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克里斯:…… 小安諾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反正很配合唯一表情的揚起兩個小拳頭,笑呵呵的臉蛋變成了一個有褶皺的小包子,狀似不滿意! 這時,夙辰上前和夙容擁抱了一把,眼看最后離別的時候到來了。 唯一的眼神忽然動了動,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泊。 “你不過去了嗎?”克里斯在背后作勢想推他一把。 唯一嘴角含笑地?fù)u搖頭,他現(xiàn)在要是走上前,只怕會克制不住地跟著夙容一起走,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去,除了會給夙容增加無窮無盡的心理負(fù)擔(dān),他幫不上任何忙。這次的形勢太過嚴(yán)峻,容不得他們出一絲一毫的差錯?,F(xiàn)在的狠心和舍得,是為了夙容能早日歸來。而且,星塵帝國的皇帝看人一向相當(dāng)挑剔,如果夙容真的攜家?guī)Э诘呐苋デ笕?,怎么看都不像是個真正的統(tǒng)帥,不太具有說服力。倘若唯一是個軍事天才也就罷了,可偏偏他在這方面一無是處,一旦上了戰(zhàn)場,只能成為一個累贅。有那么一刻,他非常后悔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沒選擇一個軍校讀讀?! 夙容和唯一有默契地沒有談?wù)撨@一點,兩人都是一樣的主張。 現(xiàn)在,他也只是往唯一和安諾所在的這個方向遠(yuǎn)望了幾眼,當(dāng)即姿態(tài)瀟灑地轉(zhuǎn)身,只把青松般挺拔的堅韌背影留給了眾人。 唯一定定地仰望著,直到清晰的視線在小型戰(zhàn)艦騰空的氣流中一點點變得模糊。 緩緩低頭,終而控制不住地抱緊小安諾,把臉埋在了兒子溫暖的心窩處。 105、特雷斯之死與夙容的失蹤 夙容離開之后的第二天,秦唯一請求皇帝陛下讓他探監(jiān),他要會一會那個同宗的哥哥特雷斯頓卡。 要說有的人天生就具有一種“無論外界如何動蕩,我自巋然不動”的強大心理素質(zhì),特雷斯必然就是其中之一。當(dāng)唯一抱著小安諾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身著囚服的他神采依然,表情自如地坐在窗前,好像剛剛還在心情不錯地欣賞夜空。 “你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唯一看了看四周,讓小安諾抱著自己的脖子,一大一小表情頗為一致地挑了挑眉梢,坐在房間里唯二的椅子上。 特雷斯舉止悠然地從窗口搬動椅子,坐到他的對面,一如既往地露出那種動人心魄的微笑:“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還帶著小王子……我很榮幸,也非常高興?!?/br> “我來可不是讓你高興的,而是來刺激你的。”唯一不客氣地冷笑一聲,“說吧,你不就是想看到我頹喪的樣子么,為什么拿我做了突破口?布匿帝國真正的合作對象是卡繆頓卡并不是你,你說你做這些究竟是為了什么?!” 特雷斯稍稍抬起了下巴,目光從唯一臉上慢慢逡巡到小安諾臉上,眸子里波光瀲滟,“小王子長的真可愛,可惜啊,不久之后就要失去父親了。” 唯一“騰”一下站起來,恨不能揪住他的衣領(lǐng)便往墻上摜去,“特雷斯,你胡說八道什么?!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能殺了你!” “信,為什么不信?!碧乩姿购鋈恍σ廨p佻起來,“可是,就算你殺了我,戰(zhàn)時艦隊的能源儲備體的啟動編號變換系統(tǒng)源代碼,你們還是沒有辦法復(fù)原的?!?/br> 唯一就知道他是仗著這個才如此肆無忌憚,說服自己一定要克制住心里的厭惡,沉默片刻,忽然勾起嘴角:“既然如此,你還怕說真話么?我今天來這里,也不指望能撬開你這張嘴讓你改變主意,不過是想要一個答案罷了?!?/br> 這回,特雷斯倒是受用地加深了笑意,“答案對你而言那么重要嗎?也對,在你們看來琰穹帝國是個不錯的地方,你的身世雖然尷尬,但卻在其他地方得到了補償,能得到二殿下的愛,你一定很滿足吧。那種過去被人忽視,永遠(yuǎn)站在角落里不被人看見的感覺,也漸漸的消失了,你也就喪失了得到更多東西的野心,將和其他人一樣平庸安逸地過一輩子……” 唯一心說這人的大腦回路是和正常人不一樣,兜了兜小安諾的屁股,道:“我說,你這人就不能直接點嗎?說這么廢話顯得太過矯情,你就直說你對在頓卡家的生活不滿意,不滿足,覺得受了委屈,不被人重視,所以想要報復(fù)長輩報復(fù)家族報復(fù)社會是不是??!” 擦,反社會人格就是這么形成的吧,特雷斯這種典型就該免費送給心理學(xué)家做終身研究材料去! 特雷斯被他說得一愣,旋即笑出聲來:“如果事情這么簡單反而好了,我的遠(yuǎn)大理想,我的偉大抱負(fù)……你們不會懂?!?/br> “屁話!拿著自家人當(dāng)槍使,陷害自己同宗的弟弟,背叛祖國背叛人民,那些無辜的軍人即將為了你的抱負(fù)到戰(zhàn)場上去充當(dāng)炮灰!這就是你的抱負(fù),哈,多偉大的抱負(fù)!”唯一無法理解,這種犧牲他人利益成全一己私欲的抱負(fù),他不懂也不想懂! “說這些都沒什么意思,我只想說一句話,琰穹帝國已經(jīng)沉寂太多年了,它迫切需要一場戰(zhàn)爭,才能重新走到過去那種蒸蒸日上的輝煌路途上。戰(zhàn)爭,是最好的催化劑!”特雷斯拉扯半天,只在說這句話時收斂了臉上隨意的笑,眼眸里透著一股熾熱的信仰和不悔的執(zhí)念。 唯一聽著卻只覺得可笑,“你憑什么為一個國家決定它是否需要戰(zhàn)爭?要不要戰(zhàn)爭是你一個人可以決定的嗎?你算是哪根蔥!你自以為自己的想法比任何人都正確,我看你錯的比任何人都離譜才對!真不明白,你這種不要臉的自信究竟從哪里來的?!布匿帝國在軍事力量上比琰穹帝國強大,一旦他們傾盡國力入侵,我們本就沒有多大勝算,你擅自篡改戰(zhàn)時艦隊的能源儲備體的啟動編號變換系統(tǒng)源代碼,除了把整個帝國陷入水深火熱的危機之中,還在所有帝國人民的心口上插上了一把刀子!?。∧愕挠H人,你的朋友……帝國的國民,都可能失去原本的平靜生活和他們簡單的幸福,你怎么下得去手?!” “不破則不立,這個國家從十幾年前就需要一個強勢而有力的改革者,既然要改革,要有新的局面新的景象,自然需要一些犧牲。夙容原本是有這種魄力和眼界的,可惜他有了你,被纏綿的愛情束縛,也就再也不可能帶領(lǐng)這個國家走向我所期望的道路,琰穹帝國的輝煌,就看也就在這幾年了,多么可惜!所以,我才想毀了你?!碧乩姿拐Z帶譏誚地看著唯一,“你知道嗎?當(dāng)我從卡繆爺爺那里聽說你的存在時,有多么的恨?!?/br> “你!”唯一在心底沉重地嘆息,他早就不該期望能和這人溝通成功,“那我母親的事情呢,卡繆頓卡早就告訴過你了?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卡繆爺爺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在家里的眼線很多,只不過全部都是仆人和侍從,我們那些高傲的自負(fù)的家人如何能懷疑自己的機密會被身份低劣的平民竊取?”特雷斯言語之間得意之色盡顯,“你的身份早就暴露了,羅威頓卡沒你想象的那么難對付,歲數(shù)大了,難免會有疏漏,更何況他只要一日需要辦事,就必須依賴身邊的人。” 他的意思是,羅威頓卡身邊早就安插上了卡繆的人。唯一不由得唏噓,這對祖孫真是如出一轍的瘋狂和不可理喻。 “那當(dāng)初他誣陷我親生父親,逼走他和我母親,又是因為什么?” 話說到這個份上,特雷斯覺得把這件事告訴他也無妨,“自然是因為凱瑟琳無意中知道了一些事,礙手礙腳,有可能成為爺爺實施計劃的絆腳石。你的親生父親,哦……我還記得他叫利亞斯韋德,的確是布匿帝國的公民,雖說他不是什么間諜,卻有軍方背景。也就是這點,被我爺爺充分利用了一把,當(dāng)時也恰好需要這么一個人,幫助爺爺塑造好偽裝,以便他韜光養(yǎng)晦,而且不需要多么確鑿的證據(jù),就足以讓頓卡家的最高掌權(quán)人質(zhì)疑他。一旦先入為主有了懷疑,他表現(xiàn)的再好也只會讓人感覺虛偽和可憎?!?/br> 唯一這下是徹底明白了,“他竟然從那么早之前就開始籌謀了?真正和布匿帝國有不正常關(guān)系的是你們祖孫倆才對!” 特雷斯猝然一笑:“是不是都沒所謂,不管是布匿帝國還是其他國家都好,對我們來說其實都沒有差別。算了,跟你說得再多,你也不會懂的……” 這時,一直安靜的小安諾突然仰起頭,對著特雷斯欠揍的笑臉叫道:“漂漂的……壞人!爸爸,打、打壞人!” 面色深沉的唯一被他一瞬間逗笑。這小子罵人還不忘記計較人家的長相,不過沒有被美色迷惑嘛,不錯不錯。 特雷斯默然看了小安諾一眼,并不生氣,只道:“這么小的孩子,你干嘛帶他來這里?” 唯一詫異地斜睨著他,“沒想到你還是會關(guān)心人的,他是我兒子,也是夙容的兒子,沒點膽子怎么行,再說這點場面算什么?等你被執(zhí)行叛國罪接受死刑時,我也會帶他去看!”當(dāng)然,他這是故意說給特雷斯聽的,真要小安諾親眼觀看死刑,唯一還是做不出來的。 特雷斯哈哈大笑起來,“好,好,你這種教育方式倒是正合我意。” “敢情你是對頓卡家的教育體系不滿意?還是他們對你不公平了?”唯一實在是想不通,特雷斯從小到大至少比自己過的好多了,怎么會生就一副這樣惡毒詭譎的心腸。 “不,頓卡家沒什么對不起我的,只是它已經(jīng)存在的太久了,凡是存在太久遠(yuǎn)的事物都會不可避免地變得越來越腐朽,而腐爛是從內(nèi)里開始的,在大部分人看不到的時候……”差別就在于,他和卡繆早一步看到了這點,所以擔(dān)當(dāng)了摧腐拉朽的角色,他們堅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固執(zhí)地貫徹下去,為此付出一切,哪怕沒有人能夠理解。 唯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沒有必要再研究特雷斯所謂的理想究竟是對是錯,他衡量是非的標(biāo)準(zhǔn)很簡單——不要傷害無辜的人,不要傷害所有深愛自己的人。 而特雷斯和卡繆只怕也永遠(yuǎn)不會無法懂得,真心實意付出一份情,一份愛,會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在他們的世界里,只有沉重的算計。 臨走,他又問了特雷斯一遍:“你當(dāng)真不打算把源代碼交出來?”目前,帝國內(nèi)所有相關(guān)專家都在傾力恢復(fù)源代碼,只要時間允許,恢復(fù)源代碼是遲早的事。 特雷斯目光平靜地?fù)u了搖頭,“都走到這一步了,我別無退路。在死之前,我還想看看,卡諾維和夙容能把這場戰(zhàn)爭進(jìn)行到何種地步?!?/br> “琰穹帝國是不會失敗的……”唯一凝眸直視著他。 特雷斯笑著點頭:“我也不覺得帝國會敗,只不過付出一定的代價是肯定的。但這種代價能換來帝國在未來幾十年甚至一百年內(nèi)的蛻變與革命,就再值得不過了。” 對于他的論調(diào),唯一簡直是無話可說,“你真是個瘋子?!?/br> 就見這人笑容溫和地望著小安諾,揮了揮手,“我等著你來看我的死刑哦,親愛的小王子?!?/br> 小安諾瞪著大大的眼睛,不明所以地晃了晃腦袋,最后雙手箍住唯一的脖子,撅撅嘴:“爸爸,走……壞人的地方。” 他的意思是,這里是壞人的地方,他才不要多待。 唯一拍拍他的rourou的小屁股,寵溺道:“好,我們走!” 一個月后,特雷斯頓卡與卡繆頓卡以叛國罪被判處死刑,在頓卡家族族譜中除名,死后尸體不能埋葬在凱撒星球,在被高溫焚燒后,將永遠(yuǎn)地放逐在茫茫的宇宙之中。 三日后,羅偉頓卡為多年前的一樁家族丑聞翻案,為凱瑟琳頓卡正名,重新將她納入族譜,也承認(rèn)了她和利亞斯韋德的婚姻關(guān)系。但他并未對外公布唯一的真實身份,在外界人眼中,唯一仍然與頓卡家族沒有任何關(guān)系。然而,皇室內(nèi)部成員和所有頓卡家成員,都知悉了他的身世,在皇帝陛下和羅偉頓卡的授意和努力下,也都默認(rèn)了他是二殿下夙容準(zhǔn)主君的身份。 甚至,為了補償唯一,皇帝陛下在皇室內(nèi)部頒布了帝國令,只要戰(zhàn)爭結(jié)束夙容凱旋而歸,不論唯一是否到了成年的年紀(jì),允許他們立時完婚。 唯一看著這份帝國令,躺在只有他一個人的寢宮里,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不日,帝國戰(zhàn)時艦隊的能源儲備體的啟動編號變換系統(tǒng)源代碼恢復(fù)成功。所有常規(guī)戰(zhàn)艦立刻投入使用,被運送到卡諾維所在的第一戰(zhàn)場,以及夙容所在的后方防御戰(zhàn)線。 然而,這并未能夠阻擋住布匿帝國愈加兇猛的戰(zhàn)爭攻勢。 就在小安諾即將迎來一歲生日的前一天,夙容所在的后方戰(zhàn)線被敵方從天而降的第四艦隊突襲,戰(zhàn)報上稱死傷慘重,具體的傷亡報告還未能統(tǒng)計。 “后方戰(zhàn)線難道真的守不住了嗎?”克里斯手指顫抖地指著這份戰(zhàn)報,“你讓我怎么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唯一知道。而且,夙容他……他的旗艦……”竟然下落不明。 夙辰自然明白這個消息不能告訴唯一,伸手把克里斯擁入懷里,神色疲倦地將頭依靠在他肩上,低聲道:“先瞞著吧,能瞞多久是多久。至少等我們……等我們……”找到夙容的……然而茫茫宇宙,談何容易。 克里斯用盡全身力量回抱住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用多大力氣,也無法讓夙辰此刻劇烈戰(zhàn)栗的身軀平靜下來。 106、秦唯一殿下發(fā)飆 也許是唯一的人品大爆發(fā),也許是應(yīng)了否極泰來這句話,自從夙容離開,他發(fā)現(xiàn)位面交易器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問題,一切都恢復(fù)到和過去一樣,每筆生意都做得十分順?biāo)?,隱藏屬性的功能界面還變化的更好使用了。 伊利安隨著夙容出征,威娜在關(guān)鍵時刻回歸了,可以說是“女大十八變”,剛回來那天一開口,就讓唯一愣住了。 威娜不僅變得淑女了,性情也穩(wěn)重了許多,但原本性格里活潑跳脫的優(yōu)點沒有被剔除,偶爾也會插科打諢逗的唯一和小安諾開懷大笑。而大多數(shù)時候,她成為了唯一的好幫手,得心應(yīng)手地接替了伊利安過去的工作,幫助他處理學(xué)業(yè)、生意和生活上的瑣碎麻煩事。有時,還能照看照看小安諾,自覺地掌握他的喜好,也會給他播放星際旅行圖看。 每天晚上,唯一都會抽時間和凱瑟琳在視頻通訊里說上幾句話,有時還把安諾抱過來,有時就只是一本正經(jīng)地商量離開特殊位面的技術(shù)問題。 卡諾維是個做事很有責(zé)任心的人,他在出征之前特意聯(lián)絡(luò)唯一,說留下來一位專家給他,是專門研究時空縫隙的科學(xué)家,以后他和夙容不在時,凱瑟琳的事就得依靠這位了。 唯一對科學(xué)家向來崇敬,對待他的態(tài)度也相當(dāng)謙虛謹(jǐn)慎,盡管有些學(xué)術(shù)方面的事完全不懂,但也盡量閱讀一些這方面的書籍,力求能夠在與他交談時不做一個小白。特雷斯被執(zhí)行死刑之后,凱瑟琳所在的魔法星球也發(fā)生了一系列的變故,據(jù)說是現(xiàn)任的皇帝被皇弟篡權(quán),掀起了一場宮廷政變,推翻了現(xiàn)有的腐敗王朝,建立了一個看起來對待民眾更加公平公正的新政權(quán)。 “但和我有同樣經(jīng)歷的這些人都覺得不是那么回事。”凱瑟琳憂心忡忡,“新登基的這個皇帝脾氣非常不好,還十分□,他一意孤行做的事情可不少,并不得人心。而且我還聽說,他似乎打算驅(qū)逐我們這些‘外來者’?!?/br> “你們是‘外來者’的身份什么時候曝光的?”唯一詫然。 凱瑟琳愁眉不展道:“我隱藏了十幾年一直沒有出過差錯,其他人也是,但最近我們這些人中好像出現(xiàn)了叛徒,把我們出賣了。他是為了得到在這個星球長期居住的特準(zhǔn),才會這樣做的?!?/br> “又是一個自私的人?!苯?jīng)歷了特雷斯的事情,唯一對于人性也看的更加透徹了?!翱磥砟銈兊臅r間不多了,必須盡快離開……但他們要驅(qū)逐你們,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呵,還能是什么意思,驅(qū)逐出這個星球=死亡,毋庸置疑的?!眲P瑟琳并不怕死,但她不希望還沒親手觸碰到兒子和外孫,就這么窩囊的死去。 唯一不由得心神俱疲,夙容這幾日和他失去聯(lián)系,尚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凱瑟琳那邊也開始火燒眉毛,真是讓人難以承受。 安慰了一會凱瑟琳,唯一離開交易器,去詢問專家的進(jìn)展。 “下個星期,又到了電磁風(fēng)暴爆發(fā)的一個最高峰值,可以把上次未能完成的實驗再做一次。”這次可不能再出錯了。 唯一欣然同意,“太好了,我相信這次不會再出什么意外了。” 確定下實驗的事,他馬不停蹄地趕往“新自由之城”,今天在改造完成的自由之城內(nèi)要舉辦一場平民孕夫的選美活動。這次活動一開始是他的主意,克里斯得知后極力支持,無條件地幫助他籌辦成如今這樣大的規(guī)模——最大程度地推行了夙容一直以來貫徹的親民政策不說,凱撒星球如今無人不知,秦唯一是何許人也。 他是“新自由之城”的主設(shè)計師,也是力爭為無房平民家庭謀福利,主張將這座建筑以低價租金全部租給平民家庭的倡導(dǎo)者。 可唯一不覺得自己做了多么偉大的事,他不過是小小借鑒了一下“廉租房”的概念罷了。當(dāng)然,租金一定是這些平民家庭每月負(fù)擔(dān)的起的,只占他們每月總收入的百分之三十五左右。另外,為了讓“新自由之城”名副其實,這里的房屋管理者、清潔隊伍、社區(qū)服務(wù)中心的工作人員也都是平民,不讓貴族插手。 從米迦勒里走下來,唯一站在自由之城最頂層的教堂門口,抬眼就看到臉頰微微發(fā)胖,雙手習(xí)慣性撫摸著肚子的克里斯。 唯一無奈蹙眉,快步上前,“我都說了不用你來,你怎么還是來了?” “干嘛不能來?你懷著安諾八個月的時候,不還去參加考試了?”克里斯拿眼角斜他。也是奇怪,這兩人現(xiàn)今的關(guān)系是越來越好了,過去一個尖酸刻薄,一個針鋒相對的場面早已成為歷史,如今再看這對“妯娌”,儼然也喜歡斗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專屬于家人之間的打趣和挖苦。 “大哥知道了會怪我的!”唯一翻翻白眼,夙辰那副清冷性子關(guān)心起人來也跟下命令似的,只要克里斯在皇宮,那不管他去哪里,身后一定會跟著一大串的侍從官和侍女官,這也不準(zhǔn)他做,那也不準(zhǔn)他干。也難怪克里斯喜歡往他身邊鉆,還時常拿他做借口,跟著他一起出門透透氣。 “安啦安啦,他才不會怪你?!笨死锼乖谛睦镉迫粐@息,整個皇宮就沒人敢對唯一說一句重話,他想做什么都盡量滿足他,對待小安諾時也都萬分小心。畢竟夙容還下落不明,皇帝陛下下令,誰敢把這事說漏了,直接牢獄伺候。 唯一將信將疑地橫他一眼,扶著他的胳膊往前走,“這才剛滿三個月,也得小心??!怎么樣,現(xiàn)在吃東西好多了吧?” “嗯,不吐了?!眲e看克里斯體格比唯一高大不少,但體質(zhì)也不算好,從懷孕一個半月起就開始孕吐,比唯一當(dāng)初還不如,每天吃兩頓就吐兩頓,連累好幾個皇宮營養(yǎng)師和廚子被夙辰開除,后來還是唯一實在看不下去了,偷摸著從空間里取出一些新鮮蔬果給他做菜吃。還有他孕夫沙龍里那些食品,也全部被夙辰買了個遍,堆在大殿下寢宮里,每天換著給克里斯挑選。 隨身空間的事情,在夙容一家人這兒已經(jīng)算是半公開的秘密了。但夙容臨走前對皇帝囑咐過,不要伸張,大家默默沾光默默享福就好了,誰也別表現(xiàn)的過分好奇,當(dāng)然也更加不會讓那些宗親知道。 反正他的空間誰也搶不走,唯一也就不太擔(dān)心。 “對了,卡諾維那邊是不是又有戰(zhàn)報傳來了?”大部分人都對唯一閉口不談戰(zhàn)事,就連拉達(dá)斯也一樣,他不得已有時候只好逼問克里斯。 克里斯為難地躊躇了片刻,道:“是有,卡諾維剛打贏得了一場小勝利,但損失也不小,正向父皇申請補充兵力和軍備資源?!?/br> “哦,那……那夙容那邊是不是也有好消息?”唯一支支吾吾好半天,還是沒忍住。 “呃……夙容那邊啊……”克里斯編瞎話實在是編不說口,只好含糊其辭道:“好像這幾天都沒有戰(zhàn)報,不過根據(jù)上次的消息,后方戰(zhàn)線應(yīng)該是向后縮了,眼下的策略是全面防御,估計不會主動出擊?!?/br> 唯一靜默地點了點下巴,沒消息也就是好消息,他只得這般安慰自己。 孕夫選美活動開始后,兩人作為主辦人坐在遠(yuǎn)處的觀景臺上觀看,并未拋頭露面,也不想驚動這些選手。但活動執(zhí)行人都清楚,今天到來的兩位是帝國里最尊貴的兩位主君閣下,因而表現(xiàn)的特別賣力,把活動氣氛調(diào)動的熱鬧非常,也在一定程度上沖淡了唯一和克里斯心中的陰霾。 “其實,我有個想法……我想加工一批味道可口的新式食品送到前線去,讓他們的伙食好一點?!笨粗?jié)目,唯一突然對克里斯說道。 克里斯愣了半晌,道:“想法是很好,可是……這需要很大一筆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