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魏不二的心機與秀秀的自作多
書迷正在閱讀:抱緊炮灰的大腿·穿書、炮灰女配大逆襲、渣攻不肯離婚、女配手握龍傲天劇本[快穿]、隨身博物館、傻瓜鎮(zhèn)的居民、認錯夫君切片以后、異界之骨灰玩家、大理寺女少卿、重生后她成了最有錢的NPC
(一) 藏劍一手中緊握精血符,心里重嘆一聲。 方才云隱宗眾人大占上風,稍稍顯露出松懈的心態(tài)。 金梟劍陣起勢的瞬間,正是激發(fā)精血符,萃取魏不二精血的最佳時機。 豈料對方如此警覺,使出詭異遁法,生生躲過了自己志在必得一擊。 他方才使的金梟劍陣,在幾年前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法器劍陣。 上次因參加李云憬道場的虛空試煉中有所勘悟,后又在求師不得中對逆境與求魁兩道又添新解,心有所悟,將法器劍陣與金梟馭眾劍之道融會貫通,才成就這一套以法器劍陣為基,以鎮(zhèn)海獸神通作升華,威能驟升數(shù)倍的“自創(chuàng)神通”。 神通方成之時,他曾私下測試。 他自己也為劍陣的駭人威能震驚了——三成的威能,通靈境修士就很難抵擋了;倘若使出十成威能,越級擊殺地橋境修士也是大有可能的。 這樣一來,對于這次大比問鼎之路,他已經十拿九穩(wěn)了。 到目前為止,這套劍陣尚未在世人面前展示——他知道展示后會引起怎樣的轟動。 卻料不到,在初試鋒芒的時刻,就出師不利。 想到這里,他目光中厲色一閃——劍既離鞘,就停不下了。 這一場,他必須要贏。 唯有如此,他才能在大比中繼續(xù)前進,取得最終勝利,圓滿自己求魁大道之憾,才能乘風破浪、大刀闊斧地繼續(xù)在修行路上走下去。 魏不二的精血,他也一定要拿到——三花洞的允諾對他而言,實在太過重要。 如果沒有這次機會,像他這樣一個出身于微末門派的寒酸修士,得付出多大的代價,得走多少坎坷路,才能得到一枚通往地橋境不可或缺的“通橋丹”? 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他決心已定,必將全力以赴。 他渾身在悸動地發(fā)抖,鎮(zhèn)海獸劍梟在內海中散著金芒,忽地發(fā)出一聲清鳴——擂臺之上,數(shù)十柄寶劍忽然靜靜懸在半空中,將魏不二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前到后,圍了個密密麻麻。 只需心念一動,金梟劍陣運轉,諸劍便將各自按軌跡行轉,一場絞rou盛宴即將上演…… (二) 魏不二幾乎逃到了絕路。 周遭數(shù)十柄寶劍靜默垂懸,劍鋒寒芒畢露,必殺之氣在半空中回蕩。 藍紅二色長河像氈毯一般裹著他,但似乎也抵不過眼前的鎮(zhèn)海獸神通劍陣。 他到底有些低估藏劍一了。 甚至,有些低估修士界的深淺。 總以為,靠著樹洞老者傳授的詭異功法,靠鎮(zhèn)海獸特殊的本領,就可以在同階修士中鶴立雞群。 看看眼前的劍陣,還有面容冷峻的劍修。 他覺得自己原先的想法實在有些可笑——對方其實也只是一個微末門派的修士,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逼入險境了。 而這套劍陣,從品相和威勢來看,也著實不凡。 如此看來,精心倒騰一件拿得出手的法器,甚至法寶,還是很有必要的——這讓他生平第一次生出在身外之物上多下些功夫的念頭。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有些晚了。 無路可走,他倒愈加冷靜。 身隨意動剛才使過,短時間內是用不得了。 瞬息而至當然可以用來擺脫困境。但這一招知者極少,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想讓旁人知曉。 眼下觀戰(zhàn)者這么多,為了一場比賽的勝負,暴露自己的絕招,太不劃算了。 真的要倒在這里么? 他用藍紅二色長河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整個人懸浮于半空之上。 數(shù)十柄寶劍的金芒將他籠住,金紅藍三色交雜,仿佛是異界來。 心中默念一句“升高望河曲”,周遭一切皆入心海,每一柄寶劍劍鋒所向,細微區(qū)別,辨識得清清楚楚。 而諸劍即將運行的軌跡,也推測得七七八八。 有“升高望河曲”的通覽全局,有“云動水奔流”的馭身而行,配合折身術的詭異功法。 在這一瞬間,他很有信心與藏劍一周旋下去。 卻不知時間會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三)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道陰影從天空驟然投了下來。 緊接著,猛烈的狂風呼嘯而至。 天人境修士的威壓緊隨而來,像巨大手掌從擂臺上方按了下來。 藏劍一所有的寶劍都像失去了靈性,稀里嘩啦掉落一地。 金梟虛影也在一瞬間縮回rou軀,整個人萎靡倒地,匍匐不起。 抬頭一看,一個身著藍袍的中年男子,浮在擂臺上方的半空中,面容嚴肅地向下方看來。 他心里是又不安,又有些疑惑,不明白這無妄之災到底從何而來——擂臺比試也會招惹仇家么? 他抬頭去看自己的對手。 魏不二當然也回到了地面上。 但好在他事先做足了心里準備,在厄難苗頭出現(xiàn)的第一瞬,就結束了戰(zhàn)斗狀態(tài),盤腿坐下來,艱難地抬起頭,看向天空的不速之。 在天人境修士面前,還能如此鎮(zhèn)定,倒憑空生出幾分世外高人的感覺——想來也好笑,都這個時候了,再裝高人有什么用? 他轉頭瞧向擂臺的入口——厲無影還沒有趕到。 這并不意外。 從東海魔域到這里,遙遙數(shù)萬里,又是這么短的時間,怎么可能真的趕過來。 厲無影愿意不辭辛勞走一遭,已經是難得的仗義了。 他收回目光,心緒意外地平靜,似乎是因早知今日,而提前做足了心里堤壩。他已盡全力,不應有憾了。 又似乎是多年來死走逃亡慣了,習慣終成自然。 而方才在擂臺之外,那一番蟻xue與蟲蟻之論,也讓他對今日劫難,有了另一種感官。 身為一只螻蟻,既然走在巨大車輪的軌跡線上,既然沒有及時逃走,就應該做好被碾壓過去的準備。 “云隱宗苦舟院弟子魏不二,” 藍袍男子開口道:“宗盟有命,你隨我走一遭罷!” 口吻不容半點質疑。 魏不二心中苦笑,忽然抬頭看了看觀戰(zhàn)臺上方,李云憬所在獨間。 按理來講,作為李云憬門下弟子,被另一名天人境修士要挾帶走,他應當向“師尊”請示一番。 在這個危險的日子里,他沒有選擇放棄比賽,沒有選擇在云隱宗駐地死等厲無影,而是來到這里堂堂正正地與藏劍一比試,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尋過曾向自己透露過口風——李云憬會來。 他當然懷抱著僥幸,想看一看李云憬會不會讓徒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帶走。 對于降世營主帥而言,這怎么說都是一件大損顏面的事情。 但看李云憬獨間里死氣沉沉的樣子,對方似乎早就知道什么,沒有自取其辱的必要了。 不二所報的僥幸便也隨之泡湯了。 藍袍男子說罷,一股疾風向魏不二卷去,卷著他的人飛快地飄了起來…… 場地邊,一眾觀戰(zhàn)者在天人境修士的威壓中瑟瑟發(fā)抖,又目瞪口呆著。 (四) “陸道友,且慢!” 就在藍袍男子將要帶著魏不二離開擂臺的時候,李云憬從獨間里遁了出來,面色不善地說道。 “咦?” 陸姓修士聽罷,止住身形,轉身拱手,笑道:“李道友怎么會在此處。” 李云憬心說你倒是挺會裝模作樣。 但當著這么多人,實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不如到我獨間一敘?!彼f道。 陸姓修士想了想,點頭答應了,又不免補了一句:“老祖?zhèn)冊饰业臅r間有限,咱們可得抓點緊?!?/br> 說罷,將不二丟在擂臺上,冷冰冰投去一眼,便隨李云憬去了。 方才還排山倒海的巨大威壓隨之撤去。 觀戰(zhàn)臺上,大批的觀眾在一片轟雜聲中匆匆離去——顯然沒有人想卷入這等是非之中。 頃刻之間,便只剩云隱宗和華山劍宗眾人。還有角落里的鐘秀秀。 而先前在擂臺戰(zhàn)中昏倒的幾人,被降世營修士待在一旁,像尸體一般擺了一排——護身玉佩雖能救命,但卻要大量汲取佩戴者的法力,也算是對失敗者的懲罰。這幾人法力被一抽而干,只怕還得數(shù)個時辰才能回轉。 “掌門師兄,” 元貞忙勸李青云:“此乃是非之地,不如我們也……” 李青云思量一翻,卻是搖了搖頭:“災來躲不去。倘若真是因不二牽連到本宗,我們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濟于事,倒不如在這里觀望。” 元貞附到他耳旁,面有怨色:“我便說這小子身懷畢蜚,乃是災星下凡……” (五) 華山劍宗丁某西一行,此刻卻有些難辦了。 想走,勝負未分,藏劍一剛才還占著上風呢。 倘提前離去,若是算藏劍一棄權豈不是前功盡棄。 想留,這里擺明了牽扯到天人境修士的謀劃,豈是小門小派可以摻和的? “掌門師兄,我們……” 丁某西看了看擂臺上,剛剛站起來的藏劍一,心想以劍一的性格,一定會留下來等待最終結果。 也罷,這是劍一脫離西北苦海的最后機會。他身上寄托華山劍宗盛衰興亡全部希望,他若是不走,自己走了又如何能安得了心? 索性將其余眾人通通遣離,只剩自己一個靜觀事態(tài)發(fā)展。 他環(huán)顧場內,另一邊站著碾冰院幾位長老,皆是地橋境修為,若按理來,他得稱呼一聲前輩。 心想自己一個微末門派,門內修為最高不過通靈境巔峰期,但門下弟子卻遠勝這些大門大派的修士。 有徒如此,師復何求呢? (六) 這擂臺賽到了如此地步,已經沒法兒再打下去。 藏劍一當然不會走,只是看著魏不二,面有好奇之色。 想起三花洞二人托付自己之事,納悶眼前這人到底有多邪門,怎么會招惹出這么多仇家。 魏不二則略微松了一口氣,慶幸李云憬竟真的愿意為自己開口說話。 他猜想作為降世營主帥,李云憬在那些悟道境老怪物中,還是有些分量的。 如果能由她出面,事情或許還有寰傳余地——現(xiàn)今,他也只能抱著微不足道的僥幸,等待命運最終的“審判”。 秀秀很快從觀戰(zhàn)臺邊走了過來,問他怎么回事。 他面帶微笑回道:“大抵是陸前輩有事相問?!?/br> 秀秀一眼識破:“用得著氣勢洶洶地把這擂臺賽打斷?再當著李大帥的面,把你強行帶走?” “陸前輩自有考量罷?!?/br> 秀秀皺眉道:“魏不二,到今日,你還不與說實話么?” 她說著,忽然想到陸盈留給自己的帛紙,心中的不安感愈加強烈,連忙說道:“你跟我走,我有法兒護你……” 卻是想到去求救陸盈——她都來不及想象這會給自己帶來何等劫難。 不二看著她滿面擔憂的神情,心中不免感動——似乎只剩她不管不顧地沖上來問寒問暖了。 值此生死時刻,他卻忽然想通明了,心想自己從前搖擺不定、猶豫不決,著實害人不淺,現(xiàn)在災來難擋,說不準就要去黃泉路上報道,現(xiàn)在不叫她死心,更待何時呢? 況且,現(xiàn)今事情牽連到天人境修士,之后更要波及悟道大能的隱秘,怎么能將她不知死活地牽扯進來? 面容忽然平靜,與秀秀說道:“我與陸前輩私事,豈是你能過問的?我們不過是普通道友的干系,你管的未免太寬了?!?/br> 他的聲音有意刻薄起來:“你這人素來自作多情,愛管閑事。我往前顧忌女人家好面子,不曾與你計較。今日陸前輩青睞于我,要賜我大道奇緣,豈容你胡攪蠻纏,壞我好事?” 他故意將聲音提的不小,觀戰(zhàn)臺上眾人,還有對面的藏劍一多半都能聽得到。 “魏不二!”秀秀漲紅了臉,低聲氣道,“你故意叫我難堪?” 她自被方敏從街上撿來,不再以乞討為生之后,一直被眾星捧月護著,人又聰明伶俐漂亮,人見人愛,何曾受過這等羞辱?一時間真的要被心愛之人的惡言惡語氣炸了。 不二卻冷笑道:“你若還知道自己是個姑娘身份,還有臉有皮,知羞知恥,就快快離去,免得我出手將你轟走。” “好,好,” 任秀秀平素伶牙俐齒,這會兒氣上頭來,都不知該說什么,“好你個魏不二,叫你良心被狗吃了才好?!?/br> 說罷,氣呼呼地轉身,往觀戰(zhàn)臺外面走去。 (七) 秀秀出了門,嘴里還在罵著:“混蛋魏不二,該死的魏不二,滾滾滾!” 把自己能道得出來的罵人話,通通喊了一遍,才略解心頭之氣。 此時方能冷靜下來,回想魏不二方才對自己說的話,句句揮刀,字字帶劍,與他平素性格不符,分明是故意要將自己氣走啊。 她連忙停下腳步,打算往回返。 “師傅?” 身旁忽然有人對自己說道。 她扭頭去看,卻是李苒站在自己的身旁,紅撲撲地臉蛋,大口喘著氣。 “你什么時候過來的?”她嚇了一跳,也不知自己方才說的話,有沒有被李苒聽到。 “剛,剛過來?!崩钴垡欢稒C靈,當時就撒了謊。 秀秀又問她:“你怎么在這兒?” 自從在月昔山與魏不二分別之后,對李苒這個二人一起收下的徒弟,她也有意回避了——只怕想起難堪的往事。 李苒倒是依舊對她如從前般恭敬,一五一十將來龍去脈說了。 秀秀聽罷,面色當即難堪起來——她知道魏不二感知災禍的本領,由此猜測他一定要大難臨頭了。 “笨蛋!” 她這一句,卻是用來罵自己的。心想自從被大道被魏不二牽連了,自己的腦瓜真是越來越不靈光,這么一個小小的,全不高明的激將法,竟然也能中了招,真是蠢到了家。 當即,從袖口取出陸盈給自己的帛書,只見上面寫的正是: 偷生若浮云,暗隱一?;?。 露角猙獰色,魔物何處尋。 這幾句話,真是叫人心驚膽戰(zhàn)…… (八) 到了獨間,李云憬當即問陸姓修士:“陸兄要拿我門下弟子,總該問問我的意思?!?/br> 陸姓修士著急復命,也沒心思與她周旋:“不瞞你說,帶著小子復命,是老祖?zhèn)兊囊馑?,時間緊迫,陸某只好得罪了?!?/br> “老祖?zhèn)儯俊?/br> “這些日子來,西北的動靜,你不應該不知曉罷?” “所為何事?” “事關宏然修士生死存亡?!?/br> “這等大事,用得上李某人門下一個小小的通靈境弟子?” “西北軍營里,還有人族領域內,身懷預言神通的低階修士都陪著他呢?!?/br> 李云憬想了想,不如先使緩兵之計,“比試已近結束,何不叫二人比完……” 陸姓修士笑道:“這二人戰(zhàn)力相仿,焦灼起來,三五時辰未必能結束。老祖?zhèn)冊跄艽米∷俊?/br> “看在李某面子上,,”李云憬只好實說:“陸兄高抬貴手,放過小徒如何?總歸你們已經有了這么多……” “魏不二早就在老祖那里掛上名了,”陸姓修士苦笑道:“他鎮(zhèn)海獸是大名鼎鼎災星畢蜚,于本族處境,與接下來要做之事,再合適不過——倘若你有心去探查他身上,我們某位老祖的氣機前幾日就將他鎖定了。” 李云憬心頭一震,忽然想起數(shù)日前,魏不二欲從蠻荒逃離,卻被自己帶回之事。 “這么多的修士,總不會傷了他們的性命罷?”她面色沉沉,開口問道。 陸姓修士默聲不語。 (九) 陸姓修士進了獨間不久,便從里面飛遁出來。 沖著不二道了一句:“走罷?!?/br> 李云憬卻沒有隨他而來。 不二猜她已經盡力,但看來在悟道境修士面前,降世營主帥也只是微渺而無力的存在。 他環(huán)顧四周,厲無影仍未趕來——其實早就不該抱著希望了。 先前熱鬧的觀戰(zhàn)臺已只剩寥寥幾人。 李青云和狗戴勝等人還緊張地望著自己。 他沖著師門,沖著往前的恩義拱了拱手。 心想此番橫災,應當不至于連累云隱宗罷? “勞煩前輩。” 他轉身要走,陸姓修士已馭了一道疾風將他卷起…… “師傅!” 一聲天籟從觀戰(zhàn)臺入口傳來。 他扭頭瞧去,秀秀帶著李苒風一般地飛進來。 而李苒手中,還貼了符箓封印的方盒…… —————————— 今天是大年三十啊,給大家拜年了,祝新年大吉,萬事亨通! 前段時間一直很忙來著,過年也是從昨天早晨才開始放假,打掃家,收拾屋子,人越大,感覺年味兒越淡咯。 順便問一句,都過年了,有沒有推薦票啊,讓手予也高興一回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