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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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殊敲著杯壁的手一頓。 “可我沒有法子,阿殊。我自小有婚約在身,可后來那家落敗,秦家為擇清干系,我只有入宮,成為人上人,才能不被人瞧不起,”秦若依轉(zhuǎn)頭看了眼他,耳根微熱,“我如今才知,那兩年的情誼,我到底是舍不下的……” 她將貓兒溫柔抱起:“所以,我將貓兒尋回來了?!?/br> 郁殊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向秦若依:“原來,才兩年。”他低語。 才兩年而已。 蘇棠在府中三年,又護(hù)將死的他半年,他為何無所覺呢? 秦若依一怔:“阿殊……” 郁殊將杯盞放在玉石桌面上。 他終于知道為何在見過他狼狽模樣的秦若依跟前,他都能維持著偽善的模樣了。 只因哪怕她見過他如喪家犬的乞兒模樣,她仍舊卻說他“性子隱忍,器宇不凡”。 這兩個(gè)同他全然不搭的詞。 他裝的她都信了。 “阿姐,”郁殊抬眸,倏地歪頭一笑,眸光瀲滟:“你知道,當(dāng)初欺負(fù)我的那兩個(gè)乞兒,如何了嗎?” 秦若依一怔,眼前人分明只是笑了下,卻仿佛平白換了個(gè)人,好一會(huì)兒她搖搖頭。 “你不提,我也快要忘了,”郁殊把玩著酒杯,“他們在我肩頭刺了一根木釘,后來,我便用那□□的木釘,也刺到他們后肩,看著他們倒在地上,卻碰不到傷口,流了很多血。那晚我未曾休息好,因?yàn)樗麄儼Ш苛艘徽埂:髞?,他們就跑了,不知跑去哪兒了。?/br> 秦若依唇蒼白了下:“……什么?” 郁殊緩緩起身走到她跟前,彎下腰身,看著她的眉眼:“你又在害怕了,”聲音篤定,“不是念著那兩年的情誼嗎?為何要怕呢?” 秦若依勉強(qiáng)平靜著心神:“阿殊,你又在玩笑了?!?/br> 郁殊低笑出聲,朦朧暗光里,晶亮的眸中似有微波蕩漾:“我生性低劣,如你口中的其他乞兒無甚差別,且睚眥必報(bào)。不知太后清不清楚,你所念的情誼,究竟念的是什么?” 秦若依看著近在眼前的人,心口一跳,手一緊。 她一向知道郁殊是好看的,卻似是第一次覺得,他竟如話本子里專偷人心的妖仙。 她懷中的貓兒卻倏地看向轉(zhuǎn)角一片昏暗處。 “喵”的一聲凌厲叫聲,貓兒已掙開秦若依的懷抱,跳下去朝昏暗里跑去。 秦若依低呼一聲,手背上登時(shí)出現(xiàn)三道血痕。 郁殊驀地直起身子,朝貓兒跑的方向望去,下刻突然想到什么,身形飛快走來。 貓兒亦停在轉(zhuǎn)角處。 那漆黑一片,空無一人。 似乎只是一場虛驚。 …… 蘇棠只覺自己口被人掩住,身子被拖著后退著,一直退到一處角落,耳畔能隱隱聽見幾聲呼吸聲。 她伸手便要將那人的手撥下來。 耳邊的聲音懶洋洋的:“不想被察覺到,便不要作聲?!?/br> 蘇棠本撥開他手的動(dòng)作頓了下。 那人見她鎮(zhèn)定,終于將手撤了下來,直到聽見水榭旁再無動(dòng)靜,她方才飛快側(cè)身,避開了身后人。 沈辭瞇著眼打量著她飛快逃離的動(dòng)作,良久挑眉道:“你我二人方才那般,不定是誰占誰的便宜呢。” 蘇棠仍舊后退半步,神色平靜道:“多謝公子出手相助?!?/br> 沈辭拿出紅玉釵,一挑額前碎發(fā):“無須多禮,便抵了這釵了?!?/br> 一次掩護(hù),四千兩紋銀,倒是劃得來。 蘇棠神色無異樣,點(diǎn)點(diǎn)頭,便朝著宮宴的殿門走著。 如今夜色漸沉,宮宴當(dāng)結(jié)束了。 沈辭卻跟在她身側(cè),饒有興致道:“你臉色這般難看,扮女鬼不成?” 蘇棠怔:“什么?” 沈辭點(diǎn)了下自己的臉:“聽聞你是被靖成王帶來的,莫不是見著方才花前月下那番郎情妾意,你被傷著了?” 蘇棠腳步一頓,終于轉(zhuǎn)頭望著他,平靜道:“我不傷心?!?/br> 她不傷心。 早就知道的事,無須傷心。 一切不過回到該有的位子罷了。 她依舊朝前走著,前方已是蓮池。 沈辭立在原處望著她的背影,半晌突然道:“我還聽聞,你叫蘇棠?” 蘇棠腳步未停。 “昔日首富蘇長山,是你父?” 蘇棠僵立在原處,她已經(jīng)好久沒聽見有人提及父親了,就像是……普天下獨(dú)她一人記得父親一般。 沈辭揚(yáng)眉一笑,轉(zhuǎn)身慢悠悠走到他之前待的涼亭里,懶懶斜倚著闌干,看著蓮池,口中哼著小曲兒。 不多時(shí),一人走了進(jìn)來,立在他跟前:“你知道我父親?” 沈辭伸了個(gè)懶腰:“這春都走了,后宮的春,怎的才開始啊。” 蘇棠一滯,抿唇道:“你這話,若是被靖成王聽見,怕是不得善果。” “為何?”沈辭笑,“我不過嘆春來的太遲,怎的就沒有善果了?” “因?yàn)樗翘蟆!庇羰庠谝獾奶蟆?/br> 若是旁人,郁殊不會(huì)管,可是太后,他便不會(huì)袖手旁觀。 “太后又如何?”沈辭道,“不就是雙眉雙目,一口一鼻……” 說著,他站起身湊到她跟前,打量她一眼:“若論數(shù)量,你也不缺啊?!?/br> 蘇棠安靜望著他,不語。 “沈某也非不懂憐香惜玉之人,雖然你這香玉,品相差了些,”沈辭捻著手中紅玉釵,“我知你父,蓋因我同他打過交道,記憶……頗為深刻,至于你……” 他拿著紅玉釵戳了下她的臉頰:“記得,我名叫沈辭?!?/br> 亭外“啪”的一聲細(xì)響,引來二人側(cè)目。 蘇棠冷不丁便望見一張華麗的臉,夜色下更顯魅人。 郁殊正站在亭外,面無表情看著二人。 察覺到二人目光后,他方才緩步走上前來,本看著蘇棠的目光,逐漸落在沈辭手中的紅玉釵上。 他比沈辭高些,目光微垂,讓人瞧不出情緒。 沈辭默默將紅玉釵攥在手心。 郁殊眸光動(dòng)了下,而后笑了出來:“世子殿下的手中釵,瞧著倒是眼熟?!?/br> 沈辭朝蘇棠睨了眼,也笑:“旁人送的,貴重的很。王爺可不要奪人所愛啊?!?/br> “哪里,”郁殊手不自覺摩挲著手背上的傷疤,“世子若喜歡,改日我命人多備些,送到府上去?!?/br> 沈辭眼睛亮了下:“好啊?!?/br> “好。”郁殊伸手?jǐn)堉K棠的肩,“也請世子,不要奪人所愛?!?/br> 沈辭點(diǎn)頭:“好說?!?/br> 郁殊笑了下,端的是溫雅無雙,攬著蘇棠肩的手,滑落到她的手腕,大手將她的手包在手心,轉(zhuǎn)身朝外走。 未曾回宮宴,直直走向?qū)m門。 高衛(wèi)正坐在馬車上候著,看見二人匆忙跳了下來:“王爺……” 未等說完,甚至未等他將馬凳搬來,郁殊便已將蘇棠打橫抱起,放在馬車上,人不過一躍,已然上了馬車。 高衛(wèi)惶恐垂首候在一旁,馬車未敢動(dòng)。 轎簾合上,郁殊倏地將女子困在轎壁與身子之間,在離她不過半指的距離停下,以氣聲曖昧道:“他碰了你哪兒?” 蘇棠抬眸,極近的距離,她連他的眉目都瞧不清,只望見他雙眸里妖嬈的光:“怎么?碰了哪兒,王爺便要剜了哪……” 話未說完,眼前一暗。 郁殊俯身,在她臉頰印上一吻——方才沈辭拿著紅玉簪戳過的地方。 “還有哪兒?”郁殊低低問著,聲音極溫柔,眼神卻冷的如高山積雪。 蘇棠抿唇,不語。 郁殊的眸微垂,落在她的唇上,下刻眼尾突然紅了:“你的唇紅壞了……”他低語。 蘇棠一怔。 郁殊伸手蹭著她的唇角:“我親自上的唇紅,我記著呢,”他歪頭望著她,“他碰了你的這兒嗎?” 蘇棠擰了擰眉。 郁殊垂首,便要吻上她的唇。 蘇棠飛快朝后躲去,動(dòng)作太急太快,以致后背用力撞在轎壁上,沉悶悶的痛。 郁殊看著她逃開的動(dòng)作,沙啞低笑出聲:“怎么辦?你越是躲我,我便越是想要他的命?!?/br> 蘇棠身子一僵,良久淡淡道:“太后對你表露心跡了吧。” 郁殊手微頓:“所以,你便將那紅裳給了她?還是說,你是為著身上這身衣裳,才不屑要那身紅衣?”他的手落在她的肩頭,“你一心撮合我與旁人;那個(gè)涼亭里,你穿著與他相襯的衣裳;你將我送你的珠釵送人?!?/br> “……蘇棠,棠棠,”他湊到她耳畔,“你喜歡他嗎?” 蘇棠喉嚨一緊。 “為何不應(yīng)?”郁殊低語,“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