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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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羅文淵先是怒,繼而大笑起來,“好!我羅文淵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說我醫(yī)術(shù)不行,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剛?cè)氪髮W(xué)的毛小子。我究竟應(yīng)該認(rèn)為你是年少輕狂呢,還是年少無知!” “你可以說我是年少有為?!彼甯甑?。 “你很狂妄啊?!绷_文淵沉聲道。 “我有狂妄的本錢?!彼甯暾f道,“尤其在你這樣的人面前。” 唐雨溪和許衡山面面相覷。 “這廝也太狂妄了吧!”唐雨溪在心頭想到。 “盡管我對你的醫(yī)術(shù)不抱什么希望,但是我想應(yīng)該給你一個展示的機會?!绷_文淵說道,“這樣,大家才會清楚認(rèn)識到,你只是一只井底之蛙?!?/br> “呃……如果我有機會的話,那只青蛙一定是你?!彼甯暾f完,望向許衡山,“許老,我說過,我會讓您健康悠然地種花養(yǎng)草,享受田園之趣。現(xiàn)在,我就來兌現(xiàn)我的承諾。羅老師不是說藥物治療不能根治您的病痛嗎,我會讓他失望的!” “我拭目以待!”羅文淵的火氣算是徹底被隋戈同學(xué)給撩撥起來了。 “那我就開方子了?!彼甯陮τ谠S衡山的病癥早已經(jīng)陳然于胸,根本無需把脈,便可以開出藥方。因為有神農(nóng)仙草訣在腦子當(dāng)中,隋戈對天下藥草的藥性了如指掌,配出一劑治療腰肌勞損的湯藥,不過是牛刀小試而已。 看見隋戈竟然用圓珠筆、便簽紙寫藥方,羅文淵嘴角的不屑之色一閃而過。在他這樣的“正規(guī)”中醫(yī)眼中,開藥方就要用毛筆。甚至,通過一個人毛筆字的功力,從某種程度上可以推測出一位中醫(yī)的醫(yī)術(shù)高低。而連毛筆都不會用的中醫(yī),在羅文淵眼中就是江湖郎中、赤腳醫(yī)生。 可憐的隋戈,并沒有想到用圓珠筆開方子竟然會被人鄙視。另外,他的“書法”也實在是夠爛,差不多應(yīng)該用四個字來形容:糟糕透頂。 方子開出來之后,隋戈撂下筆,向羅文淵說道:“羅老師,我這方子還不錯吧?” 羅文淵往便簽紙上一瞅,只見上面寫著:杜仲、當(dāng)歸、菟絲子、淮山藥等十余種中草藥。 看完之后,羅文淵忽地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充滿了鄙夷:“這就是你開的方子?” “當(dāng)然,你不是親眼所見么?!彼甯暾f道。 “這是《百藥神書》中的一個方子,名為‘通脈湯’?!绷_文淵一副家學(xué)淵源、見多識廣的語氣。 隋戈卻沒想到,自己根據(jù)這些藥草的藥性隨手搭配了一個方子,居然就跟什么通脈湯撞車了。不過,如此看來,他開的這個方子倒是沒錯。于是,隋戈說道:“這個方子不對癥?” “對癥?!绷_文淵說道,“不過,你犯了兩個錯誤。第一,這個方子我曾經(jīng)給許老開過;第二,你的方子上面沒有寫藥草的劑量。許老,您看一下,這個方子很眼熟吧?” 許衡山戴上老花鏡看了看,點頭說道:“是的,這個方子很眼熟,可能以前真吃過?!?/br> “所以,我有些懷疑,你是不是在許老這里看到過這個藥方。”羅文淵盯著隋戈說道。 羅文淵言下之意:小子,你這個方子是抄襲老子的!居然還敢班門弄斧。 隋戈正要出言反擊,卻聽見唐雨溪說道:“既然是醫(yī)術(shù)上的藥方,也許是隋戈之前在書上看到過呢。況且,我認(rèn)為隋戈不是這種需要抄襲別人藥方的人?!?/br> 在唐雨溪眼中,隋戈這小子好色、貪財,但是狂妄、傲氣,應(yīng)該不屑于抄襲這種事情,尤其不會去抄襲對手的藥方。 聽見唐雨溪為自己說話,隋戈心頭仿佛有一陣暖流淌過,笑道:“既然你開過同樣的方子,那就更好辦了。如果我用這個方子上的藥草治好了許老的病,豈不是更證明了你的無能?” “你要是能夠用這個方子治好許老的病,我羅文淵就算是井底之蛙!”羅文淵不屑地說道。 “井底之蛙,你做定了!”隋戈狂傲地說道。 唐雨溪無語:這家伙為什么總是這么狂呢? 第27章 藥字草當(dāng)頭 隋戈打開塑料袋,一股清新的藥香味撲面而來。 看著隋戈將一株株藥草從塑料袋中取出來,羅文淵還譏諷了一句,“難道你以為新鮮的藥草,熬出來的湯藥就會與眾不同嗎?” “不,這些藥草是我種的,不僅是新鮮那么簡單?!彼甯暾f道。 “小隋,這些藥草真是你自己種的?”許衡山有些驚訝,也有些感動。 親手種植的藥草,哪怕仍然不能治愈病痛,但代表的意義畢竟不同。 “我用你給我找的溫室棚種的?!彼甯晷Φ?。 “希望這些藥草真的與眾不同。”許衡山微微笑道。 “它們的確與眾不同?!彼甯昕隙ǖ卣f道。 “要用藥罐子嗎?”唐雨溪向隋戈問道。 “用不著了,不過可以先給我一個小碗?!彼甯暾f道,他要讓羅文淵輸?shù)脽o話可說。 隋戈從唐雨溪手中接過一個白凈的瓷碗,然后往瓷碗里面倒了半碗他從棲霞山帶過來的山泉水。隨后,隋戈取出了一根九葉懸針?biāo)傻乃舍槪崞鹨恢晁幉?,將其倒轉(zhuǎn)過來,根部朝上,然后用松針緩緩地刺入藥草的根部。 滴答! 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株藥草的葉尖處,竟然滲透出淡綠色的水滴,好似露珠一樣聚結(jié)在葉尖處,然后滴入瓷碗之中,融入到碗中的泉水里面。 這淡綠色的水滴,可不是藥草體內(nèi)的雜質(zhì),而是藥草的藥性精華所在。 煎熬中藥,無非就是要熬出藥草的藥性精華,但隋戈有九葉懸針?biāo)?、乙木神針在手,要逼出藥草的藥性精華,自然是小事一樁而已。 盡管對隋戈而言,這是小事一樁,但在唐雨溪和許衡山眼中,卻是神奇之極。 羅文淵見隋戈露了這么一手,心里面莫名地慌亂起來了,但他仍然在安慰自己,這小子一定是用什么歪門手段糊弄自己,可不能被他給唬住了,哪有這樣“煎熬”中藥的。 隋戈沒有理會羅文淵等人的想法,很快又換了另外一株藥草,如法炮制,用松針逼出了幾滴綠液,同樣滴入瓷碗當(dāng)中。 當(dāng)隋戈將所有的藥草都“針灸”一番之后,瓷碗中的山泉水已經(jīng)變成了翠綠色。 nongnong的藥香味從瓷碗里面散發(fā)出來。 一劑奇異的藥湯,就此完成。 而那些被針灸過的藥草,卻失去了精神,無論莖葉,都焉了下去。 隋戈將這些藥草重新裝入塑料袋中,打算回去的時候,再栽進(jìn)溫室棚中的藥田里面,有靈雨的滋潤,這些藥草很快就會恢復(fù)生機的。 “許老,這一劑藥湯實在太詭異了,您可千萬別喝啊。” 羅文淵見隋戈將瓷碗遞給許衡山,趕忙提醒許衡山要小心,不要充當(dāng)實驗小白鼠的角色。 “有什么詭異的?”隋戈一臉淡然地說道,“藥草,是不是這方子上的藥草?藥汁,是不是這些藥草流出來的藥汁?既然方子沒錯,藥草也沒錯,有什么詭異的?” “煎熬方法不對。醫(yī)術(shù)上記載,通脈湯應(yīng)該先以武火猛煎十分鐘,然后以文火慢熬半小時,這樣才能充分將藥草的藥力提出?!绷_文淵說道,依然顯得學(xué)識淵博。 “那么,按照你和醫(yī)書上的煎熬方法,有用嗎?”隋戈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有用嗎? 這三個字恍若一根鋼針,狠狠地在羅文淵驕傲的內(nèi)心中扎了一下。 一劑湯藥的好壞,可不是醫(yī)書說了算,也不是哪個醫(yī)學(xué)泰斗說了算,而是患者說了算。 能夠治病的藥,才是好藥! 許衡山接過隋戈遞過去的瓷碗,聞了一下,欣然笑道:“藥香濃郁,應(yīng)該是一碗好湯藥。雖然這種熬藥的方法聞所未聞,但是很有創(chuàng)新精神嘛,我這老頭子愿意充當(dāng)小白鼠的角色,試一試?!?/br> 說完,許衡山將碗中的藥水一飲而盡。 一股透心的冰涼從肚子迅速蔓延到全身,許衡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但這股涼意所到之處,卻是異常地舒服,似乎全身的毛孔、經(jīng)絡(luò)都被這一股涼意給疏通了一般。之前腰部那種發(fā)脹的感覺,已經(jīng)開始逐漸消褪,似乎淤積多年的東西一下子被疏通了一樣。 通脈湯,原本就有疏通經(jīng)絡(luò)、活血化瘀之效。只是,隋戈這一劑通脈湯,卻是將藥草的藥力發(fā)揮到了極致,所以才有如此驚人的藥效。 比當(dāng)初隋戈用柴胡草治好感冒,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都說中藥治病比西藥見效慢,但凡事無絕對,只要運用得法,中藥一樣可以如此神速。 約莫過了十五分鐘,許衡山身上的涼意開始逐漸退去,感受著這股涼意消褪,他竟然有一種微微的失落,因為這股涼意盤踞在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藥力發(fā)散得快,消褪得也快。 但是藥力消褪之后,許衡山腰部的不適感也完全消褪了。 “外公,你覺得怎樣?”唐雨溪微微有些緊張地問道。 “妙!實在太神妙了!” 許衡山一臉的激動,“小隋這一劑湯藥,好像把我腰部的不適感完全帶走了呢!藥到病除,真的是藥到病除??!有小隋這樣用于創(chuàng)新的人才,看來中醫(yī)復(fù)興有望啊?!?/br> 羅文淵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向許衡山說道:“許老,你確信已經(jīng)去除病根了?也許,這一劑湯藥,只是暫時掩蓋了病痛呢?” “不,已經(jīng)痊愈了!”許衡山用無庸質(zhì)疑的語氣說道,“小隋這一劑湯藥,已經(jīng)完全治愈了我的老毛病。我的身體,我清楚!” 于是,羅文淵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似的。 今天,羅文淵來探望許衡山,其本意是想通過給許衡山治病而接近唐雨溪,但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半途殺出一個隋戈來,將他擬定的計劃完全破壞,而且還折損了他的面子。 羅文淵覺得今天再留在這里,可能討不到什么好處,于是起身告辭。 但隋戈同學(xué)卻沒有就此放過羅文淵的意思,說道:“羅老師,誰是井底之蛙?” 唐雨溪和許衡山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隋戈同學(xué)竟然會咄咄相逼。 隋戈原本也不想這么做,但誰讓羅文淵要主動挑撥他呢。如果輸?shù)娜耸撬甯辏_文淵會給隋戈留面子嗎?顯然不可能的。 羅文淵沒想到這個毛小子竟然如此咄咄逼人,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然后沉聲道:“我承認(rèn),你的醫(yī)術(shù)有獨到之處,但是想讓我認(rèn)輸卻還不能,因為許老的病是否痊愈、是否會復(fù)發(fā),還需要留待時間來驗證,不是嗎?如果你真有膽量的話,我們找個時間,公平比試一下醫(yī)術(shù)、針灸,如何?” “不用了,我不會跟你比。”隋戈冷冷地說道,“你不配!” 這一記“耳光”,擲地有聲啊。 羅文淵臉色煞白,片刻之后才道:“你一定會輸給我的,很快!” “我說過,你不配!”隋戈的臉色又浮現(xiàn)出狂傲之色。 唐雨溪忽地覺得,這廝狂傲的時候,原來也有幾分魅力的。 羅文淵不再自討沒趣,轉(zhuǎn)身快步出了客廳,發(fā)動汽車,一溜煙逃之夭夭了。 羅文淵離開之后,氣氛變得輕松、融洽起來,唐雨溪有些好奇地向隋戈問道:“隋戈,明明是同樣的藥方,為什么你的藥就能治愈外公的病呢?” “我也有些好奇?!痹S衡山說道。 “藥字草當(dāng)頭?!彼甯暾f道,“中藥的根本在于藥草。方子相同,藥草的成色不同,湯藥的效果自然也會不同的。我用的這些藥草,可都是我自己種出來的,藥性自然非同一般,絕對不是那些用化肥、生長素催生出來的藥草可比的。” 許衡山不愧是農(nóng)業(yè)方面的專家,很快領(lǐng)會到隋戈話中的意思,動容道:“小隋,你的這個創(chuàng)新很了不起啊,如果能夠提升中藥材的藥性,縮短中藥藥力發(fā)揮的時間,那對于推動中藥產(chǎn)業(yè),將會產(chǎn)生難以估計的影響??!你放心,我現(xiàn)在雖然退休了,但還是能夠發(fā)揮點余熱,你干的這件事,我一定會全力支持!” “你老已經(jīng)在支持了啊。”隋戈笑道,“你忘記了嗎,我可是你科研室聘請的研究助理呢?!?/br> “呵~我怎么忘了這茬呢?!痹S衡山滿懷欣慰地笑了起來。 唐雨溪望了一眼躊躇滿志的隋戈,心想:“難道,他真的能夠做到?” 第28章 美女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