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在澳門(一)
澳門的天氣就像馬婷的脾氣,千變?nèi)f化不說,還毫無邏輯可言,前一分鐘我看著藍(lán)天白云還在感嘆人家澳門的空氣就是好,江洲不下雨都看不見藍(lán)天。 后一秒瓢潑大雨就把我跟張偉堵在碼頭的棚子下,正在我們準(zhǔn)備找碼頭上皮膚黝黑的當(dāng)?shù)厝速I把傘的時(shí)候,天又晴的好像沒下過雨一樣。 幾個(gè)帶著墨鏡的人在碼頭的出口轉(zhuǎn)悠,看我們過去,一個(gè)穿著花短袖的人跟旁邊幾個(gè)人說了句什么,自己則堆著笑臉走了過來。 “幾位大佬,去賭場玩嗎?小弟可以帶路哦?!笨礃幼踊ǘ绦渚褪莻髡f中的洗碼仔了。 “可以可以,靚仔有什么推薦?!?/br> 花短袖上下打量著我,我刻意甩了甩手上的勞力士,張偉說:“這是我們老板,有錢的很,把老板伺候好了,錢不是問題,重點(diǎn)是開心知道嗎? “沒問題的老板,我們這里是一條龍服務(wù)的哦,不知道老板在哪家廠子有預(yù)約呢?” 看來這個(gè)花短袖也想探探我的底。 “我們沒約,他媽的在香港賭馬沒勁,順路過來玩真的?!?/br> “香港的賭馬是公益來的啦,當(dāng)然沒什么意思勒,賭馬沒勁的,老板愛玩咩?。堪偌覙??二十一點(diǎn)?” 張偉一臉茫然,這小子就玩過賭博機(jī),這些東西聽都沒聽過。 “百家樂?!?/br> “多大碼?這邊政府的葡京,新奧最多開到五十萬哦,”花襯衫看了看四周,湊過來說。 “別的賭場不敢說,我們賭場是不限碼的哦”花襯衫看我不說話,以為我還在考慮。 “哦?你們賭場膽子這么大?” “那是那是,我們是黑仔珂罩的場子,不但沒有碼限制,而且?guī)уX過大奧也方便的哦,國內(nèi)的銀行都可以轉(zhuǎn)賬。” 我只想找黃金賭場的人,于是我問:“聽朋友說有個(gè)黃金賭場很嗨來的,帶我入入門?” “黃金賭場?”花襯衫似乎有些驚訝,他瞟了一眼我們手中的黑箱子,似乎有些驚訝。 “看不出來老板氣魄這么大的咯,不過老板帶好本錢沒有啦?”說著他把我們拉到一邊,楚云飛抱著箱子,我們這一行人就他穿的最素,一條牛仔褲一件黑襯衣,也不知道廈門這么熱穿這么多他怎么忍的住。 我讓楚云飛揚(yáng)揚(yáng)他手上的箱子。 “這不夠的啦,老板?!被ㄒr衣鄙夷的笑了笑。 “黃金賭場,就是要用黃金才能下注的啦?!被ㄒr衣知道我們不懂,索性明說了。 我點(diǎn)頭示意了一下張偉,張偉笑嘻嘻的攀上了花襯衣的肩膀。 “哥們,那你前面帶路,我們?nèi)ツ愕馁€場玩玩?!蔽覀円恍腥耍挥形覀€(gè)子稍微矮一點(diǎn),張偉跟楚云飛都有一米八五以上,三個(gè)人夾住花襯衫就往碼頭一邊的巷子里走。 “你們要干什么?”花襯衫有些慌亂,但是楚云飛殺人一般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他再也不敢說話,直到張偉一把把他小雞般的頂在墻上,從荷包里取出陶淘的照片。 “見過這個(gè)人沒有?”我笑瞇瞇的問道,花襯衣直接搖頭,我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疼的他冷汗直流。 “你看都沒看就說沒見過?你們老大沒教過你要尊重老板么?”說著我一拳又打在花襯衣的肋骨處,臉上的笑意更加溫柔。 其實(shí)我也不能確定這個(gè)花襯衫知道不知道陶淘的事情,不過既然都在碼頭這塊攬客,他想必能有一些線索。 花襯衣看我笑的越來越溫柔,背上一股涼意升起?!八麐尩?,什么來路,公安都沒這么兇。” 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花襯衫看到這幾個(gè)兇神惡煞一般的人,覺得還是合作點(diǎn)比較好。尤其是那個(gè)領(lǐng)頭的,那笑容里的一抹邪意簡直讓人害怕,還有那個(gè)拿錢的后生仔,看起來問問靜靜,眼神里盡是殺氣。 張偉掏出陶淘的照片,花襯衫仔細(xì)看了看,還是搖了搖頭。“真沒見過,老板?!?/br> 看花襯衫可憐兮兮的樣子不會撒謊。而且他明知道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不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老板,去黃金賭場的人,都是不會直接去的啦。你想想,”他伸出瘦弱的手臂比劃著。 “帶著那么多金條,也不方便的啦,澳門的碼頭,黑鬼的幫派,香港的幫派,大陸的幫派都跟開會似的,帶著那么多的金條走來走去,不是找死么?” 看他說的很有道理,我叫張偉放下了他,顯然剛剛那幾下他還沒有緩過勁來,他猛地咳嗽幾聲。 我拿了一沓錢,打了幾下花襯衣的臉,這個(gè)黑仔脖子上都是針眼,一看都是長期吸毒留下的痕跡。錢對他來說,比什么都有吸引力。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彼Σ恢Z的鞠躬道歉,我又把陶淘的照片給他看。 “仔細(xì)看清楚了,這是我們老大的家人,前幾天在這碼頭給人拐了!” 老大說了,要是找不不來?!蔽液俸倮湫Γ銈冞@幾個(gè)洗碼仔,還有你的老大,明天就給鏟平咯!” 我只是嚇嚇?biāo)眩謧サ淖ψ诱婺苌爝@么遠(yuǎn),我就不會拋開莊園的事情給張家瑞,自己跑到澳門來了。 花襯衫連連點(diǎn)頭,又看在鈔票的面子上,仔細(xì)的又看了一眼。 “這個(gè)好像……”他好像想起些什么,吞吞吐吐的說。 “好像是有這么個(gè)胖子,眼睛小小的,不過他當(dāng)時(shí)帶了墨鏡?!被ㄒr衫眼珠子一直盯著我手上的錢。 “上岸就問誰家的賭場碼子大,后來大黑狗就搭上去了?!?/br> “大黑狗也是洗碼仔?” “那倒不是,大黑狗是蛇頭,經(jīng)常送南美的偷渡客來的。在大澳那邊?!?/br> “南美?” “是啊,南美的好多偷渡到澳門,或者過路到日本。大黑狗跟大陸黑幫最熟,他們做事太狠,我很少跟他們打交道,我們圖錢就圖錢,他們是要命啊?!?/br> 我又掏出一沓錢,在花襯衫的面前晃了晃,“帶我們?nèi)フ掖蠛诠??!?/br> 花襯衫像惡狗見了糧食一般想搶過去,我冷冷看他一眼,他才訕訕的縮回手來。 “沒問題老板,放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