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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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韓雅芝的父親和景王之間的感情也十分深厚,韓家駒是個孤兒,參軍之后和景王一步一步打拼上來,本來娶了一個妻子,生了韓雅芝,身體一直不好,在韓雅芝兩歲的時候去世了,景王自然而然將韓雅芝抱回王府收養(yǎng),然后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韓雅芝在府中的地位,只是稍稍比起御鳳檀和御鳳松稍微低一點,其他的庶女庶子還沒有她的身份來的尊貴,這也是為什么她看到御鳳松的時候心中會有一絲鄙視。 但是縱使如此,御鳳檀也不記得曾經(jīng)有人提過他們兩人的婚事,瑾王妃略帶詫異的一笑,隨即道:“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這件事我和你的父王卻是知道的,不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娶了妻子,皇命不可違,我們也不會勉強你?!?/br> 聽到她這樣說,御鳳檀卻微微一笑,但是韓雅芝的面色并不好看,她從小就把自己當做御鳳檀的未來妻子看待,但是御鳳檀從小就進了京做了質(zhì)子,她不可能隨著御鳳檀一起來,那個時候的情況也不適合她跟隨來到京城。 從此以后,她也沒有和御鳳檀見過面,沒有圣詔,景王和瑾王妃是不能來京城的,她一個女子也沒有那么大的膽量,從肅北趕兩個月的車來到京城,這樣的行為她也做不出來,她能為這個男人做的,只有等待,等他回來。 然而,到了她十六歲的時候,她也開始著急了,御鳳檀的親事一直都沒有定下來,可是她隱隱覺得御鳳檀也一直是在等自己,于是帶著這樣的想法,她一直到了十八歲,今年卻等到了圣上給御鳳檀和沈云卿賜婚的消息。 她很驚訝,不應(yīng)該說是驚訝,她永遠也不想回想起當這個消息傳到她耳里時內(nèi)心的感受,心有蟄伏,經(jīng)日而痛。多少日日夜夜歡喜又暗自苦澀甜蜜的期待與思念,終究只是一場夢。 瑾王妃說御鳳檀一直是跟在明帝的身邊,被陛下給他賜婚也是理所當然的,并且提出了這一次來京城辦婚禮,伴隨她而來,言外之意的意思就是說她做不了正妻,但是還可以有其他的身份。她心中雖然也不太愿意,但是也明白圣上意思是不可以隨意更改的,但是她的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雖然說沈云卿起是韻寧郡主,但是她的身份并沒有比她高貴。 韓雅芝雖然她的父親以前也是平民,但是好歹也做了將軍,她是將軍的女兒,那人是商人的女兒,此時瑾王妃現(xiàn)在將此事提了出來,就是想看看御鳳檀的意思。 韓雅芝期待的看著御鳳檀,想開口卻是不敢。 瑾王妃瞧見了她的眼神,微微一笑道:“鳳檀,如今殿下已經(jīng)為你指婚,那么你娶沈云卿我和你父王也都是默許了的,但是雅芝等了你這么多年,你應(yīng)該給她一個交代。” 御鳳檀沒有想到,自己回來之后會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剛從云卿那兒回來,滿心都是歡喜,眼下卻要聽他的母妃在他大婚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在這里提出了讓自己納小妾的事,他心中不由惱怒道:“我根本不記得這件事,父王也不曾跟我提過,所以我不能答應(yīng)?!?/br> 他話一出口,韓雅芝的小臉頓時變地煞白,全無血色,她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御鳳檀,看著那個在她心中始終不變的那個男子。 他依舊是淺笑盈盈,絕麗的臉龐,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波光瀲滟,如此的吸引人,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這樣的無情,看來他不知道自己等了他多少年了嗎?他難道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嗎?難道他不記得小時候他們在一起很開心嗎?他不知道一個女子為他等待這么多年意味這什么嗎?如今的她什么尊貴的世子妃身份都不在意了,她只想呆在他的身邊,能夠用一輩子的時間將他看個夠,自己不過是不想再等下去了!不想在每個夜晚做著與他相逢的美夢,黎光初顯身形便化成泡影!韓雅芝在心中想著,嘴唇都微微得顫抖了起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御鳳檀。 御鳳松也怪笑了起來,他看了韓雅芝慘白的臉,怪笑道:“大哥,你不會是娶了韻寧郡主就忘了雅芝了吧,這件事情玉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你讓雅芝以后怎么活???” 韓雅芝聽到玉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時候渾身一顫,是啊,府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所有的人都把她當做世子妃來看,當消息傳來肅北的時候就有很多人笑話她,但是她不在意,男人成就一番事業(yè),娶個女人算什么?畢竟人家是個郡主,也許他只是愛上了她的身份呢? 婚是陛下賜的,他不能拒絕,韓雅芝想,她是真心愛御鳳檀的,就算做個側(cè)妃她也甘愿,她心中始終相信,御鳳檀對她是有感情的,畢竟他們從小就在一起認識,而韻寧郡主才來京城多久?她認識御鳳檀多久?喜歡御鳳檀有多久?有自己久嗎?對御鳳檀的情,有她深嗎?這不過是皇帝的賜婚而已,她這樣想,一遍又一遍得想,到達了幾乎病態(tài)得催眠。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御鳳檀會拒絕她!幾乎是毫不猶豫!語氣是那樣斬釘截鐵,幾乎從沒將她放在心上。 御鳳檀看著御鳳松,慢條斯理的拿著毛巾擦拭自己的手,微微一笑道:“二弟此言差異,關(guān)于韓雅芝和我的婚事父王沒有和我提過,我也并不知道,我在京城這么多年也一直沒有人跟我提過,如今殿下為我賜婚,大婚就在眼前,我不想再討論其他的事情,也不想娶其他的女人,我只想娶我喜歡的那個?!闭f罷,御鳳檀對著瑾王妃行禮道:“母親,我還有事情,先行告退?!?/br> 還沒等瑾王妃回話,他已經(jīng)走了出去,顯然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看著他走了出去,御鳳松在他的背后啐了一口:“就這樣把雅芝meimei忘記了,他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啊?!?/br> 瑾王妃掃了他一眼:“他是你哥哥?!?/br> 御鳳松低頭笑了一下:“是啊,是我哥哥?!彼痤^望著韓雅芝道:“雅芝,你現(xiàn)在該怎么辦?他可是說了不要娶你啊?!?/br> 韓雅芝兩只小手緊緊的攥緊,指甲進了rou里,臉上的神情忽青忽白,難堪交錯。 瑾王妃看了她一眼道:“雅芝,鳳檀才剛剛回來,他才得了陛下的賜婚,肯定一時半會兒都是不會想著樣的事情,你不要著急,總會有辦法的?!彼D了頓后道:“你也看得到,那個韻寧郡主確實生的貌美如花絕色傾城,鳳檀看到她自然是歡喜的,就算沒有感情,這樣冒昧的女子放在面前也不會不動心?!闭f完,她眼神輕輕的上挑,望著韓雅芝。 韓雅芝忍著心中各種復(fù)雜的情緒,那些話如同魔咒一般在她的耳旁回繞,她神情幾乎暈眩,她的心中甚至生出了隱隱的絕望,那是一種比死還難過的感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心如刀絞。 可是面對王妃,她必須掩飾起來,使自己面色稍稍的平靜了下來,看起來不那么難看,久久,才道:“王妃,我知道的,檀哥哥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定是太忙了?!彼φf服自己,御鳳檀心中是有自己的,但是御鳳檀剛剛的話說得如此沒有回旋的意思,她喜歡了這么多年的人,當著他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她心中怎么不難過呢,但是讓她放棄,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多少年的羈絆,放棄摯愛如同硬生生挖掉她的心臟一般。 瑾王妃望著她若有所思的模樣,微微一笑道:“好了這件事就不要提了,韻寧郡主的婚事就要來了,我原本以為將來的鳳檀婚事是和你在一起,沒想到,現(xiàn)在是和另一個女人,哎,不提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若是不行,我在為你尋一個好人家?!辫蹂鷩@了一口氣,帶著一絲惋惜,看著韓雅芝。 韓雅芝聽得出她話中的意思,就是瑾王妃一直把她當做未來的兒媳看待,這一點韓雅芝一直都知道,因為瑾王妃一直都待她不錯,而她一直都以為來的兒媳份自居,一直保持溫婉莊重,一言一行完全按照世子妃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一切都是為了御鳳檀,一心希望等待御鳳檀回來之后能夠執(zhí)子之手,成為他合格的世子妃,可惜,一切都是世事無常。 韓雅芝點了點頭,垂目掩蓋自己盛滿悲傷的眼眸道:“謝謝王妃,我突然想起還有一點事情,就先告退了。” 其實韓雅芝沒有什么事情,王妃是知道的,因為韓雅芝心情很難過,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她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但是瑾王妃,御鳳松以及屋中的丫鬟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哀怨的氣息,足以讓在場的人動容。 瑾王妃擺了擺手道:“有什么事就去吧?!彼穆曇羰值臏睾停值挠H切。讓韓雅芝聽了十分的感動,王妃都這樣的喜歡她,為什么御鳳檀偏偏不喜歡她呢? 韓雅芝低頭走在路上慢慢的思索。大婚,大婚…… 這個大婚,她看著景王府周圍圍上了大紅綢,以及樹上點綴著美麗的花,都是為了十天后的婚禮準備的,周圍的大紅,喜字,這些所有為了大婚而準備的東西, 都是她在夢里面幻想過的,這一切都應(yīng)該都是為她和檀哥哥準備的才是,而現(xiàn)在她只是站在這里,看著別人的婚禮,心中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題外話------ 大前天爺爺夜里上廁所摔倒,腦溢血送至醫(yī)院急救,如今仍舊病危。meimei舊病復(fù)發(fā),也去了醫(yī)院,爸爸mama和我都忙的沒辦法,連續(xù)兩天沒睡覺了……這就是斷更了的原因,今天回家,擠出時間寫了一點,請親們理解——天有不測風(fēng)云。我不是棄坑了。 ☆、169 望著韓雅之無限寂寥和哀傷的背影消失在了面前,瑾王妃長方的眼眸里暗芒掠過,望著屋內(nèi)素手而立的一干丫鬟mama,“你們先下去吧?!?/br> 從剛才的情境來看,丫鬟和mama們都未曾想到世子對韓小姐是一點情意都沒有,而王妃和二公子明顯是支持韓雅之的,眼下王妃是有話和二公子說,便齊齊應(yīng)了,紛紛退下。 掀開的門簾漏進來一陣風(fēng),將掛在屋中的珠簾吹的微微拂動,發(fā)出簌簌的聲音。御鳳松拈了一個蜜橘遞到瑾王妃的面前,嬉笑道:“母妃,你給我再剝一個橘子。”他知道瑾王妃遣了下人肯定是有話要對他說。 瑾王妃看了他一眼,抬起帶著藍寶石戒指的手將御鳳松的手推開,淡淡的道:“他是你大哥,你不可在人前如此對他說話。剛才他在的時候,你起碼也要站起來對他行禮才是。”剛才瑾王妃有提到這個,只是御鳳松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此時的御鳳松也并沒有什么不同,他只是抬起眼望著瑾王妃,眼底露出些微的不屑,“母妃,你不是也不喜歡他嗎?為什么要我對他行禮?” 他說的那樣的理所當然,使得瑾王妃修剪的整齊的眉毛皺了起來,轉(zhuǎn)頭望著御鳳松的面容,聲音平和道:“我是他的母妃,喜歡不喜歡他并不重要,但是你是他的弟弟,若是你不尊敬他這位兄長,只會落人口實,讓人抓到你的錯處來做文章?!?/br> “他敢!”御鳳松將手中的蜜橘往桌上的盤子里一扔,由于力量過大,蜜橘從盤子里跳了一下,滾落到了桌上,碰到了裝點心的碟子,才停了下來。 “他為什么不敢?”瑾王妃反駁了御鳳松,目光在晃動的蜜橘上停留了一瞬,“他一個人在京城這么久,沒有我和你父王在身邊,依然過的很不錯,并且還讓明帝對他關(guān)愛有加,你以為,這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他憑的只是運氣?” 御鳳檀為什么要進京的目的,瑾王妃比誰都清楚。那時候御鳳檀才九歲,到了京城面臨來自多方面的壓力和窺探,但是他茁壯成長到了如今,現(xiàn)在不僅僅是一個閑置的世子,他的手上開始漸漸有了兵權(quán)。這必須平衡了多方面的關(guān)系,得到了明帝的喜愛,才能做到這一點的。這樣的本事,不是人人都有。 才九歲就這么有心計,難怪總哄的父王帶著他! 想到這點,御鳳松輕哼了一聲,眼底射出的光芒帶著憤慨和嫉妒,“這還不是父王對他偏愛有加的緣故!幼時父王就總是將他帶在身邊,一出去就是許多天,到處游玩!母妃,你不是也說,父王對他很偏心嗎?!” 瑾王妃聞言微微抿了抿涂著鮮紅口脂的唇,微笑道:“是啊,你父王對他是偏心些,因為他是長子啊?!?/br> “什么長子!呸!自他進京之后,這些年跟在父王身邊的一直是我,可他從來沒像對御鳳檀那樣對待我,他不會帶我出去游玩數(shù)日,也不會手把手的教我功課。為什么都是父王的兒子,父王偏偏對他那樣好!”御鳳檀狠狠的一捶捶到身邊,咬牙切齒道:“聽到他要大婚,父王十分歡喜,連他要娶的人是誰都不問不管,直接就讓我們?nèi)康骄┏莵怼6夷?,我就是想納個小妾,父王也要問三問四,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各種各樣的理由都來了!” “松兒!”瑾王妃皺起眉頭,道:“你在府中已經(jīng)有兩名小妾了,通房丫鬟也有好幾人,又要去納人家良家女子為妾,你如今還未娶妻,府中的女人就那么多,對你的名聲不好。你父王自然是不會喜歡的,這件事,是你做的不對。” “母妃!”御鳳松不甘的喊了一聲,臉上露出傷心的神色,雙眸望著瑾王妃,委屈道:“你現(xiàn)在也幫他說話了嗎?你才來京城多久,也要和父王一樣對他偏心了嗎?!我納個良家女子為小妾又怎么了?比起他要娶個商女做世子妃還是要體面多了吧!京城什么樣的千金小姐,大家閨秀沒有,他偏偏要娶個這樣出身的,真是丟盡我們王府的臉面!” 瑾王妃的聲音突然一下子變得有些冷漠,“這婚事是陛下賜的,沈云卿也是郡主,你不可以胡說。要是傳到了其他人的耳中,讓你父王知道了,你還想要前途嗎?!” 那聲音如同一陣冷風(fēng)吹到御鳳松的耳中,讓他委屈之中又含著點害怕,往外面看了一眼,心里想起御鳳檀,依舊是有些不舒服,吶吶道:“我只是在母妃你的面前說說而已。沒有其他人會知道的。”他站起來,坐到瑾王妃的身邊,拉著她手臂道:“母妃,你不會也對御鳳檀偏心了吧,要是你也對他好了,就沒人再在乎我了,你知道父王最喜歡的就是他了?!闭f罷,可憐兮兮的看著瑾王妃。 瑾王妃望著御鳳松的面龐,眼中閃過一絲愛憐,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龐,“從小你就最貼母妃,最關(guān)心母妃,呆在母妃身邊時間最長的也是你,母妃自然是最喜歡你的?!?/br> 得到瑾王妃的這句話,御鳳松的面上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笑意。御鳳檀,就算父王再喜歡你又怎么樣,反正父王總不在府中,母妃才是王府里真正做主的人。 “你呀,也要爭氣一些,別跟以前在肅北一樣,這里可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你,若是出了一點事,就會有很多人看到,傳到一些人的耳中,這對你以后會有很大的影響。如今我們剛進京,你要給大家留下一個好印象,你現(xiàn)在也是十八歲,可以成家立業(yè)了?!辫蹂朴频穆曇粼谑覂?nèi)傳開,雙眸里漆黑如石,帶著堅硬的質(zhì)感。 “我要娶也可以,但是絕不要像他一樣娶個商人之女?!庇P松倨傲的說道。 瑾王妃微微一笑,道:“這個是自然的。我們松兒一定要選一個門第高貴又賢惠聰明的女子,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撐的起瑾王府,以后才能做王府的女主人啊?!?/br> 御鳳松聽到瑾王妃如是說,笑著巴結(jié)道:“一定要娶一個母親這樣的,松兒才會滿意?!彼磋蹂樕险孤冻鲆荒ㄐ牢康男v,才接著道:“那韓雅之呢,她今天聽了他說的話,估計心都要死了。母妃不是說她要嫁給御鳳檀的,對御鳳檀死心塌地的嗎?如今御鳳檀說了這樣的話,是打定主意不要她了,那父王知道了,是不是會對御鳳檀生出不滿來?”他說著有一些興奮,睜大了眼睛里透出了光亮,似是已經(jīng)看到了御鳳檀被瑾王狠狠的責(zé)罵。 瑾王妃聽到他的話,眼中頓了一頓,卻是慢慢的搖了搖頭,“你父王知道了,并不會怪他的?!?/br> “為什么?!”御鳳松頓時瞠目問道,“難道父王對他偏心到了這樣的地步?那我們今天做這件事有什么用?說這些話也沒什么用啊,對御鳳檀又沒有什么損失?!” 他滿心失望的望著瑾王妃,瑾王妃只是搖了搖頭,面上的表情冷冷的,輕聲道:“自然是有用的。”其后,御鳳松再怎么問,瑾王妃都只是淡淡不語。 四天后,瑾王如期到了京城了,御鳳檀收到信兒后,午飯之后便早早便騎了馬兒,與易勁蒼一起到城門外去接瑾王。待到申時,遠遠的瞧見一行人從城門外,于是上前去接,便瞧見瑾王并沒有騎在馬上,而是坐在馬車里。 待離的近一些,御鳳檀微微咳了一聲,喊道:“父王?!?/br> 馬車車夫瞧見御鳳檀之后,便停下了馬車,待他出聲喚了一聲之后,只見里面出來一個生的十分俊美的中年人,一身玉色長袍上繡著團龍云紋,極好的布料在金陽下折射出一點點的光澤,刺繡上的龍中金線也有著點點燦光,顯得十分華貴。 瑾王今年四十出頭,頭上戴著玉冠,額頭飽滿,下面兩道長眉如劍入鬢,襯得一對帶著淺淺笑意的狹長眸子一股英氣,鼻子挺直如山峰脊梁,其下唇色如朱,帶著十分愜意的笑意,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他走到御鳳檀的面前,抬手拍拍御鳳檀的肩膀,滿聲欣慰的笑道:“好小子,如今都比你父王我要高了?!?/br> 御鳳檀望著面前的瑾王,他比自己略微要矮上一寸,隨著歲月的增長,這個曾經(jīng)自己覺得天地一樣高闊的父王,如今還沒有他高了。然而在心中,父王比山還高,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他雖然年紀小,但是也聽人說過當年的瑾王。瑾王十五歲開始隨軍出戰(zhàn),帶領(lǐng)了大雍的軍隊打了許多戰(zhàn)役。在諸多皇子中,算是出彩了的,而瑾王的母妃,也就是陳賢太妃,出身也是大族,在朝中擁有一定的影響力,但是瑾王不屑于朝堂上的奪嫡之爭,只一心放在邊疆……而后來發(fā)生了四王之亂后,瑾王在軍中的影響力一時達到了最高,就在這個時候,瑾王卻卸下了兵權(quán),交于了剛登基的明帝,接著不久后,明帝就將瑾王分封到了肅北。 他童年的記憶,都是和這位父王聯(lián)系到一起的。此時一別良久,看父王依舊是俊朗如初,歲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過多的痕跡,面容愈發(fā)的成熟而顯得更有一種滄桑的魅力,心里頗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滋味,道:“兒子總要長大的嘛?!?/br> 瑾王點頭,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少年都會要長大的啊?!庇值溃骸拔也皇钦f過讓你們別出來接,怎么你又來了?” 瑾王雖然風(fēng)流,然而在王府是極有威嚴的。他說不用人來接,又沒告訴他們具體的時間,御鳳松和御青柏自然是來不了的。 只有御鳳檀,不必他們兩人一直都呆在肅北,早早便查了瑾王來的時間,不管瑾王的吩咐前來等著。 “很久沒看到父王了。我就先來了。父王不會讓我現(xiàn)在立刻走吧?!庇P檀挑眉一笑,磁性的聲音里帶著淺淺的愉悅。 瑾王聞言高聲笑道:“既然來了,自然就不會趕你。走,我們父子一起走?!?/br> 待馬車到了瑾王府,聽到瑾王到來的消息,上上下下自然是一通忙碌,瑾王妃和御鳳松去了邀請的宴會。御青柏也剛好出去了,張管家立即派了人去通知他們。 而瑾王和他們見面的時間多,也不介意,喚了御鳳檀與他一同到書房。 “父王,三年沒見了。”御鳳檀淺淺的一笑,眼底有著對父親的濡慕之情。三年前,瑾王曾上書給明帝,到京中來,父子兩人見過一面,如今想來,就像是一眨眼的事情,好像中間發(fā)生的這許多事情都像是轉(zhuǎn)瞬即過。 “是啊?!辫觞c頭,順手將外衣脫下來,和著馬鞭一起丟到了身邊侍衛(wèi)博文的手中,大步走進書房,丟下一句話,“去準備一桌子酒菜過來,我得好好看一看我的長子?!?/br> 博文接住丟來的衣服,快速的卷好,躬身應(yīng)道:“是的,王爺?!?/br> 御鳳檀跟在瑾王的身后,回頭看了一眼博文,挑眉道:“父王,博文是?” “是博副將的兒子,博副將身體不行了,如今博文是子承父業(yè),跟在我身邊?!辫蹰煵阶叩阶咸茨疽吻?,金刀大馬的坐下,視線在御鳳檀的臉上掃了許久,一拍膝蓋,朗聲道:“你小子,我讓你找東西你沒找到,倒把人家府中的女兒找成了自己的女人?。 ?/br> 想到云卿,御鳳檀一笑,慵懶的嗓音緩緩的開口道:“那東西我到沈府里找了幾次,都沒有發(fā)現(xiàn)。父王,你肯定一定是在玉片里嗎?” 瑾王點頭,道:“我所知道的,就是在玉片里。而且根據(jù)消息的來源,那樣?xùn)|西在玉片里這件事,也絕對不會有錯?!?/br> 御鳳檀皺眉,狹長的眸子里掠過一道狐疑的光,他在沈府出出進進,為了尋找那東西不下于十趟,就是沈茂那一日將所有的玉片都用箱子裝起來,他也未曾尋到過。 那樣?xùn)|西,瑾王說了很危險,如果一直在沈府的話,會為沈府帶來滅門之災(zāi)。所以他一直留了人手在沈府附近,看看是否有其他人找到,也是為了保護沈府人的安全。這樣?xùn)|西,除了他之外,應(yīng)該還有另外兩批人都在尋找。 但是看這些人每次去了也是無功而返,他有些懷疑,那樣?xùn)|西如果真的在沈家的話,為什么那么多人都找不到。 “父王,這樣?xùn)|西是什么東西,它為何會在沈府?沈府只是商賈之家,有什么東西能關(guān)系到我們皇家的呢?” 瑾王濃眉漸漸的皺起,握手置于鼻下擦了一擦,嘆了一口氣,目光凝望著御鳳檀道:“我只知道這件東西關(guān)系著皇家,但是具體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之前并不是只有懷疑是沈家,其他的幾家我同樣也讓人跟進了。但是就同你說的一樣,沈家在這幾家中,是唯一一家看起來不會有聯(lián)系的,但是又脫不了干系的?!?/br> 說到這里,瑾王頓了一頓,端起桌上早就準備好的茶水喝了一口,抿了抿因趕路而有點干燥的嘴唇,繼續(xù)道:“你知道謝文鴛嗎?就是我未來兒媳的母親。她是謝書盛的女兒,謝書盛當年做為帝師,在宮中出入頻繁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單單是說沈家的話,他們兩百年都未曾踏足京城,的確不容懷疑??捎袝r候事情就不是那么簡單??雌饋聿幌竦哪莻€,也許就是。” 聽完瑾王的話,御鳳檀緩緩的垂下了鳳眸。父王話中的意思他明白。謝書盛當年做為帝師,在宮中出入,如果有心帶出一些東西來,也不是難事。而后來謝書盛又辭官回到了徐州,不再任帝王之師。將自己的嫡女嫁到了商賈之家。這一切若是初看上去,也不過是一片大儒的清名和父母的愛女之心。但是若是讓心有異論的人來看,這未免不是謝書盛藏了某樣?xùn)|西,故意讓女兒嫁到了商賈之家,從而掩藏起這樣?xùn)|西來。 但是事實是怎樣,終究還是當年的人才知道。 這些年,他收到父王的密信后就一直在找,可一直都找不到這樣不知名的東西。有時候他還在想,這東西到底存在不存在,怎么這么多人一直找,卻找不到。但是父王絕對不是那種讓人隨意去花費功夫的人,只能說這樣?xùn)|**的太深太好了,如此,也證明這樣?xùn)|西的確是十分重要。誰會去藏一件不重要的東西呢? 望著兒子的面容,瑾王笑了笑,“現(xiàn)在你也別想那樣?xùn)|西了,你把人家沈家的女兒都娶回來了,真的是好樣的,如今可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你能更好的找找了?!?/br> “父王!”御鳳檀抬頭到,雙眸如同黑曜石一般在淺淺淡淡的光線里閃爍似星光,“我喜歡她?!蹦稿膽B(tài)度如何,他不知道,也不想費勁心思的去打探,他已經(jīng)知道了瑾王妃的態(tài)度。但是在父親的面前,他卻想說明自己的心境,他喜歡云卿,并不是因為她是沈家的女兒,她家里有他要找的那樣?xùn)|西,或者是其他那些附加的因素,他喜歡云卿,是因為她這個人。她的一切的一切。他必須要說清楚。 看到兒子面容上認真的神情,瑾王先是一頓,隨即搖頭笑了笑,語氣頗為悠長,“如今我的兒子也難過美人關(guān)了??磥黹L子肖父可是沒錯的??!”他停了一停,目光在別的地方掠過,眼眸深邃,后又收回望著御鳳檀道:“她叫沈云卿是吧?” 御鳳檀點頭。 瑾王道:“我在肅北也聽京城的來人說了。她叫沈云卿,長得很美,性格也很好,雖然出身于商賈之家,但是氣質(zhì)十分出眾,比起望門閨秀來也不差?!彼α诵?,眼眸里帶著一絲世事歷練的精明和滄桑,語氣意味悠長道:“在我能聽到的,大部分都是對她的贊美之詞,顯然她是很符合做我兒子的世子妃。” 能讓絕大多數(shù)人都贊美一個人美麗,溫婉,大方,高貴……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是不多的,要討一個人歡心最簡單,兩個人也容易,四個人還好,十個,二十個就有難度了,到了一百個的時候就十分有難度。 瑾王不是什么也不懂的人,他流連花叢,府中除了一正妃,二側(cè)妃,還有數(shù)十個小妾通房。對于女人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什么樣的人能讓人夸獎,能從商人之女一步步走上郡主之位,當然不會是天真浪漫,傻兮兮的往前沖的女子,她必然是聰慧而有度的,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得到這樣的贊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