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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阿妙……師兄,確無男女之情,”宋凝清停頓了一會,又補充了一句,“也無男男之情。” 蕭恒站在宋凝清身后忍笑,忍得牙根都快咬碎,見著白老祖瞪他,連忙低下頭。 “師父這說的什么話,我要做什么,還要誰準(zhǔn)許不成?” 阿妙笑起來,仍帶著一點女子的柔意,只是他目光堅定的看著宋凝清。 “不過是想清楚,重新化形罷了?!?/br> “如此,”素江仙手指輕輕敲擊著軟塌上的矮幾,“我雖愛重你,但北青蘿祖宗門規(guī)不可壞,這次劍比之后,你是不能與我返回崇明界的?!?/br> “怎會如此?!” 宋凝清驚訝,看著朝他安撫微笑的阿妙,實在沒想過還有這樣的變故。 “那您想如何?” 蕭恒突然出聲問道,素江仙便抬眼仔細打量他。 “你就是百川君的兒子?” “是?!笔捄銘?yīng)道。 “想是與他一般難纏,難怪我家阿妙心急?!?/br> 素江仙看著這身量雖胖了些,但依然仙姿秀逸的少年。她轉(zhuǎn)頭看向白老祖,白老祖胡子一顫,想著來了。 “雖然不能回去,但阿妙仍是我愛徒。你是我多年好友,既能留下百川君的兒子,那我的徒弟呢?” 白老祖想了想道:“我們這住得糙啊?!?/br> “我不在意?!卑⒚罨氐?。 “我們這都是男人啊?!卑桌献嬗值?。 “我也是?!卑⒚罨氐馈?/br> 白老祖來回說了好些婉拒的話,都被阿妙擋了回來。想來他是鐵定心思,要近水樓臺新得月了。 素江仙一拍手,不讓桃花落的人再說話。 “就這么定了。阿妙便是我派在桃花落的修習(xí)弟子,還請諸位多多照拂?!?/br> 就這么一句話,阿妙綻放了今日最美的笑容,朝宋凝清拱手。 “凝清,日后便能常常見面了?!?/br> 蕭恒一時晃神,正想上前拉宋凝清離開,便聽到靜室外有人叫喚。 劉仁表蒼白著臉,身邊立著一個如臂長的黑色漆盒。 “師父,弟子請見?!?/br> 聽到這話,素江仙便站起身,帶著阿妙裊裊娜娜地離開靜室。 “不擾你辦事。” 見著素江仙與阿妙二人出來,劉仁表躬身行禮,隨后帶著那個黑色漆盒往靜室里去。 “什么事?” 白老祖問,宋凝清微皺眉,從那盒子里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劉仁表不言,抬手敲敲那黑色漆盒,便見漆盒下有一只黃毛白肚的倉鼠精探出頭來。 宋凝清與蕭恒一看,都覺著眼熟,像是……葉芒身邊的那只叫桂花糕的小倉鼠。 桂花糕豆大的眼里盈滿淚花,它伸出小爪子將漆盒擺平放好,將搭扣解開,里邊放著一只……從腕口處就被斬斷的手。 手指修長,指尖與手心都有硬繭,原本應(yīng)是小麥的膚色,如今失了血色,冰白一片。盒子里還有一點碎裂的布料,青色的棉布,上邊繡著幾片青翠的綠葉。 “……葉芒……” 宋凝清輕聲道,便見桂花糕撲通跪到地上,小爪子學(xué)著人放在地上,小腦袋一下又一下用力叩到地上,發(fā)出砰砰響聲,它的眼淚也一顆又一顆地落到地上。 “嘰嘰……嘰……嘰!” 第二十五章 真兇 桂花糕話未說完, 白老祖已瞬息而動,不在靜室之內(nèi)。 “師兄……” 蕭恒拍了拍宋凝清的肩, 宋凝清搖搖頭, 閉眼深吸一口氣。他蹲下身, 將那還在兀自叩頭的小倉鼠包到掌心來。 “桂花糕莫哭, 沒事的。師父已親去了。” 桂花糕用小爪子抹著眼淚,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們那么多人,還能有人偷襲。葉芒平日總是笑瞇瞇的,臨到頭第一個沖上去的永遠是他。 素江仙與阿妙在山腳時,便見聽道山上有雷霆乍起。 白老祖以雷霆萬鈞之勢穿越桃花落結(jié)界,瞬間在界外消失。 驟然聽到這蘊含怒意的真雷, 阿妙不由以靈力抵擋, 滿臉苦笑。 “真如傳聞一般,動如疾風(fēng), 怒如雷霆?!?/br> “許是桃花落出了事?!?/br> 素江仙也不免有許多猜測,又轉(zhuǎn)頭看著毫無所感的阿妙,抬手彈他額頭。 “你剛才若是在他面前,說出一兩句勉強他徒弟的話, 你現(xiàn)在的頭怕是已被摘下來了?!?/br> 阿妙低頭輕笑, 隨著素江仙往前走。 “呀, 不過談情罷了。” “那孩子瞧著根本還沒通竅,他身邊那百川君的兒子, 似乎還比他聰敏?!?/br> “通竅?”阿妙將手?jǐn)n到袖子里, 抬頭望著桃花落粉紅艷極的桃花, “他都懂,只是不愛重的,便不肯放在心上?!?/br> “卻不知……溫柔如刀?!?/br> 靜室里,宋凝清把桂花糕的眼淚擦了,蕭恒則輕聲與他說。 “師兄,你也莫難過?!?/br> 宋凝清點點頭,劉仁表盤腿坐在地上,將那盒子重新合上,抱在懷里。 “我將這手帶去找酌飲四座的師兄,等葉芒回來,應(yīng)當(dāng)還能接上?!?/br> 劉仁表躬身離開,宋凝清也點了點頭。 他們從未想過,這世上有白老祖辦不了的事。 靜室大門關(guān)上,桂花糕像是已好了,握著兩個小爪子朝宋凝清作揖,隨后跳下地來,歪頭看了看蕭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