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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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熱。 就是舒書對這個世界的第一印象。 蒸騰的熱氣把人包裹住,怎么也逃不掉,黑夜降臨,才是城市的狂歡。 剛進(jìn)入世界的時候有點(diǎn)慌亂,她睜開眼睛,一片黑暗,窗戶漏進(jìn)些月光,房間狹小逼仄。一陣胸悶頭暈,舒書起身扶著墻壁出門透氣。 一個四方的小院,周圍蟲鳴蛙叫,泥地上參差荇菜,暗影搖曳。 站于廊下,抬頭,一眼便是碎星幾萬顆。 忽閃過一個黑影,她心中生出警覺。只見那黑影往她剛出來的房間而去,她小心收斂氣息,縮成角落里的一團(tuán)陰影,看著黑影到了她房間門口,而后翻窗而進(jìn)。 院里的狗開始狂吠,黑影沒有離開,還待在屋內(nèi)。 狗叫驚醒了鄰居,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一陣摔打的細(xì)碎聲透露著來人的不耐煩,高高胖胖的鄰居踢踏著步子去敲了門。 無人回應(yīng)。 一片靜寂中,鄰居拿著電筒往窗戶上揮了揮,無事發(fā)生,啐一聲離開。 很顯然,黑影沒找到他想找的人,他帶著一閃而過的銀輝離開,舒書看清了,那是一把刀。 身份信息表上并沒有確切的身份信息,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那本書雖然一直跟著她,但是這一次,書頁居然打不開了。以為是時間的問題,但是一直到進(jìn)入世界,她都沒有看到一個字的劇情。 手環(huán)成了擺設(shè),根本打不開,她對自己的境況一無所知。 經(jīng)歷過這沒頭沒尾驚險的一幕,傳送的小屋,明顯是待不住了。在屋內(nèi)翻找有用的信息,可惜的是,這就是一個空曠破舊的小房間,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和財物。 她一直等到天快亮了才出門,確保那個想殺她的人已經(jīng)離開。黎明前的這一刻,天空被籠上一個黑罩子,伸手不見五指。 只能一直跟著感覺走,踩著碎石,一路蚊蟲跟隨,到天蒙蒙亮,終于走上了瀝青路。 路兩旁景觀與現(xiàn)實(shí)世界并無兩樣,闊葉林,垂吊其上的附生植物,各式各樣的蕨類,都在說,這或許是模擬了某個熱帶地區(qū)。 一直到需要解決生理問題的時候,舒書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跟之前游戲里的截然不同。 不習(xí)慣,可她本來又是這樣的,說是一樣,又覺得奇怪。 路上偶爾駛過一輛車,她也不敢貿(mào)然揮手。 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餓了采一點(diǎn)路邊的野果果腹,下雨了頂一片葉子,或者稍微停一停,只是漫無目的地前進(jìn)。 人開始多起來,車也頻繁從身邊駛過。 路過的人偶爾向她投來一眼,舒書低頭看看自己,裝束與旁人并無兩樣,心里生了好奇,我異鄉(xiāng)客的身份就這么明顯? 就好像是叢林探險走到了盡頭,繞過數(shù)十米高藤蔓纏身的喬木,背后是比肩的城墻,泛著奇異的光。城市的聲音隱隱約約,她聞到了現(xiàn)代化的氣息。 瀝青路被一張“大嘴”吞沒,城門像一片懸空的水銀,看不清后面的景象,但是又有人從中穿過,進(jìn)進(jìn)出出。 她拍了拍身上的枝葉雜物,對著路邊停著的車窗整理儀容,讓自己看上去沒那么狼狽。 就這樣隨著人群走上前,小心翼翼穿過那道門,竟只是掠過一道光幕,眼前豁然開朗。城門后是一片平地,以屹立的圓拱門為中心,街道呈放射狀延伸出去。再遠(yuǎn)處是緊密的建筑群,像是某種排列組合,把各種風(fēng)格形式全部參雜進(jìn)去。直插入云霄的高樓大廈把天空遮蔽,狹窄的街道穿插其中。 沒等她多看兩眼,胳膊就被人架起。穿著警服的兩副高大身軀投射的陰影將她籠覆,拖著她往一旁走去,震驚之余忘了掙扎,掙扎也是徒勞。身后大概也有類似的情況,因?yàn)樗牭搅朔纯沟穆曇簟?/br> “放開我,我有身份的!” 噢,原來抓她,是因?yàn)樗龥]有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