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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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被吃的快的,也就是越受到鷹神的愛護,如果一個人的遺體在一個月后還留有殘rou,這代表這個人生前作孽太多,死后鷹神不迎接他進入天堂。 現(xiàn)在聽說博俊王可能死了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使臣首領如何不急,超過三個月的尸體,鷹神不會要了,因為那時候,靈魂都已經(jīng)消散,就算吃了rou,人也不可能到極樂世界去。 明帝也是博覽群書,知道落日國的這一項風俗,看了他一眼后,深邃的眼眸里露出了關切,沉穩(wěn)的語調(diào)緩緩地響起,“遺體我們也在關注,現(xiàn)在就請使臣你配合我們,將整個八方館,都搜查一遍,這里是博俊王來大雍之后,流連最多的地方,所以要先從這里下手。” 事情如此,也沒有人阻止,立即就有人帶領著侍衛(wèi),朝著里面各個房間搜去,到了一件寬大華麗的屋子里,搜索的侍衛(wèi)們齊齊皺起了眉頭,那股怪異的味道,雖然淡淡的,但是讓人聞了十分的不舒服。 這間屋子布置為了增加舒適度,都是依照落日國的風格,用了駝毛織彩的毛毯,色彩繽紛的用具,透著nongnong的異國風情,一張巨大的床在屋子的中央,上面是錦緞繡被,從桌上的東西和床上的衣物來看,就知道是女子所居住的地方。 韋剛城捂著鼻子,問道:“世子,你看這屋子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好像死了老鼠?” “何止不對勁,這味道令人作嘔!”御鳳檀狹眸微瞇,將屋內(nèi)所有的擺設全部掃視了一遍,心中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圖案,他對著旁邊的侍衛(wèi),道:“去,將那張床掀開。” 四名侍衛(wèi)聽令靠著那大床走過去,當他們蹲下來扣住床沿的時候,那怪味就越來越濃,直至他們掀開床板后,濃郁的味道鋪面而來,刺鼻到簡直能熏瞎了人的眼睛。 即便是見多了殺戮的侍衛(wèi)都齊齊的往后退了一步,看著床下兩個擺在一起的腐爛尸體,他們的身上爬滿了白色的蛆,血白交錯的頭部舌頭伸得長長的,嘴巴里牙齒掉落在口中,身體發(fā)軟的好像是燉爛了的霉rou一樣,下面流出紅色的液體…… 韋剛城看了一眼后,再也不忍不住的扶著墻邊吐邊走了出來,不單單是他如此,其他的侍衛(wèi)都繞著那床越遠越好的走過來,狀態(tài)差點的也和韋剛城一樣,是邊吐邊走,狀態(tài)好點的也是臉色慘白,兩眼恨不得能看到外面去! 御鳳檀皺了皺秀挺的鼻梁,右手食指遮掩在鼻下,想說兩句話,想了想,還是不說為妙,這里面可不知道有多重的尸毒啊,呆久了會讓人變蠢的。他從旁邊找了長形的物品,慢慢地走過去,對著尸體點了一下,還沒用力,噗的一聲尸體就破開一個口子,里面流出來的液體…… 咚的一聲,御鳳檀把手中的東西一丟,以最快的速度閃了出去,直到通風處,狠狠的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太惡心了! 當一行人回到大廳的時候,落日國的眾人聽到消息,也紛紛去那房間,看了回來之后,他們的臉色比大雍的侍衛(wèi)沒有好,甚至可以說是更差。 使臣首領更是在外面站了一刻鐘,才緩過勁來,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后,走回來,卻是朝著那十三妃走了過去,“說,王的尸體怎么會在你的房間里!” 十三妃驚詫的望著使臣首領,此時她雖然沒有進去看到那液化的兩具尸體,但是聽到旁邊人的形容和樣子,心底也猜得到一些,不說什么樣子,就是一個月來,每天晚上都是和兩具尸體躺在一起,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以后就如同有一條毛毛蟲從小腿爬到了全身,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打著寒顫,陣陣發(fā)抖,她再強悍,也頂不過這種級別的恐懼啊。 此時聽到使臣首領問話,在驚懼之中,那暴躁的性格又復蘇了過來,厲聲道:“我怎么知道!” 使臣首領看著她,心頭怒火直起,上前對著她便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惱怒道:“你不知道,你床第下躺著兩個死人,你難道什么都不知道嗎?” 十三妃聞言更是暴怒,直接朝著使臣首領喊道:“我怎么可能殺得了他們兩人,他們身強力壯,武功又好,我怎么去做這些事,還有,就算我殺了他們,怎么也不會把尸體放在床下吧,難道你剛才沒有看到那惡心的場面么,我要將尸體藏在下面,到底是安全,還是自找苦吃!你們這樣搜一下就搜到了,我不是等著被你們來抓么!”她是巴不得博俊王早點死,也曾想過自己能夠親手殺了他,可是兩個人之間的區(qū)別實在是太大,她只能想,不能做! 使臣首領雖然覺得她說的有理,卻始終不相信她的話,更近一步的逼迫于她,“也許是博俊王將你禁足在屋內(nèi),你結同其他的同黨,將博俊王處理了,因為守衛(wèi)森嚴,他們走了,而你走不了,只能在這里守著尸體。不然那么濃的味道,難道你聞不到嗎?” 剛才那些侍衛(wèi)一進去,個個都覺得屋里面有種濃烈的令人作嘔的氣息,若是喚作普通人,早在有一點點氣味的時候就立刻尋找不對勁的地方。更何況使臣首領知道這位十三妃素來是一個愛潔凈的人,平日里穿的都比其他的妃子整齊干爽,怎么會容忍這么大的氣味! 這才是最大的疑點! 十三妃臉色一僵,沒想法哦被使臣首領以這一點指責,頓時瞪著他道:“我今天不是說了么,說房間里有味道,讓你們?nèi)ヅ銈兙桶盐依鰜砹?!?/br> 使臣首領,冷笑了一聲,“那味道這樣強烈,難道你昨日,前日都沒感覺,非要今日宮中來人你才說聞得到,顯然是你做賊心虛,欲蓋彌彰!” ------題外話------ 月底繼續(xù)求月票,醉現(xiàn)在正在第十名,和十一名,第九名的票數(shù)很近哇! ——特別鳴謝—— ☆、252 嗷嗷地求月票 使臣首領冷笑了一聲,“那味道這樣強烈,難道你昨日、前日都沒感覺,非要今日宮中來人你才說聞得到,顯然是你做賊心虛,欲蓋彌彰!” 十三妃氣急,一直以來她都是無比溫順的在落日國那個野蠻的地方尋求一絲生機,如今知道博俊王死了,自己是什么下場,此時若還是逆來順受,豈不是讓人找了機會來送死,她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不是傷風感冒了么,天氣這么冷,鼻子塞住了,前兩日不是還給巫醫(yī)看過了么?” 使臣首領哪里會關注這樣的小事,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之中帶著一絲不屑,“這也是巧合吧,落日國比這里還要冷,怎么就沒聽說過十三妃傷風感冒呢!而且我記得十三妃你被博俊王囚禁的時候,暗里對他恨之入骨,甚至流露過要殺了博俊王的意思?!?/br> 他的目光瞟向旁邊的隨從,當初博俊王打十三妃的時候,有人在一旁看到了她眼底的恨意和殺氣,那時候也許只覺得她是被打的可憐了而流露出來的,現(xiàn)在博俊王一死,又是在她的床下發(fā)現(xiàn)的,連在一起也就說明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了。 這些天,十三妃被囚禁在屋內(nèi),也勾搭過隨從,說是要讓她出去的話,她就陪他們睡一晚,隨從都畏懼博俊王的威嚴沒有答應,雖然這個女人不值錢,但是沒有博俊王開口,他們擅自去碰,還是有罪的。 如今想來,這個女人,從開始就打算背叛博俊王了。落日國的人心眼沒有大雍人那么多,他們覺得博俊王被害,一定是有其他人幫忙的,不然怎么可能活活被人剝皮下來,而這個人,就是十三妃,只有她才有機會給博俊王下手。 因為所有人都不曉得博俊王究竟是在哪死的,怎么死的,尸體經(jīng)過一個月時間化成了尸液,取證也變得很艱難。所以眼下憤怒的落日國人自然要先找出一個罪魁禍首來。 十三妃愣住了,她知道事情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不管究竟是不是她做的,使臣首領為了找到一個合適的解釋,都會將她推出去,當作這個替罪羔羊,以她一個人的死,來換取所有人失誤的補償,當然劃算了。更何況,這些人本來就認定她參與了其中,她也拿不出實際的證明自己沒有做過。 她抬頭望著滿臉兇意的落日國人,目光中流露出恐懼來了,然后轉頭看著一干在周圍不動聲色的大雍臣子,最后看向了明帝,目光落在他那身參加儀式還沒脫下來的繁重的明黃色龍袍上,那刺目的顏色提醒著她,這個人是九五之尊,便是落日國也不能和大雍相提并論。 想起以往明帝對她的種種寵愛和放肆,一幕幕都像在眼前劃過,不管她做什么,只要這張和母親相似的面孔一含淚,明帝就會原諒她,想到這里,她轉身撲到明帝的身前,兩眼含淚,“皇舅舅,我是煙彩,我是煙彩啊,你救救我,我絕對沒有殺博俊王,我怎么殺得了他呢,你一定要幫我??!” 她撲過來的時候,韋剛城等神經(jīng)高度緊張的侍衛(wèi)立即就攔在了前面,所以她離明帝還有三尺的距離,但是那一聲聲的哭訴,卻是清晰的傳到了大廳中所有人的耳中。 韋剛城奇怪的望著一臉淚水的十三妃,義正言辭地道:“十三妃,你和我大雍的郡主生得相似是沒錯,可你自己不是早在宴會上說過,你并不是本國的郡主么?” 云卿看了十三妃一眼,這件事,她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以貴順郡主的脾氣,做出剝皮這樣事情的也不奇怪,但是她要做,早在途中就做了,不用等到現(xiàn)在?,F(xiàn)在眼看就要變成墊背的,她就趕緊站出來,想要求明帝的保護,只是,這個時候,實在是太遲了。 十三妃擦了一眼淚水,將她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掠過了中間那些不堪入目的一切,直接說她被人擄走了,后來變成了博俊王的妃子,她滿臉淚水地望著明帝,哭訴道:“皇舅舅,我是怕丟人猜沒有直接表明身份的,可是現(xiàn)在他們冤枉我,我在落日國無依無靠,只有你才能保住我啊,你不能讓煙彩承受不白之冤!” 她淚水朦朧地望著那一襲明黃色身影,水霧浸透她的雙眸,讓她沒有看清楚坐在上面明帝那淡漠的眼神和絲毫沒有變化的臉色,她不知道,明帝早就最初的時候就認出她來了,一個在身邊疼愛過十余年的孩子怎么會看不出來呢,但是從一開始明帝就沒有打算要認回她,到了如今的境地,更是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同情和寵愛了。 她現(xiàn)在被落日國懷疑是謀害博俊王的同謀,若是明帝此時認下她,會讓人以為,她是明帝特意派到博俊王身邊的jian細,本來博俊王被害一事已經(jīng)對于兩國之間的邦交有影響了,如何會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的復雜呢。 所以,只看明帝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語言里有著些微的思念,還有一股憤怒,“十三妃,自第一次見到你,你與朕那死去的外甥女的確有著七分相似,但是她已經(jīng)去世了,朕不知道你從哪里聽來她死去的原因,但是也請你不要利用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來博取朕的同情心。此事乃落日國的事,你是落日國的妃嬪,一切都交于落日國處理,朕不要插手的?!?/br> 十三妃臉上的血色一瞬間退的干凈,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樣冷血無情的話是疼愛自己的明帝說出來的,她手腳并用的往前爬了幾步,用力的推開鋼鐵一樣阻擋在前面的侍衛(wèi),大呼:“皇舅舅,是我啊,你難道忘記我了嗎?你跟我說,娘死了,爹不疼我,以后會讓我變成這世上最高貴的公主,享盡娘沒享受過的一切,你難道忘記了嗎?” 聞言,云卿看到明帝的眼角微微的動了一下,但是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來,反倒是魏寧搶在她還要開口之前,喝道:“十三妃,你如今已經(jīng)是有罪在身,怎可還誣認我大雍的郡主。陛下疼愛死去的貴順郡主,那是他一片慈愛之心,你不可以仗著自己面容和她相似,就隨便亂喊,這在我們大雍,一樣是有罪的。我們陛下看在你們面容相似的份上,已經(jīng)是沒有開口了,你千萬不要得寸進尺,忘了分寸!” 最后一句話,聲音尖利帶著穿透力,明顯是警告的意圖了。魏寧在明帝身邊多年,往往他眉頭一動,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這一番話自然是揣摩了帝王的心思說出來的。 本來落日國的使者就聽說過十三妃和貴順郡主生的一樣,但是在宴會上,貴順郡主又親口否認了,他們也沒放在心上。方才瞧她突然開口自曝身份,心內(nèi)還冒了一股冷汗,難道這十三妃真的是高貴的郡主,大雍的郡主身份都是非常高的了,更何況還是皇帝meimei的女兒,就算在落日國,這樣出身的女子那也是高貴的很啦。 當聽到后頭的時候,高吊的心就放了下來,剛才那一點顧忌去了之后,望著十三妃的眼神更加的冷酷,幾步?jīng)_上去拖著十三妃的頭發(fā),朝著明帝道:“這個女人既然不是大雍的郡主,那我就要按照我們落日國的規(guī)矩處理她了!” 明帝再次掃了一眼十三妃,眼底依舊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那樣的眼神,落在任何人眼底,都會認為十三妃真的只是一個冒充的假貨而已,“她是落日國的人,犯了錯自然應該猶落日國的人處理?!毖韵轮?,他絕對不會插手。 唯一的希望眼看就這么飄走,十三妃兩只手緊緊的拽住使臣首領的手,腳拼命地在地上瞪著,眼睛瞪的老大,似乎要拼命證明自己的身份,無比凄慘的喊道:“皇舅舅,好舅舅,快救我,快點救我,我不要被生割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沒死,沒死啊……” 凄厲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帶著鬼哭狼嚎似的絕望,云卿暗暗皺了皺眉,臉色卻是淡淡的,旁邊的一眾官員臉色也不大好看。 禮部尚書林大人更是一臉的不忍目睹,他們不是在同情十三妃,而是知道剛才使臣首領的話說的有多殘忍。 在異鄉(xiāng)被殺害的落日國人,如果不能找到兇手,那么就算軀體接回去,也沒有什么用,所以一般都要在異鄉(xiāng)查出兇手才能回去。而他們相信,被人殺害的靈魂都會糾纏著兇手,而殺人的兇手,一旦死去,他的靈魂就會消失,連帶著與他一起的那個靈魂也會消失。只有在殺死兇手的時候,在他的口中,肚子里塞上一種巫草,便能讓兩人的靈魂一同保存在身體內(nèi),如此一來,等到了落日國內(nèi)的高山上,才能讓鷹神將被害者的靈魂帶上天堂。 只看那隨從舉起彎刀,對著十三妃的喉嚨割去,頓時那喉管血液咕嚕嚕的直冒,溫熱的血濺得滿廳都是,隨從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已經(jīng)做慣了此事,接著又在肚子上開了一刀。 使臣里的巫醫(yī)立即將帶著的巫草掏了出來,口中一邊念念有詞,手便一邊將那些巫草塞在十三妃冒血的喉嚨和腹部。 那種場面,實在是過于血腥,在場的人分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落日國的人都虔誠的隨著巫醫(yī)跪了下來,雙手舉在頭上,閉著眼睛,念念有詞,分明是做儀式神圣的姿態(tài)。 而大雍人則是一臉驚恐的望著,幾個大臣瞳孔都縮做了一團,急急的轉開了臉。 早在落日國的人一開口的時候,御鳳檀就闊步過去,高大頎長的身姿擋在了云卿的面前,替她阻了那一片的殘酷可怖。 雖然他的卿卿不害怕這樣的場面,他還是希望她不要總見到這種東西,對身心發(fā)展都沒有好處。 明帝見此,不由皺了皺眉,這落日國的人實在也太野蠻了,怎么也不知道避諱一二,可想起他們向來如此,又不想再說什么了,聞著滿屋子怪異的味道,他眸子流露出一絲厭惡,站起來道:“林尚書,接下來的事情你與落日國使臣交涉,商定之后稟報于朕。”說罷,龍袍一甩,闊步朝著外頭走去。 “擺駕,回宮!”細長的聲音拖在了陽光之下,一行人魚貫而出。 云卿回頭望了里面圍成一圈的落日國人,暗里搖了搖頭,博俊王不是十三妃殺的,她從頭到尾都知道,也沒有站出來替她說上一句話。 對于身為貴順郡主的她,或者十三妃的她,云卿都不喜歡,甚至深深的反感和厭惡,本來消失了的人,卻硬要再出現(xiàn)在大雍,便是得了如今的下場,也怪不得其他人。何況她一到京城,就對御鳳檀下毒手,云卿絕不能容忍有人對御鳳檀下手。 感覺到云卿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御鳳檀側眸凝望著她梨花一樣雪白的面容,“在想什么?” 云卿此時的臉色十分的冷淡,眼珠里散發(fā)的也是無盡的冷漠,望著兩旁探出了嫩芽的枝葉,微瞇了眼眸,“這尸體你說是誰人放在十三妃的床褥底下的?” 御鳳檀看到云卿眼神里的思索,天光映在她的眸子里,令那雙眸更加明媚璀璨,整個人如同泛著淡淡的睿智光華,他彎唇一笑,笑的愜意又凌厲,“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回答博俊王是在哪里被人迷暈了之后掉包的,我想,青樓是個好地方?!?/br> 博俊王帶著文官去青樓里逍遙的時候,便被血衣教的人發(fā)現(xiàn)了,借著這個機會,血衣教的人在博俊王喝的吃的東西下了一種特定的藥品,吃了以后人沒有死,但是也無力反抗,于是便將皮剝落了下來。 而對于尸體為什么擺放在十三妃的床下這一點,細想起來,血衣教的人用心則十分的險惡且殘忍。十三妃的身世有心調(diào)查的話,很快就能查出,血衣教的人在盯上博俊王的時候,對他身邊的人自然也要了解清楚,否則太容易露陷。 當知道十三妃是明帝疼愛的貴順郡主時,恨明帝入骨的血衣教人便將兩具尸體藏在了十三妃的床下。不管他們刺殺成功,還是失敗,最終因為人皮面具的腐爛,都會暴露出不是真正的博俊王。所以大雍和落日國追查起來的時候,所有箭頭就會直指十三妃。 讓明帝看著他最喜歡的郡主在他面前被落日國的人處死,這大概就是血衣教的樂趣所在了。 “你不覺得血衣教的人,很了解那一位么?”云卿聽完御鳳檀的分析,立即從這件事里,找出那最關鍵的一點。 若不是能將明帝的性格了解清楚,又怎么能確定明帝不會承認十三妃的身份。 御鳳檀聽到這句話,微微瞇了下狹眸,流光瀲滟的瞳仁里閃過一道異光,他微蹙了眉心,“嗯,血衣教建立十八年,如今才暴露在人前,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行刺的目的指向陛下,對陛下肯定花過不少心思的?!?/br> 想起明帝安排御鳳檀私底下查血衣教的事情,這段時間,云卿倒一直都沒聽他說過結果如何,遂開口問道:“血衣教也確實太猖狂了,如此下去,只怕日后朝中人人自危?!蹦侨似っ婢弑普娑葞缀跏且约賮y真,試問今日在場看到的官員們?nèi)蘸罂吹缴磉叺娜?,都免不了要一番猜測,謹慎謹慎再謹慎,這對于朝中的正常工作絕對有影響。 萬一那天戴了人皮面具的人竊聽了機密的*息,豈不是禍及朝綱了。 御鳳檀的臉色難得的正經(jīng)了起來,“嗯,這段時間已經(jīng)查出了下面的分部十余處,但是都不知道三級以上的人,他們的組織很嚴密?!?/br> 既然血衣教可以無聲無息的隱瞞這么久,也絕對不是一兩個月可以查出來的,云卿知道不能心急,朝著御鳳檀莞爾一笑,聲音帶著柔和的撫慰,“不要著急,既然對方露出了端倪,我們便可以順藤摸瓜,這次出動的高手,應該是三級以上的?!?/br> “最起碼都是三級,以他們兩人的武功來看,更有可能是二級的,你可以試著從青樓下手,他們在青樓下手的,也許會有人看到?!痹魄涮岢鲎约旱南敕?。 御鳳檀望著她思索時不經(jīng)意蹙起的兩道秀眉,那精巧的弧度,帶著柔弱又堅韌的線條,他胸口一暖,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不要太勞累了,血衣教的事我會處理好的?!?/br> 林尚書和落日國使臣首領進行溝通了之后,大雍表示將全力追查血衣教的下落,并在查到結果之后,將其的頭砍下來送到落日國以表誠意,明帝并且會送上糧食和布匹,表示在大雍境內(nèi)發(fā)生此事的歉意,希望兩國能保持目前的關系,并派遣了瑾王世子,一路護送博俊王的棺材安然無恙送達落日國。 御鳳檀接下這樁差事回到瑾王府的時候,夜幕已經(jīng)悄然的落下,云卿見他進來,放下手中的書卷,迎上去,“現(xiàn)在才回來,用膳了么?” “陛下留我一起用的膳。”御鳳檀將外衣脫下,換上一襲輕便的家常錦袍,接了問兒遞過來的茶水,細細的抿了一口,方望著云卿道:“我后日便要送博俊王遺體去落日國了?!?/br> “讓你去?還有沒有派其他的人與你一起?”聽到明帝讓御鳳檀送人回落日國,云卿想著往日里明帝對御鳳檀父子的猜忌,不免有些擔憂。 聞著屋中熟悉的清香氣息,御鳳檀搖了搖頭,“派了名副將與我一起,看樣子,沒有以前那般懷疑我了?!彼创揭恍?,又朝著云卿那牡丹淡艷的面容瞧了一眼,“大約是因為你在京中,他覺得我這么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人,是絕對不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br> “還有王爺也在呢?!痹魄漤艘谎塾P檀,曉得他心情應該沒那么輕松,“這一次去,目的不單單是送博俊王遺體回去那么簡單,你自要小心一些?!?/br> 事情只不過是輕輕的一點,云卿便疾快的察覺到了關鍵的問題,御鳳檀即便是已經(jīng)看過不少次,可每一次都覺得很驚喜,眸子里帶著淺淺的笑意,“什么都瞞不過你,博俊王的死,陛下心中,其實是滿意的?!彼D了一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烏絲鋪在潔白的錦袍上,那眉眼浸在燭光里,褶褶生輝,“博俊王一直都是主戰(zhàn)一派,無時無刻不是想著擴張疆土,他一日在位,陛下就要擔心他會不會與西戎勾結在一起,如今他死了,也算是滅去了一個潛在的隱患,這一點,血衣教大概是沒想到的?!?/br> 朝堂中的事情,向來都有他的兩面性,對于有些人來說是好事,對于另外一些人來說,可能就是壞事,所以云卿不意外,她淡淡的一笑,目光柔婉,“那陛下這次讓你去,是扶植一個好cao控的人做下一屆的落日王吧。我記得,博俊王有七個兒子,四王子和六王子分別夭折,如果年紀稍許大一些的,其中三王子母族勢力最大,五王子和博俊王一樣好戰(zhàn),唯獨大王子母親早逝,一直過著不好的日子,連奴隸都可以欺辱他,莫非……” 御鳳檀搖了搖頭,“不,大王子雖然母族勢力薄弱,不被人重視,但是這么多年,他在三王子和五王子的虎視眈眈,迫害之下,卻一直存活著,這證明他是一個很會隱忍,又有魄力的人,如果大雍扶植他的話,之前他會聽命于我們,但是等到他實力擴展了,也許是一頭比博俊王還要兇猛的野狼?!?/br> 云卿點頭,也端了水喝了一口,“嗯,我也是這么想的,相對來說,二王子的確要好得多,他母族勢力一般,也有一定影響力,為人很中庸,也并不勇敢,才能平平,這樣的人,才是大雍想要的人?!?/br> “嗯,不愧是我的卿卿,心有靈犀!”御鳳檀笑著站起來,一把抱著云卿朝著內(nèi)室走去,望著貼身的丫鬟們都捂著嘴有默契的退下,云卿臉上飛出了霞紅,在御鳳檀肩上捶了一下,“干嘛,先放我下來!” 御鳳檀吻了吻她的發(fā)絲,低聲道:“后天我就走了,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這兩天,你就陪陪我。” 他的陪陪自然不是普通的陪著,而是那種讓人羞人啟齒的陪法。曉得御鳳檀若是得不到答應,使勁會跟著她磨,哄啊,到最后她還是得屈服在他的爪子之下,跟這個家伙說什么都是沒有用的。云卿忍著羞意,細聲道:“我還沒洗澡的呢。” 抱著香香的小妻子在手里,身下的旗幟早就迫不及待的揚起,御鳳檀只覺得身上散發(fā)的清香味道,比那最有效果的催情藥還有用,恨不得立即正法,哪里還能等到洗澡,紅潤的唇瓣沿著她的頸部迫不及待的吸允了起來,低沉磁性的嗓音充滿了誘惑,“沒洗沒關系,等下為夫好好的將你全身都”洗“一遍,保證每一處都干干凈凈……”后面這一句,他還特意加重音強調(diào)。 那聲音像含著火,一下點燃了云卿的全身,她恨不得跟蝦米似的縮起來,什么“洗”一遍,他的洗就是用舌頭……臉瞬間漲得緋紅,水眸等著御鳳檀,你太無恥了…… 一室燭光旖旎,云翻雨覆,不知道洗了多少遍后,云卿朦朦朧朧,全身精疲力盡,終于昏了過去! 這個沒有節(jié)制能力的家伙! 兩天后的清晨,云卿睡得半夢半醒之間,察覺到身邊的人有動靜,迷糊間想起,昨日御鳳檀又偷偷的溜到尋夢居來了,本來還氣的她,如今已經(jīng)沒力了,睜開眼睛看著身旁的男子已經(jīng)坐了起來,想起今日他要去落日國的,強自睜開困極的眼皮,“你起來了,我?guī)湍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