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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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川:“……”他指著已經(jīng)能蹦跶的大黃手抖,“我一個星期沒見到大黃,它就能跑了?你千萬別告訴我,大黃的腿是被那幾棵野生的草藥治好的?!?/br> 姜辭:“就是你采的草藥治好的啊,從今天起,我要開始用你采的野生草藥給我崔爸治腿去?!?/br> 第20章 自行車 大黃這么快就能跛著走路, 一點都不符合醫(yī)學(xué)常識,顧青川只當(dāng)是個奇跡,“今天再去趟山里, 你換換衣服, 吃完早飯就走。” 姜大生也過來了, 同樣是一宿沒睡,他精神頭就沒有顧青川好, 他從姜辭家水缸里舀了冷水洗了把臉,胡亂用袖子擦了擦, “川哥, 你是不是帶苗奶奶瞧眼睛去了,剛?cè)ツ慵以鹤?,她居然瞧清楚我了?!?/br> 奶奶的眼睛好轉(zhuǎn)了?他最近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顧青川最近忙的要死,早上回來就睡, 也不知怎的, 常常一睡就是一天, 醒來后灶上有姜辭做好的飯菜,可能是睡眠好了,精神氣力都比以往更好, 奶奶和meimei有了姜辭, 都不愛搭理他,他還真沒發(fā)現(xiàn)祖母的眼睛好轉(zhuǎn)了。 姜辭端出早飯,顧青川也顧不上吃, 他跑回自家的小院子, 一頭鉆到祖母的房間,“奶奶,你眼睛好了?” 老人家睡的早, 起的早,這會雖然沒起床,人也早醒了,“別吵醒你meimei?!?/br> 苗秀嵐掀開被子起床,顧青川趕緊給她披上襖子,這個天還不算太冷,可是奶奶不怎么出屋子,外面涼。 老人家走出房間,站在院子里,家家戶戶這時候都飄起了炊煙,忙著做早飯,幾只南歸掉隊的雀兒落在院子里啄地上的蟲兒吃,外頭亮堂,看著身邊她需要伸手才夠得到腦袋的孫子,老人家顫著手摸上去。 “越大越像你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泵缧銔购脦啄甓紱]有看清過大孫子的樣貌,這會子看了個仔細(xì),“你爹死的時候還不到四十歲,川哥兒,你要活的比你爹久一點啊?!?/br> 她男人死了,兒子死了,唯一的孫子,也多災(zāi)多難。 顧青川低著頭,死咬著嘴唇說不出話,外頭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了十多年,機械廠最有本事最儒雅俊俏的男人,都說他死的時候那張臉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他去的時候劍生叔已經(jīng)送父親火花了,他知道,劍生叔不想讓他看到父親殘破的遺體。 這么多年,他做夢也是父親被抓走時混亂的場景。 他抽了口氣,“奶奶,我去小辭那給您端早飯去?!?/br> “早點把媳婦娶回來?!崩咸髦?jīng)熟悉的小院子的一磚一瓦,能看清真好,“早點娶個媳婦,你命能長些。” 顧青川腳下一頓,沒回頭。 姜大生端著大骨吊出來的高湯下的手搟面,吸溜的停不下來,“小辭,那荷包蛋再給我煎一個唄?!焙砂安皇菦]吃過,就是沒有小姜辭煎的好吃,外頭焦脆,咬下去里面的蛋黃還是流心的。 小辭家的早飯可真好,她倒是舍得吃骨湯面,難怪川哥一天比一天精神。 姜辭不知道姜大生今天來蹭早飯,面條不夠,她只得再蒸幾個昨天做的饅頭,“都吃兩碗了,小心撐死你。”順手又塞了兩個饅頭給他。 準(zhǔn)備給隔壁送早飯,走到院門口,顧青川就接了過去,“奶奶的眼睛能看清楚眼前的東西了?!?/br> 沒有完全恢復(fù),湊到眼跟前,她還是能看清楚人的樣貌,比之前的睜眼瞎強,至少現(xiàn)在愿意出房門,在院子里轉(zhuǎn)上一轉(zhuǎn)。 他低聲說道:“她說我長的像我父親?!?/br> 顧正初沒有留下任何一張照片,都在那年抄家的時候撕毀焚燒了。 姜辭心疼他,“川哥,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小辭……”男人看著他,差點就說出來了,他想娶她,才想到這姑娘翻過年也才十八呢,又覺得自己的心思太齷齪了,連忙扭過頭,把早飯送到祖母的手里。 姜辭知道他在想什么,抿唇笑笑,回廚房啃了幾口饅頭,喝了一碗面湯,姜大生看到自己給姜辭的早飯吃了,也不好意思起來,“下回我來你家吃早飯,我提前跟你說。” 姜辭:“……”他還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 “我才不給你做飯。” “小姜辭,這幾天我和川哥可都是給你忙活,你好狠心,連頓早飯都不讓我吃。” 姜辭忙問:“你們忙什么啦?川哥這幾天也不跟我說。” 姜大生神秘兮兮的笑:“等會你不就知道了?!?/br> 顧青川說中午回不來,姜辭手快的烙了六個蔥花餅,又包了六個饅頭,三個人趁著街上人還少,先去了黑水河那邊,接著兩人一人推著一輛七八成新的二八大杠出來。 姜辭:“……”他們兩個都混上自行車了! 顧青川被她瞪的有點發(fā)憷,“那個,也就最近掙了點錢,你搬來之前,我是真窮?!?/br> 姜辭突然就覺得有點危機感,“川哥,結(jié)婚以后,你不會瞞著我藏私房錢吧?” 顧青川:“……” 姜大生笑的肚子疼,“快走吧,等會街上人就多起來了?!?/br> 顧青川載著姜辭,姜大生自己一個人騎,三個人蹬著自行車去了郊外,把自行車藏好后,往上回的山谷找過去。 走了七八里山路,顧青川扒開一叢野山藤,說道:“上回那片毛竹林,我怎么也找不到,只能記到這里了。” 山藤后面有許多塑料雨布、成捆的稻草,還有搭建暖棚的工具,姜辭驚訝極了,“川哥,你們什么時候給這些東西運過來的呀?” 就是找這些物料也夠費勁的,何況還要瞞著人扛到這里來,姜辭心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難怪他最近總是累,他在準(zhǔn)備材料給她搭暖棚呀? “就這半個月運過來的?!鳖櫱啻ㄕ泻艚笊笘|西,讓姜辭走前面,“你在前面帶路,再走個兩三趟,應(yīng)該能記住了?!?/br> 姜辭心頭一暖,這男人,是發(fā)愁她一年后掙不到五千塊錢吧?不聲不響就幫她把事情提前做了。 她帶著顧青川和姜大生,在山里頭七拐八繞,又走了兩個多小時,就見著了那片毛竹林,姜大生停下來休息,“我的天,這一趟我可記不住路啊,小姜辭,你到底是咋記住的,太不科學(xué)了。” “我也不知道啊,天生的吧?!苯o確實不知道自己這認(rèn)路的本事是怎么來的,方向感特比好,好像腦袋里自帶指南針。 “你饅頭再給我吃一個?!苯笊焓?,“餓的不行,沒力氣了?!边@幸虧早上吃的是面條,要是稀飯他這會就得爬著走了。 “不行,路上你都吃兩個了,等會中午吃什么?”姜辭忙捂住包袱里的餅子,“你干的活還不夠你吃的多,川哥都沒吃呢。” 姜大生氣哼哼的爬起來,“你好偏心,沒結(jié)婚就向著外人,我還是你堂哥呢?!?/br> “出了五福了?!苯o沒理他。 顧青川一路都沒說話,他在記路,可只要鉆進毛竹林,他也沒辦法分清東南西北,他拿出小刀,沿路在竹子的根部做著隱蔽的記號。 姜辭蹲他身邊問,“川哥,我?guī)愣嘧邘妆槎加洸蛔???/br> 顧青川額頭上都是密集的汗珠,他雕刻了一個奇怪的花紋,然后用腳步丈量,每隔十來步再做個記號,“毛竹太密集了分不清方向,走多少遍都不行,還是做個記號吧。” 因為要做記號,走的就有些慢,到了中午的時候,三個人才來到上回那片有溫泉的山谷,那群野山雞野鴨子依舊在水塘里嬉戲。 姜大生一屁。股坐在溫泉旁邊,試了試水溫,“好燙,難怪這里頭氣候溫暖,小姜辭,快把午飯拿出來,吃了我們好干活?!?/br> 姜辭把饅頭和餅子分了,十幾分鐘后,顧青川和姜大生就開始砍毛竹搭暖棚,他們倆在水塘邊找了塊平坦的地方,一下午的時間搭好了兩個能容納四五百只野雞鴨的棚子。 姜辭看了手表上的時間,已經(jīng)下午四點了,”川哥,咱們回去吧,做不完的活兒下周再來?!?/br> “好,今天先回去吧?!本椭鴾厝戳耸郑櫱啻▽⒐ぞ叨际赵谂锢?,順手又逮了兩只野鴨,讓姜大生也帶兩只回去燉鴨湯,三個人一起鉆出了毛竹林。 趕到山腳下藏自行車的地方,恭麗平已經(jīng)守候多時,她在顧青川家隔壁,是很容易發(fā)現(xiàn)這死小子出門,雖然一路跟上來,還是很快被甩掉。 恭麗平知道這幾個人上山,可是她不敢進山,只能一直在山腳下徘徊,等了一天,果然被她逮到這三個人,“你們又打算干什么投機倒把的壞事兒呢?” 姜辭的手上就拎著一只肥碩的野鴨子,“我進山逮只鴨子吃不行?。磕沭挼脑捘阋策M山去逮啊?!?/br> 恭麗平不相信,他們?nèi)齻€進山一整天,就逮回來幾只野鴨子?“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跟兩個男人進山,肯定是做了什么不要臉的事?!?/br> 姜大生蹦起來了,“你嘴巴放干凈點,比造謠我可不比你差,你上回鉆進裁縫鋪一呆就是一下午,我也可以說你跟肖裁縫在搞破鞋。” 恭麗平氣的快昏過去了,這個二流子說話怎么如此不要臉,“我那是去做衣裳……” 姜辭打斷她,“那我跟川哥也只是進山逮鴨子,你要是敢造我們的謠,我們?nèi)齻€就一起造你的謠,你試試唄,反正我跟川哥是要結(jié)婚的,大不了我提前嫁到他家去,你以為我會怕你不成?!?/br> 顧青川:“……”心里焦躁的不行,姑娘要嫁,他卻沒本事娶,他需要點時間。 恭麗平:“……”死丫頭太不要臉了,上桿子要嫁給狼崽子。 姜大生特別解氣,“哈哈哈,小姜辭有本事在山里不迷路,哪年秋天她不進山十幾次,誰都知道的事情,川哥是他的未婚夫,陪他一起有什么問題?我沾我川哥的光,跟著一起撿點山貨回去也不奇怪吧?不用你造謠,回去我就自己說,左鄰右舍才沒有你那么骯臟呢?!?/br> “大生你先回去?!鳖櫱啻ㄍ瞥鲎孕熊?,“小辭咱們走。” “嗯。”姜辭坐上后座,顧青川蹬著自行車,給恭麗平的謾罵甩在身后。 恭麗平一陣陣的嫉妒,這幾個人在黑市上到底掙了多少?他們在賣什么? 她從來不知道顧青川還有自行車,他家不是吃不飽飯嗎?他從哪里來的自行車?還有姜大生那個二流子都有自行車了,她到現(xiàn)在都靠兩條腿走路上下班呢。 帶著一肚子的疑惑,恭麗平邁著酸疼的兩條腿回到了家,顧成榮還等著她做晚飯,“你今天上哪兒去了?胖柱在醫(yī)院等著你送飯呢?” “我今天去跟顧青川那死小子去了,在山腳下守了一天,一滴水都沒喝?!惫惼较崎_鍋蓋,冷鍋冷灶,她不滿的說道:“你在家就不能做個晚飯?我得趕緊去醫(yī)院看看我兒子去?!?/br> “你等等,媽肯定在醫(yī)院的食堂打了飯菜和胖柱吃過了,等你他們早餓死了?!?/br> 顧成榮拉住她,“我今天看到被胖柱打殘的那條小黃狗,又活蹦亂跳的站了起來,聽說是顧青川在山上采回來的草藥治好的,說顧青川采到靈芝仙草,白天小黃狗跛著腿在曲水橋轉(zhuǎn)了一圈,左鄰右舍就都上門看稀奇去了?!?/br> “那不可能吧?我還以為小黃狗死了呢。”畢竟兒子踢大黃的時候,她是親眼看到的,小停香當(dāng)時抱著的,幾乎就是條死狗啊,這都能救活?那顧青川真采到寶了? 她突然激動起來,跟丈夫說道:“大黃的腿能好,那草藥對咱們兒子應(yīng)該也有用啊,要不咱們也上山采去?” 兒子在醫(yī)院里哀嚎的她心都疼死了,醫(yī)生說要躺半年,如果有了那些草藥,說不定一個月胖柱就能下地走動,“他爹,你去顧青川家問問,他是采了哪幾樣草藥?” 顧成榮心里想的和他媳婦是一樣的心思,他也惦記上顧青川采到的那幾樣草藥,可是就他家跟顧青川家的關(guān)系,估計還沒有走到院門就被打了出來。 “那死小子肯定不會跟我們說,要不你明天去單位問問姜辭?” “她肯定不會說的?!惫惼叫南肽切⊙绢^比顧青川還倔,想到兒子的腿夜夜疼,那條死狗居然能走路了,她又不得不低頭,“那我回頭去單位問問她。” …… “崔爸,這個中藥我去問過中醫(yī),不會對身體有什么副作用,我辛辛苦苦熬的,你可一定要喝啊?!苯o晚上就熬好了中藥,加了靈泉進去,送到了部隊大院。 “好,崔爸現(xiàn)在就喝?!贝奁街尥淄椎谋婚|女兒的孝心感動到了,哪怕知道這藥對他的腿沒有用,他還是樂呵呵的接過來。 姜辭眼里閃著興奮,崔爸喝了參了靈泉的中藥,肯定能好,就是不知道需要多久,在她期盼的目光中,崔平洲將藥碗端到嘴邊,準(zhǔn)備一口喝下去。 “等一下!”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隨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二樓下來,姜辭抬頭一看,是她媽林琬。 姜辭笑了,“媽,我來給崔爸送藥?!?/br> 林琬好幾天沒見到女兒了,她嗔怪道:“藥也是能隨便亂喝的嗎?簡直胡鬧。” 女兒為了增加可信度,還把大黃給帶過來了,小黃狗在餐廳的桌子下面,繞在幾個人的腳邊,姜辭丟了個骨頭,大黃一口叼住,跑到一邊啃的很歡實。 “大黃是骨折,跟你崔爸的情況不一樣。”一想到崔平洲可能會被女兒的突發(fā)奇想被迫喝上幾個月的中藥,她都覺得嘴里發(fā)苦,“還是算了吧。” “不,一定要喝上三個月。”姜辭堅信崔平洲能重新站起來,崔平洲的腿能好,她媽往后的日子也能過的幸福一些,“從明天起,我每天早上上班前,給我崔爸送中藥來?!?/br> “你真是任性?!绷昼獾綗o奈。 崔平洲忙一口喝掉中藥,說道:“小辭也是好心,我看大黃都治的好,說不定我也能好呢,林琬,我能站起來,你不高興嗎?” “我……”林琬嘆氣,“崔平洲,你就由著她胡鬧吧,反正苦的不是我?!闭f完往他手心里塞了顆酸梅糖。 中藥入口極苦,崔平洲心里卻是甜的,他把酸梅糖剝了,送進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