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和主神結(jié)仇后[快穿]、寄你深情慰我心、我曾愛你落入塵埃、殊途(婠暄同人)、醉舞春風(fēng)誰可共、論炮灰攻如何被主角受反攻、最牛帝皇系統(tǒng)、情系小青梅:腹黑竹馬,強(qiáng)勢寵、重生后發(fā)現(xiàn)自己是炮灰女配、炮灰女配的仙俠路
明盞心里有些緊迫性,不耐煩地問:“你有事兒嗎?” “你回上海了?”謝佑斯問。 明盞皺眉:“我回上海還要跟你打報告嗎?上海是你家???” 謝佑斯莫名被懟了一通,委屈道:“上海的確是我家啊?!庇纸忉專骸拔揖蛦栆幌??!?/br> 明盞完全沒有理會他在說什么, 保持著自己的單行線,說道:“手機(jī)我找時間給你, 今天沒空。” 謝佑斯看著定位上的小點點, 心里一酸, 她剛回來,大概率是要和沈亦見面,然后情侶間小別勝新婚。想到這里謝佑斯就心口痛, 完全沒法繼續(xù)下去。 但他還是不要臉地問了一句:“剛回來不好好休息,去干嗎?” 明盞回過神來,皺眉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剛回來?” 謝佑斯:“猜的。” 明盞不耐煩道:“沒事兒我掛了, 別煩我。” 謝佑斯:“行吧?!毙睦锼釟w酸, 但是謝佑斯想到明盞對他發(fā)脾氣也挺好的,至少她的眼里不是恨意, 也不是毫無情緒。 厭煩,說明她還是有感情的。 他撥動著錄音設(shè)備,真是卑微透頂了。 明盞換好衣服在沙發(fā)上坐了好一會兒, 盯著手機(jī),等待五點鐘的到來,她和明國寬約的是五點。 四點半她拿上手機(jī)去樓下,到點的時候卻沒有看見明國寬,她沒有打電話,也沒走,大概半個小時后,咖啡館的門被推開,帶進(jìn)來一陣凜冽而又濕冷的風(fēng),一個身材發(fā)福的中年男人四處張望著走了進(jìn)來,與充滿咖啡和奶油香味的空間格格不入。 明國寬如今的形象和明盞想象的并無區(qū)別,肥膩膩的臉,兩頰碩大的毛孔冒著油光,幾乎和吳剛化妝后一致。 明盞產(chǎn)生了心理性厭惡。 明國寬看到明盞,咧嘴笑了,露出滿是煙漬的牙齒。他先是從頭到腳打量了明盞,而后坐過來說:“你現(xiàn)在蠻有出息了啊,穿的戴的都不一樣了?!?/br> 明盞問:“你找我有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說。” 明國寬不緊不慢地說:“明盞,你著什么急啊?咱們父女倆挺久沒見了,我還是聽明若說才知道你現(xiàn)在牛逼了,成明星了?!?/br> 明盞澄清:“叔叔,我不是你的女兒。你已經(jīng)把我過繼給爺爺了?!?/br> 她看著明國寬,這一身的衣服,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中了五百萬的人。當(dāng)年明若買彩票中了五百萬,天降橫財,一家三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眾親戚的視線中,就連七十多歲的老父親也不要了。 但是現(xiàn)在……明盞大致明白了,這些年夫妻倆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錢揮霍光了吧。不屬于自己的財富,終究會流逝掉。 明國寬說:“你這小東西挺忘本的啊,忘了小時候是誰把你從垃圾堆里抱回來,掙錢供你吃喝的了?” 明盞咬了咬嘴唇,腦海里鬧出沈亦的樣子。說實話,明盞沒有體會過失去親人的痛苦,因為她還太小,可是如果她真是被人拐走的,明國寬又這樣邀功,那沈亦這二十年生不如死又算什么? 太不公平了。 明盞問:“明叔叔,我真的是你撿回來的嗎?還是買來的?” 明國寬臉色微變,斥聲道:“怎么,還沒紅起來就忘本了?你在質(zhì)疑我?還是不想報恩了?” “沒有?!泵鞅K說:“我只是想問問,人總要明白自己來自哪。我是你在哪里撿回來的?” 明國寬想了一下,說了一個北方城市,是他隨便說的。明盞的心忽然涼了下來,她和沈亦都是廣州人,小的時候爺爺也說她又廣州那邊的口音,還讓她跟鄰居學(xué)習(xí)粵語。 明國寬不耐煩了,又看向明盞的眼神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圓一下謊言的,說道:“你想什么呢?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早就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家里窮的揭不開鍋。讓別人都知道你的出身不夠丟人的?你這個明星不要當(dāng)了?” 從小爺爺就教育她,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 明盞從來就沒有埋怨過自己的家窮。 明盞感覺到很憋屈,明國寬還不知道她已經(jīng)找到了哥哥,因此極力把她往別的方向上引導(dǎo),想讓她斷了念頭。明盞心里很不舒服。 果然,明國寬說:“你現(xiàn)在能掙不少吧?” 明盞問:“怎么?” 明國寬說:“你爸爸我最近遇上點兒困難,借點來使使。” 明盞看到明國寬的食指指甲發(fā)黃,連帶著第二個關(guān)節(jié)也是黃的,是他長時間抽煙打麻將熏的?!澳銈儾皇侵辛宋灏偃f嗎?扣掉稅也有四百萬,還需要跟我要錢嗎?” 明國寬說:“買了房,明若上學(xué)要錢,沒了。” 其實多數(shù)是明國寬自己賭了,不然幾百萬怎么也會支撐他們多用幾年的。 但明盞不想給錢,明國寬的老婆和女兒對明盞更不好。明盞說:“你要幾千零花可以借給你,多了沒有。我也是剛起步,沒有錢。” “借?幾千?”明國寬一聽明盞的話就不高興了,怒道:“幾千你當(dāng)打發(fā)叫花子呢?我說借就是個客氣話,明盞,別忘了你姓誰的姓,是誰把你養(yǎng)大的,怎么我現(xiàn)在跟你要點錢都不行了?” 明盞說:“我沒有忘記是誰把我養(yǎng)大,是我爺爺。明叔叔你可沒有養(yǎng)我,誰的錢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我沒有義務(wù)給你錢吧?!?/br> 明國寬怒了,滿是橫rou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狠厲和猥瑣,“真是長本事牛逼了,敢跟我叫板是吧?你怕是忘了當(dāng)初怎么像狗一樣喊爸爸的?” 明國寬說:“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你拎到床上,讓你喊爸爸?!?/br> cao! 明盞徹底被激怒:“住嘴!你這是長輩該說的話嗎?” “你少來?!彼麤]什么耐心了,不屑道:“又不是什么正經(jīng)爸爸,你少裝蒜了。我留著你的處,讓你娛樂圈多睡幾個人才有機(jī)會紅,你應(yīng)該感謝我。” “你給我閉嘴!”明盞說:“你就不怕我告你猥褻?” 明國寬也不是被嚇大的,“笑話,你覺得這事兒曝光誰會比較害怕?我就一普通老百姓怕啥。你就不一樣了,你可是大明星,粉絲喜歡你是因為覺得你美好,要是知道你這種出身這么臟的身子誰還喜歡你?這就跟男人處|女情結(jié)一樣?!?/br> 明盞頓了頓:“你要多少錢?” 明國寬伸出手指:“二十萬。不給我就把你的身世透露給營銷號,說你勾引我,你現(xiàn)在人氣高應(yīng)該不少人感興趣吧。” “我現(xiàn)在沒那么多錢,后天給你?!?/br> 明國寬滿意了,說道:“這樣才乖,是爸爸的好女兒?!?/br> 說完,明國寬拿起明盞面前的咖啡杯,像水牛飲水一樣猛喝了一大口,然后滿意地離開了咖啡館。 明盞心里郁結(jié)了一口氣,她這個脾氣……回想少年種種,她忽然不想忍了,疾步走出去,拎起了玻璃門邊上的消防栓,就很想把明國寬打一頓。 明國寬對身后的危險一無所知,吹著口哨,眼睛往來往的女孩子身上瞟,明盞就要快趕上他了,卻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謝佑斯搶下她的“兇器”,一臉陰沉:“他又來找你了?” 這間咖啡館他也經(jīng)常來,今天就是過來買一杯咖啡,沒想到運(yùn)氣這么好看到明盞和明國寬。 明國寬的事兒,以及他對明盞所作的事情,謝佑斯都是知道的。他們在一起三年,又是那樣的親密,很難有秘密。 明盞小時候被明國寬夫婦送到爺爺家,但是不知何時起,明國寬看向明盞的眼神就不太對了,小姑娘出落得漂亮水靈,他的眼睛不瞎。 一開始,明盞還不習(xí)慣改口,依然叫他爸爸,每次看到大人都很開心。明國寬會帶點兒好吃的給明盞,然后把她拉到一邊兒,告訴她:“你要親爸爸一口,才給你吃?!?/br> 那個時候明盞不懂,開開心心的親了他。 后來,明國寬變本加厲,在沒人的時候?qū)γ鞅K說:“你把衣服脫了,給爸爸檢查你有沒有發(fā)育?!?/br> 明盞已經(jīng)十歲了,爺爺早就過告訴過她,衣服遮蓋住的地方不能給人看。爺爺還讓鄰居家的小jiejie教明盞生理知識。 明盞不肯脫衣服,明國寬就親自上手。明盞害怕地大喊爺爺,把老人家招來。 爺爺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明國寬對明盞好并不是愧疚,也不是愛護(hù),是存了骯臟心思的。 那是他的兒子,他沒有辦法怎么樣,只能盡力保護(hù)明盞不要跟明國寬接觸,直到他們一家中獎離開原來的地方。 離開以后的明國寬,一直到明盞上大學(xué),大學(xué)畢業(yè),還時不時地給明盞發(fā)消息約她見面。 明盞只能假裝不理解他的意思,畢竟事實傷害沒有造成。 但是謝佑斯卻知道。 第53章 一更 小時候明盞忍著, 是因為爺爺。明國寬如此惡心她,但只要沒有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她就不想撕破臉皮讓爺爺難過。 但是現(xiàn)在爺爺都走了, 她有哥哥了, 也有能力對付這種無賴。 過往種種欺人太甚,明盞忽然就不想忍耐了。她就想一個罐子下去打死明國寬, 她的眼睛泛著紅, 太憋屈了。 謝佑斯一把抱住明盞, 問她:“你這一個動作下去,考慮過以后嗎?” 明盞咬著牙,被氣得發(fā)昏地口不擇言:“你松開我, 我忍不了,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謝佑斯敞開了身體, 并不在意她胡亂放狠話。他把消防栓放下, 順便把明盞摁在自己懷里, 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腦勺,低聲道:“你先平復(fù)心情。你那么在乎自己的前途,不能因為這種人葬送?!?/br> 明盞聞到謝佑斯身上熟悉的尤加利的味道, 冷冷清清的木質(zhì)香調(diào),逐漸清醒過來,才意識到前一秒她就像發(fā)了瘋一樣。她下巴挨著謝佑斯的手臂, 蹭到冰涼的防風(fēng)服的布料, 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推開他。 而明國寬已經(jīng)搖搖晃晃淹沒在了人群里。 這個他們分手后第一個擁抱,來之不易, 謝佑斯沒什么心情慢慢體會,他瞇了瞇眼睛,在想要怎么解決這件事。明盞今后的人生必須美滿幸福, 一定要遠(yuǎn)離這種人,但是明國寬又是她的養(yǎng)父……道德,倫理,各種壓力都會壓制著明盞。 要怎么擺脫呢? 前車之鑒猶在,太多藝人被糟糕的原生家庭拖累。 謝佑斯問:“他來找你做什么?” 明盞說:“他應(yīng)該是把錢都輸完了,跟我要二十萬?!?/br> “二十萬?”謝佑斯挑了挑眉,問:“你怎么跟他說的?!?/br> 明盞道:“我不可能給他二十萬,我一分錢都不會給。我是我爺爺養(yǎng)大的,跟明國寬沒有關(guān)系,我還要追究他的拐帶我的責(zé)任呢?!?/br> 但是明盞在想的是,她和沈亦都沒有證據(jù)證明自己小時候到底是被人拐走的還是自己走丟的。 時間過去太久了。 謝佑斯心疼地揉了揉明盞的頭發(fā)。每個人心里都是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謝佑斯是無法介懷的家庭,動輒利益的父母;而明盞是再也回不去的家。 謝佑斯問:“你就準(zhǔn)備這么打他?然后和他一起進(jìn)去?” 明盞推開謝佑斯,她已經(jīng)清醒過來:“我恢復(fù)理智了,自己會想辦法。” 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哥哥,沈亦說過,有什么不開心的或者過不去的坎就找哥哥。明盞要把這件事跟他說,兄妹兩個一起想辦法讓壞人繩之以法。 她沒看謝佑斯,轉(zhuǎn)身撥通沈亦的電話,響了幾秒就被掛斷了。 明盞又撥了一個,這一次沈亦很快接通,沒等明盞說話,沈亦就急匆匆地說:“小盞,怎么了?” 明盞控訴:“你剛剛掛我電話了?!?/br> 謝佑斯聽見明盞和沈亦的童話,語氣是自然而然的親昵和輕斥,心里泛著酸,他盯著明盞沒動,每看一眼都是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