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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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一聲,像是機關跳閘的聲音,然后小木盒的盒蓋就微微的一跳。 云卿看著那決定了她家人生死的木盒,心口不由的緊張了起來,御鳳檀看著她不自覺抿緊的櫻唇,笑道:“不用那么緊張,里面的東西也許不像我們想的那么夸張?!?/br> 云卿咬著嘴唇輕輕的點頭,心中卻是知道這東西是十分的,否則的話四皇子又何以用她全家來換取這樣東西呢。 御鳳檀望著云卿緊張的樣子,“那你來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吧?!?/br> 云卿想了一想,也沒有拒絕,這樣東西簡直可以說是她重生以來的第一目的,如今可以親手打開親眼看到這樣東西,她自然是欣喜的。 于是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揭開了木蓋,平凡的盒子之中躺著的沒有價值連城的珠寶,沒有璀璨發(fā)光的珍珠,也沒有神秘的調(diào)兵遣將符,只是一張紙折疊到了其中。 云卿和御鳳檀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云卿將那紙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折開,露出了上面的字跡,空氣一下子變的極為靜謐,像是寂靜到了極點,簡直讓人說不出話來。 倆人的目光都停在那張并不起眼也并不大的紙張上面,來來回回看了兩遍,最后停在了那落款處,又定定的瞧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 然后云卿才緩緩的將那東西折了起來,又原樣的放回了盒子之中,在蓋上了盒蓋,這一系列動作做了下來,御鳳檀一句話也沒有開口阻止她,他就像云卿一樣,認為這個舉動是最正確的。 最后,云卿將鑰匙取了下來,“你保管還是我保管?” 御鳳檀搖了搖頭,“這東西還是你拿著吧,若是以前我不知道它是何物,天天帶在身上也就罷了,如今看到其中的東西,你再讓我天天放在袖子里,實在是讓我不得不掛念著它的存在?!?/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微微的調(diào)侃氣息,眼神里卻是十分的認真。 狹長的瞳仁和云卿那一雙鳳目望在一起,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沒有藏起來的驚訝。 只有驚訝,他們想過了千般萬般東西,萬般沒有想到盒子里面是那樣一張東西。 “那怎么處理?”靜靜的庫房里,兩人商量著處理的方式。 御鳳檀皺起眉頭,“這么多年,陛下一直沒有提起此物,朝中知曉的人又少之又少,貿(mào)然拿出來,不知道是福還是禍。眼下的局勢,這東西,拿不拿出來,影響都不大?!?/br> 云卿贊同他的想法。在看完了那張東西之后,她突然就知道了為什么四皇子上一次會將沈府抄清。以四皇子的心性,和所處的地位,大概也會不顧一切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了。 倆人緩緩的回過神來之后,便將那盒中的東西收了起來。 云卿讓流翠進來將飛龍流水項鏈收在另一個盒子里,準備拿去外面讓那巧手的工匠去修。 兩人走出了庫房,門前有兩個丫鬟似在爭吵,其中一個吵不贏了后,跺了跺腳像是不甘低頭捂著臉跑開。 她一手抹著眼淚,沒有看到前方有人,直接撞到了云卿的身上,一不小心將手中的木盒和玉飾盒一同撞倒在了地上。 流翠望著那丫鬟,皺眉喝斥道:“怎么走路的?在府中如此莽撞,難道沒有人教過你禮儀嗎?” 那小丫頭松開抹眼淚的手,看到了云卿和御鳳檀,臉色一驚,連忙跪了下來道:“世子,世子妃,奴婢不是故意的,請您饒了奴婢?!?/br> 云卿沒有答話,而是先是上去將那小木盒撿了起來,流翠則將掉下的玉飾盒也是拾了起來,好在那玉飾盒本來的包裝就帶有緩沖力,一掉又沒有多高,只是跌開了蓋子,里面的東西沒事。 而御青柏從一條路上走過來,望見了這邊的情況,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對著兩人道:“世子,世子妃?!?/br> 御鳳檀見到他,臉色淡淡的也沒有什么特別,“今日你也休息嗎?” 御青柏如今在國子監(jiān)那里學習,讀書,準備參加最后的殿試,考出一個功名來,平日里也甚少看見他,所以今日兩兄弟見面,御鳳檀才會問出這樣的。 他內(nèi)斂地笑了笑:“是啊,這兩天國子監(jiān)內(nèi)整修,所以我們放假,”目光落在云卿手上拿的那個小木盒子,目光微微一閃,借著低頭掩飾了過去,“世子是陪世子妃來庫房這里來拿東西的嗎?” 云卿點了點頭,道:“是的,今日清點庫房,不小心摔壞了東西拿出去修罷了?!彪m然御青柏一直在府中看起來規(guī)矩,可云卿自從看過他那一次的眼神后,總覺得這個人透著一股陰氣,印象并不好。 自從發(fā)生了御鳳松的事情之后這府中的兄弟關系一直不好,御鳳檀和他們自小便不是一塊長大的,感情也說不到多深厚。 說不了多久的話,便顯得有些冷場,各自離開了。 ——分割線—— “你說她的手上有一個小木盒?”四皇子緩緩地抬起眼皮,如刀斧雕琢的俊顏帶著一分異色。 “是,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看旁邊銀木所雕的那盒子價值不菲,一看便知道裝著價值連城的東西,而我看到世子妃偏偏沒有去撿那東西,而是將那平凡無奇的小木盒撿了起來。四皇子殿下不是一直讓我注意世子和世子妃兩個人,若是有一絲不對勁,就立即向您匯報?!庇喟卮藭r的臉不再是恭謹,而是帶上了諂媚,秀美的容顏讓人看了多了一層厭惡。 四皇子抿緊了嘴唇,棕紅色的唇看起來有幾分陰森,他轉(zhuǎn)頭問道:“另外一個盒子中裝的是什么東西,你知道嗎?” “那盒子我也在府中打聽了,是一套玉飾。” 玉飾?四皇子腦中飛快的旋轉(zhuǎn),瞬間明白了,他眼睛深處露出一分喜色,然而面上卻是絲毫不曾露出來,對著御青柏道:“你替我繼續(xù)看著御鳳檀,放心好了,若是日后我登了大寶,這瑾王一位必然是你的!” 御清博平日里再鎮(zhèn)定,此時得到四皇子的許諾,面色也露出了一份喜色,連忙謝恩走了出去。 自從他到了京城之后,他便日日出去,很多人都因為他是庶出的身份,和御鳳檀之間的對待自然是有區(qū)別的。他從小就被御鳳松欺壓,咬著一口氣,在庶子中好不容易脫穎而出,讓父王分了一絲關注在他的身上。卻到底不如御鳳松身為嫡子,即便是愚蠢笨呆,也要比他要受到更多的夸獎和奉承。 他怨憤,他不甘,一直暗地里都在細細的謀劃一切,結(jié)果御鳳松和假王妃卻沒有如他所愿,將御鳳檀拉下世子之位,反而將自己陷了進去。而他勢力單薄,要想對付御鳳檀,更加艱難。 這一切都被四皇子看在了眼底,于是四皇子便找了一個機會將他收買了,許諾必然讓他不會為庶子出生而耿耿于懷。 今日更是承諾,如果能輔佐四皇子登上大寶之位,定然幫助他登上瑾王之位。能坐上王爺,日后誰還敢瞧不起他這個庶子,定要讓以前那些嘲笑過他的人,嘗嘗他的厲害。 四皇子望著御清博走出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宛然一笑,“好,真是好,這玉片我一直都在尋找,結(jié)果卻一直沒有尋到,最后還是被御鳳檀搶先一步得到了?!?/br> 他敢肯定那玉飾盒和那小木盒之間定然有著關系,而且十有*沈云卿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木盒里面的秘密。 想到這里,他眸光緊緊一縮,手指緊緊的攥緊。不行,現(xiàn)在時間如此緊迫,眼看現(xiàn)在父皇對五皇子越來越倚重,若是他還不下手的話,日后就更沒有機會,必須盡快下手。 卻說此時宮中的章瀅,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珍貴妃了,在后宮里,可謂一人獨大,明帝身子不好,再也不像以前一樣宣召美女侍寢,越發(fā)的依賴章瀅。 除了沒有皇后這個位置,珍貴妃簡直就是宛若皇后,所有的妃嬪都得看著她的臉色行事。 這一日,她又送走了一干來請安的妃嬪們,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最近日子過的愜意,親眼看著東太后被處予凌遲之刑,報了大仇,人都變得格外懶怠。 米兒扶著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姿態(tài)懶懶,眼神疲乏的左右看了看,總覺得今日少了一些什么一般,想了想之后,喊道:“米兒。” “怎么了?娘娘?!泵變悍鲋聻]的手,看著她有些精神不振,擔憂地問道:“娘娘,是不是身子有些不舒爽?” 章瀅摸著額頭,搖了搖頭,“今日殿中怎么沒有點熏香???” 米兒探頭往里面一看便看到那木桌上的香爐燃著沉水香,皺眉道:“娘娘,那香正燃著呢,是不是嫌氣味小了,奴婢在加一點?!?/br> 可是她心中在想,這氣味已經(jīng)夠大了,他們聞在鼻中覺得剛剛好,以往點這香的時候都是這個濃淡最佳,怎么今日珍貴妃卻說聞不到呢。 章瀅看了一眼,確實香爐里有白煙蒸疼,她一步步緩慢地靠在美人榻上,身子乏力,瞇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始終覺得心情有些煩躁,“今天點的是什么香?聞得讓人感覺不舒服,撤了吧。” 米兒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還是沉默的去將香換了,然后問道:“娘娘,要換香一點的還是素淡一點的?” 章瀅又打了一個哈欠,眼底流出了一些淚水,眼圈有些微的發(fā)紅,“我記得這兩個月咱們宮里不是一直用的鞠金香嗎,怎的今天又不用了,我覺得那香味不錯?!?/br> 米兒看了章瀅一眼,低著頭道:“娘娘,那香已經(jīng)燒完了?!?/br> “燒完了?燒完了就去在領一些過來?!闭聻]擺了擺手,一雙修的精細的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語氣里帶著不耐,只覺得米兒真是越來越不懂她的心理了,一句話非要她說出來才行。 米兒暗忖,鞠金香是前兩個月內(nèi)務府新送來的東西,剛點的時候,珍貴妃也就是聞著一般般的,說是點了一日就要撤去,誰知道第二日,又說好聞了起來,便每日在用。 她看章瀅臉色不佳,讓谷兒去內(nèi)務府再領來,自己站在美人榻旁,給章瀅打風。 不知道怎么,那扇子吹來的風都覺得讓章瀅很煩躁,她一手掀開那扇子,“不要再扇了,這么冷的天,你還在扇什么呢!” 米兒被她嚇了一跳,站到了一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看章瀅在那美人榻上翻來覆去,極不安穩(wěn)。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過去了,章瀅拉了拉領口,有些透不過氣般,“怎的還沒將香領回來?這么久了,這去是內(nèi)務府還是出了宮!” 她此時的面容青白,額上也像是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米兒被她的臉色嚇到,“娘娘,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讓御醫(yī)來看看?” “我要香!香!”,不知道為什么,章瀅覺得,只有點燃了鞠金香,自己的煩躁就會好的。 米兒嚇了一跳,疾步朝著宮門去,目光落在急急忙忙走過來的谷兒空著的手上,便知道她沒有領到東西。谷兒瞧著米兒的臉色,小聲道:“怎地,娘娘又罵人了嗎?” 米兒點點頭,谷兒更是一臉怕怕的朝著里面看,比起米兒來,她還不是從小就貼身照料在章瀅身邊的,若是被罵,她會被罵的更慘。 “米兒jiejie,你沒覺得貴妃娘娘這段時間變的很奇怪嗎?” “怎么了?”米兒心中卻是覺得一些,但是以為是自己想多了,但是看谷兒的神情,看來她也感覺到了。 “你看最近,娘娘平日里也不像往常那樣喜歡出去走了,一有時間便是躺在那美人榻上一動不動,全身看起來懶洋洋的,比春困還要厲害,吃飯也吃的少,人也沒什么精神,而且最奇怪的是,以前她不是最喜歡聞沉水香的,為何如今偏偏要那鞠金香呢,那東西內(nèi)務府的人說沒有了,可怎么辦才好!”谷兒小臉皺起。 米兒聽著心中也覺得奇怪,望著里頭小聲道:“不要亂說,也許是這段時間皇宮里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娘娘進宮時間也不算太長,要處理這樣的事情大概還是有些困倦的。” 谷兒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里面章瀅厲聲在喊:“米兒,谷兒你們在外頭做什么!” 米兒和谷兒相互對視了一眼,理了理臉上的神色,走到里面,請安道:“娘娘?!?/br> 章瀅不耐道:“別行禮了,鞠金香,領來了沒有?”因為不舒服,她說話都變得格外的簡短。 谷兒搖了搖頭,細聲道:“娘娘,內(nèi)務府那邊說鞠金香這東西已經(jīng)沒有了?!?/br> “沒有了?怎么沒有了?不過是一些香而已,難道內(nèi)務府就沒有了嗎?沒有了就趕緊讓他們找?。 闭聻]不知道怎么了,聽到?jīng)]有了鞠金香整個人都煩躁不已,萎靡的神色里露出了狂躁的神色,那一張精致美艷的臉也顯得有些扭曲,她耐不住煩躁,抄起手中的一個碟子對著谷兒就丟了過去,“還不快去內(nèi)務府,還杵在這里做什么?!” 那碟子丟過來的時候,米兒嚇了一跳,她一下?lián)踉诠葍旱拿媲埃文堑釉业阶约旱纳砩?,痛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章瀅也是一時氣怒,望見碟子砸到了米兒身上,頓時也有些清醒過來,覺得自己剛才這個舉動實在是太過沖動了一些,可說出來的話,更加郁躁,“我丟個碟子,你也要擋在前面嗎?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到底知不知道規(guī)矩!難道我處罰個奴婢的權利都沒有了!” 米兒看她這樣,有些痛心,壯著膽子道:“娘娘,你最近有沒有察覺到,你的性格和以前都不一樣了,這只不過是一種香而已,換一種香就可以的,為何你偏偏要那種呢。谷兒跟在你身邊多年,她剛才去了內(nèi)務府,說沒有,這一時半會急著要也是不會有的?!?/br> 以章瀅目前受寵的程度,若是能調(diào)出來,內(nèi)務府絕對是毫不猶豫,可這次他們說沒有,定然是已經(jīng)沒有了。 章瀅聽著米兒含淚說的話,也有些泄氣,她揉了揉發(fā)疼的額頭,嘆了一口氣道:“我最近好似心情是有些不好,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似沒有聞到那香就燥得慌,沒有什么力氣!” 米兒本是壯著膽子跟她說的,但是看章瀅雖然暴躁了一些,但是對她還是極好的,又能聽的進她的話,便又接著道:“娘娘,奴婢自幼跟在你身邊,你待奴婢還是和以前一樣好,但是奴婢就是覺得你如今略微有些急躁,甚至比在進宮之前發(fā)脾氣的頻率還要高一些,娘娘,不是奴婢多心,你應該不是這樣的?!?/br> 米兒憂心忡忡地話,讓章瀅猶疑了起來,在這宮中最起碼的一點就是戒驕戒躁,特別是以她現(xiàn)在的位子簡直就成了所有后宮女人之敵。 她努力的控制自己有點不太集中的注意力,想起自己最近的舉動,又覺得記憶力不大好,模模糊糊地很難想起事情。 但是就看她剛才用碟子砸谷兒這個舉動,確實是她很久沒有做過的了。她又打了一個哈欠,雙眸焦距空洞,望著米兒有氣無力的問道:“當真是如此嗎?” 米兒看著她這樣子,越發(fā)的覺得有些奇怪,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樣,奴婢絕不敢撒謊,也不是抱怨娘娘,奴婢在娘娘身邊,不說對娘娘了解的十成十,三四分也是有的。” 章瀅坐在椅子上思索著,用力用手指捏著自己混沌的太陽xue,腦子里突然劃過一道什么,美目里射出凌厲的光,急聲問道:“我這樣的情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米兒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若是說娘娘有變化的時候便是兩個月前,也就是點了這鞠金香的時候開始的。” “鞠金香!”章瀅雖然全身乏力,精神有些不集中,但是此時,她還是強迫自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來,撐起軟而無力的身子,“鞠金香,對,就是這個東西!” 經(jīng)米兒一說,就連她自己也有些感覺。 以往這種天氣,章瀅都會想出去走一走,她本性是喜歡自由活潑,到了宮中,即便是只能在御花園這些地方,她還是喜歡出去吸收一下新鮮空氣,看一看自然景色。 現(xiàn)在,她反而越來越喜歡縮在屋子里,不想見人,也不太想說話。而且她如果不聞這鞠金香的時候就全身乏力,不停地打哈欠,甚至是狂躁的可以拿起東西砸人,砸身邊伺候的丫鬟。這比起以前她在揚州時候的行為來更為可惡。 難道這個問題出現(xiàn)在鞠金香上面? 她腦中瘋狂的轉(zhuǎn)著,自從進了這個宮,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即便是有人在這香上動了手腳,也是再正常不過。 從內(nèi)務府領來的香,竟然被人動了手腳,章瀅驀地一驚,能將手伸進這內(nèi)務府里,那人的勢力一定極大。 她兩只手緊緊的扣著額頭,疼痛和煩躁越來越明顯,簡直就像有人在她大腦里拼命敲鼓,她捏緊額頭,痛苦地道:“趕緊去問一問,這鞠金香到底是誰送來的?其他的宮中還有沒有人領過這種東西?快點去查,去查!” 若是有人給她特意安排了這樣的香,那么接下來她肯定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章瀅使勁忍著身體內(nèi)傳來的種種酥麻就像是螞蟻在內(nèi)臟內(nèi)拼命的咬著,這又酸又痛的感覺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她的眼淚開始不自覺的從眼眶里流出來,整個人像是蒙了一層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