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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也只是震撼了一下,便很快收斂了神情,順著恒蕪的引導(dǎo),與他們二人一起,盤膝對坐在一張方形茶桌前。 福安則被她安撫哄勸了半晌,終于平靜了下來。可小小的身子,還是依靠在身旁,瞪著兩只浸了水的眼睛,一直在歪頭盯著她看,好似在怕一不小心,自己又會失去娘親般。 小童來喜拽了他幾次,他也不肯再離開半步。 無奈,梅筱樂只得對恒蕪仙尊和良未白笑笑,率先開口道:小兒不懂事,讓兩位仙尊見笑。也是無常這一番大劫,讓他驚嚇過度所致,還請二位仙尊原諒則個。 說完看他們神色和善,微笑頷首都稱無妨,便想了想又繼續(xù)道:到得此時,再謝字,就顯得輕如鴻毛了。但無常深得二位仙尊之恩,一時不敢或忘,如有何差遣,還請吩咐便是。 如今她也想明白了,就憑自己天仙境的修為,恒蕪仙尊根本用不著威脅,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需輕輕一指,可能自己就無計可施了。更何況,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良未白在旁。 說起來除了原石空間,和自家私錄的仙籍,也沒什么不可對人的。 那么既然如此,她還何須拐彎抹角,倒顯得自己不怎么光明磊落。 但梅筱樂怎么也沒想到,恒蕪仙尊一張口,卻跟她所想的,幾乎風(fēng)馬牛不相及,只聽他道:別的都容后再講。老夫還真有一事相求,咳咳~!便是想求無常仙友,能允許小兒,拜在老夫門下,做個親傳弟子! 別說是她,就連良未白也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 這時他才忍不住,微微睜大了一雙精致鳳目,看了一眼恒蕪后,又緊盯著梅筱樂膝旁的福安道:哦?能讓恒蕪出口相求著收徒,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奇事啊?難道這孩子資質(zhì)逆天不成? 也難怪他如此問,不提多少來墨竹軒求見之人,難得他恒蕪一見。主要是他自己家中有位侄女,資質(zhì)堪稱絕佳,哭著喊著要來拜師,曾經(jīng)求自己走了不少后門,也沒讓人家點(diǎn)頭同意。 本來也沒什么,他也從沒當(dāng)回事。 但,這眼前的孩子何德何能,居然能讓恒蕪主動求肯,他就有些不服氣。 他不光質(zhì)疑這孩子,是否資質(zhì)逆天,還開始質(zhì)疑恒蕪的眼光來。 梅筱樂被他一說,卻是心中一顫,暗道自己怎么忘了,還有兒子那逆天道體資質(zhì)這一樁,是絕對不能輕易示人的。莫非這恒蕪仙尊,在之前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才肯放過福安,又出手相救于我? 這么想著,她剛要委婉拒絕,便聽恒蕪仙尊得意道:那~是自然!驚得她急喘一口氣,差點(diǎn)嗆咳出聲。才聽他繼續(xù)道:不過,也不光如此。 本尊收徒,不但要看資質(zhì),還要看心性,品行,修為,悟性等等等等,不是三兩語說得清的。 這大喘氣外加轉(zhuǎn)折句的,氣的梅筱樂差點(diǎn)吐血。可隨即,她便又安下心來,試探道:小兒能有此機(jī)緣,無常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不知仙尊如何認(rèn)定,小兒就附和您收徒的要求呢? ☆、第三百九十九章 福安拜師 這回不等恒蕪仙尊出聲,立在福安一旁的小童來喜,便興沖沖插道:當(dāng)然是因?yàn)閹煹艿钠逅嚴(yán)步又屠屠?,將福安過來,如何與他師父在棋盤上,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事說了一遍。 梅筱樂聽他這么一說,再看恒蕪仙尊,對來喜插話不置一詞,還微微笑著看他手舞足蹈,倒覺得兒子能拜他為師,說不準(zhǔn)確是一件好事。 最起碼能順理成章的入仙籍,功法資源更不需擔(dān)心,還有了位大羅金仙做靠山,不需跟著自己東奔西跑,躲著那位大羅天的柳兮顏仙帝。 可是,他要真拜恒蕪為師,那道體資質(zhì)的事情,便不可能再瞞住。 師徒之間,由于某種利益,而互相殘殺的,在仙界也不在少數(shù)。萬一他這師父生出歹心,徒弟還能跑得了么?就如當(dāng)初鈺琉囑咐她的。 她能憑著一面之緣,別人的一次相救,便將兒子托付出去么?雖說這恒蕪仙尊,此時看來與她見過的許多仙人不同,沒有那層虛假的外殼,假裝清高尊貴,像是一位真正的世外仙人。 可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怎么能判斷,這人心中是如何想,或以后是否會變化呢! 正當(dāng)兩難之際,梅筱樂便聽良未白道:這么說,你是想讓這孩子,傳承你的衣缽了?何至于隨即他長嘆一聲,不知自自語,還是向她解釋道:如今的仙界皆是如此,若不去爭那個位置,想一心證道卻是癡心妄想。 恒蕪仙尊則依然笑的淡然,不以為意道:無妨。今日老夫已見識過九霄雷劫,也算不枉修煉一場,以后禍福如何,卻不是我等能預(yù)測的了。 他見梅筱樂一臉茫然,遂也不強(qiáng)逼著她做決定,繼而將一些仙界的禁忌,撿能說的跟她說了起來。良未白也繃著一張俊臉,時常蹦出一兩句,總算讓她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恒蕪仙尊所說的親傳弟子,與小童來喜這種不同,是能得他一方面真?zhèn)?,足可以開山收徒的。而能傳承他衣缽的弟子,卻是能繼承他的道統(tǒng),與他走同樣大道的。 大道之爭,梅筱樂在下界就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