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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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王也是個男人,他聽到這樣的傳言,便會覺得自己和國家受到了侮辱,到時候追究下來,赫連安元這件事戳出來倒還是小事,赫連安素外交處理不適當,造成這么大的不良影響,才是真正的大事。這些年赫連安素好不容易暗地爭取了大臣的支持,若是這件事傳出去,豈不是讓他一腔努力都化為春水東流去? 權(quán)衡之下,赫連安素只有忍了下來,雖然眼眸里閃爍的光芒揭示了他的不甘,然而在面對御鳳檀的時候,他實在是覺得心有余悸,這樣的男子幸虧只是王爺,若是一國的皇子,西戎和大雍之間的戰(zhàn)爭只怕不會再是面前這種平衡的狀態(tài)了。然,赫連安素面上的笑容卻看不出一點半點其他內(nèi)容,從微忿轉(zhuǎn)變成和緩的笑容,雙眉也如風吹開,平展了開來,聲音充滿了求和的意思,“我進來的時候,并不知道是兄長先動的手,世子一時氣憤,但最終傷了我國的太子,只怕回國之后我不好向父王交代。” 明帝看到西戎的人今日在這里吃癟吃的狠了,心里只覺得痛快,赫連安素這話表示御鳳檀打了赫連太子也是白打了,現(xiàn)在只求個公眾說法,于是明帝本著見好就收的態(tài)度,徐徐道:“赫連太子受傷一事,朕一定會著太醫(yī)跟隨,每日診斷,一定要用最好的藥物最快的速度,將赫連太子的傷治愈?!?/br> 赫連安素也知道,這是目前能得到的最好結(jié)果了??从P檀一身散發(fā)著寒意,臉容繃緊的模樣,不用想,他絕對不會道歉的,而且這事,若是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御鳳檀的確沒有做錯。赫連安元綁架了人家的未來妻子,還先動手要打人家的男人——當然了,先動手的原因,赫連安素猜測,可能免不了御鳳檀刺激了赫連安元的因素。 眼看赫連安素沒有異議了,明帝心中還記掛著剛才小內(nèi)侍來稟報的事務(wù),眼眸在屋中一掃之后,便朝著一直在一旁的一直沒有出聲的刑部尚書呂雙木和禮部尚書林新道:“朕先回宮,你們處理此事后,晚上向朕稟報?!?/br> “是,陛下?!毙滩可袝投Y部尚書一起應(yīng)道。 明帝贊賞的看了一眼御鳳檀,隨后余光掠過云卿的面容,在侍衛(wèi)的保護下,踏上了回宮的馬車。 御鳳檀,云卿,呂雙木,林新恭送明帝出了屋子后,刑部尚書呂雙木此時便笑著對云卿道:“韻寧郡主,此事陛下交于本官打理,可否將事情口述一遍給本官知道?!彼鰜淼臅r候,身邊跟隨著筆錄官員,云卿說的時候,筆錄官員會記下來,云卿到時候負責簽字便等同于口供了。 云卿望著呂雙木方正的臉龐,不知道是不是在刑部這樣充滿了戾氣和血腥的地方呆得久了,作為刑部尚書的呂雙木臉上表情十分刻板,雙眉濃黑似墨水潑過,雜亂中帶著一股肅意,讓人看到他,心里便會不知不覺的想要說出實話。 而禮部尚書林新則與他完全相反,圓臉帶笑,頜下留著小短需,充滿了親切的意味,這大概也和所任的職位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 她配合的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詳細的講述給刑部尚書呂雙木聽,當呂雙木提出問題的時候,她也認真的回答,語氣平和,且一直很有耐心,美麗的臉龐上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煩,這讓呂雙木對于這位從商人變成郡主的女子產(chǎn)生了好感,一個人的脾性如何,在這樣的時刻,其實大部分人都會暴露出來的。 被刑部問話錄口供的人,大部分都是有不好的事發(fā)生,所以很多人的會露出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暴躁,陰郁,缺乏耐心,或者會用身份來壓人,但是沈云卿由始至終都顯示了極好的教養(yǎng),這讓呂雙林這種武官出身,大大咧咧,又比較保守,一直覺得商人出身的女子擠入京城上流行列,顯得有些突兀的人也覺得明帝能給沈云卿賜予郡主之位,并賜婚于瑾王世子,的確是有她的個人魅力所在。 只是他還是微有疑惑,京中的皇商還有其他幾家,但是那些皇商雖然富裕是富裕,然而其家中的小姐,很少有像沈云卿這般的氣質(zhì)。一個人的禮儀可以一兩年培養(yǎng)到天衣無縫,但是氣質(zhì)卻不是錢財可以堆砌出來的,聽說沈家的規(guī)矩比起京中的豪門來并不少,這倒是有點稀奇了,普通的商戶哪里會有這般注重禮節(jié)的,也許是因為其母是謝大名儒的女兒吧,到底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子,到了商賈之家做主母,風度依然保留在骨子里。 不過這個不是呂雙木關(guān)注的重點,他仔細的聽完云卿的口供,覺得沒有地方再問的時候,接著就去和赫連安元錄口供了。 然而赫連安元今天窩了一肚子的火,心情極度不好,呂雙木再來問的時候,顯得很不耐,用完好的左手一揮,臉色鐵青道:“剛才她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還要本太子說什么,沒什么好說的了。” 可呂雙木既然能穩(wěn)穩(wěn)坐在刑部尚書的位置數(shù)年,就不是那般好打發(fā)的,他面無表情的望著赫連安元,根本無視這位太子殿下滿身陰森的氣息,沉聲道:“請?zhí)优浜媳竟俚墓ぷ鳎浐霉┰~,陛下的吩咐本官今晚要將供詞呈上,若是太子一直要拖拉的話,本官也只有陪在此處了?!?/br> 如今天色已然飄黑,冬日的夜晚像是有一層厚厚的冰雪壓在天空之上,墨黑的天空透出冰層里的灰藍,夾在在肆無忌憚的狂風之中,將整個天越城的溫度又足足拉下了幾分。 這院子雖然是赫連安元他們秘密置下的,然而來此處大多數(shù)接頭和商量事務(wù),居住的話,未免大雍起疑,多數(shù)居住在皇宮驛館之中。 白日里呆上一會還好,此時便是男子坐在這冰涼昏暗的屋中,窗上薄薄的紗紙擋不住往屋內(nèi)蔓延的寒氣,由于久坐,活動的范圍又僅僅限制在屋內(nèi),穿在靴子中的腳指頭也凍得有些木了。 當然了,屋內(nèi)多數(shù)人都是習(xí)武之人,稱上這么一個晚上問題不大,但是心里還是會很不舒服,有著暖和的屋子不去,呆在這里,這讓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赫連太子怎么受得了? 赫連安素知道自家兄長今日是犯了倔病了,一而再的受到打擊,只得和禮部尚書林新說抱歉,過來勸著兄長,好一會兒之后,赫連安元才答應(yīng)了,哼道:“是你好性子,若不然,咱們就在這呆著,看誰熬不過!” 他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云卿和御鳳檀,幾乎要將目光化作實質(zhì),赫連安元早就看出云卿受不了凍,一雙雪白的素手冷的有些發(fā)青,兩只手握在一起取暖。他反正有武功冷不死,沈云卿能冷的嗎? 御鳳檀一把擋在他的面前,雖然曉得赫連安元此時的目光中沒有其他的意思,可赫連安元看著云卿,他就是不舒服。他薄唇帶著冰凌般的利度和冷度,似笑非笑道:“太子,你若是要在這熬,就熬吧,我送韻寧郡主回府了。”他早就看穿了赫連安元所想,想將卿卿凍病,妄想! 赫連安元聽到他要將云卿接回去,頓時明白自己的意圖又被御鳳檀看穿了,恨的直咬牙,“不是沒錄好口供不能走嗎?她怎么可以走,你們對待大雍郡主和我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 刑部尚書聽著赫連安元的話,冷哼一聲,這個太子,綁架了韻寧郡主也就罷了,如今還出這樣的心思,剛才云卿給他留下了極好的印象,所以呂雙木此時本來可以不開口的,但他選擇了出聲,“太子,韻寧郡主的口供已經(jīng)錄好簽字了,此時天色已晚,她可以先行回府。太子殿下若要好好的想一想事情的前后,本官在這里奉陪就是。” 林新看了一眼呂雙木,其實如果嚴格來說,云卿也必須留在這里,因為這份口供要呈交給陛下,到時候兩人對不上的地方,必然還要盤查。呂雙木想來是鐵面無情,今日卻為了韻寧郡主開了例外,看了一則是由于這些天,西戎人趁著自己占了理,使勁的折磨刑部和禮部兩個部門,處處挑刺,沒事找事,讓這位呂尚書不滿,二則是這位韻寧郡主又得了人的好感了。 他看了一眼云卿,被綁架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天,從臉色雪白和她發(fā)青的雙手來看,她一定是不好受的,然到了現(xiàn)在,她沒有露出一絲不喜,也沒有一句抱怨,這確實是大家閨秀中一等一的好品性,再加上那般的美貌,任誰看到都有幾分喜歡的。 “那就等我錄完了,才能走?!焙者B安元對大雍的律法還是有著一二的了解,知道大雍的官員是故意的,也不再硬著來,而是要求開始錄口供了。 他想借著慢慢述說來拖延時間,而呂雙木也是久在刑部之人,常日看到的都是狡猾無比,滿口狡辯的犯人,豈會看不出赫連安元這點心思,他這份口供便采用自己問赫連安元答的方法,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便讓赫連安元簽字了。 赫連安元這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沒有再次出言挑釁,而是執(zhí)筆直接簽好,呂雙木將筆錄官員記錄的供詞看了一遍,檢查簽名手指印都沒有問題才讓人好生收起來。 隨后便去找御鳳檀將下午發(fā)生的事情記述下來,而赫連安素則和林新關(guān)于此事,進行外交上的牽涉。 而云卿則抱著御鳳檀讓人燒了熱水填進去的小手爐取著暖,看著和自己一樣冷的流翠,喚她把手一起放上來。 雖然這樣的動作在院子里做了無數(shù)回,就算云卿喊流翠和她睡一個鋪,流翠也不會太推脫,然而此時在外面,流翠雖然冷的狠了,仍然搖頭,小臉凍得白白的,道:“現(xiàn)在小姐是郡主了,若是和她一個丫鬟抱一個手爐,大雍的人看到了沒事,讓西戎的人看到,莫又要說小姐的不是了?!?/br> 云卿沒想到流翠一下子想的這么多,只是看她說話的語氣,剛才赫連安元確實是讓人太過不悅了。她笑了笑,正要拉流翠的手放手爐上暖暖。 就聽到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韻寧郡主,你是要和個奴婢一起用手爐嗎?” 云卿微微皺眉,坐在椅上轉(zhuǎn)頭看去,赫連安元走到了身邊,他已經(jīng)整理好了一切,除卻肩膀處因為包扎了繃帶而顯得有點隆起,身上散發(fā)了一股藥味外,看起來倒又是那般狂妄的姿態(tài)。他的樣貌是極為張揚的,深凹的雙眸和凸起的隆眉配合著此時的表情,讓人看了便覺得不舒服。 她飛快的一笑,然后迅速變成面無表情的坐在位置上,表示自己很有禮儀,已經(jīng)打了招呼了。 赫連安元皺了皺眉,眸中的狂躁之氣一時爆了上來,猛然的往云卿所在的方向走近,云卿斜眸,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太子受傷了,還是好好休息,若再靠近,侍衛(wèi)一會不小心又碰到你的肩膀,說不定就會殘廢了?!?/br> 此時,雖然其他幾人都在隔壁的屋中談事情,但是御鳳檀讓大雍的侍衛(wèi)守在了這間屋子里,一旦發(fā)現(xiàn)了異動,就會沖上來,而現(xiàn)在的赫連安元戰(zhàn)斗力不值一提,若動起手來,一定會吃虧。 赫連安元哼了一聲,目光不著痕跡的掠過后面隨時待發(fā)的四名侍衛(wèi)身上,他們的眼眸一直盯在自己的身上,就像云卿所言,一旦有什么動作,這些侍衛(wèi)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到時候若是再受傷,也是白受了。 他反身坐到云卿身邊,隔了一個茶幾的位置上,語調(diào)里卻是沒有絲毫后退之意,“你膽子倒是真的不小。我倒是少見你這樣的女子,生的這樣美貌,還挺有點機智的。我身邊的侍妾里沒有你這樣的,若是你覺得不錯,跟我去西戎,做我的太子妃吧?!眲偛藕者B安元已經(jīng)考慮了一番,今天這些事讓他也覺得云卿是有些聰明的,與其娶個沒大腦的放在身邊,不如弄個能幫著自己對付其他皇子的。 他說的那樣理所當然,目光在云卿面容上流連時,露出了驚艷之外的**之色,嘴角挑起一抹曖昧的弧度,低聲道:“你嫁給御鳳檀,也不過是個世子妃,若是嫁給我,就是西戎太子妃,等我登基后,你就是西戎往后,除了我,就是你最大了,兩相對比,相信你知道誰是最好的選擇了?!?/br> 不知道這位太子的腦回路是怎么走的,云卿只有佩服,既然赫連安元都說她有點機智了,難道她不會想到背井離鄉(xiāng)去幫助一個敵對國的男人,對她來說,是最愚蠢的行為嗎?到時候兩國開戰(zhàn),她難道要幫著西戎來打大雍?!更何況,她對赫連安元說的這些都沒有任何的興趣,因為就憑赫連安元的本事,很難說會不會被赫連安素或者其他兄弟拉下臺。 耳中聽到從偏廳過來的腳步聲,云卿唇角帶著一抹向上的弧度,語調(diào)輕柔且緩慢道:“太子殿下,你若是能登基再說吧。你今日把我綁到這里來,不覺得是一個很失策的舉動嗎?安素王是你的謀士,難道他從來沒有和你說過,這個舉動的弊端大過于利端嗎?” 赫連安元聽到第一句的時候,眸中蘊了惱意,然而再聽下去,眸中卻是一怔,定定的看著云卿的牡丹顏,腦中卻沒了欣賞美色的心情,而是想到了其他。 他自從知道御鳳檀賜婚的對象是韻寧郡主,也是原本應(yīng)該是自己太子妃的沈云卿之后,便一直有種強烈的被騙的**,這樣的**使得他難受到了極點,特別是貴順郡主是被薛東谷派人裝扮成馬賊,在他的出使隊伍中殺掉,讓他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赫連安元由于出身好,不到成年就被封為了太子,一枝獨秀立在眾多的兄弟之中,而赫連安素因為母親出身卑弱,在一起讀書的時候經(jīng)常被其他王子欺負,赫連安元帶著一種救助小貓小狗的心情,幫助了赫連安素一次。從那以后,赫連安素就一直跟隨在赫連安元的身后,做起了他的跟班。 雖然一直很多人嘲笑赫連安素不像個王子,反倒像是赫連安元的奴隸,赫連安元聽了后還生了兩回氣,可赫連安素自己渾不在意,只說對赫連安元充滿了感激之情,小時候若沒有他出手救了赫連安素,他早就不知道餓死了,或者被打死了。因為赫連安素的存在,證明了自己的偉大和實力,赫連安元便將赫連安素歸于自己這一黨了,并且隨著年齡的增大,赫連安素看著不起眼,卻說話做事都能讓赫連安元覺得很舒服,有赫連安素在身邊,赫連安元處理事務(wù)都習(xí)慣問一問他。漸漸的,赫連安元就把赫連安素當作了自己的心腹。 所以這一次,赫連安元想要擄走云卿,是和赫連安素說過的,但是赫連安素當時也說,這是一個極好的辦法,絕對能屈辱了御鳳檀,搶走他的未婚妻。正因為如此,他才放心大膽的做。 然,到了現(xiàn)在,再看回去,他這件事做的的確是愚蠢極了,并沒有討得任何一個好處,就算真正的侮辱了沈云卿,帶來的也將是更大的麻煩。 可是赫連安素跟著自己這么多年,辦了很多事,出了很多主意,并沒有什么逾越的地方,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從動用了母族的力量,使得赫連安素早眾多弟兄里是比較早封王的人。 赫連安元有些矛盾,他深邃的雙眸望著云卿,在暴躁之中帶著懷疑,審視著面前這個女子,她是很機智,也許她是故意這樣來挑撥自己和安素的關(guān)系…… 云卿抱著暖爐暖好了手,然后將暖爐遞給流翠,“給你?!?/br> 流翠搖頭,“小姐,你捧著,奴婢不冷……” 云卿目光落到她透紫的小手上,使得流翠不由的縮了縮,但是大家丫鬟的規(guī)矩教導(dǎo)出身的流翠不可能弓著身子將手縮到袖子去,只能用力的蜷縮起來,仍然露出了一點點手部的肌膚,云卿淡淡的抬起眼眸望著她,一語不發(fā)的將手爐遞過去。 流翠雖然不想接過來,但是跟隨在云卿身邊將近十年,也知道云卿這個表情便是決定不會更改的,抿了抿凍得有點發(fā)白的唇,接著了過來,那掌心的溫度一下冰到了心里,冰到了眼中,讓她眼中生了霧氣。 云卿微微一笑,這才轉(zhuǎn)過頭來,望著赫連安元,抬手扶了扶頭上的釵環(huán),清淺的聲音緩緩從同樣有點發(fā)白的唇中冒出,“剛才的話有點唐突了,因為看安素王來的這樣快,想必太子和安素王是商量過的。太子若是真心要和大雍友好共處的話,這樣的事情還是少做的好。” 有些話,點到為止。她說多了,反而讓赫連安元以為她是蓄意挑撥,而剛才那一系列的動作,讓赫連安元只覺得她是無心說的,畢竟誰也不會在挑撥人的時候,還記得將手爐給身邊的丫鬟使用的。 差不多同時,御鳳檀和呂雙木,林新和赫連安素都走了進來。 赫連安元抬頭望了一眼赫連安素,收回視線,投到了站到了云卿身邊的御鳳檀身上,出言道:“世子,虧得你還通知安素到這里來,是要將事情越鬧越大嗎?” 他突然出言發(fā)問,讓所有人都覺得這太子真是死攪蠻纏,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還要針對瑾王世子,還有意思嗎? 只有云卿淡淡的一笑,倒了一杯剛沖的新茶,端起白瓷的茶盞,在唇齒之間品味那淡而悠遠的茶香味道。 御鳳檀眉毛一揚,在云卿和赫連安元之間飛快的掠過,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當時太子你和郡主的實際情況并不清楚,在未查清楚之前,我并沒有冒然的通知安素王,怎么,難道安素王不是和太子一起到的這里做前后接應(yīng)的嗎?” ------題外話------ 醉醉:無視章節(jié)名吧……實在想不出來了,頂鍋蓋逃走……三十號了,大家給點票吧,明天就過期了… ☆、145 感情升華 扣人心弦的悅耳笑聲卻讓赫連安元面色一沉,他的確沒有告訴過赫連安素,他綁架云卿的事情會在今日今時,在這個宅院里面進行。而西戎在大雍擁有的莊子,還有另外好幾處。 赫連安素在接收到赫連安元的陰沉的目光時,心中便咯噔一聲,目光移到云卿的面上,只見她面色淺淡,半垂著鳳眸,長睫在燈光下打出了青色的陰影,看起來恭順而溫婉。但是赫連安素知道這只是一個假象。 依照沈云卿和赫連安元相鄰的位置,剛才兩人一定聊了什么,才讓赫連安元會這么沒頭沒腦的對著御鳳檀問出這么一句話的。而赫連安元問話時御鳳檀的否認,讓赫連安元心中肯定生了巨大的疑問。 但是此時,絕對不是解釋的好時機,他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氣定神閑的云卿,掠過她平靜無波的面容,然后轉(zhuǎn)身與刑部尚書呂雙木和禮部尚書林新道:“今日的事情不知兩位大人已經(jīng)記錄清楚了嗎?” “謝謝太子和安素王的配合,已經(jīng)記錄了。等從院子里出去,本官會和林大人一起將筆錄和事情的處理協(xié)商與陛下呈上?!眳坞p木的聲音和外邊的風雪差不多,都是冷颼颼,**的。他們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得太久,辦事之后就使人送赫連安素和赫連安元回去。而云卿則由御鳳檀護送回家。 此時天色已晚,御鳳檀早就吩咐了人備好了一輛馬車,流翠將云卿扶上馬車后,自己上了沈家的那輛,而云卿自然是上了御鳳檀上的那輛更加寬敞,而里面早就布置的暖融融的馬車。 車廂內(nèi)燒了小炭爐,一下將外邊的寒冷驅(qū)散了開來。淺紫色的錦緞釘在馬車的四壁上,淡淡的花紋流光的色澤,一流的緞料和制造車廂中所用物具的材料,都顯示出車廂主人高貴的身份和獨特的品味。 云卿坐在軟塌上,望著御鳳檀正笑瞇瞇的望著自己,神情那般的專注,專注到她都略有點緊張,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發(fā)髻,略為羞赧道:“是不是冷的臉色很難看了?” 女子在心愛的人面前總是很在乎自己的衣帽容飾的,剛才在西戎人面前,云卿是挺直了腰背半分不見瑟縮,如今到了車廂內(nèi),和御鳳檀這么兩人相對,就想起自己凍了一個下午,臉色說不定白得發(fā)青了。然而一問出來,又覺得自己有點太過在意了,不禁咬了咬唇。 御鳳檀見云卿秀致的眉頭輕輕的顰起,眉間帶著一抹似羞還惱,唇角揚著一抹淺淡的笑意將云卿這不多見的小女人羞態(tài)落到心底,只覺得喜歡的不行,他輕輕的拉著云卿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他的手guntang而溫暖,包裹著云卿冰涼的手心,連掙扎都不舍得。 “現(xiàn)在沒那么冷了吧?!庇P檀用自己的手心溫暖著云卿冰冷的小手,面上帶著深深的笑意,凝視著云卿的面容。 他覺得自己似乎怎么都看不夠云卿,一時不見,就會想念起她,如今只能不定時的見見面,待到成親之后,就可以日日夜夜的兩個人在一起了。 “你讓人添了手爐之后好些了。”云卿將手蜷縮在御鳳檀的掌心,大大的手掌包裹著自己的,除卻溫暖之外,還讓人覺得有一種安全感,她朝車簾外看了一眼,問道:“這次的事情,陛下有沒有起疑?” 御鳳檀道:“沒有。西戎綁架了你,讓陛下知道,只有好處,如此一來,西戎以后也不能再壓制著大雍了。而且事情我都是按照正常的態(tài)度處理的,沒有留下破綻?!?/br> 云卿點點頭,既然如此就好。今日的事情當然不是像赫連安元所想,是他綁架了云卿,而是云卿等著他這條魚兒上鉤。否則的話,以御鳳檀安排在云卿身邊的暗衛(wèi),赫連安元想要這樣的綁走云卿,實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那些暗衛(wèi)曾經(jīng)擊退了薛家和四皇子派來的暗衛(wèi),實力可見一斑。 御鳳檀的視線落在云卿白似凍玉的臉頰,那昏黃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在美麗之中加上了一層夢幻般的仙意,只是在這層朦朧的仙意里,御鳳檀的眸子里卻延伸上了點點寒意,手掌微微用力的握住掌中的玉手,語氣中責備道:“這次你實在是太大膽了,拿著自己去冒險,若是暗衛(wèi)沒有及時通知我,或者是萬一赫連安元一時做出其他的事情,或者……” 一根食指豎在了御鳳檀帶著擔憂和抱怨的話語的唇上,微涼的觸覺讓他停下了話語,看向手指主人那雙眼波流轉(zhuǎn)煙波浩蕩的鳳眸。 “現(xiàn)在我安然無恙的在你面前,不是嗎?”云卿望著御鳳檀的狹眸,那墨玉般漂亮的長眸讓她心中生出一股醉然,柔聲的勸慰自口中流出,“你的暗衛(wèi)一直跟隨著我的,若是有事,他們肯定會出現(xiàn)。再者,赫連安元的性格你最清楚了,他雖然暴躁,但卻不是一個蠢到極點的人,他在乎的是西戎的王位,只要針對他這一點下手,他便不會貿(mào)然的對我動手?!?/br> 御鳳檀看著她充滿了自信和睿智的清澈雙眸,這種她獨特的氣質(zhì)使得云卿在群芳之中吸引了他的視線,然而這樣的自信也讓他不得不為云卿的一些想法而充滿了擔心。他一手拉著點在唇上的手指,輕輕的一吻,目光深情而專注,“傻瓜,就算十成十的有把握,我依然會擔心的。” 云卿微抿著唇,目光里浸著暖意,她反手握住御鳳檀的手,解釋道:“你知道赫連安素是個不簡單的人,這幾天他私下有動作,想要和薛國公取得聯(lián)系,將此事反咬到赫連安元的身上。若是這樣的話,那薛東谷一旦被放出來,薛家依舊和以前一樣。所以,必須要讓赫連安素沒有這樣的機會?!?/br> 御鳳檀看著云卿分析的模樣,她所想的事情總是考慮得極遠,而且思維非??b密,在不經(jīng)意之間就將人的心性和動作記下來,細細研究。這一切看起來非常簡單,其實是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分析和計算的。 就像剛才,雖然只是一句簡單的話,赫連安元卻因此對赫連安素產(chǎn)生了懷疑,只要赫連安元不再像以前那般全心全意的相信著他這個王弟,赫連安素的動作就會處在被人監(jiān)視之下。 赫連安元是定然不會和殺害了貴順郡主的薛家合作,他的倨傲和自大不允許他這樣做,但是赫連安素不同,只要能將赫連安元扳倒,赫連安素肯定會從中得到很大的益處。而這次薛東谷的事情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云卿此次被綁架,看起來是她受損,但是為了兩國的邦交,明帝一定會將此事壓下來,根本就不會傳出去。而真正受益的則是明帝自己,一場沒有造成任何傷害的綁架案,使大雍的外交不處于下風。 當然了,最后的贏家,自然是云卿,她這次是一定要讓薛家受到懲罰,赫連安素休想替薛東谷洗脫這個罪名。 想到這里,云卿嘴角浮上了一抹笑容,清淺之中帶著一股nongnong的狡黠,“相信回去之后,赫連安元必然會好好的看著赫連安素,也會好好的看著那名人證的?!?/br> 想到赫連安元綁架云卿的目的,御鳳檀眼底的寒意冒了出來,輕哼道:“若不是看著他還有點用處,真想直接將他打成殘廢!” 想起御鳳檀和赫連安元對打時候的情景,云卿當時也有些后怕,好在御鳳檀的武功不錯,沒有讓赫連安元占到半點便宜,她目光中含著點點擔憂道:“虧得你當時想好了應(yīng)對的法子,否則的話這樣的事情少不得被西戎人拿來說嘴。” 御鳳檀眨了眨長眸,臉上露出一絲孩子般的笑容,“當時就是想揍他,事后才想到了說法。” 云卿聽到御鳳檀這番話后,唇角的弧度挑的越發(fā)的高,當初看到御鳳檀打赫連安元的時候,她就覺得無比的有安全感。 雖然赫連安元是西戎的太子,是大雍的貴客,可是御鳳檀并不因為他的身份,看到他綁架自己,就不動手,反而是狠狠的教訓(xùn)了他,就算明帝在面前,他也毫不留情的揍了赫連安元一頓。 這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心愛的男子為自己將壞人狠狠的收拾一頓,還是就在眼前將壞人收拾的慘兮兮的,頓時就能讓任何女子傾心不已了。