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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蓖兴终f,“我也剛聽完?!?/br> 顏昭呆了會兒,下意識往四周望去,與明亮的舞臺不同,后臺十分雜亂,工作人員來來往往,臉上都帶著疲憊。 沒有沈元庭。 “你在哪兒呢?”他問,往前邁了幾步。 “員工專用通道?!鄙蛟フf,“我沒帶其他人,你來吧?!?/br> 通道內(nèi),頂燈白晃晃的,男人靠著墻,側(cè)臉曲線如希臘雕塑一般硬朗。 見著顏昭,他邁開步伐,二人互相朝著對方走去。 顏昭已經(jīng)戴上了棒球帽,口罩則攥在手里。他問:“你怎么來了?” “我好奇?!鄙蛟フf,“想看看你在舞臺上是什么樣子的。” 他說話怎么這么直? 顏昭微笑道:“那我的表現(xiàn)讓你滿意嗎?” “你說呢?”沈元庭問,將一只紅色的熒光棒遞去他眼前。 顏昭忍不住笑得更開心,正要問沈元庭住在哪個酒店,卻聽鐘靈大喊道:“寧老師,你頭發(fā)亂了?。?!” 鐘靈是顏昭的助理,寧云帆的發(fā)型是鳥巢還是雞窩都不歸她管,她這樣喊,只是為了提醒顏昭。 顏昭望向入口,寧云帆正不顧小豆的阻撓往里闖。寧云帆面色不悅,嘴角下撇,正要開口說些什么,臉上的陰霾卻忽的一掃而空,轉(zhuǎn)而變得有些窘迫、不安和……羞澀?! 顏昭:“……” 他就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點(diǎn)羞澀不可能是給自己的。 靠你這個主角怎么回事啊,你不是有韓宇軒了嗎,干什么一直瞅著沈元庭??? 寧云帆打招呼道:“顏哥。沈?qū)W長?!?/br> 寧云帆當(dāng)年就讀的晉城一中,附屬初中和高中本部是連在一起的,中間只隔一扇鐵門。寧云帆讀初中時,沈元庭就在高中。 呵呵,沈?qū)W長,他也比寧云帆高一級,怎么不聽寧大男主叫他顏學(xué)長?顏昭冷冷看向沈元庭,仿佛看著一輪散發(fā)著圣潔光芒的月亮。 沈元庭那點(diǎn)笑意全都消失了,他淡淡道:“好久不見,替我向令堂問好?!?/br> 寧云帆含笑道:“會的,我媽上次才問起你呢,說你好久沒來家里做客了?!?/br> 沈元庭說:“我很忙。” 寧云帆:“嗯嗯,工作很辛苦吧?你們這種成功人士是不是天天加班到深夜???” 拇指和食指不耐煩地摩挲了一下,沈元庭把應(yīng)援棒塞進(jìn)顏昭手里:“還好,他會幫我泡咖啡?!?/br> 顏昭捏著應(yīng)援棒,糾正道:“咖啡機(jī)泡的。” 沈元庭:“你泡的。” 顏昭:“……行行行我泡的!” 寧云帆維持著笑:“你們……關(guān)系變得更好了?!?/br> 沈元庭:“恩?!?/br> 顏昭玩著熒光棒,抬眼看了寧云帆一眼,不做回應(yīng)。 看寧云帆還想說什么,沈元庭道:“不早了,我和顏昭先走了?!北阒苯影褜幵品脑掝}從頭劈斷。 顏昭的視線越過咬著唇的隊友,說:“鐘靈,小豆,走了!” 他們剛走了幾步路,便聽寧云帆在背后喊道:“謝謝你來聽演唱會!” 有完沒完?!顏昭磨了磨牙,正要轉(zhuǎn)過去噴寧云帆話多,手忽的被沈元庭抓住,往上舉起,紅色的熒光棒也隨之上移。 沈元庭頭也不回:“不謝,我是他的粉絲?!?/br> 第18章 下了雨,雨絲斜斜,落在樹枝、江河和雨棚頂上。 燒烤攤的火光亮著,灰煙如云般朝夜空上冒去,很快就被雨給打散了。 籌備演唱會時,白天黑夜地排練,如今演唱會結(jié)束,顏昭腦海里那根弦也就驟地松開了。 他把宋晶強(qiáng)調(diào)的飲食規(guī)范拋在腦后,打發(fā)走了小豆和鐘靈,和沈元庭一起,在江邊的燒烤攤上點(diǎn)了食物和燒酒。 攤上除了他倆和攤主,沒有其他的客人,他也不用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會被認(rèn)出來,大膽地摘了口罩。 點(diǎn)的都是他愛吃的,五花rou肥得流油,玉米粒表面焦黃,帶著股被烤出來的特有風(fēng)味,還有韭菜串兒和烤茄子,都有著獨(dú)屬于市井的煙火氣。 顏昭喝了口酒:“我暫時回不去,這期團(tuán)綜在這里拍?!?/br> 沈元庭什么都沒吃,問:“明天就拍?” “對,馬不停蹄的,把人當(dāng)牛使?!鳖佌淹虏哿艘痪洌斑@次也不給臺本,不知道導(dǎo)演又在想什么壞點(diǎn)子。” 沈元庭道:“我看網(wǎng)上都說你是花瓶。” “我才不是!”顏昭咬下一串五花rou,“剪輯故意的,要給我保持人設(shè)嘛,就把我大顯身手的地方全給剪了!我下次干脆什么都不做好了,還給后期減輕工作量?!?/br> 沈元庭手指敲打著桌面,好似沉思。 顏昭問:“對了,旺仔呢?”沈元庭飛來海城了,他的寶貝貓怎么辦,給誰照顧? 沈元庭笑道:“送去盛忻家了?!?/br> “哦?!鳖佌褜κ?dǎo)印象可不好,也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而好奇道,“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沈元庭說:“秘書也在,他們已經(jīng)走了?!?/br> 顏昭:“……”他們?你到底有多少個秘書??! “我兩點(diǎn)走?!?/br> “下午?” “等會兒,凌晨?!?/br> 顏昭放下燒烤,驚訝道:“你怎么挑這個時間?早一點(diǎn)的,或者明早的不行嗎?” “明早有會,不能推遲。”沈元庭看著他,“本來是十點(diǎn)半的航班,想陪你一會兒,就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