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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反派的炮灰外室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該死!”如果他沒有受傷,賀章之絕對不能這么囂張,梁宥晟瞇起雙眼,勾起一抹陰鷙的笑容。

    陸紜紜一直緊緊盯著賀章之的那一邊,所以她看見圍攻賀章之的人變得多了起來,賀章之沒有多余的目光去觀察梁宥晟,因此他錯過了梁宥晟的動作。但這一切都被陸紜紜看在眼里,陸紜紜想也不想,尖叫道:“公子!小心那個人!他在掏東西!”

    這一嗓子喊出來,陸紜紜喉嚨都開始發(fā)疼,實在是這段時間太嬌生慣養(yǎng),就這么一點刺激都受不了。

    陸紜紜的喊聲給她帶來了危機,就算護(hù)衛(wèi)再怎么多,總有漏洞的時候,一個刺客干脆騎上了馬,馬車一下子就晃動了起來,陸紜紜大驚失色,她顧不得喊盼姿,干脆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

    她的出現(xiàn)就非常的顯眼,賀章之的人立刻護(hù)住了她,給了陸紜紜的喘氣時間。

    煩死了!如果異能在就好了!

    陸紜紜擦著劃出血痕的臉頰,巧玉護(hù)在她的身前,聽見了陸紜紜的咒罵聲,巧玉非常堅信的安慰道:“夫人別怕,公子肯定會贏得?!?/br>
    陸紜紜撿起地上的劍,也不知道是哪個死人的,她往裙子上擦了擦血,說道:“巧玉,等下站在我身后?!?/br>
    巧玉看她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夫人...你...“

    陸紜紜發(fā)髻全亂了,狼狽極了,但她此刻的眼眸很亮,她手握長劍,說道:“留下兩個人,其余人去幫公子!快去!”坐以待斃不是辦法。

    巧玉跺了跺腳,沒敢說什么話,只能繼續(xù)護(hù)著她。

    陸紜紜聽到了腳步聲,她毫無規(guī)律地?fù)]劍,她以為自己會落空,但沒想到她竟然一劍刺中,并且微微施力劍就插/進(jìn)了刺客的胸膛,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劍和肋骨的摩擦,就她之前的小力氣,是根本做不到這一步的,唯一的解釋那就是——

    異能回來了!

    陸紜紜拔出劍,面無表情,她睨著還想要靠近自己的刺客,在心中說道:給我通通過來挨打!

    第27章 購買有驚喜。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官路上一片狼藉, 殘肢斷臂匯成血路,巧玉之前還能保持著冷靜,但看著越來越多的尸體, 巧玉捂著嘴躲在了樹的后面, 她身邊還留著賀章之的護(hù)衛(wèi),可這一切給她來帶的顛覆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陸紜紜, 那個一向柔弱的紜夫人竟然敢傷人,她眼底的冷漠讓巧玉感到陌生, 但巧玉也忘不了剛才陸紜紜站在自己身前的保護(hù), 這讓巧玉感動的想要落淚。

    陸紜紜手持的劍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 她出劍毫無章法, 很容易就有漏洞,但是她的大力氣又讓刺客防不勝防, 所以比起別處的混亂,她們這里反而安靜的過分。被留在這里保護(hù)她們的護(hù)衛(wèi)警戒周圍,只要有人敢來, 那絕對就是來送死的。

    陸紜紜手臂發(fā)麻,因為有袖子的遮擋, 別人也看不見她的手臂正在發(fā)抖, 她倚著樹輕喘著氣, 自己這異能每次出現(xiàn)的都這么及時, 真是老天保佑, 雖然賀章之將她保護(hù)的很好, 可對于陸紜紜而言, 她更希望自己不會成為一個拖累。之前是沒有異能,所以她選擇乖巧聽話,躲在賀章之的身后。但是在她跳車之后激發(fā)出了異能, 她有了自保能力,比起別人來保護(hù)自己,她更相信自己。

    陸紜紜看著不遠(yuǎn)處的混亂,局勢上已經(jīng)有了輸贏,賀章之他在人手上碾壓對方,那個刺客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賀章之就像是在戲弄梁宥晟一般,目光不屑,持劍刺向梁宥晟,從雙手到雙腿,深可見骨。

    最終,梁宥晟雙腿跪在地上,身軀以不正常的弧度扭曲著。他仰著頭,神色充滿了譏諷,說道:“你藏的可真深!我技不如人,是我低估了你?!?/br>
    在他倒下之后,其余刺客全被俘下,這條官路上的尸體多數(shù)是梁宥晟的人,所以他明白,他已經(jīng)輸了。

    賀章之挽了個劍花,反手背在身后,他低睨著梁宥晟,笑了笑,“說起這個來,還要多謝謝你的主子。”若不是那次狼群一事,他也不會時常去找賀良請教武藝,那次被陸紜紜所救,雖然賀章之表面上沒有說什么,但他心里其實別扭得很。所以自那之后,他的武力又精進(jìn)了不少。

    賀章之的青衫上有血跡,這不奇怪,但他胸口上還有黃色的粉末,這就讓人感覺到怪異。他拍了拍胸口,說道:“使這下作的手段,也不怕丟了你主子的臉?!?/br>
    這黃色的粉末正是梁宥晟所為,他想要陰賀章之一把,趁他不備灑進(jìn)賀章之的雙眼中,但天不遂人愿,陸紜紜一直緊盯著他,所以緊要關(guān)頭,一聲呼喚打破了梁宥晟的計劃。

    賀章之想到陸紜紜之前的那聲提醒,眼底的柔色快要溢出來,他抬眸望向陸紜紜,但見到她手里拎著劍的同時還不忘給自己打招呼,賀章之無奈地?fù)u了搖頭,對賀良說道:“給他個了斷吧,廢棋一枚,留著也無用?!?/br>
    梁宥晟猛地抬起頭,仰天大笑,他一生忠心護(hù)主,臨了還要被主子拋棄,可笑,真是太可笑!

    “賀章之!你以為你在可憐我?不,你其實在可憐你自己!因為我的下場,就是你日后的結(jié)局!我在地府等著你們!”

    賀良提劍抹了他的脖子,因為還有女眷在,他沒有讓梁宥晟人頭落地。賀良看著沒有氣息的梁宥晟,淡淡說道:“這些尸體等會一把火全燒了吧,省得把過路人給嚇到?!?/br>
    “是!”

    賀章之見陸紜紜此刻的狼狽,沒有半點嫌棄,她發(fā)髻上的步搖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發(fā)飾,就連那一向白凈粉嫩的臉頰也染了灰塵的血跡,賀章之用袖子給她擦了擦臉,然后攬在懷里,說道:“你差點就要把我給嚇?biāo)懒?。?/br>
    天曉得在他看見陸紜紜跳馬車的時候他的心跳的有多快,賀章之實在想不通她為什么有時候膽子會這么大,其實陸紜紜完全不用跳馬車的,因為他的人很快就做出了反擊,她待在馬車?yán)?,始終都是最安全的。

    賀章之也不能否認(rèn),在見到陸紜紜一聲痛都不喊的爬起來時,他真的有心疼的感覺。平時陸紜紜嬌氣的梳個頭發(fā)都還會喊疼,現(xiàn)在她的臉都被劃破了皮,她卻沒有抱怨半句。

    賀章之想到她讓護(hù)衛(wèi)離開去幫助自己的事情,不由得語氣帶上了責(zé)怪,說道:“下次不準(zhǔn)趕走我給你留的人?!?/br>
    陸紜紜小聲說道:“公子,我好像又變成大力士啦,所以我能保護(hù)自己,還可以保護(hù)巧玉呢。你才是那個最有危險的人,當(dāng)然要越多人保護(hù)你啊?!?/br>
    賀章之勾起薄唇,笑說了句:“傻姑娘。”

    陸紜紜正要跟他炫耀自己的大力氣的時候,右手臂一抽筋,長劍脫離手掌,一下子再也使不出力氣,她瞪圓眼睛,顯得幾分可愛俏皮,陸紜紜蹦了一下,難以置信道:“不是吧...這就消失了?”

    賀章之握住她的手,輕輕揉著,皺眉道:“等回了靖州,我請?zhí)t(yī)給你來看看。”

    陸紜紜這下真的要哭出聲了,哭喪著臉,再配著面上的灰塵,讓賀章之瞧的忍俊不禁,他拍著陸紜紜的后背,哄道:“不哭了不哭了?!?/br>
    陸紜紜反駁道:“公子,我沒有哭?!?/br>
    “是,你沒有哭。”賀章之敷衍道。

    陸紜紜甩了甩手臂,慢慢有了知覺,賀章之叮囑道:“等下我讓賀良去抓一副安神藥,這次你要喝掉?!?/br>
    陸紜紜反問道:“為什么呀?”

    賀章之戳了戳她的眉心,“上次狼群一事我就發(fā)現(xiàn)你這個姑娘家心大,那次沒喝藥就算了,這次你必須要喝?!笔〉米隽素瑝?。

    “我不怕啊,我又沒有殺人?!?/br>
    陸紜紜確實沒殺人,都是傷了那些刺客后護(hù)衛(wèi)補刀罷了。

    賀章之不聽,直接抱起她,然后顛了顛,嚇唬道:“不乖就把你摔下去?!?/br>
    陸紜紜鼓了鼓臉頰,“好吧?!?/br>
    賀章之苦笑,為你好呢,怎么自己反倒成了個罪人。

    那輛馬車沒有損壞,巧玉過去收拾了下,賀章之就把陸紜紜放在了馬車上,陸紜紜正打算鉆進(jìn)去,賀章之牽住了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溫聲道:“要乖一點。”

    陸紜紜不滿意他的叮囑,拽著他的袖子問道:“我哪里不乖?”

    她眼睛水靈靈的,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你,不過她亂了的發(fā)髻破壞了陸紜紜的嬌俏,賀章之捋了捋她的秀發(fā),笑說道:“我不該這么說你,其實你很乖的?!?/br>
    陸紜紜輕哼了一聲,“公子,那我就先進(jìn)馬車了?!?/br>
    “嗯。”

    山頭之后,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里還藏著一個弓箭手,所以兩個相視而笑的人并不知道危險正在慢慢靠近。

    弓箭手是梁宥晟埋下的最后一個人,為的就是取下陸紜紜的命。

    弓箭手不明白梁宥晟為什么會有這個命令,可他是梁宥晟的下屬,他不能有任何的異議。

    梁宥晟交代過,不論前方發(fā)生了什么事,哪怕是他死了,弓箭手也不能現(xiàn)身。所以弓箭手忍淚看著梁宥晟和其他刺客被賀章之捉住,親眼目睹了梁宥晟的死亡。在見到了這一切后,弓箭手的信念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賀章之和陸紜紜一起死。

    終于,他等到了一個機會。

    他拉弓射箭,箭羽帶著凌厲的風(fēng)射了過去,他用了十成的力氣,希望這一支箭,能夠同時刺穿二人的胸膛。

    這支箭來的措不及防,誰也不會想到梁宥晟還有人會在暗處埋伏。所以賀章之也不會如此大意的亮出自己的后背,給了弓箭手可乘之機。

    當(dāng)箭射過來的時候,陸紜紜腦袋里前所未有的清明,但箭的速度太快,等不及她說話,陸紜紜就想要幼稚的伸手去抓住箭羽,可是她落了個空,陸紜紜見到箭羽越來越近,想也不想,下意識地反應(yīng)就是去推開賀章之,同時她也想躲開這支箭。

    但是,箭來的太快。

    只能救下一個人,她躲不開。

    當(dāng)箭刺入胸口的時候,陸紜紜悶哼一聲,咒罵說了句:“淦。”

    我真的不是爛好心!早知道自己躲不開,他喵的就讓賀章之給自己擋了!

    賀章之大驚失色,他的眼眸終于不再是平靜,他變得驚慌失措,他顧不得手里的劍,他直接扔掉,然后伸出雙手抱住往后倒的陸紜紜,他嘶吼一聲:“紜紜!”

    陸紜紜覺得自己真的要疼死了,一想到這結(jié)果完全是自己造成的,她就氣得想要胡自己一巴掌。

    陸紜紜揪住賀章之的衣襟,眼淚再也忍不住,她委屈地說道:“賀章之!都怪你!我快要疼死了!”

    賀章之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陸紜紜就在手里的衣襟,隨著她的力度而發(fā)痛。他怎么也沒想到陸紜紜會推開自己,他顫抖著手,說道:“都是我的錯,紜紜,你別說話,要保持好體力,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平安無事的!”

    陸紜紜疼得只想罵娘,嗚嗚嗚嗚,自己就算再怎么想攻略賀章之,也不會選擇這一條路??!他喵的,自己真是個蠢貨!

    “主子!”賀良擔(dān)憂的喊道。

    賀章之捂著陸紜紜的胸口,他不敢去動那支箭,他的掌心里浸滿了血色,他眼中情緒冷漠無情,語氣慌張,“快去把大夫請過來!那個漏網(wǎng)之魚,我要讓他死無全尸!”

    不待他發(fā)布命令,盼姿已經(jīng)帶人將那個弓箭手抓住,盼姿長靴踩著他的臉,輕松卸了他的雙手和下巴,露出一抹陰森可怖的笑容,說道:“狗東西!”說罷她憤然地扇了弓箭手一巴掌,然后又吩咐手下檢查他牙縫里有沒有毒包,她不再理會弓箭手,趕到賀章之身邊一同照顧陸紜紜。

    陸紜紜小臉煞白,倒在賀章之的懷里,她是被疼暈的,雙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涼,讓賀章之焦灼的沒有了往日的從容淡定。

    手心里的血液guntang,賀章之殺過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恐懼血液的氣息,他害怕失去陸紜紜,他想要陸紜紜平安無事,所以賀章之在按著她胸口的時候,嘴里還說著:“我還沒帶你去逛過靖州,那里的風(fēng)景美食你都沒有見過,紜紜,你絕對不能有事?!?/br>
    賀章之很少會喊陸紜紜的名字,他覺得這并不重要,反正她會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就算不喊她的名字,陸紜紜這個人也不會消失??墒窃谶@一刻,賀章之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在意,他甚至都無法想象以后沒有她的陪伴,自己到底該怎么辦。

    單論他的地位,想找什么樣的女子都很簡單,可就是這樣,他在靖州這么些年,沒有一個看的順眼的女子。也就是在洛州,讓他遇見了陸紜紜。

    初見,他因為那副皮囊動了心思,收下了她。

    再見,他因為陸紜紜的天真嬌憨起了興趣。

    長時間的陪伴,他又不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又怎能不知道自己早就習(xí)慣了身邊有她存在的痕跡。

    賀章之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浮現(xiàn)出剛才陸紜紜推開自己的舉動。他心慌意亂,覺得自己承受不起這份真誠,可他又感到絲絲竊喜,覺得被人在意的感覺真的很溫暖。賀章之穩(wěn)住了心,想要給自己一拳,陸紜紜正在生死攸關(guān)之際,自己竟然還有心思想有的沒的,這和畜生有什么區(qū)別。

    賀章之望著懷里的人兒,他忍不住紅了眼,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擁有這么一個傻乎乎的姑娘啊。

    官路距離洛州有些距離,這邊都是山路,所以賀章之不敢冒險帶著陸紜紜回洛州,只能吩咐賀良帶著大夫過來。

    賀良使了輕功,背著朱大夫趕來,朱大夫看見這官路上的情況,眼皮子就是一跳,總覺得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該知道的秘密。

    “朱大夫,拜托你一定要救她?!?/br>
    朱大夫拎著藥箱,語氣沉重道:“還請大人讓開些,老夫看看?!?/br>
    這怎么每次碰見這位夫人,不是病了就是傷了呢,哎,也不知道跟著這位欽差大人,到底是福還是禍嘍。

    朱大夫醫(yī)術(shù)精湛,他檢查了一下陸紜紜的傷勢,神色凝重,說道:“情況不太好,這箭的箭頭如果老夫沒有看錯的話,是六棱花,這樣的箭取出來極疼,夫人一嬌弱女子,怕是承受不起這份刺激啊?!?/br>
    賀章之的心一下子掉入了深淵,他呼吸一窒,不死心的追問道:“朱大夫,你還有別的法子嗎!”

    朱大夫抿了抿嘴,遲疑了片刻,說道:“有,但很有風(fēng)險?!?/br>
    賀章之覺得自己的心隨著朱大夫的話七上八下,勉強露出一絲笑,說道:“什么辦法?”

    “老夫手里有一瓶麻沸散,我加了一味藥材進(jìn)去,所以藥效極大,傷者使用后會很快昏迷,便于取箭,但是...”

    他的欲言又止讓賀章之心涼了半截,“大夫你說?!?/br>
    “但這麻沸散老夫還沒有在別人身上使用過,所以夫人會是第一位。這普通的麻沸散被夫人使用是不會有效果的,除了老夫手里的這瓶麻沸散。但被使用后到底會不會有別的意外發(fā)生,老夫不能肯定。也許會沉迷不醒,也許會醒來癡傻。大人,老夫該怎么做,都聽大人的選擇?!?/br>
    賀章之想也不想,說道:“用麻沸散,她就算一輩子不會醒,我也會照顧她一輩子?!?/br>
    朱大夫點了點頭,從藥箱里拿出麻沸散,說道:“不使用麻沸散,這箭就拔不出來,夫人的命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救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