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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身著淡藍(lán)色衣裙的女子,腰間用白色絲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jié),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簡單的挽了一下,斜插著一支微靈簪。 側(cè)坐在塌邊看著榻上亂爬的幼子,看到孩子因?yàn)槟貌坏角懊娴臇|西氣急敗壞,女子反而笑的更開懷了些。 “小姐,您就別折騰小皇子了,您看”都說小孩子的眼睛最清澈明亮,看著隨宋凝的杏眼,眼中含淚,唐瑛真是止不住的舍不得。 唐瑛算是在一旁看明白了,自己主子就是在逗孩子。明明小皇子將玩具拿到了,小姐還故意又將玩具放的遠(yuǎn)遠(yuǎn)的。 “本宮這是鍛煉他呢,哪有故意逗他?!彼文粗约旱暮⒆右惶焯斓拈L大,心里的喜愛也是抑不住的一天天往上加。 “小姐……”采月從屋外走了進(jìn)來。奶娘將宋凝懷中的大皇子抱走,唐瑛也識趣的去門口守著。 懷中的孩子被抱走,感覺空落落的,宋凝也不在床榻上坐著轉(zhuǎn)而來到軟榻上。 “小姐,那人說,皇后娘娘這幾日再喝什么藥方。具體什么藥方不清楚,可需要詳細(xì)打聽?!币酝@種出去打聽的事都是交給唐瑛來安排,近幾日小姐卻交給自己。作為奴婢當(dāng)然不能質(zhì)疑主子,主子怎么吩咐自己就怎么做。 “不用?!彼文檬謸沃吭谲浾砩希雷由嫌行迈r的反季水果,宋凝伸出如蔥般的玉手,是無聊般撥著盤子里的橘子。 沒必要為了這件事浪費(fèi)這顆暗棋。 宋凝沒有再說話,采月只好站在一旁候著。 今日起了些風(fēng),唐瑛站在門口剛好兜住。她又如何不明白宋凝分散了自己手中的任務(wù),那又能怎么樣,只要自己是一天的奴婢,就要聽主子的。 況且小姐只是分散了自己手中的事,自己還是柔福宮體面的大宮女,走在外面還能得人家一句‘唐瑛jiejie’。 現(xiàn)在唐瑛不求別的,只求25歲那年出宮。那時父母還安在,弟弟也該娶妻生子了。自己在宮里余下的銀兩,應(yīng)該能讓自己在宮外度過美好的余生。 想到木衍,唐瑛有一絲的猶豫,自己出宮還有七八年。那時他該成親了吧,也許自己是喜歡他的,又或者他是喜歡自己的,但是在現(xiàn)實(shí)面前,什么都不切實(shí)際。 皇上本來準(zhǔn)備去華羽宮的,路過柔福宮鬼使神差的往里面瞟了一眼。就見那個沒有什么特別的宮女,站在門口被風(fēng)吹。本來就修長的個子,被風(fēng)一吹,衣服貼在身上,更顯得沒幾兩rou了。 難道宮里還克扣他們不成?看見唐瑛臉上一會笑一會皺眉的,只覺得傻乎乎的。真懷疑是怎么坐上大宮女的,看著宋凝還蠻看中她的。 皇上揮揮手,王德全招呼儀架繼續(xù)往前?;噬献约簺]感覺,可王德全看的真切,皇上剛才在柔福宮門口皺眉了,可是又轉(zhuǎn)而變成淺笑。 第19章 “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早就有小太監(jiān)來通知過了,說皇上等會要過來。所以祁嬪早早的在門口候著,今日她特意穿了件淡白色宮裝,綰了個飛仙髻。比起往日的裝扮添了幾分淡雅也多了幾分出塵的氣質(zhì)。 “起身?!鳖櫉羁粗懊娴呐樱皇钦f不好看,只不過往日里習(xí)慣了宋凝這樣子的裝扮,今日看祁嬪這般竟有些像東施效顰。 索性今日心情好,祁嬪也是為了投其所好,倒也沒什么但也提不起多大興趣。 祁依依看見皇上越過自己直接走進(jìn)屋內(nèi),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又重新展開笑容跟在顧燁身后。 是夜,祁嬪由侍女們服侍著沐浴,緩緩抬起自己的手臂靠近鼻尖聞了聞,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祁嬪滿心期待的走出來,看見坐在塌邊翻書的男子,忍不住失神。 即使穿著一件寢衣,那渾身的氣質(zhì)也沒剪掉半分。 后宮中愛慕皇上的人很多,一是因?yàn)榛蕶?quán),二便是與顧燁的氣質(zhì)容貌離不開了。尊貴優(yōu)雅,帶著與身俱來的高貴和帝王不怒自威的王者氣息,讓人害怕可又忍不住被吸引。 “歇息吧?!鳖櫉畈煊X到祁嬪的到來,王德全上前接過顧燁手中的書本。 “是。”祁依依壓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喜悅,走上前到床榻的內(nèi)側(cè)躺下。 侍女見主子們躺好將帷幔放了下來,吹滅燭火,就退了出去。祁依依躺在薄被中,想到等會兒的事兒忍不住羞紅了臉。 等了許久,不見身旁的人有何動靜,身邊漸漸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祁依依緩緩地睜眼,側(cè)過頭借著月光,只見皇上閉著雙眼,已經(jīng)睡了。 火熱的心仿佛被澆了一盆涼水,癡癡的望著皇上,一直在心中問皇上這是為何。 翌日卯時,祁嬪代替宮女替皇上穿衣,壓住心中的不開心,滿懷微笑的送皇上離開。 鏡中的女子肌膚嬌嫩白皙,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臉,雙眉修長,挺巧的鼻子下是點(diǎn)粉色的櫻唇。一身粉紅色的宮裝,也是自有一番滋味。 祁依依抬手撫摸一下鏡中自己的臉龐,用力的將梳妝臺上的東西全都揮到地上,想到自己昨日精心準(zhǔn)備的一切,現(xiàn)在想想仿佛是一個笑話。 家族的重任快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自己父親說的好聽是國公爺。也許在平民面前祁國公府是光鮮亮麗,可是在朝廷的權(quán)貴面前,自家不過是外強(qiáng)中干罷了。 祁國公世襲到自己父親手中已經(jīng)逐漸衰落了,現(xiàn)在家里人都把希望壓在自己身上,自己卻不得皇上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