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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錦繡嫡女在線閱讀 - 第276節(jié)

第276節(jié)

    章瀅不再看她,拖著長長旖旎的裙擺,一步步走出未央宮朱紅雕花的大門。

    春夜寒冷,章瀅走在沾了露水的路上,全身反而沒有感覺到寒意,那撲面而來的風帶著一股白日里沒有寂靜的疏涼,吸入鼻孔分外有一種干凈清涼的氣息。

    她笑了一笑,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聞到如此清冷又干凈的味道了,白日里那些骯臟的,腐爛的東西都隨著這一顆顆純澈的露珠化作了虛無。

    順著路,她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到了一處,腳步卻停留了下來。那一處假山,在宮中眾多美麗精致的景物里,是那么的平凡無奇,可是那一處,偏偏有著她無法忘記的情景。

    那是她還未進宮的時候,生澀又活潑,還有一股天真,對著那人說我喜歡你,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會沖上去試一試。那時候的她,以懵懂的舉動迎接每一件事,每一個人。

    到最后走上了這條華麗的的,充滿危險和荊棘的道路,在充滿了比刀劍更為毒利的胭脂香氣里,一步步的蠶食著本我。

    她摸上了假山石,像是在回憶自己的曾經(jīng),那假山前一汪輕泓靜謐的在夜色之中,上面兩片浮著的落葉,靜靜躺在上面,偶然有風來,才會動上一動,完全不能把握自己的方向。

    她現(xiàn)在不也是這樣么?

    說什么喜歡她類似于元后的真性情?其實都是假的,高高在上的帝王,要的是順從,表面的微微桀驁是情趣,骨子里還是必須要唯他獨尊。

    呵呵。

    她緩緩地蹲下來,望著那墨色清透的池水,看著那張精心勾畫的面容,這還是她嗎?或許不是了吧,她只屬于珍妃,這一切都是叫珍妃的那個女子擁有的,而章瀅,已經(jīng)沒了任何的期望。

    涼風吹過,水面泛起了層層漣漪,一摸臉頰,才發(fā)現(xiàn)什么時候臉上已經(jīng)沁滿了淚水,涼到了肌膚里。

    她緩緩地站起來,身子往前一傾,那清透的池子里濺起無數(shù)的水花,霞紅色的身影在那點點晶瑩之中,緩緩地沉落……

    ------題外話------

    醉醉:大家快點用票票做個小船,把珍妃涼涼托起啊,快來,票票要多一點,不然就浮不起來!

    親們:你月底要票就要票,咱們又不是不會給你(鄙視之)

    醉醉:嘿嘿,大家五一快樂喲,快點把票票交上來,明天就清零了喲。

    ☆、254 迷情

    她緩緩地站起來,身子往前一傾,那清透的池子里濺起無數(shù)的水花,霞紅色的身影在那點點晶瑩之中,緩緩地沉落……

    “噗通”一聲,接著又是一個落水的聲音,只見一道淺藍色的身影迅速的墜落到了湖水之中,緊接著章瀅便感覺腰間被人緊摟,整個人呼地一下逃脫被水包圍的窒息感,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她大大呼吸了兩口之后,視線落在了抱住她的人。

    蒼藍的天空之下,一張平和溫潤的面容上有一對黑似深空的瞳仁,正俯視著她,發(fā)上的水珠一滴滴的掉落,眸子里在看清楚懷中人兒的面頰時,露出一抹驚詫,音色溫潤若溪水流淌,“原來是珍妃娘娘?!?/br>
    這樣的樣貌,在京中的皇子里,也只有五皇子了。

    兩人的身體靠的這樣近,章瀅很不習慣,面色淡淡地道:“多謝殿下相救,還請將我放下來!”

    似乎對她淡淡的臉色有些不滿意,五皇子紋絲不動,手臂依舊牢牢的抱在她的腰上,“相救?難道你剛才不是想要自殺嗎?”

    自殺?章瀅皺了皺眉,她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若是今日剛和明帝在安初陽面前發(fā)生了關系,緊接著她就自盡,這里頭的含義簡直就是不言而喻。她死了倒是輕松,安初陽呢,舅舅和舅母呢,明帝要是轉怒到他們的身上,那她之前的隱忍和努力不就是白費了么?

    不過今日她心情不好,也不想對這些皇子去解釋什么,當她是自殺的就自殺了吧,她閉了一下眼睛,長長的睫毛沾染了露水,無視五皇子的問題,“殿下,總之今日之事我會感激你的,麻煩你松開手?!?/br>
    五皇子俯身看著章瀅,望著她一張沾染了水氣之后愈發(fā)絕艷凄美的面容,嘴角竟然頗為邪氣的一笑,手指加重了摟在她腰間的力道,戲謔道:“噢,這么說,珍妃你不是要自殺,我猜你大概站在池邊,不小心滑下了池子的。”

    望著五皇子的笑容,章瀅很難想象,這就是平日里人們所說溫和的他,這一瞬間,夜色從背后射過來,他的面容籠罩在一片陰暗里,唯有一雙眼眸發(fā)亮,似夜里的兩顆星子,偏生又有一種邪氣橫生,好似暗夜里被附身的公子,化身為黑暗的妖精,這一瞬間,讓章瀅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她皺起了眉頭,卻是看他這樣的笑容有著幾分不順眼,語氣也自然沖了起來,冷笑一聲,“不是你說我要自殺的么,這會說不是自殺的人也是你,黑的白的任你說了就得了!”

    看到她眼底對他的一絲厭惡和冷漠,五皇子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復又用下巴往前點了一點,“我想,一般人也不會找這樣的地方自殺的,除非她只是想泡一下露天的池子。”

    聞言,章瀅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略微低頭望去,看到的一汪清水蕩著一圈圈的漣漪,倒映出她驚愕的眼神和雪白的小臉。

    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此時她是被五皇子抱在懷中,而五皇子是站在池子里的,那就是這個池子最多只有她齊腰高那么深……

    而她剛才確實不是自殺,而是踩到了池子邊的青苔,不小心掉進水里,那時候人太慌張,也不曉得水池到底有多深,一個勁的撲騰,誰知道這水池只有這么深呢!

    忍住臉上的羞紅,章瀅咬牙道:“這么淺的水池,砌了做什么,哪個奴才設計的,太不美觀了!”

    看著她艷麗的面容在夜色中依舊以看得見的速度染紅,五皇子嘴角忽然莞爾,這個珍妃倒挺有意思的,明明自己丟臉了,趕緊自言自語,自欺欺人般將責任推給其他人,這樣的行為,讓他一下子想到小孩子,像是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就以為什么都看不見了。

    他微微一垂眼,目光落在她因為掙扎而散開的衣襟上,瑩白的頸部到肩部,布滿了星星點點的痕跡,新鮮而鮮艷。他的眼眸一深,忽然冷笑了一聲,“既然珍妃已經(jīng)知道了池子的深淺,那我也放心了?!闭f罷,長臂朝兩邊一展……

    章瀅頓時失力,毫無預兆的再次摔進了水里,嘩啦的水花濺起中,她的視線看到五皇子一步步朝著岸上走去,心中充滿了憤怒感,這個五皇子,開始就抱著她緊緊不放,現(xiàn)在一個字不說,任她跌落到水中,連一個招呼都不說。

    預先知道了池子的深淺,加上跌下去之后又沒多高,完全不疼,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篤篤的沖到岸上,一身*沖了過去攔住正在走開的五皇子,“你是故意將我丟下池子,是不是?”

    五皇子面色已經(jīng)恢復平日淡然的模樣,只是在淡然之中還有一種冷漠,章瀅也不知道怎么,看到他這個樣子就莫名的不舒服,被丟的人是她,應該冷漠的人是她,怎么五皇子那副樣子好似被傷害了一般。

    她怒瞪著五皇子,胸口翻滾的怒意在眼底起伏不定。

    前路被攔住,五皇子頓住了腳步,他在三個皇子里,身高是最高的,比起身材高挑的章瀅也要高上一個頭,所以看章瀅的時候,眼簾會微微往下,顯得特別的疏冷,但是說話還是他平日里溫柔的音調,“珍妃不是讓我放下你嗎?我聽從你的指揮,將你放下了,你又覺得還是被男人抱著比較舒服嗎?”

    尖利的話語無情的刺向章瀅,她驀地一愣,抬頭望著這眉目俊秀的男子,發(fā)現(xiàn)他的容貌乍一看確實不如四皇子驚艷,然而越看卻是越有一種韻味,甚至會覺得長成這樣的男人也許才是最好看的。

    那眼望下來的時候,會讓人覺得無比的溫柔,像是在深情的說著情話,可是此時的章瀅只覺得無比的冷,她皺緊了眉頭,“你說什么?”

    五皇子的視線再一次逗留在她絲毫沒有留意到的脖頸處,心中翻涌上來一股復雜的滋味,宮燈照射過來的光線,使他眉眼顯得格外的凌厲,

    “我說什么,珍妃難道不懂嗎?這宮里的誰人不知道你借著給小十做伴讀的機會,打聽到父皇的行蹤,與他假裝意外相遇,發(fā)生露水情緣,然后將父皇迷得發(fā)動全宮的人尋找你的時候,你再矜持的等待最好的時間出現(xiàn),一躍成為了珍妃!”

    他說著,嘴角勾了一勾,“今晚父皇還是去的未央宮吧,一年半了,他對你依舊圣寵不衰,只怪我開始沒看清楚池子的深淺,還以為哪個想不開的小宮女被欺辱了要自殺。正受寵愛的珍妃,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要輕生?!闭f罷,還自悔似地搖搖頭。

    “嗯?所以呢?五皇子就要以恩人的口氣,在這里教訓我嗎?”聽著這一句句的話,章瀅怒極反笑,迎著五皇子的視線,反問道。宮里的傳言怎樣她不知道,但是像五皇子這樣當面說出來的人,確實不多!

    微微挑了一下眉,五皇子看著章瀅怒意灼燒的眼眸,“教訓?”

    “那不然是什么,你說了半天,不就是表示一下高高在上的存在感么?既然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淹死在池塘里,那還跑過來裝作一副救人的模樣,要么就是你想要我記住你的恩情,要么就是其實殿下你早就看出了是我,舍不得我掉進水里,故意裝作以為我自殺的樣子來救我,否則的話,你剛才怎么抱著我不放手呢!”

    五皇子看著章瀅的臉色,眸底閃過一絲惱怒,他剛才怎么會覺得這個女人純真得像孩子,明明就是一副狡猾工于心計的模樣,若不是這樣,也不能讓父皇迷戀這么久,還次次在宮中化險無疑,他抿緊了唇角,望著她那一副得意的模樣,“要這么說,那本皇子也可以認為,珍妃你是不是故意在路上等著,看到本皇子來了,就跌下水中,等著我來救呢!”

    五皇子性格溫柔,是全宮中都有名的,若是看到有人眼睜睜的在他面前落水,依傳聞中他的性格定然是會出手相救。

    章瀅聽到他的話,頓時全身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一張小臉通紅,什么叫做她特意在這里等著五皇子路過猜掉水的,她還不至于這么無聊啊。

    雖然她知道明帝最近處理事情,將皇子朝臣半夜召進宮來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她絕對沒對什么皇子打過注意,她冷笑一聲,“殿下太自以為是了,若我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秀女,想要借著月色良好,與殿下來一場艷遇,還說的過去。剛才殿下也說了,我是得寵的妃嬪,還用的著去對殿下你有什么想法么!”

    果然是這樣,她就是很滿意自己處心竭慮謀來的妃位,五皇子臉色一青,想起剛才自己冒然的舉動,臉色又是一白,“那你在那不足半人深的水中撲騰做什么,那不是引起路人的注意是什么,而那個時候的路人,除了本皇子,沒有其他人!”

    “我喜歡撲騰不行嗎?夜色正好,涼風爽快,沒事泡一泡滋養(yǎng)皮膚!”章瀅一身的躁怒,那濕了的衣裳貼緊在身上,她絲毫不覺得冷,只恨不得讓人看看五皇子這幅樣子。

    什么溫潤如玉,謙和沉穩(wěn),那都是謊言!

    五皇子不屑道:“要泡澡,不會去在宮里泡么,你出來是要展示你受了父皇多少寵愛么?”

    想他本來也是不想管閑事的,頭先也不知道怎么了,頭腦一熱,就沖過去救了人。這下可好,救了人沒有一句感謝,反而被人說是故意去占便宜的。

    章瀅深呼吸了一口氣,順著他視線摸了一下脖子,才發(fā)現(xiàn)衣裳上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掀開了,那上面的印記……

    她用手捂住,又是羞,又是怒,被人看到這樣的痕跡,她再怎么也覺得不好意思,但是余光掠過五皇子的眼神,看到里頭的鄙夷,她就沒辦法冷靜,

    她秀眉倒豎,瞪著五皇子冷笑,“是啊,我就是要展示寵愛的,殿下不就是過來了么,你說我攀炎附勢,說的沒錯,我就是愿意攀附年紀比我大上快兩倍的陛下,也不會看上殿下你……”

    “是么,那就看看會不會看上!”

    章瀅還沒明白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再次被摟進了一個懷抱,緊接著就有一個吻覆蓋上來,她驚慌失措的想要大喊,“你放開……”

    “珍妃可要注意了,若是喊的太大聲,將侍衛(wèi)喊過來了……”五皇子的身子陡然靠近,將章瀅摟緊,感受到懷中的人兒如同按了暫停鍵一般停止了聲音,嘴角微微的一勾,誰知下一秒,就被欺上來的貝齒狠狠地在唇上咬了一口。

    他吃痛的掐緊了章瀅的下巴,強迫她松開鋒利的牙齒,眼睛露出痛怒,呼道:“你是狗呀,竟然咬人!”

    章瀅斜抬著頭看著五皇子一張俊臉疼的皺起來,磨了磨牙齒,得意的一笑,“想要占我的便宜,你以為除了大喊,我就沒別的招數(shù)了嗎?看你下次還敢擅自親我么!”

    這一次,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預兆,章瀅眼前的光亮迅速被放大的俊臉籠罩住,兩瓣唇瓣發(fā)狠的蓋在了她的唇上,那力道,不像是在吻,似乎積蓄著無盡的怒火,更像是在唇上碾磨。

    大概是為了防止她再咬,他就只在外面逗留,絲毫不去往里去,章瀅在他的控制下,張口都沒有辦法。

    她拼命的捶打著侵入的男子,手指在他身上狠狠地掐著,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沒有半點用,五皇子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小痛小癢,反而章瀅打在那結實的肌rou上,自己的手掌反而先痛了起來。

    男女力量上的優(yōu)勢決定了此時她只能受制,任人占著便宜。

    終于她停下了手,而男子似乎越吻越起勁,漸漸的手掌也扣在腰上,呼吸也漸漸的加急,章瀅的眸子一閃,猛地抬起手來,對著他的眼角,狠狠的砸了下去。

    “唔……”

    低悶的一聲,五皇子痛得松手捂住眼角,連連往后退開幾步,以他露出來唯一的一只眼睛,望著章瀅,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你還打我?”

    章瀅全力以赴的一拳,力道自然是不小,眼角被砸的生疼,他的聲音更是怒火交加,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你身為皇子,敢碰父皇的妃子,難道不該打!”章瀅狠狠地盯著他,擦了一下嘴唇,痛死他了,這個五皇子絕對是個暴力狂,和他接吻真是折磨。

    疼痛緩了過去,五皇子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松開了手,露出已經(jīng)微青的眼角,“不是你說我吻了你的嗎?既然你都給我安上了罪名,那至少要讓我知道犯罪是什么滋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么了,看著平日里在人前高貴的珍妃,露出一副潑辣野蠻的樣子,望著她那雙充滿了勃勃生機的眼眸,真的沒有辦法將她與父皇的妃子劃上等號,只以為是模樣相似的兩姐妹而已。

    說實話,她生的確實漂亮,但是現(xiàn)在也是真的不好看,眼角的妝也花了,額間的花鈿也歪了,唇角的口脂淺淺淡淡,斑駁交錯,就像是一副褪色的畫兒,美景還在,污點太多。

    可是當看著她說話時,那股活潑的勁兒,那閃閃發(fā)亮如貓兒一般靈動倔強的眸子,他就忍不住想要將那嘴唇堵上,嘗一嘗究竟是什么滋味。

    月色下被錦緞勾勒出來的曼妙曲線,如同山峰起伏不定,在夜色之中,如煙似霧,他只覺心神蕩漾,情不自禁。

    當他抱住她的時候,只感覺那散發(fā)著冰涼氣息的身軀,散發(fā)著嫵媚的香味,沁入他的心肺之間,心口一顫,全身如同沉浸在一種難以形容的滋味之中,讓他忘記了一切。

    甚至忘記了這是在皇宮之中。

    這是個危險的訊號,他明明只是想救一下人,卻為了她在這兒逗留了這么長時間,雖然此處偏僻,他若是抄小路出宮,也不會到了這里,可也難保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你!”章瀅想起,剛才五皇子說是要吻她,可是最終沒有吻下去,是她以為對方要親,才狠狠地咬上去的,可是面前這個人實在是太無恥了,做了這樣齷蹉的事情,還說的好像是她強迫了他一樣,一副大義凜然,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

    她氣的全身發(fā)抖,五皇子已經(jīng)拍了拍弄皺的衣裳,動作優(yōu)雅,帶著皇族才能培養(yǎng)出來的尊貴,看了她一眼,“天色不早了,明日還要早朝,珍妃娘娘,多多保重?!?/br>
    他此時又恢復了平日里那副閑庭自若,溫潤如玉的模樣,一抹衣袂輕飄飄在夜空里劃出華麗的轉身弧線。

    章瀅怒到極點,這皇宮里就養(yǎng)不出一個好胚子,一夜的遭遇讓她什么也顧不得,左右找了一下沒看到石子,這花匠也太努力了,視線停在自己的鞋子上,她迅速的拔下,朝著五皇子的后背砸去,“砸死你個該死的!”

    五皇子走的輕若春風,看似悠閑,但是警戒心卻很高,轉身將那只鞋抓在手底,冷哼一聲,“想要把鞋子交給我做信物,我不會要!”說著,就將鞋子朝著水池里一扔,動作精準無比,再拍一拍手,不帶走一片灰塵的消失在章瀅的面前。

    變態(tài)!誰要給你做信物了!

    章瀅右腳踩在左腳上,夜里的石子路十分的發(fā)涼,她氣怒過后,全身都開始冷的顫抖,一蹦一蹦的跳到池子邊,望著在中間漂浮著的那只鑲嵌了珍珠的繡鞋,又咬牙切齒的將五皇子罵了一頓。

    可她到底不能光著腳丫子回寢宮,若讓人看到了,豈不是大過。剛才她怎么了,怎么會跟五皇子鬧起來。要是他告訴別人自己夜晚在這里怎么辦,不過,他狗膽包天的親了她,一定沒那膽子跟其他人說,除非他不想當皇帝了!

    章瀅想了一會,最后還是不得不忍著寒意,跳入了水中,將鞋子打撈起來,穿上之后趕緊朝著未央宮的方向跑去。

    到了殿內,一直等著她的米兒看到一身濕漉漉的,連忙拿了衣物來,將她身上打濕的換下,又拿了暖水爐放到被褥里,另外給她煮了一碗姜湯,才得空問道:“娘娘,你怎么弄的一身都濕了,外頭沒下雨吧?!?/br>
    章瀅捧著熱乎乎的姜湯,身上的寒意仍從骨子里不停的冒出,她眼眸瞇緊,寒意閃動,“在路上看到一條野狗,對著我亂吠,嚇得我跌倒水池里去了!”

    “??!”米兒先是一怔,宮里面哪里來的野狗,然而再一想,估計是遇到了其他什么人,看章瀅不說,她也沒有再繼續(xù)多問,只催促道:“娘娘,姜湯要趁熱喝,你趕緊喝了,奴婢再給你盛一碗,你看你,臉都凍青了。明日要請御醫(yī)過來給你把把脈。”

    “嘶……”章瀅喝了一口姜湯,立即疼的咧嘴,她摸了摸嘴角,好疼,絕對是給五皇子那條野狗給咬得。

    她的妝容因為浸水,已經(jīng)花得七七八八了,嘴唇也凍的發(fā)白,所以米兒沒有看出嘴上的傷痕,她以為是姜湯太燙,細心的將姜湯吹的更涼一點,然后勸章瀅喝下。

    喝了兩碗姜湯之后,身上也的確暖和了一些,章瀅睡在烘暖了的被子里面,想起今日的一切,那雙眸子又變得黯然了起來,再難過,再傷心,終究還是要繼續(xù)堅持下去的。不過再想起來的時候,腦子里大多數(shù)時候都不會記得舞劍那一段,反而會記起那個人前一個樣,人后一個樣的人,在心底反復的咒罵。

    御南弦,你真不是個好東西!人面獸心,衣冠禽獸,兩面三刀,表里不一,虛偽,討厭,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