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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西國軍營皇帝的寢帳中仍舊燈火通明,楊清與管里面面相對,他瞪著管里,似要在對方身上瞪一個洞出來,管里卻云淡風清,兀自喝茶。 現(xiàn)在怎麼辦?我真地不是事故體質,你相信我!我真地很想按照計劃來,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也看到了,白天那事完全不是我的錯,可是最後演變成那樣,與我無關啊!誰知道那個要叛國的那麼賣力地來救我,居然還突破了那麼多人的阻擋,誰救我我也沒想到會是他啊! 楊清聲情并茂,差點便要聲淚俱下,管里卻只吐出了一個字:呸。 他抑制住暴打管里的欲望──經(jīng)過了一系列事件,他已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兩人在體力上的極大差別──他抹了把臉,換個誠懇地口氣道:這樣吧,你來說些建議,我照做,如果還是出問題,你可不能再怪我了。 管里放下茶杯,盯著眼前人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個字來:好。 那麼,我們先做什麼? 把這個朝代的資料背一遍我聽聽。 楊清抽了下嘴角:你來之前不是看過了嗎? 我只看了我的。管里敲著桌面,有你的照相機記憶,我干嘛浪費腦細胞去記沒用的東西。 楊清本意是給管里下絆子,依他過往出任務的情形來看,出點狀況已是習以為常,如果哪次出任務順順利利,他多半會覺得世界末日要來了,叫管里出主意,照做了再出問題,自然可以好好嘲笑對方一番。 第三章 皇上英明(5) 他沈默半晌,恨恨地開始背沒用的東西:昏君路線,就和字面一樣,這家夥是位昏君,懦弱無能,膽小怕事,一切大小正務都倚仗他青梅竹馬的兄弟,就是你──李勝,在國破之前,請求手掌兵權的李勝幫助,結果李勝拒絕了,說皇位當有能者居之,無能者無資,於是,這家夥被燒死在宮殿之中,享年二十七歲。 楊清放下指著管里的手,頗有些感慨地補充道:做皇帝做到這份上,真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做了昏君居然還不知道是享受,一生在擔驚受怕中渡過 管里打斷了楊清的敘述:楊清。 什麼? 講重點。 皇帝不自在地咳喇一聲,接著道,當然,目前我們是處在明君路線中,所以有什麼地方和昏君路線不同。對比了兩條路線的記錄後,我發(fā)現(xiàn)在明君路線中的皇帝在十六歲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一夜之間好象換了個般。他突然變聰明起來,從膽小怕事的昏君,一躍成為能留名青史的明君,驅商國、定北疆、平周邊、振朝綱、殺jian臣 楊清?;实坌边^眼去,看著管里平靜地道,不要唱歌,你五音不全。 我講完了。楊清清了清嗓子,總之,就是這麼個情況了,這家夥在我沒出現(xiàn)前,八成能成為李世民或者劉邦之類的人,在我出現(xiàn)後,應該只能成為李後主了吧,當隋煬帝似乎還不夠殘暴。好了,我講完了,管里版的李大將軍,來給我點好主意吧! 管里看著一付小人得志的楊清,不慌不忙地喝完杯中的茶,悠悠地道:逼云天祈反。 楊清等了半晌,不聞下文,道:沒了?見著對方點頭,他不由勃然大怒,這個方法我們早八輩子不都講過了? 管里又是點頭,楊清跳了起來:那你還說什麼叫我給你背資料,背了半天你根本什麼辦法也沒想出來! 因為我從你的資料里找不到新的切入點。管里頓了頓,又補上了必殺的一句,果然都是沒用的東西。 楊清捏緊了拳頭,比劃了數(shù)下,仍然沒有辦法對著管里砸下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畢竟對於當初恐龍世界管里那個漂亮的過胸摔,他印象很是深刻,再加上管里居然能與唉這樣的高手過招,他也不愿去嘗試一下能不能推倒。 管里與楊清相處了一段時間,應是對他的無節(jié)cao無同情無義氣早已深有了解,他似笑非笑地盯著桌對面的人,嘴角不自覺地悄悄翹起。 那麼。壓抑了內(nèi)心的暴怒,楊清道,怎樣才能最快逼反云天祈呢? 《類中國古代皇家工作手冊》中不是有《皇帝篇》嗎? 對,可是沒有逼人造反的說明。 可是有怎樣拉攏人心吧? 楊清在腦中迅速翻到《得勢篇》,讀了一圈後道:對,那又怎樣? 你反過來不就行了? 他嗆了一下,本想反駁,可是見著管里平靜的面容,突然計上心頭,暗笑一聲道:好啊,那就這麼著了。 管里從茶杯里抬起眉毛,從茶霧中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人,恐怕是有些疑惑才對,可是楊清卻管不了這麼多,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希望,期待著管里聽見他的我早說過了這句話時的表情。 一時間帳內(nèi)沈默了下來,楊清無聊地數(shù)著帳頂上的花紋,想起一事,問道:你說,在明君路線里,到底是改變了什麼事,才讓這個皇帝從一個懦弱無能的昏君,突然變成一個勇敢果斷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