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瑤光輕嘆了口氣:“這些日子,南華宗實在再經(jīng)不起損耗了?!?/br> 和君如竹分開以后,瑤光越想越覺得不放心,便特意去尋裴景鴻。 她在后山竹林邊找到了二人。 只見滿地的食鐵獸爬來爬去,邵卿卿懷里抱著一只小獸,幸福地擼著,高興的樂不可支,一臉陶醉。 國寶!大熊貓!滾滾! 邵卿卿在心里尖叫! 那些在動物園里才能遠觀的寶貝,現(xiàn)在都在自己懷里打滾。 滿地的芝麻團子在打滾!這才是真的神仙一般的日子! 邵卿卿一邊擼著一只大熊貓幼崽,一邊流口水一般地盯著不遠處在竹林下面啃竹子的熊貓mama,滿臉癡漢相,儼然一副吸滾滾重度上癮患者。 裴景鴻負手立在一側,面色高冷,只眼底還帶著一絲柔情。 “便知道你會喜歡?!?/br> 他發(fā)現(xiàn)邵卿卿極喜歡這種帶毛皮的動物,之前那只小白貓,賣相不過普普通通,她便愛不釋手。 這次來了藥宗,還在路上時裴景鴻便想,這小丫頭若是見了這食鐵獸,不知得高興成什么樣子。 是以今日一大早就帶她過來了。 此時的邵卿卿左擁右抱,猶如憑空被五百萬砸中,摟著手里的滾滾幼崽又親又摟。 小滾滾發(fā)出嚶嚶嚶的聲音,爪子在邵卿卿手里來回扒拉,想要點好吃的。 邵卿卿忙回焦急地回頭問裴景鴻:“帶吃的東西了嗎。它們吃什么?仙露?rou?還是什么?” 儼然是小朋友逛動物園,問家長要面包喂猴子的水平。 瑤光遠遠瞧著這般的邵卿卿,心頭一松,想著君如竹定然是多慮了。 第23章 時間管理者 這日,入了夜,藥宗在正廳外擺了大宴,為南華宗接風洗塵,藥宗和南華宗多年交情,弟子相互之間十分熟悉,只邵卿卿一個生面孔,自然被拉著到處見見。 人人都知道,邵卿卿是裴景鴻的“那位”,年輕弟子免不了好奇,看著邵卿卿的眼神充滿著探究。 邵卿卿跟在裴景鴻,被藥宗的弟子們打量的不好意思,直往他身后躲。 裴景鴻便笑了笑道:“青果內(nèi)向?!?/br> 一個藥宗的女弟子爽朗笑道:“裴仙君風度翩翩,卻未料到這般早便定下了道侶,實在叫我等甚有些失落。” 邵卿卿面色一紅,剛要開口解釋,卻被裴景鴻暗暗捏了捏手腕,她轉(zhuǎn)頭看他。 只見裴景鴻低頭斂目,輕笑一聲:“承蒙仙子們錯愛了。” 竟是大大方方默認了的意思。 邵卿卿一時腆然。 眾人見此,免不得要灌裴景鴻幾杯,裴景鴻也難得的并不在意,若有人敬酒,均是照單全收。 等到離開時,他面上已有一絲紅暈。 不少藥宗的女弟子都朝邵卿卿投來羨慕的目光,她們都是第一次見裴景鴻這般樣子,想來能叫他性情變化這般多的,正是眼前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女弟子。 邵卿卿也覺得裴景鴻十分反常,酒宴散去,裴景鴻腳下已然有些踉蹌,她攙著他往他的住處走去,不禁嘀咕道:“怎突然喝這么多酒?” 裴景鴻輕笑一聲:“如何,成為藥宗所有人矚目的焦點是種什么體驗?” 那聲音里調(diào)笑的意味濃厚,卻無半分醉意。 邵卿卿微微一怔,抬頭一看。 只見裴景鴻的眼底一片清明,他伸手彈了彈邵卿卿的額頭,壓低聲音道:“傻丫頭,今晚是要辦正事的?!?/br> 邵卿卿捂著自己的額頭,倒抽氣道:“好好說話,打我頭做什么!” 然而下一刻,裴景鴻廣袖一揮,拉著邵卿卿騰空而起,朝藥宗后山而去。 藥宗身在山谷之中,夜晚景色秀美,一輪明月當空,大片大片的草藥圃,盡是螢火蟲明明滅滅。 邵卿卿被裴景鴻拉著,只覺耳邊風聲呼嘯而過,漸漸遠離了燈火,周圍漸漸幽靜下來。 “今夜這樣的宴席,守備最是放松,要查玉靈芝的下落,自然是最好不過。”裴景鴻淡淡說道。 邵卿卿這才恍然大悟,這廝方才裝腔作勢,是為了麻痹別人啊。 “所以你才故意喝那么多酒,就是為了假裝喝醉,早點離席?” 裴景鴻看了邵卿卿一眼,眼底似笑非笑:“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今日飲酒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高興?!?/br> 邵卿卿莫名其妙看著裴景鴻:“什么?” “算了,你這么蠢,聽不懂也是必然的?!迸峋傍櫟托σ宦?,也不再糾纏。 邵卿卿還要跟他理論,卻見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二人此時已來到藥宗藏寶閣。 藥宗立派多年,煉出各種效果的丹藥無數(shù),還有多年搜羅的奇珍異寶,都被藥宗放置在藏寶閣中。 藏寶閣外表看起來是一個佛塔的樣子,地面上有十八層,地下也有十八層。 “玉靈芝在藏寶閣中?”邵卿卿小聲問裴景鴻。 裴景鴻挑眉看她:“竟也有你不知道的事?” 邵卿卿嘿嘿一笑:“這個真不知道?!?/br> 修真文里的藥材,那是多如牛毛,玉靈芝雖然牛逼,但畢竟是在主角的初級副本里,在小說中并不占什么主要位置。 書中只寫過,這寶貝在藥宗覆滅之后,被一個女子無意中撿到,后來輾轉(zhuǎn)到了李儉手中。邵卿卿只知道玉靈芝在藥宗,卻不知道這東西具體的位置。 “當年,我剛入南華宗,藥宗長老君渡攜妻兒到訪,我將此物托付給他帶回藥宗。”裴景鴻淡淡道,“之后不久君渡與妻子被魔修所殺,玉靈芝便失了下落,我曾多方打探,發(fā)現(xiàn)藥宗掌門和君如竹均不知此物下落?!?/br> 邵卿卿微微一怔,君渡正是君如竹的父親,未料到裴景鴻年少時還曾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那你如何確定玉靈芝還在藥宗?” “玉靈芝到底是一件寶貝,若有人從君渡手中搶到此物,定然有些修為,這樣的大事,不會一點風聲也沒有?!迸峋傍櫟?,“如今這般境況,想來此物并未被人取走。” 邵卿卿點點頭。 “所以咱們今日是要……” “當然是夜探藏寶閣。”裴景鴻懶洋洋道,“你準備好了,這地方機關重重,不可掉以輕心?!?/br> 很快,二人進入藏寶閣的結界之中。 也不知裴景鴻何時做了功課,藥宗幾道結界都被他輕易破解,徑直帶著邵卿卿走到大門前。 足有兩人高的銅門前,一把大鎖將此處鎖的嚴嚴實實。 裴景鴻上前一步,手指在虛空中一指,一道黑氣自他指尖噴出,纏繞在那銅鎖旁,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那大鎖發(fā)出咔噠一聲脆響,自動打開,落在地上。 “你這樣不會驚動藥宗的人嗎?”邵卿卿有些心虛地說道。 裴景鴻道:“無妨,若是驚動了,便將你合歡宗的身份拋出去,自然可以轉(zhuǎn)移旁人的目光。” 邵卿卿:可是我又做錯了什么呢? 裴景鴻見著邵卿卿傻了眼的模樣,不禁輕笑起來。 只見那銅門突然打開,一個藥宗弟子打扮的女子走出來,朝裴景鴻盈盈拜下:“公子,奴婢已等候多時了。” 邵卿卿這才回過神來,裴景鴻這廝早有內(nèi)應,方才就是在故意嚇唬她呢。 她氣得瞪了他一眼,換來一個促狹的眼神。 裴景鴻道:“白凝,我已不是裴家公子,你也不再是我裴家的家奴,不必再以奴婢自稱了。” 她看起來二十幾歲的模樣,顯是已經(jīng)結丹,因此容顏未老。 邵卿卿聽到白凝這個名字,只覺得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裴景鴻將邵卿卿拉到眼前,道:“白凝曾是我裴家家仆,裴家滅門時,她受了重傷,傷好后,到南華宗尋我,后來按著我的吩咐來到藥宗,暗暗查訪玉靈芝下落。” 邵卿卿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白凝一邊擦眼淚,一邊讓了讓身,引裴景鴻和邵卿卿進入藏寶閣內(nèi)。 只見銅門后面,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廳內(nèi)燃著數(shù)根蠟燭,她這兩年在藥宗表現(xiàn)的不錯,漸漸被委以重任,擔任了看守藏寶閣一職,只是閣內(nèi)寶貝眾多,又有禁制,她并未查出玉靈芝的下落。 “藥宗近來氣氛凝重,宗主在藏寶閣中閉關,君如竹下令弟子無他的手諭均不可到藏寶閣內(nèi),他自己倒是常來,回回都帶著親信下到地下,那里禁制太多,我修為雖有,卻不善奇門遁甲,闖不過去?!卑啄久颊f道,“照奴婢看,公子還是多等幾日,待奴婢探清虛實再來的好。” 裴景鴻搖了搖頭:“君如竹心思縝密,絕不會叫你知曉他重要的秘密,余下的還是需我親自去探。” “還是奴婢無能,未能為公子分憂?!?/br> 裴景鴻搖搖頭,示意白凝不必自責。 他帶著邵卿卿走到大廳盡頭,白凝打開機關,只見地磚慢慢打開,一層層臺階緩緩出現(xiàn),延綿往地下鋪去,遠遠地看不見盡頭。 裴景鴻朝邵卿卿伸出手。 邵卿卿微微一愣,而后才伸出手,任由裴景鴻攥緊。 裴景鴻的手微微帶著些涼意,邵卿卿被他拉著,不知為何便悄悄紅了耳朵。 好在四周光線昏暗,也沒人看得到。 裴景鴻自幼聰慧,裴家本就擅長奇門遁甲,藥宗設下的那些機關,不過是小兒科,他帶著邵卿卿一路猶如無人之境,很快便下到了地下第十八層。 越往下走,邵卿卿便能感受到一股魔氣的波動,她微微蹙眉,意識到這里面只怕不會有什么好事。 待到了最下面一層,瞧著布置卻像是一處監(jiān)牢,遠處有火光若隱若現(xiàn)。 裴景鴻長袖一揮,給二人使了個隱身的術法,慢慢接近。 只見前面人影綽綽,還有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