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回家
聽課的人有些sao動,我本以為這位老教授會講的十分枯燥嗎,沒想到并非如此。 有人壯著膽子說道:“預(yù)測股市發(fā)展?!?/br> 喬教授說:“說的很好,幾乎所有的講師都會明著或者暗著提醒你,他們能夠預(yù)測股市的發(fā)展,你們知道我的收入是多少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說,但是被牢牢吸引住了注意力。 只聽他接著說:“我一年大概二十萬到三十萬的年薪吧,大家這樣想,那些講師也差不多是這個收入,只會低不會高了。那么我問大家一個問題,如果說他能夠預(yù)示股票的漲跌,那么還需要做講師這個行業(yè)嗎?” 人群里傳來笑聲,看來跟這些經(jīng)理們打交道,用錢來說事兒是最有效的。 喬教授卻收了笑容說道:“人類對于股市波動邏輯的認知,是一個極富挑戰(zhàn)性的世界級難題。迄今為止,尚沒有任何一種理論和方法能夠令人信服并且經(jīng)得起時間檢驗” “2013年10月14日,瑞典皇家科學(xué)院在授予美國經(jīng)濟學(xué)家尤金·法瑪、拉爾斯·皮特·漢森以及羅伯特·席勒該年度諾貝爾經(jīng)濟學(xué)獎時,明確指出:幾乎沒有什么方法能準(zhǔn)確預(yù)測未來幾天或幾周股市債市的走向,但也許可以通過研究對三年以上的價格進行預(yù)測。” 喬教授又說:“不過我認為,他這句話不對,我認為即使通過研究,也無法預(yù)測價格,那么既然股市如此混亂無序,那么我們今天為什么要坐在這里講股市?” 他的這番開場白已經(jīng)完全調(diào)動起了下面人的情緒,我暗暗佩服。 “股市就是一面鏡子,想要預(yù)測股市的人,我認為是賭徒,為什么這么說?面對一個未知的結(jié)果,而且這個結(jié)果關(guān)系到利益,他們看的是幾率,而不是邏輯?!?/br> “所以幾天我們要講的是,如何從經(jīng)濟學(xué)的角度看股市的漲跌,如何在一個上市公司找到自己的位置?!?/br> 喬教授講解的內(nèi)容不但生動,而且都是知識含量極高的干貨,我后悔只帶了筆記本來,原來只是想裝裝樣子,這手寫的速度哪里比的過打字,而且許久不寫字,好多漢字也不會寫了。 一節(jié)課過的好快,不知不覺,已經(jīng)三個小時過去了,我卻覺得仿佛只有三分鐘而已。 “下課了,我看大家也累了,今天就到這里吧?!甭犞鴨探淌诘穆曇?,我這才反映過來,課已經(jīng)講完了。 聽完講課,我正準(zhǔn)備走,喬教授叫住了我:“周陵,你來一下。” 我愣了一下,喬教授認識我? “知道我為什么不喜歡用投影儀講課么?”喬教授透過厚厚的眼鏡片向我眨了眨眼睛,他的臉上滿是皺紋,看起來十分可愛。 “因為每次講完不會有一堆人纏著我要拷ppt,現(xiàn)在的人啊,聽課不認真,卻喜歡做課后作業(yè),你說怪不怪?!?/br> 這種話我當(dāng)然沒法回答,我跟他一起走到走廊盡頭,四周都已經(jīng)沒人了,他這才又說道:“我的老朋友孫教授,你認識吧?” 提起孫教授,我十分慚愧,江州那個事情發(fā)生以后,我沒臉再去見他,孫教授對我的前途是十分看好的,可我卻為了女人把已經(jīng)打好的江山拋棄了。 喬教授好像知道一些什么,安慰我說:“孫教授沒有怪你,只說無情未必大丈夫?!?/br> 他看了一眼我,又說:“你現(xiàn)在怎么打算的?我看你在企鵝混的不錯啊,據(jù)我所知,這來的都是要升職的人 ?!?/br>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這股市的課程,是每年都有的么?” 喬教授搖頭說:“那倒不是,其實我是主動申請過來講課的,原本安排的是我的助教小周,我想過來看看你?!?/br> 他接著說道:“你們公司最近在股市上肯定是有大動作的,不僅僅是你們這些即將升職的,公司的中高層領(lǐng)導(dǎo)也都來聽過課?!?/br> 我說:“那恐怕不會涉及到我的部門吧?!?/br> 喬教授看了我一眼,笑著說:“小周啊,你真的這么想么?” 我知道瞞不過他,便說道:“現(xiàn)在我在這公司呆著也是學(xué)東西,將來遲早還是要自己出來做事的?!?/br> “老孫跟我交代過,周陵,老孫真的很看好你,讓我把我的那些關(guān)系都交給你用?!彼谷徽f道。 “不過現(xiàn)在你恐怕還用不上,我告訴你,是要讓你有信心,知道了嗎?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向我問?!?/br> 我感動道:“喬教授,那是一定的。” 我留下了喬教授的聯(lián)系方式,便離開了。 短短幾天的培訓(xùn)過去,我和趙光明,陳翔飛也漸漸熟絡(luò)起來,陳翔飛是公司在中亞那邊的項目經(jīng)理,具體做什么他一直諱莫如深,我也不好多問。 “你們先回公司,我去拜訪個老朋友?!毕嘛w機的時候,趙光明對我說道。 我看了看王蕊,王蕊點點頭。 趙光明沒有上公司來接我們的車,卻徑自攔了一輛的士,的士在京都的路上左繞右繞,最后竟然在郊區(qū)的一棟別墅面前停了下來。 趙光明看了看天,坐了半天的飛機加上接近一個小時的的士,他的腳有些麻木,他輕輕跺了跺腳,按響了別墅鐵柵欄上的門鈴,過了一會,他頭頂上的攝像頭微微轉(zhuǎn)動了一下,似乎在對著他看,過了一會,門開了。 一個管家穿著一身西服,打著蝴蝶結(jié),微微弓著腰說道:“少爺,您回來了。” 管家的口音有些怪異,似乎是捏著嗓子在說話。趙光明笑了,說道:“我說湯姆,這幾年沒見,你這英式腔調(diào)還是沒練好啊?!?/br> 湯姆的臉紅了,說道:“少爺,我已經(jīng)努力在改了,我的中文還是進步了很多了吧?” 兩人越過走廊,向前廳慢慢走去,這座別墅從外面看上去沒有什么特別,但走進來才知道,家中的擺放都是中式風(fēng)格,好像一二十年前蘇州大宅里一般。 “的確,現(xiàn)在你起碼不會把少爺說成燒夜。我父親在家么?”趙光明哈哈笑著。這走廊很長,他的笑聲郎朗,竟是傳來回聲。 “老爺還在國外,不過小姐倒是在家。還有~~”湯姆吞吞吐吐的說道。 趙光明臉色一變,正要說些什么,卻聽得身后一陣腳步聲,一個青年從身后走了過來。 趙光明瞇了瞇眼睛,轉(zhuǎn)身說道:“弟弟?!?/br> 那青年看了一眼趙光明,面無表情的說道:“羅功,你從美國回來啦?” 青年直呼其名,趙光明也不客氣,說道:“羅成,三年不見,你還好嗎?” 青年點點頭,也不多說,徑直走了出去。 湯姆苦笑著說:“少爺,你和二少年真是天生的冤家,這幾年沒見了,怎么如同仇人一般?!?/br> 趙光明不想毀了自己的好心情,也不答話,繞了一圈走進后花園中,父親親手設(shè)計的假山園林在陽光下紫氣蒸騰,那假山上已經(jīng)生滿了青苔,看上去生機勃勃。 趙光明挑了一個椅子坐下,湯姆已經(jīng)很識相的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綠茶。 趙光明唊了一口啥,往老式的躺椅上一靠,長舒了一口氣說:“唉,在國外就喝不到這么正宗的毛尖,老外喝茶還要加糖加奶,真是變態(tài)?!?/br> 他搖了兩下,從月門下走進來一個女子,那女子穿著一件紫色的連衣裙,似是有心思的樣子。她轉(zhuǎn)身過來,看見趙光明,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哥哥!你回來啦!” 她也不顧男女之妨,竟埋著頭就往趙光明的懷里鉆,趙光明摸著她的頭,笑著說:“沒大沒小的,這么大的姑娘了,還跟個小丫頭似得?!?/br> 女子撅撅嘴說:“誰叫老爸給我起個名字叫羅麗,我自己也感覺我長不大一樣?!?/br> 她用已經(jīng)彎成了月亮的眼睛看著趙光明:“你也真行,你就算要自己出去闖蕩,也不用改名字吧,哼,爸爸可是生氣的很?!?/br> “我就是想證明我不依靠家里的背景,也能做出一番事情,如果不換個名字,永遠都在京都世家的陰影之下?!?/br> 女子搖搖頭嘆道:“唉,父親雖然說著不在乎,其實心里很是牽掛你的,還暗暗去美國好幾次 ,聽說你一直在企鵝公司里?” 趙光明,或者說羅功點點頭說:“是啊,在美國的硅谷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