翻的那一頁,正是平民女狠心斷情出逃,途中發(fā)現(xiàn)自己已身懷六甲,還被趕來的郡王抓了個正著。 “錯了?!豹毠旅饕姆畔略挶荆凹葲]那個本事穩(wěn)住父母宗親,定與其結成良緣,又哪來的臉面壞女子的名節(jié)?!?/br> “這不重要,就是個話本,反正最后總能圓回來的。”如愿揮揮手,點點其中一句,“看這里。” “……這里?”獨孤明夷找到那一句,“竟不知你有這般膽量,如今落入網中,便略過不提。若再敢犯,孤量天下之力……” 后邊的話實在太過羞恥,他眉頭越皺越緊,干脆不再念了。 “其實我也不喜歡他,沒本事成婚有本事洞房,簡直亂來。”如愿翻過一頁,把陳年的批注指點給獨孤明夷看,“但我翻出來再看,總忍不住想起你,話本里都這樣寫,但你們封王的,真是這么自稱嗎?” “可以是可以,但總歸更像裂土封侯時的自稱,如今再說就顯得古怪了。你曾見過韓王,他與你并不親近,但也聽不到他這么自稱。何況稱孤道寡,”獨孤明夷難得開個玩笑,“不覺得不吉利嗎?” “不覺得。”如愿卻不接,斂容正色,只有眼睛里粼粼的笑意出賣了她正不懷好意,“我想聽你這么自稱?!?/br> “不太好……” “我想聽嘛?!比缭鸽S手把兩人膝上的話本全丟到一邊,蹭到獨孤明夷身邊,環(huán)著他的胳膊,“反正只有我們,除了我誰也聽不到,而且就這么一回。”她撒嬌似地蹭他肩膀,“說嘛,就當哄哄我?!?/br> “……好?!豹毠旅饕霓植贿^她,艱難地張口,“孤……” 一個字吐出來,后邊的話卻怎么都接不上去,他磕磕巴巴地試了幾次,就是說不出口,干脆把糾結在喉間的聲音吞了回去。 “……不成?!豹毠旅饕募t著臉,手背抵在唇上,露出的上半張臉眉目含羞,簡直是楚楚可憐弱不勝衣。他輕輕搖頭,瞳中仿佛含淚,“我……當真說不出口?!?/br> “這樣啊?!比缭笣M臉失望,可憐巴巴地眨眨眼睛,在獨孤明夷一瞬心慌想要補救之前忽然變臉。 她松開環(huán)著他胳膊的手,驀地笑出來,眉眼間混合著狡黠和洋洋得意,“沒關系啦,我早知道你絕對說不出口的。是逗你玩呀。” 獨孤明夷一怔。 “你看你才說了一個字,就臉紅成這樣?!比缭咐^續(xù)缺德,上手摸摸他通紅發(fā)燙的耳廓,笑嘻嘻的,“稱孤道寡有什么好聽的,看你臉紅才是……” “好玩”兩個字沒能說出口,肩上忽然一重,一瞬間天旋地轉,視野穩(wěn)定時她已經被壓在了榻上。 臥房內點著琉璃燈,透過層層簾幔照進來,撐在她身上的郎君白衣黑發(fā)神色肅穆,面上猶帶紅暈,卻和剛才的窘迫害羞截然不同,那點紅不像是羞惱出來的,倒像是特意點染的妝容,只是不知道描摹的是神像還是妖魔。 一只手撫在她臉上,微涼的指尖順著臉部輪廓緩緩向下。 如愿心口一緊,本能地想踢腿掙扎,腰胯部卻被一膝壓住,另一邊則壓進她寢衣下擺,膝蓋再向上提一提,就要頂?shù)剿纳眢w。 微涼的觸感移到了頸部,漫不經心地勾畫過跳動的脈絡,所過之處激起肌膚上一片細細的顆粒。 如愿渾身緊繃,定定地看著身上神色自若的郎君,腦內卻一片空白,什么反應都做不出來。 她懂卸力借力的技巧,手握傘劍時和同樣習武的壯年男子對打也未必會落下乘,但這樣近的距離,獨孤明夷能輕而易舉地壓制住她,她便如案上魚rou刀下羊羔,唯一的結局就是任他宰割。 頸下一涼,如愿緊緊閉上眼睛。 那只手卻突然移開,壓制身體的力度一同撤去,獨孤明夷的聲音溫和如同平常,帶著些許忐忑:“這樣……夠兇嗎?” 如愿猛然反應過來,面上迅速漲紅:“你耍我!” “只許你逗我,不許我逗你么?”獨孤明夷也紅著臉,所幸?guī)葰夥詹煌?,他姑且能暫時拋卻薄薄的臉皮,低頭用鼻尖蹭蹭如愿的,“便是州官放火,也沒有這樣的道理?!?/br> 如愿扭頭不理他,只從鼻腔里發(fā)出個“哼”,等他黏過來討好似地挨挨蹭蹭,才抬腿去抵他的腿:“也不是不行,既然你這么主動,那我就勉為其難疼愛你一下。” 一面拿腔拿調,一面用腰腿迅速發(fā)力,身體卻沒像她想的那樣一舉翻轉過來,身上壓著的仍是面色泛紅的郎君。 獨孤明夷握住她的腰,聲音溫柔而不容反抗:“不許?!?/br> ** 如愿錯了,如愿真的錯了。 或許是因為先前就吃了定心丸,知道短時間不用回元府,又或許是一心想讓如愿看看什么才叫兇暴,這一晚上過得簡直煎熬,第二天如愿爬起來時渾身難受,昏昏沉沉地除了一盞溫水外什么都吃不下,請了醫(yī)師來才知道是發(fā)起了熱。 于是就在家懶了足足半月,如愿一開始覺得自己勇猛不足實在丟人,后來丟著丟著就想開了,從使喚獨孤明夷端茶倒水中獲得了一種扭曲的快樂。 半月后獨自出門,身邊少了個噓寒問暖的人,她還有點不太適應。如愿逛著鋪子唾棄自己不夠獨立,想著該給阿娘買點什么,一晃神卻見到了楚尚宮。 楚尚宮一身藕色的便服,髻上簪的是白玉,見如愿撥開人群上前,神色淡而溫婉:“元女史?” “現(xiàn)在可算不上女史啦。”如愿含笑行禮,主動解釋,“我娘家要設宴,我總不能雙手空空的過去,肯定挨我阿娘的罵?!?/br> “我給鄭女史買些隨禮,算是送行。”楚尚宮給如愿看了看手中包好的東西,“她也辭官了?!痹騾s沒說。 如愿也不好多問,再寒暄兩句,兩人就此別過。如愿抱著包好的錦盒向外走,在街口看見個熟悉的人。 “娘子!娘子!”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菱葉先沖上來,“夫人說的沒錯,您果然在東市,找著您了!”她熱情地攏住如愿的胳膊,突然想到什么,“哎,您現(xiàn)在……奴婢是不是也得管您叫夫人啊?” “算了吧,我阿娘是夫人,我也是夫人,那還不得叫亂。今天我要回家,我就是元家的娘子?!?/br> “是、是?!绷馊~連連點頭,“馬車在巷口呢,夫人囑咐的來接您。殿下呢,不在嗎?” 如愿把那個張望的頭按回去:“不和我一起,等會兒他自己會來。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