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拆遷風(fēng)波
前面幾個村落在他們的軟硬兼施下,雖然沒有很快搬出村子,但好歹是把協(xié)議給簽了,最后只剩下桃源村,這個村里的十幾家老老少少,說什么也不肯搬走,周名揚沒有辦法,只好私底下抬高了拆遷款,結(jié)果不但桃源村的幾戶沒有談下來,連之前談好的幾家也因為聽說桃源村的拆遷費抬高了,鬧著鬧著要反悔,吵的鬧的,撒潑的,亂的是一塌糊涂。 周名揚之前拍著胸脯說把拆遷的事情處理好,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狀況,當(dāng)然覺得很沒面子,他的這些朋友,多半是混黑道的,也最講究一個臉面,結(jié)果這個黃襯衫要工人們把推土機開了過來,說是準(zhǔn)備強行拆遷。 我給周明艷使了一個眼色,她會意的點點頭,拉起蹲在村口抽煙的周名揚說:“名揚,你跟我過來一下?!?/br> 我對著黃襯衫招了招手,他跑了過來,我拿起帶著的錢包,拿出一張卡,放到他的手上,說道:“今天叫兄弟們散了吧?!?/br> 遠(yuǎn)處村民已經(jīng)慢慢聚集到了村口,他們有的是中青年,拿著鋤頭,鐮刀,有的是婦女,兒童,拿著手機準(zhǔn)備拍攝,還有老年人,在一旁冷冷看著我們。 黃襯衫一臉為難的說道:“周總,這大家事情沒辦好,心情都不好,覺得沒辦法像您交代,還抹了名揚哥的面子,這事兒就這么算了么?” 我陰惻惻的一笑,瞟了一眼遠(yuǎn)處的村民,說道:“算了?怎么可能,不過今天也不早了,你拿著這卡,去太子去請兄弟們好好舒服舒服,這推土機就橫在馬路上,別留太大的位置,讓村民的模特和電動車過下可以。” 黃襯衫還想說什么,但是看見我冷若冰霜的臉龐,動了兩下嘴唇之后,終究還是閉嘴點點頭說:“謝謝大哥了,那我這就帶他們閃人?!?/br> 我微笑著說:“去吧?!?/br> 轉(zhuǎn)身走過來,看見周名揚蹲在那里,煙頭被他踩落在泥巴里,周明艷在一邊數(shù)落他,他低著頭不說話,一臉郁悶。 “怎么了?不高興?”我笑著說道。 “一群鄉(xiāng)巴佬,他嗎的,不講信譽,說好了一畝地十萬塊,還特么想怎么樣?王府井的地價也才一個平米十幾萬?!敝苊麚P捏緊了拳頭,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次我讓周名揚負(fù)責(zé)整個建筑工地的事情,周名揚是很有干勁的,這跟錢的關(guān)系還不大,他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不單單是向我,而且還是向她jiejie。 他也是比較心急,這次我可以原諒他,不過這種錯誤,絕對不能有下一次了,這次幸虧我來的及時,不然真的起了沖突,這種黑社會開著推土機強拆村民的畫面正是現(xiàn)在最熱門的,如果被人發(fā)到網(wǎng)上,一下就會引起社會的口誅筆伐,這個項目還沒動工就上了新聞,還談什么將來,而且本來莊園這邊就是做的擦邊球生意,對以后的影響有多大這可想而知。 不過周明揚好歹知道想起來通知我一聲,也還算粗中有細(xì)了。 “這事情沒這么簡單,你想過沒有,周邊這么多村,為什么就這個桃源村拒絕搬遷,難道僅僅是因為錢么?著周邊的農(nóng)民都不是特別窮,此地生產(chǎn)桃樹,每次這里到春天的時候都開桃花節(jié),特別是這兩年,年年都有人來踏青,這筆旅游收入自然不菲,等到桃樹結(jié)出果實,又可以賣一筆錢,其實說起來,這邊的農(nóng)民還算富足?!蔽铱粗瞧艿墓麡鋸?,說道。 “難怪這幫土老帽這么難打發(fā)?!敝苊麚P恨恨的說道。 周明艷很不高興的說道:“什么土老帽?你再說一句我撕了你的嘴?我們的父親,爺爺,不都是從農(nóng)村出來的?怎么說話呢!” 周名揚自知理虧,悻悻的嘀咕了一句說道:“就算我說錯了,那這樣強人所難總是不應(yīng)該吧?未必我們要一畝地賠他幾百萬?這是華爾街么?坐地起價,我看農(nóng)民那點忠厚老實到了他們這就成了土匪,我是最見不得耍橫的,要橫起來,我周名揚怕過誰?” 我知道再讓他說下去,又要說出開推土機強拆這樣的話了,于是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先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這既然就獨獨他們一個村子不簽合同書,這里面的原因先了解清楚,而且就算是他們耍無賴,我們也沒必要這樣硬碰硬,我剛剛站在高處看了看,這附近不是有個水庫嘛,整個村子的用水都依靠它,如果真的不行,我們可以在從水源上面建個化工廠,或者把附近的公路封起來,這樣都比你直接正面沖突效果好?!?/br> 周名揚哈哈大笑:“還是周哥你的主意好,聰明,不像我腦瓜子簡單。” 周明艷白了我一眼,說:“什么聰明,盡想一些缺德的招數(shù),別帶壞我弟弟好不好?!?/br> 我有些無語:“大姐,你這是在賺錢好不好,那不然怎么樣?按道理說我們開的價格很優(yōu)惠了,這算下來,每一家至少能拿到幾百萬的拆遷款,你我一年收入才多少?我們的總投資才多少?算算賬好不啦?!?/br> 周明艷嘀咕了一句:“哼,最近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說話一股子尚海味兒。” 她想了想說:“還是先派個人去打探下,雖說算起來,這幫村民們也算弱勢群體,按理說我們也不是黑社會,不會做欺壓良民的事情,但是你說的也有道理,總不能讓他們坐地起價吧?” 我瞇著眼睛看著遠(yuǎn)處那片茂密的桃樹林,第一批果子已經(jīng)收了,桃樹枝上空空蕩蕩的,桃園里也不見一個人在勞作,按道理說,這時候正是做過冬準(zhǔn)備的時候,不然這些桃樹都會凍死,桃源村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為本地的桃樹種遠(yuǎn)近聞名,這些村民不肯搬離這個村子,難道就是因為這些桃樹? 周明艷看著我的側(cè)臉,撇撇嘴,沒有說話,她知道每當(dāng)我露出這種表情,就一定是在算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